李誌超道:“我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任務已經完成了!死守一座空城沒有任何意義!”


    童剛道:“我必須恪盡中**人守土抗戰的神聖職責!”


    李誌超感到這位童師長真是迂腐之極:“你在這裏跟日軍戰鬥,攻也攻不了,守也守不了!不如留著有用之身,在有利的地形與日軍戰鬥,多殺小鬼子才是正理!”


    童剛道:“我想在開封城裏率領兄弟們打巷戰!定叫那日軍死傷慘重!”


    “哎呀!我說童師長你真迂腐!”李誌超急了:“你要是在開封裏打巷戰,那就把開封給毀了!開封名勝古跡眾多,如果在城裏開戰,大相國寺、萬壽亭大殿、鐵塔、繁塔、延慶觀、觀音寺、寶珠寺、普濟寺、百塔寺這些可能毀於點火!還有開封裏的房屋將會被戰火燒成白地!最主要的是我們這麽一點人,守一座孤城,能守得住?”


    李誌超好說歹說,童剛不是不願意撤退。


    李誌超隻好發電報給梁振邦,說明這邊的情況,梁振邦支持李誌超的主張:守開封一座孤城沒有任何意義!但是童剛師長不撤退,應該是程潛沒下令撤退的原因!


    於是梁振邦發電報給程潛,程潛隨即電令童剛撤退!於是第141師全體撤退!


    當天半夜時分,日軍才發現開封守軍不見蹤影,土肥原賢二連忙派人進城察看,迴報說城裏除了老弱病殘之外,沒有一名中方守軍!


    老奸巨滑的土肥原賢二不敢連夜進城,怕中了中方守軍埋伏之類的奸計!


    第二天亮,土肥原賢二再三確認開封城裏沒有中方守軍,沒有埋伏,沒有奸計,這才下令第14師團進占開封城!


    進城當然要搞個儀式,搞個慶祝活動,搞個進城感言之類的會議!


    隻是開封城除了老弱病殘之外,沒有群眾看日軍的表演!


    ……


    掘堤工程還在進行!


    6月8日,第14師團主力已經推進到了白沙鎮,離鄭州不到20公裏!


    盡管中方守軍拚命抵抗,但是雙方都知道,這種抵抗是徒勞的,到快半天,最快一天,日軍必定推進到達鄭州!


    新8師師長蔣在珍頭都大了!


    每天都有數不清的電話、電報催他加快掘堤進程!


    蔣在珍師長都想哭了:你以為我不想加快進程啊!這個黃河大堤用炸藥炸都巍然不動!都是一小片一小片的炸開!


    蔣在珍師長走投無路之時,連鄭州附近的廟宇都拜完了!求神保佑掘堤工程能夠快一點!


    就在危急之際,獨立縱隊的一彪軍趕到,為首的自稱吳得標,是特務團團長!他們是來幫忙掘堤的!


    蔣在珍師長已經焦頭爛額,他和他的部下使出渾身解數,無法加快掘堤施工進度,難得有人自告奮勇幫忙,自然是大喜過望!


    吳得標拿來了最好的炸藥,掘堤進度這才加快了很多!


    蔣在珍師長終於可以鬆了一口氣!


    1938年6月9日上午9時,花園口大堤終於被掘開了!黃河水經過中牟縣、尉氏縣沿著賈魯河、渦河迅速下泄!


    眾人歡唿起來!


    蔣在珍師長大喜,自己掏錢買迴來幾掛鞭炮,劈哩啪啦的放了起來!


    蔣在珍師長又出錢購買了幾頭豬,幾十隻雞、鴨等菜肴,購買了上百斤酒,請參加掘堤的官兵聚餐,每人喝半杯酒,大吃一頓,以示慶賀!


    “師座!司令部急電!”


    蔣在珍接過電報一看,臉色就變了。


    “怎麽了?”吳得標問。


    蔣在珍師長把電報遞給吳得標。


    吳得標一看,電報裏說黃河破口較小,流出來的水太小,根本沒起到阻敵的作用,用於洗菜、種莊稼還差不多!命令蔣在珍師長繼續掘堤!


    蔣在珍師長眼前一黑,差點暈倒:今晚這一餐慶祝宴,算是白請了!


    ……


    與此同時!


    日軍華北方麵軍司令部裏響起一陣哈哈大笑聲,司令長官寺內壽一大將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他的手裏拿著一封電報,是占領開封之後繼續向西進軍、還有中**隊企圖掘開黃河大堤的情報,電報裏說中方軍隊企圖掘開黃河大堤,水淹我軍,誰知道流出來的河水不夠我大日本皇軍的戰爭飲!


    ……


    第1軍軍長香月清司中將手裏拿著同樣的電報,同樣哈哈大笑!


    ……


    鄭州第一戰區臨時司令部,第一戰區正在開會,程潛心急如焚,問到會眾人:這黃河水這麽小,沒起到隔絕作用啊!這如何是好?


    第68軍軍長劉汝明道:“是不是要加大決口?”


    “對!加大決口!決口足夠大,洪水就夠猛了!”第92軍軍長李仙洲道。


    “馬上下令蔣在珍師長繼續掘堤!”


    ……


    眾將領一齊要求掘堤,加寬決口。


    “我看加大決口也沒用!”坐在程潛、商震下首的梁振邦說道:“我去看過決口了!現在黃河水勢很緩和,加寬決口也沒有用!”


    “那怎麽辦?”


    “沒有什麽好辦法!我們隻能夠等!等上遊天降暴雨!沒有下大雨的話,以水代兵就失敗了!”梁振邦說道。


    “這不是看老天爺的麵色嗎?”


    “如果這二天上遊不下暴雨了話,日軍不是要殺過來了?”


    ……


    眾將領議論紛紛,也討論不出一個好辦法。


    “各位稍安勿燥,也許明天上遊就降下大暴雨!”梁振邦道。


    “呃……”


    眾將領看著梁振邦年輕的臉,就想罵他傻x,但是礙於他肩上有二粒星,眾人不敢出口!


    “明天真的降下大暴雨?”程潛滿腹狐疑。


    “不管下不下大暴雨!我們把小鬼子放過來!如果天佑我中華,黃河上遊暴雨,將小鬼子隔斷於西,我們全力出擊,痛殲小鬼子!千秋功業,也許就此而成!”梁振邦說。


    噝!眾將領倒抽了一口冷氣,滿眼放光:真把小鬼子的退路切斷,還真有可能把被水隔絕的小鬼子全殲了!


    “我同意梁長官的方案!”


    “我也同意,不管下不下暴雨,都要痛擊小鬼子!”


    ……


    “什麽?把希望寄予於天降大雨?荒唐!荒唐”蔣委員長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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