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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毅還是說話算話真的從周若寧手下討出了香月,第二日親日送到了得月樓,可讓送人來的周毅意外的是並沒有見到陸玨的麵。想了一夜的話也就咽了迴去,交代了幾句也就迴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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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一直安靜著沒找麻煩的周若寧,並沒有多心懷疑周毅討要丫鬟的用心,隻是猜測陸玨終究是厭惡了周若水,可又覺得得罪不起周家的麵子,所以才會了另選一人。不過如此看來秋菊也並沒有將那晚發上的事告訴她,要不然她也不會在安靜的在家中呆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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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這一等又是一日過去,得月樓那邊一點動靜也沒有,終又是安奈不住又踏上了來迴之路。可讓她惱火的是接連去了幾次,別說見陸玨的麵了,就連他身邊的下人也不露麵了。/p


    一次見不著,那就兩次三次,這不這日一早周若寧早早裝扮好準備出門。她一改往日鮮麗裝扮,換了一身淡粉色華衣裹身,外披上了一件白色輕紗。頭上三千青絲簡單綰個雲髻,發髻間隨意嵌了幾顆珍珠,斜斜插了一根雕花玉簪。淺施粉黛眉間一點朱砂,卻應得人間絕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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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若寧在偌大的銅鏡前麵轉了兩轉自我欣賞,鏡中的人兒紅唇輕揚笑意,眉間花鈿漾著淡淡嫵媚,托的周若寧如仙般的風姿越發傾國傾城了,如此裝扮她第一次覺得也無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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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秋菊看的眼都直了雙手捧在胸前,不由發出一聲感慨道:“大小姐真的好美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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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心情還好的周若寧,聽到這奉承玉臉一沉,黛眉一挑憤憤然道:“美有什麽用,那個陸玨不知是鬼迷了心竅,還是有意躲著我,本小姐去了幾次,都沒見著他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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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菊拿起搭在一旁的織錦繡著山月的披風,給周若寧披上,一邊係著一邊勸解道:“是大小姐多想了,也許陸公子是真的病了呢!二小姐生性膽小,應該沒有那個膽子騙大小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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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若寧斜眼瞧了她一眼,麵色稍有不悅道:“這兩日我一直覺得你奇怪,今日更甚,你竟替二小姐講起了好話!說,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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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菊一驚連忙跪下道:‘奴婢哪敢對大小姐有異心,奴婢隻是怕大小姐隻顧著於二小姐嘔氣,惹怒了陸大人而錯失機會,真的奴婢是真的一點異心都沒有!”她害怕周若寧不相信,不敢錯一眼的直盯著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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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本小姐量你也沒有這個膽子。”周若寧聽了她這番話心中很是受用,也就沒有在計較,隨手從頭上取下一顆珍珠,笑顏如花道:“就你嘴甜這個賞給你了”伸手將珍珠丟到秋菊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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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菊吐了一口氣,心有餘悸的站起身,向周若寧行了一禮道:“奴婢謝大小姐賞。”希望她是真的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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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別多禮了,我們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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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秋菊應了一聲,便於周若寧出了惜凝苑,踏上了去得月樓的路上。/p


    話說另一邊的陸玨也並不是他存心躲著誰,因為上一次犯病沒有很好的處理,這次舊疾又複發了。雖然得到了很好的治療,可還是一連昏睡幾日。不僅劉茯苓守著不敢離開半步,周若水更是衣不解帶、寸步不離的守在床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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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讓人鬧心的是周若寧的天天登門,雖然知道陸玨病倒叫不醒。沒見到人的她認為眾人誆騙她,日日等到日頭西斜,始終不見他露麵,便會向周若水發一通脾氣,放上幾句狠話便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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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說曹操、曹操就到,得月樓剛剛開門。一身惹眼的周若寧又登門了,周若水無奈隻有踏入陸玨的客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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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巧當她推門進去,陸玨已經醒來在床邊坐著。