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間內,已經被小白的蒼白能量籠罩,而隨著進一步凝視那白色古怪痕跡,黑色的顱骨,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當小白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再一次的化為無盡蒼白的領域。


    而那普普通通黑色的顱骨,正在這裏慢慢的擴建,生長,黑色的物質彌補的空白的區域。


    這片意識的虛幻空間內,小白就站在中央,麵對麵看到了一個來自遠古時期的怪物本身。


    這是自己意識想象出來的,還是發生什麽化學反應自己形成的,無法判斷。


    安安靜靜之後。


    那遠古惡魔以一個龐大如戰車一樣的身軀呈現在麵前,透著滄桑感和兇獸一樣的兇戮、讓任何其他生物都瑟瑟發抖。


    他看不到小白,因為目光空洞,而小白能看到他。


    然後,環境默默的變化。


    這讓小白很是震驚,因為這代表一件事,這裏不完全由他控製了。


    可能是惡魔的殘念,也可能是……對方映射給他的記憶,一種生命共鳴,傳承之力。


    天空上,升起了一輪輪的白色殘陽,並沒有溫度。


    地平線外,地麵上升,一條透明的,淡紅色,巨大溝渠……


    如一個內藏兇惡怪物的紅海,那琥珀色的液體,仿佛無數人的鮮血。


    而之後,地麵分層,出現了林林種種的怪物。


    他們在遠處,默默靠近此處的小白,準確說是他身邊的惡魔。


    腐爛的奇行種,森森骨骸,透著鬼影的魔物,眼含幽光的恐懼戰馬,還有很多……


    小白深吸口氣,這樣的場麵,怕隻有萬夫之勇的莽夫可迎麵而立。


    隻是,他望著惡魔微微昂起的頭顱,若有所思。


    他默默道:“難不成……這是這位先驅死前的最後一幕?”


    根本拍賣方提供的消息,物品最後打撈的地方好像是在冰河之下……


    小白望著那如螞蟻,越聚越多的包圍者,慢慢小心翼翼的靠近了,他們覬覦惡魔的生命。


    在這無數人群中,小白見到偶爾幾個熟悉的影子。


    白色皮膚如老樹一樣的鐵皮人,血色半透明的血塊人(秘密軍區殺死魔鬼教官的能力者),拖著沉重武器的異性怪物……


    身後,如戰車一樣龐大的惡魔,展開了身軀,雙腳踩踏上前,那已不知下,身後的羽翼鋪天,漫天的日光形成了黑影。


    然後,惡魔的低語,訴訟著神秘的力量。


    黑色的風暴,瞬息拔地而起,一片片肆虐的風暴切割出黑色的虛空,讓這一片大地,混亂扭曲,而身下的紅海,衝出了地麵,化為一道……


    熾烈高溫的液體岩漿,播撒大地。


    無盡萬裏,都是黑暗風暴的肆虐之地,那黑壓壓無數的雜兵螻蟻根本無法阻擋絲毫,就被風暴扯碎,有加入到黑色漩渦,和泥土血肉骨骸,雜亂的一切混在一起。


    沒有人能逃避這樣的力量,風暴下,再強大的人,也無一生還。


    這才是惡魔,這才是屬於惡魔的力量。


    “嘶……”


    混亂無比,那殘骸鋪滿了大地,小白不由得倒吸口涼氣,傻傻看著,然後,蒼白之下,一切慢慢恢複了安靜。


    那天空的巨大惡魔,慢慢落了下來。


    他雙目無神,又仿佛看在這小白,無言,又好似千言,隔著時光,隔著一層世界他無法吐露。


    他伸出手,對著小白。


    而小白也怔怔的過去,伸出一隻手。


    然後……


    他感受到了對方的感受,是全部。


    對惡魔咒語的理解,對黑暗風暴的掌控,甚至,對天地宇宙萬物的傲然。


    對方開口,並沒有聲音。


    可小白知道了,這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儀式,一個不需要思考的過程。


    “遵循古老的意誌,先驅者的使命……”


