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豈止呢……”師長微笑著搖頭歎息道,“一開始我就已經覺察到這個小家夥不同尋常了,就在比鬥最開始,我第一眼看到它的時候。”


    張朝陽驚訝的看著師長,等待著他的下文。隻聽師長繼續說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剛過去的時候正好看到那個小家夥自己躲在角落裏,完全脫離了小藏獒們的群體。你有沒有想到如果那時幼犬們就發生搏鬥,這個小家夥將會是最後被波及到的。它的行為正應了兵書上那句‘坐山觀虎鬥’,如果說一個人類能夠有這樣的行為,可謂毫不出奇。可是一隻小小的、隻有幾個月大的藏獒幼仔竟然會做出這樣的行為,那就有些讓人吃驚了。所以我很快就判斷:這次比鬥,這隻幼崽一定是笑到最後的那一隻。結果果然不出我的所料,所以當你跟我說它勝了的時候,我一點也沒有感到意外,反而還感到一絲理應如此的感覺。”


    張朝陽暗想:您老有沒有那麽厲害啊?那時候你就預知了這小家夥會贏?他心裏雖然並不全信,可又哪敢當麵說出來?


    師長說了這些之後,語氣一轉,肅然說道:“好了,現在也不必管它到底可怕與否,到目前為止,驚蟄計劃的第一步已經圓滿成功了,這隻最後幸存的小家夥,就按照預先的計劃,命名為‘驚蟄’。現在,我任命你為警犬支隊禁毒小隊隊長,從今天開始,‘驚蟄’就由你繼續飼養和訓練,你可有什麽異議麽?”


    “沒有!我一定保質保量的完成黨和國家交給我的任務。”張朝陽聽了心中一喜,拍著胸脯保證道。


    “好,組織上的信任,你可一定要抓牢哦!我們這一輩人年紀已經大了,將來這國家、這軍隊都是你們年輕人的,一定要把握住機會,力爭上遊。如果有什麽困難,一定要及時匯報,組織上一定會盡全力為你解決。驚蟄計劃到目前為止僅僅是一個開始而已,想必真正的困難還在後麵。你需要吃得了苦、啃得下骨。明白嗎?”師長給張朝陽吃一個定心丸,也給他提了個醒兒。


    “嗯,謝謝師長的信任。如果有困難,我一定會及時匯報給您的。”張朝陽馬上立正說道。


    “好了,你下去吧!今後的任務可能會很多,訓練也會比較重,你可要加把勁啊!同時,也要注意你自己和軍犬的休息,要勞逸結合、雙管齊下,才能兩不耽誤,知道了嗎?”到最後師長還在叮囑著張朝陽,可見師長對這件事情還是非常重視的。


    張朝陽用力的點了點頭,一臉振奮的向師長告辭,轉身離開師長辦公室。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師長嘴唇微微上翹,露出了久違的微笑。


    *******


    一年後,警犬籠舍。


    “汪汪——聽說了麽?那個克死母親,咬死兄弟姊妹的狼崽子也要參加這次咱們的警犬大比武!”一條德國牧羊犬陰惻惻地說道。


    “汪汪——什麽?他也參加這個大比武?哼哼,既然他找死,就別怪咱們不給他活的機會了!那桑格日當年那麽優秀,可是卻生了這麽一個雜種兒子,還害得自己難產而死,這個帳我可要跟他好好算算!”這是來自一條純種俄國雪橇犬的聲音,聲音中顯然帶著強烈的恨意。


    他們在這裏“汪汪,汪汪”的聊著,可是卻不知道在隔壁籠舍中悠悠的豎起了一對耳朵,開始側耳傾聽。


    這雙耳朵的主人,正是我們的主人公陶奇。


    陶奇這一年來,沒有跟張朝陽發生過任何衝突,反而十分乖巧、聽話、認證接受訓練,這有些出乎張朝陽的意料。在角鬥場中陶奇那可怕眼神再也沒有出現過,仿佛那隻是當時張朝陽的一個幻覺。


    在這一年裏,陶奇最大的進步就是不僅學會了這華夏西南邊陲的方言,能夠聽懂人言;還學會了犬類的語言,能夠跟其他的犬類交流了,這不能不算是陶奇的一大收獲。


    不過很無奈的是,幾乎營地中所有犬類,都對他這個也算是受害者的小家夥敬而遠之。陶奇所感受到的目光除了畏懼就是厭惡和憎恨,沒有哪隻同齡幼犬願意跟他親近,甚至隻是稍稍走近都不肯。


    “狼崽子”是它們對陶奇共同的稱唿,它們將那桑格日和其他八個陶奇同胞的死,都歸咎到了陶奇身上,這讓陶奇無奈而又無可辯駁。


    那天他最後的爆發,陶奇在陰間互聯網上找到了答案。


    原來,那隻金眉小藏獒身上的同胞熱血,機緣巧合下引發了陶奇體內那藏獒特有的狂暴之血的共鳴,導致自己在那一瞬間進入一種神奇的狂暴狀態。在這種狂暴狀態下,陶奇力大無窮,敏捷無比,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上升數倍,唯一的缺陷就是他的精神也陷入狂亂之中,身體完全依靠嗜血本能在瘋狂殺戮,幾乎不受自己的大腦控製。當然,這時他還是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麽,隻是仿佛身體中多出了一個狂暴人格,哦,不,犬格,他的主人格不再控製身體,而由狂暴犬格控製了他的身體而已。


    這種狂暴之血一旦引爆,就會永遠在藏獒的體內存在,永遠也揮之不去了,這讓陶奇很無奈。


    不過所幸,狂暴狀態隻有在他極端憤怒超過了某個臨界值的時候才會爆發,隻要他不生氣,就不會對他有什麽太多的影響,並且爆發過後後遺症也不大,隻是消耗體能過多而已。


    同張朝陽保持良好的關係是陶奇刻意為之的事情。對於這個實際年齡跟自己相差不大的小夥子,陶奇的感覺是無可無不可,沒有特別喜歡,也沒有特別討厭。在骨肉搏殺前後對這座軍營裏麵人類的厭惡之情,也隨著這一年以來他們對他這個最後幸存者的優待,逐漸的淡化了。張朝陽是陶奇馴養師,與他保持良好的互動關係,對陶奇沒有什麽壞處。(未完待續。)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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