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祥林他們被分到的院落位於天沐峰的後山,可以遠眺長白山的主峰白頭峰,風景不錯。煙雲繚繞的白頭峰在孔祥林他們的視野中,顯得如仙女沐妝般引人遐想。


    安頓下來之後,幾人湊到孔祥林的房間裏麵來,邊吃早飯邊商議。


    張菲首先說道:“我說門主,咱們這幾個人隻不過是北琴海道上小有名氣的小魚小蝦,到了人家天師門這邊,連被正眼多瞧兩眼的資格都欠奉,咱們參加比試,那不是自找苦吃嗎?”


    眾人紛紛附和,就連趙雁翎都覺得冒然參加天師門鬥法大會的比試,對他們這幾個初來乍到的新人來說,不啻為虎口奪食一般,怕不會有好果子吃。


    孔祥林無奈的搖頭道:“當時白樹傑煞有介事的說出那種話來,一定有他的用意。你們不了解這個人,我跟他共事十年,於他雖然沒有什麽恩惠,但萍水之交還是有的,大家稍安勿躁,且看他過一會來找我說的事情是否值得我們冒險。。若是對我們血麟門沒有什麽實質好處,到時候我們再去找天師門的人商量退出比試,也為時不晚。”,…,


    範江道:“就怕到時騎虎難下,天師門的人不答應。”


    孔祥林擺手道:“不會,到時候我們打死也不上台,難道他們還能用鞭子趕我們上去不成?”


    沉默半晌的江道函這時忽然道:“門主,你說若是一會你那朋友來說的事情,對我們真的有莫大的好處,我們非要不可,但是憑我們幾個人又如何爭取呢?”


    眾人無不露出深思的神情,眾人都是擔心參加大比會被修理很慘,可江道函的問題卻把眾人的注意力轉移到了白樹傑提到的莫大好處上來。如江道函所說,若是這好處當真大得讓人無法拒絕,可是江山門這幾個人卻沒有本領拿到手。那該如何是好?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的讓煮熟的鴨子飛了?


    “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我們連大比的規則都不知道,想這些事情沒有什麽意義,一切都等白樹傑來了之後再說。”孔祥林說道。


    “也隻能如此,走一步瞧一步吧!”趙雁翎說道。


    商議不出什麽結果,早飯也吃完了。眾人紛紛散去,隻趙雁翎留了下來,待眾人都離開之後,她問孔祥林道:“求藥的事情怎麽辦?”,…,


    “此事宜早不宜遲,我馬上就去龍山翁暫住的院落求見這老頭,希望他能給麵子。”孔祥林歎了口氣,他對此行的最首要目標並沒有什麽信心。


    趙雁翎安慰他道:“你不是也說過,傳到橋頭自然直嘛,我們去瞧瞧。”


    孔祥林點頭:“走吧!”說著。他拿起趙雁翎的外套,給她套上,然後才披上自己的羽絨服,向門外走去。


    “你現在都是江山門的門主了,穿著也不講究點,這羽絨服還是那件舊的,你看有的地方都破了,被人家看見,還以為我們江山門窮得連件像樣的衣服都穿不起了呢!”趙雁翎為他整理著衣服說道。


    孔祥林一笑:“不是我不換,實在是這些天太忙了,沒有找到機會。而且當這個門主也不是我本意,如果不是為了參加鬥法大會,你以為我會當這個什麽門主啊?”


    趙雁翎擠兌他道:“切,我看那天開會的時候,你威風八麵、霸氣十足,可跟你現在所說不是很一樣啊!”


    孔祥林老臉微紅,歎道:“難怪每個人都貪戀權力!當日我坐在上位,看著每個人都被我的威勢所懾服的時候,是有那麽點小小的虛榮啦。不過,事後我進行了反省,這種心態對我並沒有好處,我的追求也不在這裏,因此等將來有了更合適的人選,我可能會把門派交出去。”還有一句話他沒有當著趙雁翎的麵說出來,他隻剩下七、八年的陽壽了,權勢對他來說,吸引力當真淡了許多。…,


    ,…,


    “這一天恐怕不太容易到來,你沒看出來嗎?門中這幾個大佬表麵看起來一團和氣,實際上暗地裏已經鬥得你死我活了。現在你橫空出世,直接釜底抽薪奪了門主大位,他們不得不暫時妥協,可如果你露出半點想要讓位的意思,你再看吧,他們幾個非得有人因爭奪大位死於非命不可!”趙雁翎分析道。


