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德琦教官被一群紀檢委老頭們圍住,整整三天愣是沒讓他走出審訊室一步,各種人海咆哮戰術與監聽測謊設備輪番上演,就差沒把他拉去精神迴溯科來個迴爐再造。


    到最後他心中怒火被越拱越大,以至於報複社會的將重裕也給牽連了進去,理由竟然是他專門去了慈善院一趟,必然和她脫不了關係,說不定多拷打幾遍就招了呢。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做個人好嗎?


    最過分的是紀檢委老頭們也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當時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她給提溜到了隔壁作伴,再一次光榮的接受了組織的審查,上到祖宗十八代,下到正值青年時期的小白,剝絲抽空,無一巨細。


    俗話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最開始重裕還能氣定神閑的安慰自己身後有金主爸爸罩著,一時半會兒還完不了蛋,可是隨著他們掌握的線索越來越多,到了即便沒有真憑實據做支撐,也認定她有所隱瞞的地步。


    雖然還沒有延伸至首都新區襲擊案那麽久遠,但是至少克裏斯境內發生的一係列事件,就和她脫不了幹係。


    要知道在那段時間內,違抗禁令,恐嚇威脅,暴力傷人,引導輿論的事可一點都沒少幹。樁樁件件真要算起來,少年托管所一時半會兒都出不來的那種。


    重裕琢磨著他們已經開始懷疑幕後推手就是自己,畢竟按照常規思路,她是整件事情中的親身參與者,也是最後受益者,沒點見不得人的關係也不大可能,更何況其中不少事情都是模棱兩可,可操作性空間極大。


    眼瞅著他們看自己的眼神越發詭異,連審訊重點都暗搓搓從一窮二白的德琦教官身上轉移過來,重裕慌了。


    思來想去覺得這事,已經不能再以單純蒙混過關作為了結,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在幽秘中茁壯成長,最終成為不可挽迴的局麵,更何況她現在處境本就脆弱不堪,稍微一擊就會徹底崩塌。


    而且也不知道他們現在究竟是知道了什麽,還是掌握了那些證據,總之表麵上一副穩操勝券的模樣,眼神中滿滿的都是自信,一種無論再怎麽費力掩飾,在他們麵前都是蒼白無力,一戳可破的自信。


    在這樣的自信麵前扯謊,總有一種自己是跳梁小醜的既視感。


    果然專業的審訊人員就是不一樣,心理戰術就是過硬,在這樣的高壓之下重裕已經開始無意識的思考後路,計劃逃跑路線了。


    就在她神遊之際,紀檢委老頭們相互對視一眼,為首之人輕咳一聲,打開懸空大屏幕,指著上麵的黑色人影開始例行問詢:“這個人,你可認識?”


    重裕眉頭一抖,差點露餡,趕緊整理麵部表情:“眼熟,這不是大鬧克裏斯軍部駐守地的那個黑衣人嗎?”


    陰險,實在陰險!這個幹脆利落的問法真考驗應激能力。


    為首的老頭推了推裝飾用的黑邊框眼鏡,眼中閃過一絲光芒:“除此之外,有沒有在其他地方見過他?”


    重裕連忙頭搖的如同撥浪鼓,生怕反應稍微慢點就被懷疑:“那段時間我一直都待在慈善院內,從來沒有出去過,怎麽可能見到這個人”


    “再說我要是真見著了,肯定第一時間報警,不會讓這等囂張之人再逍遙法外”


    “覺悟不錯”老頭隨意的點了點頭,接著一句話差點被她給炸起來:“可是我們接到群眾反映,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你假扮的,這事你怎麽看?”


    誰?那個不開眼的吃瓜群眾,站出來,保證不打死!


    再說還能怎麽看,當然是立刻馬上否認三連:“紀檢叔叔,我膽子小你可別嚇我。不可能是我,我要是有這能耐能上天,現在也不至於老被教官剝削,敢怒不敢言”


    老頭們被逗笑了,但態度還是沒有絲毫緩和:“可是群眾反映,你在克裏斯封鎖期間曾擅自外出,甚至有視頻為證,這個你怎麽解釋?”


    說著就在大屏幕之上將視頻資料打開,靜聲等著她辯解。


    重裕秉著唿吸瞧著眼前的大屏幕,剛開始還以為是潛入軍隊駐紮地當天的蹤跡被人記錄了,不過好在還沒倒黴到那般地步,是察覺血腥味出去搜查的那一天,也是克裏斯平白發生爆炸案的那一天。


    雖然危險係數降低了,但是麻煩依舊不少,看他們如此篤定的樣子,顯然早就將視頻的真實性做過仔細審查,不然不會平白拿出,這借口也不好找啊,實在不行就隻能禍水東引了。


    重裕思索了一下,隻能明麵上苦惱,暗地裏字斟句酌:“我承認撒謊,那天晚上確實是出去了,但是我可沒去軍隊駐紮地,我隻是察覺到了不對勁出去瞧瞧”


    “什麽不對勁?”為首老頭來了興趣,支棱著下巴瞧著她。


    “當時我在睡覺,可是忽然之間聞到一股血腥味,很大很大的血腥味,濃到我還以為誰家被滅門了”重裕皺著鼻子,迴想當時的情景:“最開始我覺得是自己的錯覺,可是隨著時間推移沒有絲毫的減淡,所以我就出去順著味道去看看”


    “既然如此,當時為什麽不報警?”


    重裕調整了一下坐姿:“沒有證據督查叔叔也不可能信啊,再說了我的武力值一直都是忽高忽低,沒個準頭,萬一沒有任何情況不是白麻煩一趟”


    這個理由雖然牽強,但勉強還是能接受,老頭們繼續下一個問題:“然後呢?”


    “然後我就順著血腥味走,結果就走到了克裏斯公園,見到了一個人”重裕絞盡腦汁編著:“不對,應該是三個人”


    這下他們興趣就更大了:“三個人?”


    “是,三個人”接下來重裕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虛構出了一場黑吃黑,並將當天晚上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尤其加重對拉姆斯登教會的描述,極力將相關事情都牽扯在他們身上,就算不能抹除所有嫌疑,至少還能減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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