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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凱瑟漂亮性感的唇,微微的抿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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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長白皙的右手伸到眼前,張開。一絲垂下的長發豁然飄起,無風自動,如同有了生命一樣,發梢在空中微微卷曲然後一揚,纖細的發梢從凱瑟的中指指尖拂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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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梢拂過之處,有條淺淺的紅痕慢慢的變得清晰。有血滲了出來。看似柔軟纖細富有光澤的發絲,在凱瑟的役使下卻鋒利的如同刀子。凱瑟神情變得極為肅穆,唇角翕動,聲音低沉似哼似唱,渾厚的聲音在車廂裏低低的迴蕩,調子裏透著古拙和滄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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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割口細小,血卻在不停的流出來。修長的手指在空中靈活的跳動劃過一道道奇異的曲線。纖細的血絲沒有滴落,如同韌性極佳的筋條被拉成了細細的絲線,停滯在空中凝而不斷。似有神秘的力量承托著,懸在那裏。隨著凱瑟的手指滑動,絲線越來越多。或交叉,或並行,或扭曲盤結,一幅奇異的繁瑣的圖案漸漸的成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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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一筆,圖案首尾相接時,血色的圖案仿佛有了生命,如同唿吸一樣,一張一縮。周圍的空間蕩漾起一圈圈,淺淺的水一樣柔和淺淡的波紋。幾息之後,殷紅的圖案驀然爆發出了一團金燦燦的光亮,整個車廂也在這極短的瞬間閃耀著燦爛的金色。整個圖案也在此間徹底轉換成了純金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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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穀口附近。大隊的騎兵擁簇之中,統領克蘭,毫無征兆的突然迴頭,看向身後的古道方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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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色的眼眸之中兩道青色的光輝驀然綻放,如同兩團冷冽的火焰在閃爍跳動。克蘭麵前一尺左右的空間竟然瞬間被染成了同樣的幽幽的青色。身上原本純銀色的“蘭多斯魔凱”也近乎同時泛起了蒙蒙的熒光。無數青色的符文在無縫連體的鎧甲之上浮現出來,如同人體內錯綜複雜的血脈,繁複交錯。一道道青色的流光如同火焰一樣不停的在這些脈絡上流轉,愈來愈亮。以克蘭一人一騎為中心,周遭三米之內都被刹那間籠罩在森森的青光之內,而這青光正以一個極為緩慢又極為堅實穩定的趨勢的向外蔓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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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稀溜溜一聲戰馬的嘶鳴,隆多的戰馬被硬生生的向著橫向推出了五六步遠。差點撞上了左近護衛的騎士。還是那近衛騎士伸手扶了他一把,隆多才算是沒從馬上掉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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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犀利的神光,無聲無形的威壓,讓正在馬屁滾滾的隆多下意識的在馬上縮成了一團。一邊下意識的勒緊戰馬,用手輕撫著馬頸來安撫驚恐暴躁的坐騎;一邊,弓著腰低著頭,小心翼翼的用餘光偷眼看著神色異常的統領大人。不爭氣的小心髒已經砰砰的跳成了一團,不知道克蘭為什麽突然引動力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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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隆多很恐懼。克蘭可是正宗的越過了六階生死大防的八階戰士。而隆多自己三階都沒混到頭。到現在都沒有形成自己的力場。巨大的能量等級差距擺在那,那是實實在在的。克蘭如果想殺隆多,武器都不用拿,一根指頭就能摁死他無數次。八階戰士瞬間爆發出來的能量力場直接就可以把隆多扯成碎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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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憋屈的是,就算克蘭真的突然抽風一指頭摁死了隆多,隆多也沒地方說理去。第一,克蘭是沃倫府軍事最高長官,對手下這些小兵和低級軍官本就有處置的權利。第二,也是最重要的。克蘭是貴族,殺隆多這樣的低級底層軍官可享受豁免權。也就是說——殺了白殺!這就是貴族的特權,讓隆多既豔羨又痛恨的特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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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蘭還在定定的看著穀內那個方向,盡管那個方向隻有光禿禿山壁。對於一旁快尿褲子的隆多他根本就沒在意。隆多在他的眼裏和一隻蟲子沒有什麽大區別。倒不是克蘭瞧不起平民百姓,“戰神軍”中很多和他同級的統領都是平民出身。而其中很多人都讓克蘭由衷的欽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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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戰士,隆多的身上沒有能讓他看重的東西。你弱可以,誰都是由弱到強這麽走過來的。但不能因為弱就失去了一個戰士必不可少的東西——勇氣。一個沒有勇氣,沒有血性的戰士,即使能量等級再高,也是一個渣。他也不配叫戰士。因為這樣的人總會找到各種各樣的原因去怕,去用屁股對著敵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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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隆多有沒有勇氣和血性,看他那匹馬就知道了。看似體格雄壯,卻是被閹割過的。被閹割過的還能叫雄性?