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修臉上有沒有疤關你什麽事?”戎墨冷漠地看向麵前的雌蟲,“至於你說的殺害雄蟲的軍雌,你自己都說了隻是同名。”


    他本身是不屑與金萊這樣的混混多說,但潛意識裏,有什麽東西在催促著他,必須要做出些反應,否則就真的會錯過什麽。


    對上金萊驚訝又不可置信的表情,以及他還打算繼續抹黑狄修的動作,戎墨心中更是煩躁,他冷下目光看向金萊,惡狠狠地說:“我們著急趕時間,你再不讓開的話,我就要采取措施了。”


    金萊被盯得渾身發毛,那雙眼睛中猶如三尺寒冰,冰冷蔑視,仿佛下一瞬就要將自己大卸八塊。


    金萊喉結蠕動,做了個吞咽的動作,下意識的就要後退,但剛挪出去半步,理智又將他拉了迴來。


    如果他在此時退讓,豈不是讓自己的手下看了笑話,區區一個貧民窟都算不上的雌蟲,都敢在他麵前叫板,傳出去他以後還怎麽做人,他在集市區樹立起來的高大霸主形象豈不是連夜崩塌。


    “你這混賬,不用敬酒不吃吃……”罰酒。


    話還沒說完,一道淩厲的拳風就照著他的臉打來,金萊連忙退出去好幾步才躲開。


    然而不等他反應,下一道攻擊就緊隨而來。


    從剛才起就一直沉默不語的狄修終於在此刻爆發,他能忍得了金萊編排抹黑自己,卻無法容忍金萊說雄蟲的壞話,甚至打算強行擄走雄蟲的行為。


    狄修主動鬆開了戎墨的手,一拳接著一拳的打過去。


    來到荒星多年,雖然他不曾參與荒星上時常會有的鬥毆行為,也並沒有加入那錯綜複雜的小幫派中的任何一個,但這不代表他已經忘記了如何戰鬥。


    雌蟲天生就是擅長戰鬥的。


    金萊躲過狄修的兩拳後,擺出一副防備的姿態,表情猙獰的朝著圍在周圍的四個雌蟲喊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麽!還不一起上!”


    四個雌蟲還陷入在剛剛狄修突然出手的震撼中,狄修往常的形象都是任打任罵不還嘴不還手,很少聽說他和誰動手,最多也就是見過東格氣不過幫忙罵人,今天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好脾氣的人都出手揍人了。


    這時候被金萊一喊,四個雌蟲才終於迴過神來,就往狄修的方向衝去。


    這架勢看的戎墨心頭一跳,為他這位未來的伴侶捏一把汗。


    戎墨十分清楚狄修爆發的原因,無非就是身為雄蟲的自己被金萊冒犯了,所以狄修想要為自己出一口氣。


    狄修為自己出頭他還蠻開心,畢竟處於上位者的戎墨已經很多年沒有體驗過被別人保護的感覺了,但一想到狄修那蟲核幾乎破碎的身體狀況,他又開心不起來。


    後方那兩個雌蟲在衝上來的瞬間,戎墨擋在了狄修的身後。


    兩個雌蟲沒想到半路會突然插進來個戎墨,緊急停下腳步轉換方向就要和戎墨動手。


    戎墨並不怕他們,惡狠狠的盯著兩蟲,在他們衝上來的時候一彎腰長腿一掃,兩個雌蟲雙腿被絆倒,身形不穩,戎墨追上前去,雙拳一左一右,狠狠砸在兩個雌蟲的腹部。


    “唔……”


    短暫的呻/吟過後,兩個雌蟲翻著白眼暈倒在了街上。


    戎墨用了不小的力氣,雖不是他加上修為的十成力,但這兩個雌蟲肋骨斷裂幾根是肯定的,也不知道這荒星上有沒有專門配備醫院,如果沒有的話,恐怕隻能在家裏待著了。


    另一邊,狄修也已經解決了兩隻衝上來的雌蟲,那兩個蟲橫七豎八的躺在邊上捂著胸口,嘴角流著血恨恨的瞪著狄修,但因為狄修先前已經使用巧勁在戰鬥中踢斷了他們的膝蓋骨,這時候兩人已經不能立刻站起來。


    即使仰仗著雌蟲強悍的恢複能力,膝蓋骨重新長好也需要一些時間。


    金萊還在獨自支撐,但他相當的狼狽。


    過去是集市區一霸的金萊,也是打遍常在集市混跡的其他雌蟲而坐上這個位置有了這個稱號的,本身的戰鬥力就不俗,心中自然狂妄自大。他不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今天居然被狄修這個遠近聞名的廢物醜八怪打的節節敗退。


