諒他們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頂杠相爺,「好以這種方式為呂超求情,大家都是出生人死的弟兄,呂超的睥性早讓他們懂透了,不用想也知道他


    會有什麽動作,所以才會很有默契的阻止他。這家夥耿直了,動不動就要斬自己謝罪,這情況,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呂超被摀住嘴,動彈不得,一張臉也脹得通紅,還可以隱見他不斷掙紮,想要拚死謝罪,奈何敵不過三位弟兄聯合之力。


    封無忌輕歎了口氣。「誰準你割舌頭了?」


    呂超一僵,張大眼盯著相爺,其他三人聞言,大大鬆了口氣,也知道呂超冷靜下來了,劉剛放開捂著他嘴巴的大掌,不過他們仍是不放心的抱


    著他。


    「相……相爺?」呂超仍是一臉愧色;眼泛著血絲。


    「我要你戴罪立功。」封無忌懶懶說道。


    呂超聽了大喜。「是,相爺要我做什麽,呂超絕對辦到!」他想要跪下謝恩,卻發現劉剛三人還緊抱著他,不由得皺眉大聲道:「喂,放開!」


    劉剛三人終於放開他,規矩的站在一旁,心中都很好奇,相爺要如何讓他戴罪立功?


    「請相爺吩咐!」呂超拱手抱拳,單膝一跪,迫不及待的請求,仿佛不快給他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他會如烈火灼身,受不了似的。


    清朗如泉的嗓音悠悠傳來。「我要你去尋香閣,接近那個紅妓子梅嬌嬌,記住,不準傷害她,不管她如何誘惑你,都不準和她有染;你必須日夜監視她三天,然後迴來向我報告,她這三天都做什麽?」


    呂超一聽,立刻拱手應命。「是,相爺放心,屬下必不辱命!」


    「去吧。」他揮揮手。


    呂超領了任務,火速奔向尋香閣,一下子就去得不見人影。


    在他走後,劉剛三人全都呆愕得一陣無言,尋香閣?梅嬌嬌?監視她三天?


    這話聽起來,怎麽不太像戴罪立功呢?他們心中雖然充滿疑惑,卻沒有人敢質疑相爺;連露出一絲質疑的表情都不敢。


    「屬下在。」


    「你說,讓他去受女人誘惑之苦,卻不能碰對方一根汗毛,是不是比割了舌頭還要讓人快話?」


    三名護衛微微震了下,原來,還真的不是載罪立功呀……


    封無忌不等他迴答,自顧自的輕歎道:「據說這梅嬌嬌的媚功了得,沒有一個男人受得了,就不知這呂超能不能過得了這一關,當真憂心哪。」


    憂心?三人瞥了相爺一眼,他笑得可樂了。


    沒人敢有意見,相爺若要整人,那是很可怕的,可憐的呂超,被派去銷魂窩,隻能看,不能吃,而且還是三天三夜,這叫一個鐵錚錚的漢子如


    何受得了?


    折騰三日,魂還會在嗎?呂超,你要撐住啊!三人隻能在心中默默為他哀悼。


    封相的馬車駛離茶館,封無忌也閉目養神,思付著是誰要殺他?