你還能指望它有攻擊力和侵略性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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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絕大多數貴族不同,克蘭對於折騰一個弱的可以忽略不計的小人物,一點興致都沒有。他一直銘記著李斯特侯爵的話“要挑戰也要戰比自己強的人,那樣才會讓你變得更加強大”。他的心思都在身後的古道裏。盡管曲折的山穀擋住了視線,可克蘭還是死死的盯著那個方向。眼裏的青光已經完全蓋住了淺藍色的眸子。青光搖曳,隨著他的心思變換,晦明晦暗。連整張臉都被跳躍的青光映襯的極其陰森和可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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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脈力量,純正、渾厚,嘿。。。。。。”克蘭咧了咧嘴,不無嫉妒的嘀咕了一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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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克蘭才從那個方向上收迴目光,籠罩在身體周圍的青光猛地一縮。隆多和附近的騎士隻覺得視野一暗,身體莫名的一陣輕鬆。迴過神的時候,青色的力場已經消失了,而克蘭身上的附魔凱也恢複了正常的純銀色,連體無縫,配合克蘭標準的倒三角形身材,顯得緊致而帥氣。充滿了男性的張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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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帶了帶馬韁,讓胯下的黑馬緩步前行,克蘭低頭獨自思索著。克蘭的貼身近衛騎士很默契的給他留出了五六步的移動空間,沉默的環侍在四周騎盾向外,如同移動的肉牆。隆多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看誰也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心有餘悸的往後蹭了蹭,一縮脖子就這麽跟著。他到現在才弄明白,這些克蘭帶迴來的“近衛”騎士,為啥總是離的那麽遠保護統領大人。原來真正的高級戰士突然爆發出來的力場如此的恐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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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蘭轉頭看了一眼落後了半個馬身,乖巧的像一隻寵物一樣的隆多,有些厭惡,很隱晦的皺了皺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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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隆多,你如果想活的長久一點,就不要打那輛馬車的主意。那不是你能動的人,明白麽?”克蘭板著臉顯得很嚴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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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隆多貪財好色。至於人品就不用說了,基本上沒有。如果是在軍神李斯特侯爵的“戰神軍”,這樣的貨色弄去給正兵做扈從,刷馬擦拭鎧甲都會被嫌棄。可這裏不是侯爵的軍中,所以也沒必要那麽苛刻。之所以提醒隆多,不過是因為培養一個稱職的騎兵隊長不容易。隆多雖然和優秀遠遠沾不上邊,卻是尚可,至少在沃倫府裏能對付著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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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蘭不想浪費那個心力再去找個騎兵小隊長。軍旅生涯多年,對軍隊裏的貓膩早就一清二楚。對於沃倫府這堆爛兵,克蘭根本就沒心思去整頓他們。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好好的陪陪自己老婆,調戲下俏麗的小丫鬟,或者好好操練一下自己封地裏的那些近衛和扈從。他們才是自己真正掌握的力量。所以對於隆多他們,隻要不觸及他設下的底線,那點亂七八糟的事情克蘭懶得去理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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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蘭擰著眉頭,心裏沒由來的覺得一陣煩躁。不再理會隆多,自顧自的打馬前行。聽沒聽進去自己說的東西隨他吧,非要作死那也由他們去好了。反正這個世界最不缺的就是人,他隆多完蛋了,還有一堆人排著隊等著補缺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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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他的封地就在沃倫府;如果不是菲利特﹡夏普這個城主軟磨硬泡,就差把老婆送到他被窩裏去了;如果不是因為菲利特﹡夏普就是右國輔菲利特﹡夏般的親哥哥;如果沒有這些原因疊加到一起,打死克蘭也不會做這個醃臢的大統領。更不會讓菲利特﹡夏普死乞白賴的把他綁在沃倫府這輛破車上。沃倫府六七千騎步兵清一色的製式武備,可以說武裝到了牙齒,但在克蘭的眼裏就是一堆隻知道打家劫舍的正裝土匪,一堆渣。戰神軍一個大隊五百人,光著膀子都能碾壓他們無數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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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隆多眨巴了一下小眼睛,有點迷茫。很是莫名其妙。沒明白統領大人為什麽突然蹦出這麽一句。不過克蘭迴頭時眼神裏的泠漠卻讓隆多的心突的一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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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明白,明白,多謝大人對屬下的愛護。您放心,放心!”點頭哈腰極度恭敬的答應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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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有些呆頭呆腦的迴頭看了看克蘭剛剛關注的方向。除了光禿禿的山壁啥都沒有,倒是挺高,光溜溜的估計比沃倫府的城牆都高出了不少。噢對了,山壁上石頭縫隙裏還有幾撮很像某種毛毛的草,長得曲曲彎彎的!除此之外隆多實在是看不出那個方向上到底有啥特別之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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