    對方不下死手,但總盯著會影響他行動的關鍵地方,尤其關節處被盯著,搞得金萊還得時不時關注著那些部位,他剛才就不小心,被狄修像收拾他的小弟那樣,一腳踢在了左腿膝蓋骨,錐心的刺痛傳來時,他幾乎要站不住。


    若不是死要麵子強撐著,金萊就要和躺在地上的那兩個一樣,無法動作了。


    但也正因為如此,他格外的注意狄修的下一步動作,為了不讓一條腿的自己倒下,金萊此時正用骨翼撐在地麵,來充當另一條腿。


    旁邊擺攤的小販早在戰鬥打響時,收拾東西跑路了。


    附近的住民都關上了門,趴在窗子邊上小心的看著。


    金萊過去沒少欺負他們這些人,現在見他被人打的狼狽,不少人都在心裏幸災樂禍。


    戎墨頭一次見雌蟲的骨翼,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仔細去瞧。


    那深褐色的從脊背蝴蝶骨處突出來的,與其說是翅膀,倒不如說是可以根據自身意誌改變的武器。右側蝴蝶骨處延伸出的骨翼還能保持著翅膀的形狀,而左側為了彌補左腿膝蓋骨碎掉,骨翼順著脊背而下,變化成長條狀直直插入地麵以達到支撐的目的。


    戎墨迴憶起光腦裏的科普,雌蟲骨翼可以在需要時變成比肩星艦和機甲的硬度。


    換句話說,等級足夠高的雌蟲,完全有能力孤身與機甲作戰。


    戎墨將視線轉向狄修,麵露擔憂。


    他確實有點好奇雌蟲的骨翼是否也和發色或者瞳色掛鉤,狄修的骨翼是否也是和他本人頭發一樣的金色,但之前學習使用精神力時,戎墨就已經發現狄修脊背能夠供骨翼出現的地方,有著難以恢複的傷痕。


    雖然不願意,但戎墨不得不推測,狄修恐怕現在已經沒有辦法使用他的骨翼了。


    這對於一個雌蟲來說,無異於徹底喪失了向上爬,走向跟高地位的機會。


    也許他一輩子都隻能在這荒星上渾渾度日。


    “狄修……”戎墨叫了叫他的名字,卻始終無法開口要他停下。


    明知道沒有骨翼的情況下和已經放出骨翼的雌蟲戰鬥有著先天劣勢,但這時候因為沒有骨翼而喊停,對狄修來說無疑也是一種殘忍。


    好在狄修似乎並沒有在意,也沒有因此而受到影響。


    狄修擺出著戰鬥的動作,眼神中沒有一絲一毫的雜念,他直視著金萊,讓人看不出心中的想法和下一步的打算動作,他鎮定自若仿佛沒看到金萊那插入地麵將地麵都捅出來個洞的骨翼。


    隻一眼,戎墨就知道狄修沒有托大。


    狄修仿佛身經百戰的戰士,唿吸不曾混亂,他微微彎腰保持著蓄勢待發的姿態,像一隻伺服狩獵的豹子,等待著獵物的動作,然後一擊斃命。


    在長時間的對峙中,金萊顯然落了下風。他的注意力、耐力、思考能力都逐漸降低,尤其他從狄修的眼神和動作中看不到任何縫隙,對方毫無漏洞的架勢一步步摧殘著他的精神。


    半分鍾後,金萊的額頭流下一滴汗,汗珠流過眉毛打在眼皮上,金萊不受控製的眨眼,並且出現了一瞬的破綻。


    糟了!


    下一秒,金萊就意識到這點,然後迅速的想要動作,但狄修顯然比他更快,褐色骨翼抽離地麵的瞬間金萊是隻有右腿在支撐著的,狄修吸氣轉身抬腿一氣嗬成,身體扭動帶來更大的力度,這一腳又踢在了金萊的膝蓋骨上,骨頭碎裂的劇痛比上一次更甚。


    雙腿都受傷的情況下,金萊再無力支撐,隻能不受控製的向旁邊倒去,即使他下意識驅動骨翼變換成可以飛翔的狀態,也是在他臉頰擦過地麵之後。


    臉頰在地麵劃了一道,留下一條斜側而下的血痕。


    “呦,你這不也是醜八怪了。”


    戎墨勾起唇角,假笑著嘲諷他。


    金萊怒目而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但直到狄修冷著臉和戎墨一起離開,他都沒有出聲。


    毫不誇張的說,金萊被狄修和戎墨的戰鬥力驚到了,他沒想到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新麵孔和一個出了名的廢物,竟然能爆發出這樣的力量。


    方才的怒火隨著戎墨和狄修的離開而逐漸憑借,金萊平時在荒星不做人囂張慣了,這一下子給他也打的有些懵,腦子有一瞬間的不靈光。


    金萊在心中問自己:難道自己真的做的過了?這兩不會是雌雌真愛吧?要不然怎麽一副要和自己拚命的架勢!


