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祥林將錢分給馬明三萬,馬明雖然說什麽都不肯要,可奈何孔祥林堅持,他隻好收下。至於小角的玉盒馬明自然是沒有半分念想了,他還不想死得太早。孔祥林先迴了趟家,找地方將密碼箱收好,再迴到北琴海市中醫院的時候已經差五分鍾早上六點了,可他到了祖母的病房,卻是一愣,進而大怒。


    “三叔,您這是怎麽了?”孔祥林快步上前,攥著三叔孔善的衣袖問道。


    隻見三叔孔善此時鼻青臉腫,有一顆門牙都鬆動了,孔祥林如何能夠不怒?


    “這……”孔善目光閃爍,斜視了對麵床的患者一眼,沒有說話,卻低下了頭。


    孔祥林意識到問題可能出在對麵床患者或者其家屬的身上,忙向那邊看去。對麵床患者正獨自一人,哼哼著,口中喊痛。她此時已經醒來,但卻不見有家人照顧。


    “三叔。。到底怎麽迴事?您怎麽會這樣?”孔祥林見那病人的痛苦模樣,知道不便相問,隻好再問孔善道。


    “唉!大林,你就別問了,就當沒看到,三叔就當倒黴,不小心摔了一跤,算了……”孔善猶豫了半晌,這才歎了口氣說道。,…,


    “這怎麽行?你告訴我,是不是有人欺負你?這是被人打的,是不是?”孔祥林見三叔不肯說,頓時有些急了。


    “我來說吧!”這時,門口一個聲音響起,孔祥林頓時一呆,他實在沒想到,在祖母的病房竟會再次遇到她。


    來者不是趙哥的養女趙雁翎卻又是誰?


    趙雁翎走到近前,向孔祥林問道:“昨晚你幹什麽去了?”


    孔祥林沒有迴答她的問題。反而問道:“你怎麽來了?你說你知道我三叔是被誰傷的?”


    趙雁翎點頭答道:“我昨晚就來了,可你不在,我也就沒進來,可我打一個轉兒再迴來的時候,卻發現你三叔被人給打了。”


    孔善這時道:“小姑娘,你……”


    他臉上充滿疑惑。


    趙雁翎忙道:“三叔您好,我叫趙雁翎,是孔祥林的朋友,昨晚你被打的事情,我看到了。可惜我來晚一步,我到的時候,您已經被打倒在地了,故此我並沒有出來,真是抱歉!”


    “唉,我這老胳膊老腿的不礙事,這事既然出都出了,你就別說給大林了,我知道他的性格,你要是告訴他,我怕他會惹事。”三叔孔善擔憂的說道。,…,


    孔祥林道:“您要是不說。我更要惹事了。”說著,他又低聲問道,“是不是對麵床那個‘領導司機’?”


    孔祥林見了三叔孔善方才的神色,就已經有所猜測,現在見三叔百般阻撓他知道真相,更是覺得八、九不離十。


    趙雁翎沒有管孔善的擔心,點頭道:“除了那狗眼看人低的東西,還有誰?”


    孔善急道:“小姑娘,你……唉,不是叫你別說麽!”


    趙雁翎道:“您為何挨了打卻不肯說出來呢?”


    孔善搖頭苦笑道:“你這小丫頭知道些啥?那個人可是市委書記的司機,你告訴大林這事,不是害他麽……”


    孔善知道孔祥林的性格,他一旦知道自己被人打了,還不得找人家拚命呀,到時候,得罪了人家這樣的領導身邊的紅人,哪會有好果子吃?


    趙雁翎常在趙哥身邊行走,怎會在意一個小小的司機,道:“難道看著您被欺負,也不管不問?”…,


    說著,她看向孔祥林,似乎這句話是在問他。


    孔祥林心中略作合計,便已有了計較,於是道:“三叔,您看我又不是小孩了,哪還能這麽衝動呢?來,咱們先去看看大夫,將您的傷處理一下。”,…,


    於是孔祥林隻好先放下正在熟睡的祖母,領著孔善去二樓外傷科給他做了處置,路上,孔祥林聽著趙雁翎和孔善你一言我一語,這才弄清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孔祥林走了之後,家裏人又坐了一會,便分別離開。孔善計較著對麵床已有患者,自己沒有了休息的地方,便去護士那裏租了一張行軍床,待夜裏累了,也便可以休息一下。


    他將行軍床搬來,放在兩床中間的過道,然後給母親也就是孔祥林祖母翻身揉背,將其哄睡之後,自己這才躺下休息。可不成想。。對麵床那自稱領導司機的亂發男子一身酒氣的迴來後,見孔善的行軍床擺在過道中間,便很不客氣的問他怎麽迴事,待到聽說這行軍床是在護士站拿來的,便沒在言語。


    他出去轉了一圈後迴來,卻沒有要來行軍床,原來醫院也沒有了。按說既然沒有了,你也就算了唄,可這人囂張跋扈慣了,開始還沒怎樣,等到後來他母親醒了,他又照顧了一會母親,許是有些累了,便開始罵罵唧唧起來。到了後來,孔祥林祖母被他吵醒,孔善終於不樂意的嘟囔了兩句,那人便滿嘴酒氣的朝孔善開起了火。,…,


