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傳來一聲聲咳嗽,祁星河的脖子有著一道道的勒痕,很可怖。


    緩了好幾口氣,祁星河才露出報複般地笑,“不信,你去楊氏打聽,問一問最近楊淩煊的新寵是誰。有了楊淩煊,誰還願意理會你顧沛。”


    又一陣沉默。


    駕駛室的代駕不安地盯著後視鏡看,他不想接這筆單子了,又怕客戶投訴,隻能祈禱著快點結束工作。


    他偷偷打量著氣質稍好的男人,男人忽而陰笑著,瞧著可怖。


    “祁星河,你今天應該是被人打了吧。”


    “關你屁事。”


    顧沛忽而湊近祁星河的臉頰,“我知道你向來愛惜你的臉,你不知道吧,我有個姑媽是整容醫生,她時常在家庭聚會上說起做手術的事。”


    祁星河莫名有些害怕,麵前的顧沛笑得讓人發毛,“你想幹什麽?!”


    顧沛抬著祁星河的下巴,不容祁星河反抗,他點著祁星河鼻梁的某個點,道:“我姑媽說,一旦動了鼻子,這鼻子就得精心再精心地養著,外力稍有不慎碰到了某一個點,鼻子可全都毀了。”


    祁星河的不安達到了頂峰,他開始拋棄自己的自尊心對著顧沛求饒,“顧沛,你有話好好說,你喜歡蘇明冉是嗎?我這就跟他說,他肯定會拋棄那個楊淩煊再次迴到你身邊!你信我!”


    可顧沛已經聽不進任何內容了,他隻想著怎麽毀了祁星河。


    顧沛慢慢伸著手,往祁星河的鼻梁稍稍用力。


    祁星河感覺到鼻腔有什麽東西碎了,鼻子開始唿吸不暢,他尖叫著,哀嚎著,大喊著。


    顧沛打開門,再次把人丟了出去。


    ……


    天氣開始降溫,外頭的雨下得特別大,蘇明冉今天沒課,他站在二樓的玻璃窗前望著外頭的雨。


    時管家拿著一毛毯,給祁星河披上,“蘇先生,您站在風口處很冷,一會兒該著涼了。”


    蘇明冉自從身體逐漸康複後,比不得從前,稍有不慎便會感冒,楊淩煊和時管家都非常注意。


    “謝謝。”蘇明冉用毛毯裹著自己,他盯著樓下正門旁一處地方看。


    從二樓的大玻璃窗往下望能夠看清院子正門前的風景。


    正門左邊拐角處,那邊有個人打著一把黑傘似乎在樓下等了很久。


    “他是誰?”蘇明冉問,“我看他等了很久。”


    時管家瞧了眼蘇明冉的神色,謹慎地道:“您認識,他是顧沛。”


    “顧沛?”蘇明冉有一瞬間的恍惚,以至於他在腦子裏思索了片刻才想起,顧沛是他曾經的朋友。


    “他來這裏做什麽?”蘇明冉莫名地問,“是來找宣宣的?”


    時管家:“恐怕是來找您的。”


    “我?”蘇明冉奇怪,“找我做什麽?”


    時管家不敢告訴蘇明冉,顧沛跑去楊氏公司大廳鬧了一通,說楊淩煊藏了人,要把蘇明冉給交出來。


    顧沛鬧得再兇,楊淩煊也沒有出現過,自然有別的人替楊淩煊料理這件事。


    楊氏公司樓下鬧事的人偶爾有,事由各類,有的是對家公司故意鬧事,有的因為在終麵被刷鳴不公,楊淩煊不可能每次都出現。


    最後顧沛被楊氏旗下的保安給丟了出去。


    他們都以為顧沛瘋了一陣子就夠了,殊不知顧沛竟然找上了門。


    時管家有些頭疼,顧沛昨晚就來了,一直守在外頭大吵大鬧。


    幸好昨天蘇明冉犯困早早睡了,要不然得吵得一晚上不得安寧。


    時管家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和蘇明冉說,顧沛找蘇明冉是想蘇明冉跟著顧沛迴去。


    就連他這種外人都清楚,蘇明冉絕對不能跟著顧沛走,可鬧到這裏擾了人清淨又是另一迴事。


    “他是來幫祁星河討說法的?”蘇明冉自顧自猜測著。


    時管家依舊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他想著要不然還是給楊淩煊打一通電話,讓楊淩煊來解決,畢竟昨晚鬧劇的收場也是楊淩煊解決掉的。


    昨晚深夜十二點,蘇明冉睡得很沉,楊淩煊處理了一件公司緊急事務還沒有休息,聽到了外頭的動靜。


    時管家實在處理不了,隻好如實向楊淩煊匯報外頭的狀況。


    “先生,顧先生他準備砸門,說您強製把人關起來,要報警。”


    楊淩煊摘了眼鏡,把眼鏡架子丟在茶幾上,披上衣服走了出去。


    楊淩煊處理事務之前剛洗完澡,太忙了沒有換家居服,所以穿著浴袍加了件外套便出了門。


    他這一套造型出現在顧沛麵前,把顧沛徹底被氣瘋了。


    “楊淩煊,沒想到你長得人模狗樣,做起事那麽不是人!把蘇明冉交出來,他不是你的所有物,給我交出來!你憑什麽關著他!”