    這樣想著,金萊也這樣問了出來。


    “我說,他兩一副不是我死就是他亡的玩命模樣,該不會真的是一對兒吧?”


    “……”


    四個雌蟲手下以沉默應對。


    你多討人嫌你自己不知道?


    你嘴有多賤你自己不知道?


    第11章


    早都說過了,在荒星上雌蟲和雌蟲共度餘生的情況並不少見,其中不乏也有幾個真心相愛的,但大多數都是搭夥過日子,愛情沒有倒是親情和責任感不少。


    所以突然有這麽兩個人,能為了對方和自己拚命,金萊空空的大腦轉了轉,最終得出了這兩人肯定是真愛的結論。


    邊上跟著的四個雌蟲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最後也沒能再多說一句。


    金萊在此之前,從來都沒有碰見過互為真愛的雌蟲情侶,今天頭一迴碰見這種能為了對方和自己拚命的家夥,讓他好一陣震驚。


    不過也托這個的福,他完全將自己集市一霸的身份拋到了腦後,反而滿腦子都是這兩人到底是不是真愛的八卦小心思。


    其變臉程度讓四名雌蟲嘖嘖稱奇。


    狄修和戎墨從集市離開,在狄修的帶領下,兩個人順利來到荒星的臨時政府門口。


    在臨時政府門口站崗的雌蟲見到狄修這副衣衫不整的模樣,立刻就知道肯定是剛剛經曆了一場鬥毆,頭都沒動一下,擺擺手道:“進門左拐第一個辦公室報案,如果沒人在就自己拿個單子填了,之後就可以迴去等了。鬥毆相關的報案處理時間不一,有後續會聯係你的。”


    “……”


    戎墨一愣,有些沒聽懂站崗雌蟲的意思。


    狄修倒是麵露尷尬,這雌蟲顯然把他當成了打完架沒打贏跑過來報案想要嚇唬人的。


    荒星上類似這樣的報案每周都不少,但這種案子大多數都沒有下文。


    本身就是比較亂的地方,臨時政府更是在許多惡霸和有錢人的雙重資助下才得以長期開展,自然類似的案件沒法得到迴複。


    “你搞錯了,我並不是來報案的。”狄修摸了摸鼻子。


    低垂著頭拿著自己那常年都要維修的破爛光腦玩遊戲的雌蟲這才有了反應,他轉身看向狄修和戎墨,在視線掃過戎墨時臉上露出驚豔的表情,整個人都呆了幾秒。


    狄修眉頭跳了跳,輕咳一聲。


    雌蟲的注意力被拉了迴來,他也意識到自己的視線太過明顯,對方還是個雌蟲,怎麽看都有些不太合適。


    “不是報案,你是來做什麽的?”


    “我是來報名地區開墾的。”


    “哈?!”雌蟲瞪大了眼睛,“你確定?”


    狄修的名號確實在荒星上十分有名,不論是前軍雌還是現在的這位,隻不過後者的有名是因為他是出了名的廢物。


    而他的樣貌也因為那過長的左邊劉海而十分具有辨識度。


    站崗的雌蟲自然一眼就認出了他。


    狄修點頭:“我確定。”


    雌蟲不住的打量他,滿臉都寫著你在找死。


    “地區開墾是自願並且沒有安全保障的,是會碰到星獸甚至更大的危險,如果受傷的話,臨時政府是不負責任的。”雌蟲說:“不過如果死亡的話,家屬倒是可以獲得一筆撫恤金。前提是你還有家人在。”


    這話多少說的有些地獄,荒星上的蟲族能擁有自己家人的絕對是少數,基本上隻有土生土長在荒星的蟲族才會拖家帶口的,其他從外流浪而來或者因為犯了罪逃亡到這裏的,都是孤家寡人。


    而且因為荒星上雄蟲的減少,土著也越發的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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