    朝堂之上,爾虐我詐,與他有過節的人可不少,得抽絲剝繭,細細査來。


    腦子裏,不由得浮起那清冷纖秀的麵容,他故意做個人情給她,一刻未到,她就把這人情還給他了,兩不相欠


    這個唐月涵,警覺心頗高,一個小小的百姓,卻能這般明察秋毫,不知怎麽著,他竟把她的瞼,與另一張冷艷的麵容重疊了。


    燕英彤,想不到這世上,竟然還有這麽一個性子與你如此相像的女子。


    隻可惜,她不是你。


    封無忌沉吟了會兒,沉聲道:「劉剛。」


    「屬下在。」


    「派人再去仔細査探這個唐月涵,把她吃過什麽、做過什麽、與什麽人說過話,以及發生在她身上的所有事,全都給我査清楚。」


    「是,屬下遵命。」


    三日後,乞丐終於有消息了。


    唐月涵尚未進到元寶茶館,便瞧見茶館旁的巷角,有個乞丐坐在那兒討錢。


    她沉吟了會兒,便轉身往那乞丐走去,丟了一錠銀子到破缽裏。


    乞丐得了銀,驚喜的向她磕頭,在磕頭時,嘴裏還唸著:「多謝大爺的銀子,可惜這銀子還不夠小的去吃塊老虎肉哪。」


    唐月涵知道他的意思是說找到黃揚虎了,但要知道地點,得用她先前說好的酬金來拖,於是她從瞪袋裏又掏出一錠金元寶,丟到乞丐的缽裏。


    金元寶與缽碗相撞,發出請脆的響聲,宛如天籟般悅耳,讓乞丐張大了椋喜的眼。


    「謝謝大爺!謝謝大爺!這下子可以去尋香閣吃老虎肉嘍!」說罷,乞丐把金元寶塞進農服裏,開心的跑走了。


    尋香閣?花街最紅的妓院?


    唐月涵,得到黃楊虎的下落,事不宜遲,立即轉身朝尋香閣大步而去。


    上妓院這種風流韻事,她生前做過不少次,不過她每次去都是以男裝示人,扮成公子上妓院,好方便査案或是探聽消息。


    生前的她扮起男人,颯爽戚武,十分出色,沒人會懷疑她是女人,但現在這張瞼,除非易容,不然遮不住女相,還會引起注意,萬一被懷疑,


    跟蹤不成,反而打草驚蛇,那便功虧一簣了。在斟酌之後,她潛進尋香閣,很快弄到了一套女裳。


    這女裳質地輕軟,雲袖酥裙,穿在身上,將她柳一般的細腰襯托得稱纖合度;石榴紅的色澤搭配上白皙的膚色,使她看起來如美玉般晶蕾剔透


    ,出色動人。


    她不太會梳頭;便隨意弄了個簡單的發髻;將簪花一插;其佘長發披肩而下。


    她在銅鏡前照了照,點個頭;行了,轉身步出房門。


    此時已過晌午;過夜晏起的客人們差不多醒來了,妓子們在長廊上如飛燕般穿梭,身上的衣裳都有些淩亂,有的甚至隻著了一件單薄的裏衣,


    露出半個美人斜肩或是半個諢圓。


    她們端水的端水,準備手巾和鹽;侍候爺兒們漱口梳洗及用膳;空氣中飄著紙醉金迷的味道,處處是脂粉香。


    盡管走在廊道上,時時會看到衣裝不雅的畫麵;唐月涵卻見怪不怪。沒人時;她大步走著,行動英武;有人時;便邁著小女人的碎步


    她穿梭其中,每經過—間房;便往裏頭看一下,尋找黃揚虎膽身影。


    蟇地,有人抓住她的手臂,她一迴頭。


    真是皇天不負苦心人;抓住她的,竟是黃揚虎。


    「美人;老子咋天怎麽沒看到你?你新來的?」


    唐月涵抿出嬌美的笑容,她不必特意裝,這笑容就很嫵媚了。


    「是的;虎爺;奴家是新來的。」


    「你知道我?」


    「虎爺英姿威武,咱們尋香閣,誰不知道虎爺?」


    黃揚虎心中大樂,一把抓過她的手腕。「我要你伺候我。」


    「奴家遵命。」唐月涵任他抓著,往房間走去。


    這是個機會,黃楊虎尚未完全酒醒,要製住他很容易。


    她冷著笑,目光如劍,任由他拉進一間房。


    進了房後,黃楊虎抓住她就要強吻,卻被她巧妙躲開。


    「急什麽,這上床得有個順序。」說著一把將他推倒在床榻上,命令道:「把衣服脫了。」


    黃楊虎就著醉意的目光看她,咧開了淫笑,樂不可安的笑道:「脫衣,好,美人有個性,我這就脫衣,讓你看看老子的家夥有多大。」


    唐月涵冷笑,等他脫了衣,她就讓他看看她的家夥有多鋒銳,一手緩緩模上腰間的軟劍,卻在這時候,有人突然一腳踢開門,闖進來後,又急


    急關上門。唐月涵詫異的迴頭,沒料到有人會闖進來,這男人一進來,二話不說,抓住她的手。


    「你過來。」大掌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到門邊。


    她驚訝的盯著這個半路殺出的程晈金,這人很麵熟,如裏她沒看錯,這人是……呂超?封無忌的四大貼身護衛?