    “這都是後話,如果找不到合適的人選,我不會輕易將這個位置交出去的,不然我也就不用改名了。”孔祥林說道。


    這時他們已經穿戴整齊,孔祥林推開房門,二人走出溫暖的房間,進入了外麵的冰天雪地之中。


    長白山的天氣,就像小孩的臉,說變就變了。早上還晴朗無雲的天,這才吃過早飯,就已經烏雲密布,下起鵝毛大雪來了。開始時,雪粉飛揚,沒有什麽風,二人漫步雪中還顯得很是浪漫,可沒過多久。。風就刮了起來,雪粉打在臉上,漸漸開始疼痛起來。


    又過了一會,風已經吹得人舉步維艱,難以向前了。


    孔祥林和趙雁翎就在風雪中,向百毒叟龍山翁的居所走去。,…,


    龍山翁的居所是一個獨門獨戶的小院落,周圍沒有其他的建築,天師門許是知道這老頭人緣不怎麽樣,因此壓根沒打算將他和其他人安排住在一起。


    山風更大了,早上的雪開始演化成暴風雪,吹在人的臉上,十分疼痛。二人來到龍山翁的居所時,已經超過九點。


    孔祥林上前敲門,也許是風雪的聲音阻隔了敲門聲,孔祥林敲了半天,也不見有人來開門。


    孔祥林又敲了半天,還是沒有人出來應門,孔祥林和趙雁翎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疑惑。孔祥林後麵幾下已經把門敲得山響了,一邊敲還一邊喊著“龍前輩!”除非龍山翁這老頭換了老年性耳聾,不然沒有聽不到的道理。


    “怎麽辦?”趙雁翎問道。


    “涼拌!”孔祥林撇著嘴說道,“走,跳進去。”


    二人輕功都不錯,以他二人的水準,翻牆越脊自是不成問題。兩人跳進龍山翁的院子,向院子裏唯一的一棟中式碉樓走去。走著走著,孔祥林忽然停住了腳步,看向趙雁翎說道:“有些不對勁。”,…,


    趙雁翎也覺得不太對勁,向他看來。


    孔祥林掃視著院子,隻見院子中的積雪已經沒過了腳踝,凜冽的山風吹打著碉樓打開的窗子嘩啦啦作響。


    這麽大的風雪。就算龍山翁是修行有成的前輩,也沒有道理將屋子的窗戶敞開,任由風雪襲擾。


    兩人麵色不由得凝重起來。


    孔祥林早已打探清楚,龍山翁自從到了天沐峰,就深居簡出,很少外出,他脾氣古怪,也沒有什麽好友需要探訪,可以說平時根本不離開他的小院。可今天孔祥林二人到這裏之後,卻處處透著不尋常,難道說……


    孔祥林不敢再想下去,忙加快腳步,當先走向碉樓的小門。他敲了兩聲,果然依舊無人應答,他也顧不得禮節,用力的拉了一下門,發覺門已經被在裏麵反鎖了,隻好走向那扇開著的窗子,向裏麵看去。


    隻見碉樓內已經被山風帶來的雪覆蓋了薄薄一層,室內的輕薄窗紗被風吹起,隨風飄舞。而就在這間房間地麵的正中間,一個老人正用一種扭曲得反常的姿勢躺在地上。,…,


    孔祥林不認識龍山翁,但這裏是他的住所,那老人的年歲又和十七所言相近,他立即猜到這個躺在地上的老人,很可能就是自己要找的、屋子的主人——百毒叟龍山翁。…,


    “我嚓,不會吧!”孔祥林不及細想,連忙從窗戶跳了進去,走到躺著老人的近前。


    老人麵無血色,身子僵硬,孔祥林一探鼻息,他已經氣絕多時了。


    死了?孔祥林麵色變得十分難看,他苦苦找尋的龍山翁,竟然死了!


    龍山翁的死,引起了天師門的高度重視,天師門門主天魁道人在收到消息後馬上趕到了現場。


    “是你發現龍兄出事的?”天魁領著好幾位天師門的高層走進龍山翁的居所。。看了看現場,問孔祥林說道。


    “是。”孔祥林不想引起什麽不必要的麻煩,沒有多說半個字。


    天魁道人皺了皺眉。問道:“你就是那個第一次參加大比的江山門的門主?你到他這兒來幹什麽?”


    孔祥林忙將自己身中百步斷腸散,隻有龍山翁這裏有解藥,自己為了求藥,特意前來參加鬥法大會的事情,跟天魁道人說了一遍。,…,


    天魁道人聽了也不置可否。隻是皺著眉四處查看,他帶來的幾個天師門的高層卻如同老僧入定般,連動都不動的就那樣杵在那裏。


    孔祥林看著覺得奇怪,但那是人家天師門內部的事情,他自然管不到,他現在隻是一個目擊者。老頭死得很蹊蹺,全身上下看不到半點傷痕,也看不出他臉上有什麽反常的神情,實在難以判斷他的死因。他看著這位北地第一門門主的背影,心中充滿疑惑,但卻沒有說半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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