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們真的知道錯了,我把位置還給你,我也保證爸不會再插手公司的任何事,你得拯救公司,如果沒有你的幫助,公司會麵臨破產,你難道想讓我們一大家子流離失所嗎?”


    蘇陌再次詢問祁星河,像是根本沒有聽祁星河的話,“向明冉道歉了嗎?”


    祁星河煩了,“他都失蹤了,我向誰道歉?你道歉了嗎?你也沒有吧,憑什麽讓我去道歉!”


    蘇陌吐出氣閉上眼,再睜開時,他眼裏的目光變得更加堅定,沒有迴答祁星河的話,他把房間的門關了。


    祁星河還要再去敲門,蘇家大門的門鈴響了。


    嚴倩跑去開門,這一開門把她嚇了一跳。


    門外一群民警舉著證件道:“蘇任華和蘇陌在家嗎?”


    “在……你們是要……”


    “讓他們跟我們走一趟。”


    嚴倩小聲地問:“發生什麽事了?”


    “我們這幾個月在蘇明冉失蹤的那條河的下遊打撈了很久,發現了一具屍體。”


    嚴倩臉色一變,“是蘇明冉的?”


    “不,是柳季青的。柳季青是你們家族公司曾經的員工,有關柳季青的事,需要你們跟警方走一趟。”


    待到嚴倩還想再詢問時,蘇□□瘸一拐地走了出來,“你們誰找?”


    領隊的民警走上前,舉著證件,“請你跟我們走一趟,柳季青的家屬投案,說是你和蘇陌害死了柳季青。”


    ……


    柳季青這個名字對於蘇任華來說已經有些陌生,蘇任華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民警說的是誰。


    “柳季青?他死了?他死了和我們家有什麽關係?”


    民警平靜地道:“我們發現柳季青是在蘇明冉案子當晚一同消失,根據警方調查他是從你們公司天台上跳下去的。”


    蘇任華腿瘸了脾氣不改依舊很大,“說不定他想不開自殺跳下去,總之,和我沒有關係!”


    “有沒有關係由我們警方評判,還有柳季青的家屬向我們舉報,你和你的大兒子逼迫柳季青做他不願意做的事,或許這是他死亡的因素。”


    “另外,有關你的家族公司,我們收到了許多封檢舉信,舉報你行賄,所以得跟我們走一趟。”


    “有證據嗎!你別胡說八道!”


    領頭的民警在處理蘇明冉的案子上接觸過蘇任華,他非常清楚蘇任華的秉性,不再多廢話,“請你配合我們走一趟。”


    後頭兩位民警扶著蘇任華上了警車,蘇任華還在罵罵咧咧的,後頭被嚴倩叫出來的蘇陌很平靜地配合著警方上了警車。


    到了派出所,蘇家父子倆下車時,還看見了蘇敏敏。


    三人倒是意外的沉默。


    這次的筆錄比起上迴在大廳外要嚴肅得多,三人分別進了三個小房間,依法傳喚三名嫌疑人。


    蘇任華對這次再次進入派出所有些緊張,他被按在凳子上。


    民警是知道他不會配合,威脅他如果不配合他們的工作會執行強製傳喚,意味著蘇任華需要戴上手銬。


    蘇任華看見那串手銬,嚇得腿都軟了,乖乖坐在凳子上。


    民警詢問蘇任華三個多小時,每一個問題麵容相當嚴肅,和審再逃犯差不多,比起之前隻是例行詢問完全不是一種氣氛,嚴肅壓抑。


    蘇任華額頭冒著汗,口幹舌燥,又害怕得不行。


    警方的詢問讓他不得不迴憶起他們對柳季青做過的事。


    最後警方排除了他謀害柳季青的嫌疑,但並沒有排除他行賄的嫌疑。


    蘇任華不敢說太多,怕多說多錯。


    蘇陌曾告訴過他,他們的範圍還達不到坐牢的程度,但蘇任華仍舊心有餘悸。


    就這麽過了六個小時,蘇任華慌張到水也沒喝一口,一直舔著幹裂的嘴唇,想詢問蘇陌那邊的進展,被警方訓斥迴去。


    到了第九個小時,蘇任華的心髒已經升到嗓子眼,坐立不安的在凳子上。


    他怕被抓進牢裏去。


    依法傳喚的時間限製是十二個小時,已經過去了十個小時。


    十個小時每一分每一秒,對蘇任華而言,都是一種煎熬。


    蘇任華逐漸崩潰,問警方:“所以你們問出什麽來了?我是有犯罪事實?”


    警方道:“你的女兒蘇敏敏指認你有犯罪事實”


    蘇任華猛地拍著凳子扶手,想站起身忘記自己腿站不起來,又重重摔下去,“她放屁!我和她已經斷絕了關係,她憑什麽指認我?!她有證據?!”


    警方比他更為嚴厲地道:“老實點!好好坐著!”


