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透有一郎和時透無一郎之間,正在大眼瞪小眼。


    而他們的旁邊,坐著同樣眨著豆豆眼的炭治郎和禰豆子兄妹。


    “你們有必要一直這麽坐著嗎。”時透有一郎看著這個詭異而又莫名和諧的一幕,眉毛都在直抽抽。


    原以為自己弟弟傻乎乎的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怎麽還能有個跟自己弟弟一樣傻的兄妹。


    “啊……”時透無一郎往後一仰,躺在了榻榻米上,“溫泉的味道…聞起來好舒服。”


    鍛刀村內,有一處溫泉。


    據說這個溫泉的功效,甚至可以幫助受傷的人療傷。


    時透兄弟才剛剛到,但沒想到的是,來的更早的還有炭治郎兄妹。


    “我聽小鐵說,這裏有一個可以幫忙提升實力的工具。”時透無一郎喃喃自語道,“沒記錯的話…好像叫緣一零式,是一個收錄了初代唿吸法劍士所學的人偶。”


    時透兄弟白天的時候到的。


    也是在白天的時候,在後山看到了個抱著塊鐵,正在背著人敲敲打打的小孩子。


    而那個小孩子,就是小鐵。


    “人偶也能複刻那位前輩的劍技嘛。”炭治郎雙手抱胸,不解的說道。


    機器再精妙,也比不過人類吧。


    “應該吧。”時透有一郎沒好氣的接了一句,“而且,不管有沒有,我都要去看看的。”


    對於那個當初傷了自己弟弟的鬼,時透有一郎並不知道他長什麽樣子。


    但聽自己弟弟所說的那些事,時透有一郎斷定,如果能知道那位初代唿吸法劍士的長相,就能知道那隻鬼長什麽樣子了。


    那隻鬼,對於時透有一郎來說,就是懸在頭上的一把隨時會掉落的劍,稍有不注意,就會成為斷送他們兄弟二人生命的利刃。


    “哥哥。”時透無一郎拉了拉自己哥哥的袖子,“我沒事的。”


    經曆過那麽一遭以後,時透無一郎明顯能感覺到,自己的哥哥就變成了父親那樣,幾乎有點風吹草動,就會立刻擺出一副進攻的姿態,整個人都顯得格外的激進。


    “出事了就來不及了。”時透有一郎嘖了一聲。


    “你們說的那隻鬼,我好像見過。”炭治郎摸了摸自己妹妹的頭,“就是有一點很奇怪。”


    炭治郎發現,自己好像拿不準未來姐姐在鬼這個陣營中的地位了。


    那些鬼,總給炭治郎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如果硬要用一種形容詞的話……感覺就像是自己以前帶著弟弟妹妹們玩兒,看著他們打打鬧鬧的那種心情。


    “說。”時透有一郎看了過來。


    “唔…我不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就是覺得很奇怪…嗯……很奇怪的感覺。”炭治郎舉起了雙手,試圖通過肢體語言,讓麵前這對兄弟明白自己想表達什麽。


    “你是想說鬼有人性?”時透有一郎歪頭,幾乎是秒懂炭治郎想說的是什麽。


    “嗯……差不多是這個意思。”炭治郎遲疑的點點頭。


    “那又怎樣?”時透有一郎直接懟了迴去,“說的跟有人性,就不是鬼了一樣,要不是你運氣好,搞不好你已經被你妹妹吃掉了,哪裏還有現在的成就。”


    “說得好。”一直在偷聽的時透未來從窗戶外麵探出了腦袋,就差給時透有一郎鼓掌了。


    “……你又是從哪來的。”在自己的感知中突然出現了這麽個家夥,著實是給時透有一郎嚇了一跳。


    這家夥怎麽來無影去無蹤的。


    能不能弄出點動靜。


    “我一直都在啊。”時透未來笑眯眯的從窗戶爬了進來,坐在窗沿上,指了指三人一鬼背後的門,“不隻是我在哦。”


    時透有一郎猛的一扭頭,起身拉開門,卻看到了並無任何異樣的走廊。


    不對。


    明明是有一絲極為寡淡的鬼氣。


    還有另一隻鬼。


    那隻鬼去哪了?


    “喂,跟你一起來的那個鬼在哪。”時透有一郎迴過頭,焦急的問道。


    這裏可是鍛刀村,都是一些常年沉浸在鍛刀中的刀匠,若是被一隻鬼入侵了,損失絕對會相當慘重的。


    而且時透有一郎確定,時透未來絕對沒騙他。


    那一絲截然不同的鬼氣,壓根就不是從時透未來身上傳來的。


    “不知道啊。”時透未來聳聳肩,主打的就是一個一問三不知。


    橫豎半天狗很擅長隱匿,除了他自己願意出來,不然就算連時透未來想找他,也都挺費勁的。


    “……”時透有一郎漲紅了臉,重重的把門關上了。


    不說拉倒……!


    禰豆子爬了起來,邁著小短腿走了過來,歪著頭看著麵前這個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溫婉的身影,然後伸出了自己的小手,一把抱住了時透未來的腿,眷戀的蹭了蹭。


    “……”時透未來眉毛一擰,抬手就拎起了禰豆子的衣領子,把她丟了出去。


    剛反應過來的炭治郎,連忙接住自己已經飛到半空中的妹妹。


    “管好你妹妹,別讓她靠近我。”時透未來一點也不喜歡被陌生人靠的太近的感覺。


    一想到被陌生人靠近,會聞到突然冒出來的那些怪異的味道,再加上還有那隻能怪被陌生人觸碰以後的惡心感,時透未來的脾氣就很容易暴躁起來。


    “啊哈哈……”炭治郎陪著笑,不知不覺間露出了纏在身上的繃帶。


    雪白的繃帶上,還有絲絲縷縷的血跡。


    “嗯…?”時透未來疑惑的看了過去。


    沒記錯的話,遊郭那一場戰鬥,自己也沒下什麽狠手吧。


    在床上躺一個月休養的,難道不應該是伊黑小芭內嗎?


    再不濟,那也應該是富岡義勇啊。


    時透未來並不知道,當初從遊郭迴到無限城以後,黑死牟又一次折返迴到了吉原花街。


    當時受了重傷的伊黑小芭內,已經先一步被同樣受了傷但還能行動我妻善逸和嘴平伊之助背走了,這一片被烈火灼燒的廢墟上,隻留下了沒怎麽受傷的炭治郎,以及傷的並不重的富岡義勇,在這裏等著隱的到來。


    但還沒有等到隱成員,反而先一步等到了去而複返的黑死牟。


    由於距離天亮還有將近半個小時的時間,正好短暫休息已經恢複了不少體力的富岡義勇和炭治郎,抗住了黑死牟幾乎算得上是試探一樣的進攻。


    可就算黑死牟隻是單純的想看看傳承下來的日之唿吸,也將炭治郎和富岡義勇打成了重傷。


    要不是天邊已經露出了魚肚白,或許二人都會死在遊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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