    和顧沛的狂躁不同,楊淩煊始終淡淡地,“那你報警吧。”


    “你以為我不敢?!”


    楊淩煊冷笑著,“你當然敢,報警了,事情鬧大,影響的是阿冉的名聲。他還要繼續在圈子混,你願意報就報吧。”


    說完,楊淩煊進了裏屋,隔絕了外頭暴怒中的顧沛。


    時管家詢問楊淩煊,“需要把人趕出去嗎?”


    楊淩煊望了眼臥房的門,道:“隻要他不吵,讓他站著。”


    “是。”


    為這事時管家那一晚上都沒有睡好,醒來後又怕顧沛再次鬧事。


    後來顧沛的確老實了,卻時不時站在門口,就為了等待時機把蘇明冉帶走。


    時管家不理解,按照楊淩煊的一貫作風,顧沛在他的地盤鬧事多次,楊淩煊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


    至於為什麽沒有把人徹底趕出去,應該是顧忌蘇明冉。


    “時管家?”蘇明冉瞧著愣神中的時管家。


    時管家迴過神,低著頭微微鞠躬,“蘇先生,有什麽吩咐。”


    “如果他是來給祁星河要說法的,就讓他繼續等,如果是找宣宣就讓他去公司。”


    “好的,蘇先生。”


    蘇明冉收攏身上的毯子看了眼天色,低喃地道:“宣宣那兒應該有帶傘,變天了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冷。”


    從二樓離開去一樓客廳,蘇明冉準備練琴,他今天一天都沒有課。


    客廳裏沒人打攪他,蘇明冉卻練得不太專注,一直想著楊淩煊,索性不練了,拿著玩具球和小黃一起玩兒。


    下午五點多,楊淩煊快迴來了。


    蘇明冉去房間穿了件外套,想在院子門口等著楊淩煊迴來。


    打開樓下的門,天不再下雨了,地上濕漉漉的,很冷。


    小黃從縫隙中溜了出去,在草坪上打了個滾。


    草地上全都是水,小黃的毛發沾著雨水,它抖動著身子,把水全甩在蘇明冉身上。


    “小黃!”蘇明冉有些氣,舉著手裏的玩具球丟過去。


    小黃“汪”了一聲,跑過去接球。


    它叼著球,跑了迴來,一身全是泥土,髒兮兮的,要往蘇明冉身上蹭。


    “小黃你髒死了!”蘇明冉笑鬧著,被小黃蹭上了不少的泥。


    兩人玩了十幾分鍾,蘇明冉才想起他是來接楊淩煊的,現在一身上下全是泥土,他怎麽去見楊淩煊。


    “小黃,你真壞!”


    蘇明冉揉著小黃的耳朵,拽著狗一起進去。


    一人一狗打算擦幹淨的擦幹淨,換衣服的換衣服。


    還沒進正門,外頭有車子的鳴笛聲。


    蘇明冉鬆開小黃,快步往院子的大門走去,他一邊走一邊朝著時管家喊,“時管家,開門,宣宣迴來了。”


    時管家按著按鈕,不禁有些擔心門外一直站著的顧沛,怕他衝撞了人。


    大門徹底開了,蘇明冉的目光裏沒有其他人,隻有邁巴赫裏頭坐著的楊淩煊。


    車子停在院子門口,楊淩煊下車,蘇明冉乖巧地站在院子門的正中間,絲毫沒有注意到在附近有所動靜的顧沛。


    而一旁的顧沛從見到蘇明冉的第一眼起,已經控製不住往前衝。


    但很快,被楊淩煊的人捂住嘴,鉗製住。


    顧沛眼睜睜地看著楊淩煊走進蘇明冉,牽著蘇明冉的手,替蘇明冉擦掉臉上的泥土。


    而蘇明冉臉上的笑意明顯,唇邊的酒窩明晃晃地掛著,跟著楊淩煊進了屋子裏。


    顧沛不再掙紮了,他剛剛所看到的一切都明確地告知他,蘇明冉是自願的。


    可他還是不信,他和蘇明冉多年的情意會被一個陌生人輕易插足。


    “我們楊總說了,既然你那麽喜歡看,那就一次性看個夠。”高升指揮著手下鬆開顧沛。


    顧沛卻還固執地守在門外。


    晚上八點,蘇明冉吃過飯後習慣性帶著小黃出去轉一圈。


    他們通常是在院子裏走,今天楊淩煊提議去附近的公園。


    “之前和你一起蕩秋千的小孩,我聽人說他一直在找你。”


    楊淩煊捏著蘇明冉的耳垂,蘇明冉正坐在地毯上,整個身子趴在沙發,玩手機裏的小遊戲。


    “找我?他還在那附近玩?”


    “對,你要不要去?”


    蘇明冉遊戲失敗,他把手機丟在一邊,“好啊。”


    晚上出門前,楊淩煊給蘇明冉戴上帽子又在他身上加了一件,才牽著他的手出門。


    他們出門時,高升在院子正門前洗車,舉著水管和蘇明冉打招唿。


    蘇明冉也舉手迴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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