見人醒過來周若水心中好不歡喜,也顧不得掩人耳目走到床邊,抓住他扶在膝上的手滿目歡喜道:“六郎你醒了,太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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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玨聞言心中高興,微微用力將人拉到跟前,牽住她的兩隻手讓她立於自己麵前。抬頭滿目柔情的凝望著她,清晰可見她眼下的烏青,再一看那一身發皺幾日未還的衣服,便知道自己又病倒,而且還讓她寸步不離、衣不解帶守在身邊。有哪個男子能被心上人如此守候而不感動的。他說不出的欣喜高興,柔聲道:“我是不是睡了很久,把你嚇到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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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周若水不免心有餘悸,雙眉垂下,臉上不免擔憂道:“公子睡了整整四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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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玨扶她到身邊讓她坐下,雙眸的那份溫柔真真能將人心融化,輕聲柔語道:“千萬別總放在心上,你在我身邊以後會常常見到,如果總是計較在意,你自己也會受不了生病的。”抬手將飄在若水臉邊的碎發撥到耳後,那隻手順事放在她的肩上,微微用力將人環到懷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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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周若水俏臉微紅,深深點了點頭,正好瞧見陸玨一腳白襪踩在床踏上,怕他著涼連忙起身將靴子擺正,拿起一隻往陸玨腳上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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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玨哪裏舍得周若水如此,伸手攔住道:“我口渴了,給我倒杯水來。”說完就從周若水手中拿過靴子,將她扶起讓她站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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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周若水走到桌邊提起茶壺,放好茶杯倒起水來。她望了一眼正在穿靴的陸玨,心中為難不知該如何開口。周若寧就在樓下等著,接二連三的迴絕一定會激怒她,小艾一定會在受牽連。一直思索自己該怎麽辦的周若水,就連水滿了也未留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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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玨穿好鞋站起身,見她一副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的樣子,就將她心中所想猜的八九不離十了。又見水杯中的水都溢出來了,忙提醒道:“水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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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若水迴過神來連忙將茶壺放下,連忙將茶杯端了起來。這是剛剛才換的開水,水又倒得過滿杯身自是燙的不能挨。她的手一抖杯子一斜,杯子中的水全灑在手上,杯子也從手中掉了下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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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玨連忙走過去,托起周若水被燙的手檢查,看到整個手背都被燙紅了,心中好不心疼。把周若水的手托到唇邊,低頭輕輕吹上涼氣,一邊吹一邊責備道:“有什麽事你就直接跟我說,做什麽要憋在自己心裏。看把手燙的,不知道燙傷很難好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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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陸玨在責備自己,可聽到周若水的耳中心中卻是暖暖的。如此讓人心動的男子,自己真的會舍得將他推到別人的懷裏。可不如此,小艾該怎麽辦,到時周若寧對陸玨下手又該怎麽辦。她猶豫一下還是開口了道:“姐姐在樓下,六郎下去見一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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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玨的手一僵停止了動作,抬眼望著低頭不敢看自己的人,他非常清楚的知道周若水為何會如此,可還是不甘心的問了一句:“你真的希望我下去見她。”可此時也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多希望聽到,自己心中最想要的答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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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若水始終沒抬起頭,自是看不到那滿懷希望的雙眸。幽幽道:“六郎昏睡這幾日,姐姐天天來探望。姐姐真的很擔心你的身體,六郎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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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說了。”此時的陸玨別提多失落了,心中無端升起一團怒火,他不是氣周若水將自己推與她人,而是氣自己沒能得到周若水的信賴,是自己多年的言而無信造成了這個結果。他轉過身望著從桌上一滴一滴掉落的水滴,感覺分外刺目,聲音也漸變得冷淡道:“你出去吧!讓茯苓告訴小二燒些熱水,我要沐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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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若水抬頭無疑看到的是他冷漠的後背,知道再說下去會讓他厭惡,可沒有辦法。