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什暗、呂不山兩人耐心等候中,茶也涼了,時間也是轉到了傍晚,兩人都是腹中饑餓,隻是安府之人都未曾來搭理二人,那前去稟告府主的管事,也是一去無蹤影。


    春光時間,這般坐著,也算是享受,隻是頂不上肚中的餓。兩人在那閑廳中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正當兩人不耐煩之時,安府中聲怒罵傳出,是在那府中後院。柳什暗實在是不想就此待著,和那呂不山循著聲音而出,走過幾處屋子,轉過了一處假山,方是到達一處閑庭。


    此時四五個侍女、還有著七八個護衛,都是恭敬的跪在霖上,而他們跪拜之人,是一個半百老者,管事也是忐忑的站在一邊,迴著話,旁邊還有著一個二三十歲青年。


    那半百之人,正是安府府主安明鏡,一身正式衣服,仿佛是剛從外邊迴來,他咳嗽著道:“安辰,為父,了多少次了,別再去那處宅子,不吉利,你為何總是不聽?如今陽春三月,春試即將到來,你倒是多讀些書,別跟著你那些狐朋狗狗,整日遊手好希”


    那安辰長得倒是好看,身材也高大,隻是眉上有一顆痣,倒是將那麵貌減去不少分數,他道:“父親,那處府宅,你又不許我和我那朋友在府中喝酒,隻好去了那處鬼宅,青白日,也無什麽可害怕,而且你若是不喜歡那處宅子,便賞了我,我搬到那裏去住,也省得你每日見我心煩。”


    安辰繼續道:“至於科舉考試,都考了三四次都是名落孫山,孩兒也不是那塊料,還不如讓我早點繼承家業。”


    安明鏡一下子被他這個長子氣到了,指著管事道:“老李,你看看這個逆子,真的是氣死我了。”


    舉手就是要打那安辰,安辰倒是躲在了幾個侍女後麵,安明鏡看著眼前這個兒子這幅樣子,也是心中無奈,道:“行,你既然如此念著這份家業,今日你就去郡下,和你叔叔一同打理家中產業,別再來煩我。”


    安辰聽著喜笑顏開,上前抱了抱安明鏡,道:“謝謝爹爹,孩兒這就去收拾。”


    安辰著,便是帶著幾個侍女離開,迴那屋中收拾去了。


    安明鏡看著自己兒子,也是這般大了,道:“老李,你給舍弟寫封家信,別慣著這個逆子,給他多做點事,別總以為巴掌大了,就能掌管安府家業了。”


    李管事點頭,繼而看見了不遠處的柳什暗還有呂不山,走了過來,便是道:“老爺,那二人是你的舊相識,也是等了許久,是否要見上一麵。”


    安明鏡看著二人走了過來,揉揉腦門,道:“今日剛和幾位官人喝酒,起最近鹽田少稅之事,也是不歡而散,加上這個逆子之事,心中煩悶,頭腦有些暈沉,什麽舊相識,我也不曾記得,你打發些銀兩讓他們走吧。”


    李管事點頭。


    柳什暗遠遠看著那個安明鏡就要離開,便是扯開了喉嚨喊道:“安府主,請留步。”


    柳什暗這一喊,便是拉著呂不山匆匆忙忙跑向安明鏡幾人。


    李管事眉頭一皺,沒想到這人這麽不懂禮數,隻是都是聽見了對方喊叫,也是不能不理會。


    呂不山因為年紀老了,加上作業徹夜喝酒,腦子有點沉悶,差點摔倒。兩人跑到了安明鏡麵前,柳什暗道:“拜見安府主。”


    安明鏡本就有些煩躁,本來不想搭理,可是當他看著呂不山之時,卻是有些熟悉的樣子,戲心中有些疑惑。安明鏡揮了揮手,道:“這位少年,你我怕是第一次見麵,何來舊相識。”


    柳什暗道:“安府主,你我確實是第一次見麵,隻是你和我身邊這人,怕不是第一次見麵。”


    呂不山一直盯著安明鏡。


    安明鏡也是打量著呂不山。


    許久之後,安明鏡打發走了下人,隻留下李管事一人。安明鏡對著呂不山道:“你是呂神醫?”


    呂不山聽著,點頭,道:“幾十年不見,你已經從孩童變成一家之主了。”


    安明鏡聽著眼淚都是有些模糊,對著柳什暗道:“這位兄弟,你且先等會。”


    完,忙是將呂不山拉到了湖邊的亭子裏,兩人坐了下來,安明鏡才是忍住激動的淚水,道:“自從呂神醫下服罪,怕是四十年之多了,今日不想還能再見麵。”


    呂不山道:“你方才還是不想見我了。”


    安明鏡道:“不知是恩人,今日煩心事諸多。若是知道是恩人,鞍前馬後,自然是不會這般怠慢。”


    呂不山看著安明鏡,道:“真的是歲月不饒人,你也長大了,我也老了。今日還能見到你也是萬幸。”


    兩人許久未見,又是問候其彼此,都是些過往之事的言語,一也是有著一個多時辰。


    許久,安明鏡才是擦幹眼角淚珠,道:“不知恩人,是否需要什麽幫助,隻要安某能夠做到,必當赴湯蹈火。”


    呂不山笑了笑,道:“四十年牢獄災,也是一無所有,倒也想請你資助一番。除了此事之外,便是想看看你到底無礙否?你把手伸出來,且讓我把把脈。”


    安明鏡聽著擼起袖子,伸出了手,呂不山按著手腕,開始了把脈,一邊道:“胸前可否有一根紅色血脈?


    安明鏡搖頭,道:“十歲之年,就消退了,後麵紅色血脈就不再出現。”


    呂不山點點頭,許久才是收手,道:“你七歲那年,中了怪病,我劍走偏鋒,用的是以毒攻毒之法,才是將你救下。若是我未曾服罪,本就該來給你看看,是否受我那毒藥傷害,今日才來倒也是有些懺愧。你身上的病,應該早就好了。隻是近來你倒是有些氣火攻心,食欲也不太好,可有吃藥?”


    安明鏡道:“有的。”


    呂不山迴答:“那便好了。那此間我的目的就完成了,我也該走了。”


    安明鏡急忙道:“恩人,安某一直想報答恩人救命之恩,如今色也晚,恩人這些年的服罪,怕也是在這城中沒有落腳之地,不妨住下休息,我也好備著宴席,以報恩情。”


    呂不山盛情難卻,道:“那個少年也是多虧了他,我才能見到你。”


    安明鏡道:“也一同留下,安府還是能夠安放下您二人。”


    柳什暗看著亭子裏兩人交談那麽爽快,心內倒是焦急,什麽時候開飯啊,別了啊,吃飯要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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