    他也來逛妓院?


    唐月涵萬萬沒想到,這個一衝進來就抓住自己的人,竟是封相身邊那個護衛呂超!


    這可惹惱了她,她正要喝止對方時,有人比她更快。


    「站住!你是什麽人,敢搶老子的女人!」


    黃揚虎叢床上跳起來他現在醉意還沒退去,火氣最早是粗魯嚇人,見到有人闖他的人,火氣更是大


    不過,他並沒有機會找呂超理論,因為當他一接近,呂超直捺伸手在他頸上一砍,就把他砍暈了。


    「現下安靜多了。」他自顧自的說,沒再多看躺在地上的男人一眼,]注意力始終放在門外,像是在躲什麽人。


    唐月涵看著被他扣住的手腕,冷聲道:「請放手」


    呂超沒看她,耳朵一直貼著門,注意外頭的動靜,嘴上卻對她說:「你的男人暈了,先來伺候我。」


    伺候?他要嫖她?開什麽玩笑!


    不說這人身為朝廷武官,嫖妓已是不當行為,而且還把黃揚虎打暈,壞了她的好事。


    她麵色一沉,手腕的箝製


    呂超手上一空,也不惱,對她命令。「你先躺到床上去。」


    唐月涵怒中有冷笑,想不到平日堂堂正正的大丈夫,一進了妓院,什麽本性都露出來了,連話都直白得粗魯。


    「本姑娘今日沒空,公子請找別人。」說罷轉拎走。


    呂超見她不聽,便伸手直捺往她背上的穴道點去,可前方一閃,對方輕輕鬆鬆閃過了他的點穴。


    他咦了一聲,再次伸指去點,這次速度更勝月涵已有防備,猝不及防的迴身出掌,攻的是他的雙目。


    呂超連忙擊擋;沒想到這青褸女子竟是個練家子。


    唐月涵雖沒內力,可她不管是劍術或拳掌皆十分了得;以速度奇襲對方,兩人就這麽打了起來。


    呂超沒料到會遇到這麽悍的妓女,他本是武夫,有著武人典型的耿直和率真;又喜歡研究武學,這一打;還真打上癱了。


    「好功夫!」他讚喝一聲,對方出手,招招漂亮,讓他也認真起來與對方過招。


    唐月涵哼了一聲。「還有呢;注意了。」


    她出手更快,轉瞬間變化出數百種拳法和招式,每一招都詭譎莫測,她身為四大名捕時,日日不敢倦息練功,每迴隻要遇上對手,迴來後;她


    一定夜夜端摩破招之策,自行練出一套拳法。兩人都沒有傷對方之心,過招時也不帶殺氣,而是自然而然成了切磋,所以不會用到內力,隻


    要不用內力,她可不見得會輸。


    唐月涵在千變萬化的拳法當中,突然出其不意拳風一轉,將呂超的雙掌震開。


    他驚訝的退了一大步,不但不生氣,還一臉興致勃勃。


    「有意思,再來!」


    「慢著!」她伸手製止他前進,沒好氣的問:「你到底是來嫖妓,還是來打架的?」


    「我當然不是來嫖妓的。」


    他說得義正詞嚴,還抬頭挺,她卻聽得哭笑不得。


    「你不是來嫖妓?卻要我躺到床上?」她沒好氣的質問。


    「那是因為——」他項住,緊盯著她的臉。「咦?你有點麵熟?」


    適才他進門,隻是急著要把主子交代的任務辦好;沒有細看她的臉,再加上房裏簾幔重重;沒有拉開,遮住了日光,所以房裏昏暗;兩人又打


    得正酣,直到這會兒喊停,才有機會把她看個清楚


    「咦?是你!你是上次那位扮男裝的姑娘?」


    果然她的男裝扮相很失敗;人家早就認出來了,她隻好歎氣迴答。「沒錯。」


    他大皺眉頭。「你改行了?」


    唐月涵狠狠白了他一眼。「不是!我混進來找人的,你呢?你又在這裏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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