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納西,孟菲斯,傑裏·韋斯特的家中。


    “說真的吉姆,你每次隻會在湖人來田納西打客場比賽的時候才會想起我嗎?幸虧我這次早有準備,看看這是什麽?新到的布卡內羅·伏爾特牌海盜主題古巴啤酒,幹掉它,在那之後,這張沙發可以借你糟蹋一個晚上。”傑裏·韋斯特指著桌上的一個木桶對吉姆笑道。


    “這可有點誇張了,你不怕我會喝醉以後吐在上麵嗎?還有這地毯,天哪,它看起來很不錯,我真不忍心讓它受到傷害。”吉姆沒有任何信心能幹掉這一桶酒。


    “你可以試試。”韋斯特揚了揚眉『毛』。


    離灰熊和湖人的比賽開始還有一段時間,兩人落座,開始用餐。


    “這次又有什麽事情想找我這個糟老頭子談的?關於科比·布萊恩特的傷病,我對此表示遺憾,但萬幸的是他傷勢並不算特別嚴重,至少能趕上季後賽不是嗎?我想起了15年前,帕特的聖芭芭拉訓練營,我們當時在季後賽11勝0負,馬上就要三連冠了。帕特認為我們需要一個完美的結束,能讓埃爾文徹底超越拉裏,讓卡裏姆為他20年的生涯畫上一個句號。”


    韋斯特喝了一口酒。


    吉姆記得當時發生了些什麽,沒有湖人球『迷』願意翻出那段記憶。他也舉起紮啤杯,悶了一大口。


    “沒錯,埃爾文和拜倫都受傷了,埃爾文強撐著打了一場總決賽,但他無法堅持下去,幫助球隊取得勝利。我們被活塞橫掃,丟掉了總冠軍。”韋斯特歎道。“看,比現在糟糕一百倍的情況我們都經曆過,你現在再做無謂的擔心,也沒有任何意義。”


    “我們?”吉姆玩味地笑道。


    “我剛才說了‘我們’嗎?注意你的用詞,吉姆·巴斯先生,你這樣有可能會害我丟掉這份工作。”韋斯特故作嚴肅。


    “別開玩笑了,海斯利才不會舍得炒掉你,這意味著他要再準備一份薪水給另一位新總經理,更何況你幹得還不錯。對了,之前灰熊交易到活塞的那個選秀權,還記得嗎?今年終於會變成無保護的,為什麽不嚐試將它們迴收呢?難道我們的‘離合器先生’打算在選秀大會上再搞一筆大的?像96年選中科比那樣?據說這屆新秀裏麵,可是有幾個厲害人物呢。”吉姆岔開了傷病這個沉重的話題,開始討論起新秀,相對來說這個話題更加充滿朝氣。


    “喬·杜馬斯並看不上灰熊這群菜鳥,當然,我本來的籌碼也不多。如果我拆了現在的陣容,胡比會馬上扔下戰術板走人的。”韋斯特知道小球市的悲哀,球星看不上,新秀留不住,崛起之路相當漫長。


    “為什麽不呢?五顆一克拉的鑽石永遠比不上一顆五克拉的鑽石,這是老頭子說的,我覺得很對。”吉姆繼續追問。


    “我可以得到鑽石,但孟菲斯沒有戒指,更沒有戴戒指的人。吉姆,這裏和洛杉磯不一樣,老實和我說吧,你又有了什麽新的想法,需要我幫你下定決心?你不需要和我兜圈子。”韋斯特人老成精,早看出吉姆別有所圖。


    “我發現我犯了一個錯誤,用斯蒂芬·傑克遜的例子來講,我可以自豪地說,我能一眼發掘出有潛力的球員,並將他們簽入隊中,但每場比賽,總共隻有240分鍾的上場時間,我要把這240分鍾分給12個人,難免有人不開心。比如卡洛斯·布澤爾,他不比你隊裏的紮克,保羅和阿瑪雷差到哪去,但他隻能撈到十幾分鍾的上場時間,還有布拉德·米勒,他可以在聯盟的20支球隊中打上首發。”吉姆開始向韋斯特倒苦水,沒有顧忌對方是另一支球隊的總經理。


    吉姆認為,除了韋斯特,沒有別的人可以幫到他了。


    “你是因為壓製了球員的成長,而感到內疚嗎?我沒聽錯吧。”韋斯特皺起眉頭,吉姆這段話『亂』糟糟的,想要提煉出重點並不容易。


    “有一點,但更多的問題是,既然展位裏隻能擺五顆鑽石,我是否應該把手裏的前五顆鑽石換成更大更漂亮的,而暫時擺不上桌麵的,稍微小一點也沒關係?而那些二三克拉的鑽石,在洛杉磯沒有什麽機會,也可以到比如田納西的小展廳裏麵占據一個好的展位?”吉姆問道。


    “我為你的語文老師感到驕傲,竟然能想出這麽精妙的比喻。見過英國女王的王冠嗎?”韋斯特忽然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怎麽可能!******都不舍得把它戴出來,我怎麽可能見過……好吧我見過照片,看起來挺漂亮,怎麽了?”


    “英國女王的皇冠,上麵鑲有世界第二大鑽石‘庫利南2號’……”


    韋斯特一邊說,一邊起身拿過一張紙,在上麵畫著什麽。


    吉姆安靜地看著韋斯特的動作。


    “……聖愛德華藍寶石,它曾經鑲在愛德華告白王的戒指上,但現在他來到了皇冠頂端的十字架中心……”


    韋斯特繼續寫下一個字母。


    “……‘黑王子紅寶石’,雖然它不是真的紅寶石,但這不影響它的傳奇,它甚至還在庫利南2號的正上方,整個王冠的正中心……”


    再多添上一筆。


    “……斯圖爾特藍寶石,它以前鑲在庫利南2號現在所在的位置上,現在為了讓位,不得不被移到了王冠後麵……”


    最後一個字母。韋斯特丟下筆,將草圖遞給了吉姆。


    “這是什麽?”吉姆看得一頭霧水。


    “庫利南一共有8顆,英國王室為什麽不把它們都鑲到王冠上?反而在重要的幾個位置鑲了別的寶石?當你已經有了第二大鑽石的時候,你不需要用第三、第四大的鑽石來和它爭輝,你更需要的是其他顏『色』寶石的點綴,我以為你知道這一點。”韋斯特拿起酒杯,狠狠地喝了一大口。


    “傑裏,我真不知道你什麽時候對珠寶這麽有研究,不過這份鑒賞報告我會留著,好好參考的。”吉姆珍而重之地將韋斯特寫過的紙條折起來,放進襯衫胸前的口袋內。


    “比賽開始了,你說今天誰會贏?”


    “當然是我們。”


    “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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