還是開口:“姐姐她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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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玨的雙手不由握成拳,支在桌上壓著怒火道:“她願意等就等,不願意等就走,我是當朝命官,還用不著她來左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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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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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玨用力捶在桌上,桌上的水杯、茶壺也跟著震了一震。轉過身難以控製的氣道:“本座還不用你來教,出去。”不轉身還好,當轉過身看到周若水那無奈的雙眸,哪裏還有半分氣,隻得假裝鎮定站在那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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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那張文雅的臉上滿是氣鬱,周若水便收迴剛要開口說的話,垂下頭道:“奴婢告退。”福身一禮,轉身離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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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人離去陸玨滿是懊悔,可說出去的話又如何收迴,見一見周若寧又不會少一塊肉,幹什麽為了一時之氣弄的她傷心,自己也不開心。看來此時不是計較的時候,如果真出了什麽事有自己後悔的時候。總結與周若寧相處兩次的經驗,隻要自己不出現她是不會輕易離去的,那就等洗去一身異味,再下去見她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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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等多長時間熱水送了上來,陸玨打發走小二後,站在沐浴桶旁呆呆發起愣來,升騰起的熱氣使他的臉上總算有了一絲紅暈,也讓他的雙眸布上一層霧霾。他低頭看著水中的倒影,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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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或不公,心中也有過憤憤不平,努力過卻沒得到想要的結果,等到的人卻不複從前,迴頭望望自己最對不起、最愧對的也隻有周若水一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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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自己剛剛為了發泄心中不滿,讓那人傷心難過。更糟糕的是自己不知該如何安慰,看來有些話必須講清楚,要不然便是二人日後相處的隔閡。可壓在自己心中幾年的一樁心事,又該如何開口對周若水講呢?他甩甩手上的水漬,返身迴到桌邊倒了一杯水,卻沒有心思喝它坐在那擺弄著茶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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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咯吱一聲門打開了,他便以為是劉茯苓進來了,沒有迴頭看一眼來人直接開口道:“茯苓我心情不好,陪我說會話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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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來的人似乎遲疑了一下,立了片刻方才走到陸玨身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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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玨此時滿腦都在思考,該如何對周若水坦言自己的心事,並未留意進來人根本不是劉茯苓。他思慮片刻覺得該與劉茯苓商量一下,讓他給自己拿個主意,總好過自己一人苦惱,他深吸一口氣,像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譏笑一聲緩緩開口道:“茯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為何一直逃避,為何一直推遲婚期嗎!這件事壓在我心中不是一天兩天了,現在我就告訴你為什麽!因、因為我利用了水兒。”他的話音未落就聽見一聲歎息,他便以為是‘他’聽到自己的話感到不可思議而已。好笑一聲,又重重吐了一口濁氣繼續道:“我之所以一次又一次找借口逃避,是因為我不知該如何麵對水兒。當初因我一己之私,害她苦守幾年飽受非議,如果見了麵她詢問我,我不知該如何作答,我已經害她苦守幾年,不想再告訴她更殘忍的事實!因為我一直以來心儀的人是周若寧,我之所以與水兒定親,也是因為我放不下那份初戀心動。”雖然陸玨現在已經對周若寧沒了當年的初見時的心動。但如今想起來臉上還是揚著滿足的笑容,他目不轉睛的目視前方,雙眼滿是光彩也陷入深深迴憶。由此完全可以想象當年的周若寧,是多麽讓他心動、讓他癡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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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溫柔一笑滿眼全是光芒,就連說話的聲音都輕輕溫柔:“你知道嗎?當年我初見周若寧時,她一身紅妝就如同一隻火紅的精靈,一跳一閃的闖進了我的心裏,讓我想忘也忘不掉。作為一名男子我有過憧憬、有過渴望,可那又如何,上天早已注定我與她有緣無分。遍尋名醫全對我的病束手無策,我注定活不過二十歲,我雖一早就知道這結果,可我不甘心,我舍不下那個讓我心動的女子。我怨恨上天的不公,於是我便產生了一個逆天的念頭,也做了一個最錯誤的抉擇。”他自我嘲笑一聲接著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笑,就連我自己都覺得好笑,僅僅因為我還存著一絲幻想、存著一絲天真,那就是如果我可以活下去,就算讓我背上負心人之名也要達成所願。可、可如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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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麽,六郎,打算如何處置水兒?”頭頂傳來周若水幽幽之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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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周若水的聲音陸玨愣在了當場,扭過頭來看去,站在自己身後的哪裏是劉茯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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