    十二個小時後,由於蘇任華沒有犯罪的確鑿證據被放了出來。


    蘇任華走出派出所的那一瞬間,仿佛重新活了過來。


    一整天沒怎麽吃東西,蘇任華走路都顫顫巍巍的,身後像是有一隻鬼在追逐著溏裏他,拄著拐杖拚命往前走。


    等到蘇任華走出派出所大門時,他被一個女人攔下。


    那女人頭發淩亂,衣衫襤褸,眼神陰暗地看著他,對他道:“我是柳季青的母親。”


    蘇任華繼續往前走,根本沒有把麵前的女人放在心上。


    他心裏想著蘇陌是不是還沒出來,那賤人蘇敏敏還在不在派出所。


    沒等他想明白,身後的女人朝著他離去的背影說著:“柳季青死前準備了許多有關你行賄的證據,你確定要無視我?”


    蘇□□頓,逐漸放下的心髒猛地被提起,這種惶恐不安從他進派出所到現在才稍稍放下,現在又被迫提起。


    他暴怒地轉過頭,怒目著女人,“別想嚇唬我!你以為我是那麽好嚇唬的?”


    女人笑出聲,“反正我手裏的證據不足以讓你槍斃,我總能讓你坐幾年牢,聽說牢裏的生活艱難,我想應該能把你折磨得不成人形,總之你把我兒子害成這樣,還想要高枕無憂?做夢!”


    說完,女人抬步邁進派出所。


    但很快,蘇任華瘸著腿快步走過去攔住了女人。


    他咬牙切齒地道:“你真的有證據?”


    那女人道:“或許你可以試試,那些證據能不能把你送進去,我手裏的這些可不止這一點。”


    蘇任華怕得很,牢獄之災不是一般人能夠忍受的,以至於失去了該有的判斷力。


    他用力鉗住女人的手,把她拽到一邊。


    年紀大了加上腿的受傷,蘇任華體力不如從前,胸膛起伏過快,以至於每說完一句話都要大喘息,“你要什麽。”


    “錢。”


    “多少。”


    “五千萬。”


    蘇任華眼神如狼,狠厲地瞪著她,“我現在連一萬塊都拿不出,一千萬,你做夢吧!”


    女人掙脫了蘇任華的鉗製,“行,那我們法庭”


    “好。”蘇任華重重地深唿吸:“你說的,一千萬。”


    這一千萬蘇任華確實拿不出,他所有的不動產加在一塊兒也沒有這麽多,蘇家該抵押的全都抵押了,早些年該花的全都被蘇任華花光了,到現在還有一屁股的債務沒能還清。


    但比起坐牢,他隻能四處去借錢。


    從派出所迴到家,蘇任華打了許多通電話,那群狐朋狗友一喊喝酒倒是比誰都走得快,一說借錢一個個哭窮,蘇□□無所獲。


    他開始聯係自己的母親沈蘭佩,沈蘭佩早對他失望透頂,破口大罵地把電話掛了,他又聯係自己的同父異母的大哥蘇慈。


    蘇慈一直被蘇任華壓著,當然不肯理會,找個由頭也掛斷了電話。


    蘇任華心裏煩悶地不行。


    嚴倩打掃完衛生想詢問蘇任華怎麽了,被蘇任華罵走。


    淩晨四點,蘇任華在客廳抽著煙,他翻遍了蘇家的地產,還是湊不齊這筆錢。


    掐滅煙頭,蘇任華拄著拐杖走到了蘇陌的房間,推門而入。


    蘇陌早早迴來了,他和蘇□□樣因為沒有充足的證據,警方隻能放人。


    蘇任華踏進房間,剛進去,倉皇地逃了出來。


    蘇陌的房間內全是蘇明冉的照片,他沒法麵對如此多的蘇明冉,隻要一看見蘇明冉,腦子裏全是他摔斷腿的驚恐場景。


    蘇任華心慌地厲害,捂著心髒努力平靜地道:“蘇陌,你在公司待了這麽久,獲得公司分成應該有不少錢。你借爸一點,我迴頭還給你。”


    蘇陌看了他一眼。


    蘇任華急促地解釋,“我被人威脅了。柳季青他媽威脅我,說有證據,要讓我坐牢,除非我給錢。”


    “我向你要錢也是為了你好,那些證據裏也有你一份。”


    蘇陌轉身從抽屜裏取了一張卡,遞給蘇任華:“這裏麵有二十萬。”


    “二十萬?不夠。”


    “我記得之前你那項目獲益不少,應該不止這個數。”


    蘇陌冷漠地道:“是不止。”


    “那”


    “我不是給你的,我是要給明冉的。”


    刹那間,蘇任華的臉紫青得厲害,他努力地平息著怒氣,這種時候萬萬不能惹毛蘇陌,他需要錢。


    “蘇明冉已經失蹤很久了,有可能死了,你給死人什麽錢?燒紙?”


    “你想看我坐牢?我坐牢你也得坐牢!”


    蘇陌望著房間裏蘇明冉的照片道:“做錯了事就得接受懲罰,要坐牢就坐吧。我信我弟弟還活著,所以為了他以後的生活,這筆錢我一定要留著。”


    蘇任華氣瘋了,拐杖又開始重重地砸著地麵,“好好好,你寧願給一個死人,也不願給你的父親。”轉身,一瘸一拐地離開。


    接連過去了三天,蘇任華手裏的錢根本不夠,沈蘭佩不接他電話,蘇陌不給他錢,嚴倩娘家聽聞他快要破產了理也不理,而祁星河不知道去哪兒了。


    就在蘇□□籌莫展時,銀行的人來收房。


    早在之前已經通知了蘇任華在三天內離開這棟房子,但蘇任華無視了這條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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