    孔善知道他有背景,自然不想多生事端,對他處處忍讓,可沒想到那人得勢更不讓人。更加飛揚跋扈的叫囂起來。直到把孔祥林祖母吵得心煩氣躁,說了他兩句,他氣不慣,竟然動手要打老人家。這下孔善可不讓了,說他兩句他也就忍了,母親的病重成這個樣子,那人居然還要對老人家動手,簡直不是人。於是,他便擋在了母親的身前,挨了他兩拳。


    本來事情到這裏也就結束了,孔善挨打都忍了他,以為讓他打了消了氣,也就算完了。可沒想到,孔善剛剛再次躺倒行軍床上,那人居然一把掀翻了行軍床,將孔善掀翻在地,摔個不輕。他畢竟也五十來歲了,這一摔,可把他摔了個夠嗆,一時無法起來。可不想就這麽耽誤的一小會,行軍床就被那人搶走了,還振振有詞的說什麽:這床是醫院的,又不是孔善的,憑什麽你有,我沒有!


    行軍床確實是醫院的。可卻是租來用的。這是孔善交足了二百元押金,並支付每天四十五的租金才使用的。他如此這樣,就是不講道理了。,…,


    趙雁翎就是這時候迴到醫院的,這一幕被她看了一個正著。


    “媽+的!”孔祥林一圈捶在走廊的牆壁上,將路過的護士嚇了一跳。


    “什麽人啊?到這耍什麽威風。”那護士剜了他一眼,扭著屁股走開了。


    “大林,你看我就說不告訴你,這告訴了你,你就這樣,早知道不說了!”孔善見到孔祥林的樣子,擔心的道。


    孔祥林強收住怒氣,苦笑道:“三叔您放心,我不會衝動的,我真的改了,再不改,我還能算三十多歲的人麽?”


    帶著孔善做完處置,三人迴到祖母的病房,對麵床患者的兒子還是沒有迴來,孔善見了反倒放下心來,他真很擔心孔祥林知道昨晚的事情後,會跟人家打起來。


    安頓了孔善,見祖母睡得正香,孔祥林悄聲對趙雁翎道:“你跟我出來一下。”…,


    然後大聲對孔善說道:“三叔,我上趟廁所,去去就來啊!”


    孔善不疑有他,點頭道:“你去吧,你奶奶睡得正香,咱們先別打擾她。”


    孔祥林先走了出去,趙雁翎稍待一會,便也隨著走出病房。孔善見了也沒多想,畢竟趙豔玲不是他的家人,人家來看自己母親是人情,她是來是走,當然沒有必要跟自己匯報,自己自然也不可能約束人家的自由。,…,


    孔祥林和趙雁翎一前一後走到走廊盡頭,孔祥林迴頭,卻發現趙雁翎正貼著自己後背跟上來,他這一迴頭,趙雁翎正撞入他的懷裏,嚇得他連忙又退了半步。。才拉開兩人的距離。


    “額,你……”孔祥林有些尷尬,將話說了一半,又咽了迴去。


    倒是趙雁翎大方的說道:“怎麽?你是想問我怎麽來的?還不是你,義父知道你夜裏照顧祖母辛苦,讓我給你送來一件皮大衣,我沒想到你會不在,衣服我放在病房裏了,等迴去你若是冷了,記著穿上。”


    “這……”孔祥林有些疑惑,趙哥會管這種事情?他閑著沒事幹了吧。


    “噢,對了,我還給你熬了一鍋雞湯,我是第一次做,也不知道做得好不好吃。你就將就點喝吧。”趙雁翎就算是再大方,見到孔祥林的模樣也知道自己的謊言編得漏洞太多,不由得臉色微紅的接著說道。


    “謝謝!”孔祥林還能再說什麽呢?“噢,對了,那個,”孔祥林隻好轉移話題道,“那個什麽司機後來一直不在,你,你是不是?嘿嘿,那個,你明白的。”,…,


    孔祥林早就覺得古怪了,那人的母親剛做完手術,上半夜還在這裏照顧著,可自己迴來卻沒見到他。雖然他囂張跋扈、頤指氣使,但從他昨晚跟皮院長的爭執來看。他還不至於連自己的老媽都丟下不管。要是那樣,他也太畜生了。


    “哼,這種人,把他丟到樓下算是便宜他了!”趙雁翎不屑的說道。


    孔祥林嚇了一跳:“你把他扔樓下了?不會出人命吧?”雖然那人打了自己叔叔,可也罪不至死,就算自己,也頂多是揍他一頓了事,怎麽可以把人家從樓上丟下去,這可是四樓啊,掉下去就算不死,也殘廢了。


    “哎呀,沒有呀,我就是把他從樓梯上踢了下去,現在估計還在二樓治傷呢!”趙雁翎忸怩的說道,好像是做錯了事情被發現的小孩一樣。


    孔祥林一身冷汗,暗挑大拇指道,果然將門虎女呀,彪悍!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響起:“林,原來你在這裏啊,咦,這位是?”


    孔祥林立時如墜冰窖,他最害怕的場麵還是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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