    “無數的先驅倒下,鮮血流淌成河,終有一天,我們成為這個世界的掌控者,淩駕一切……”


    “拿著我的力量,去完成我們的使命……”


    那些東西,大概是對方感受,小白翻譯出來的。


    那股來自久遠年代,久遠文明,久遠生物,原始荒蠻純粹的氣息,讓小白震撼,身臨其境,感同身受。


    而此刻,他同樣的激動。


    甚至,小白也肆無忌憚,眼中狂熱道:“對!征服這個世界,征服這個世界,我們要成為唯一的主宰者,哈哈哈哈哈……”


    這一刻,小白的惡魔之心瘋狂的生長,遠古生物獨有的力量,讓他的身軀進化,惡魔之心的力量更充足了,而衍生之下心口動脈,仿佛一片粘稠的蛛網,那是身體原本的生物機能,細胞與組織,而現在,在新的力量的汙染下,小白身體的每一滴血液,都浸染中慢慢變成純粹黑色……


    再次強大的感覺,從而有外,就算在這個空間,小白也感受的無比真切。


    那對麵的惡魔之軀,古井無波,再也沒有生息,緩緩倒下了。


    那和他連接在一起的手臂,化為一陣虛幻。


    最後,隻剩下一個黑色的頭骨落在地上,而一到惡魔之語,緩緩刻在深處。


    熱血,慢慢冰冷,悲涼從心間誕生。


    四周……


    硫磺世界,滄骸煉獄,白倉的日,稀薄的雲,紅色的曙光。


    遠古先驅的世界,小白站在中央,環目四望,目色猩紅。


    “統統來吧!誰也別想阻止我!”


    下一刻,黑暗狂風,化為獨有的領域,那地麵和岩漿層,再次隨著黑色風暴而動。


    ……


    當小白蘇醒之後,莫測的空間消失了,唯有上一刻的威嚴感受,帶了迴來,小白的目光,還是血紅瘋狂的模樣。


    他盡快迴複,掩飾自己的異常。


    抬頭一看,自己的黑色筆記上,躺著那塊黑色骸骨,空洞的目,對著小白的方向。


    小白從發自內心去崇敬過誰,可這一秒,他怔怔的看著對方,然後,輕輕一拜。


    “多謝了……”


    起身,拿起了物品,小白從臥室出去。


    巨大的房間內,安安靜靜,江天走了,這裏沒有任何一個人。


    數平方大的客廳很空曠。


    走入側門,推開簾幕。


    地麵上,是一個小小的泳池。


    晶瑩剔透的水麵,清澈見底,透著淺藍的微光,水麵在輕輕的蕩漾下,柔光四射。


    小白擦了擦汗,這才慢慢下水,打算休息一會……


    ……


    江天成了大護法,已經把好幾撥人趕走了。


    甚至,還偵破了一個鬼鬼祟祟的學生妹,對方抱著預訂房間的借口,好幾次對著小白那邊的幾個房間偷偷拍照。


    不過,現在動靜好像差不多了,江天也撤退了。


    ……


    遠在郊區,丹妮正駕駛在自己的小汽車,開開心心的馳騁在小道上。


    這裏人煙稀少,所以開車也不用放什麽心思,她播放起喜歡的音樂。


    這裏人口密度不高,在市區都沒見的多麽擁擠,在郊區就別說了,隨時隨地能拍鬼片。


    那一天晚上,在那個神秘的委托者走後,丹妮和小白商量了很多戰術細節,


    根據目前情況,索倫家族已經得知了物品消息,想來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再次找來,距離任務完成越來越近了。


    隻要完成這次任務,她就能從目前的崗位調離,甚至可能進入中央特工,或者情報機構,距離上司更進一步。


    摸索著手中唯一和聯邦建立溝通的指環,她心情越來越好了。


    覺得現在能一個人吃掉一個帝王蟹。


    首都這邊好多餐廳還沒去過呢?


    或許現在正是時候。


    正當她美夢連篇的時候,忽然,車胎壓到了什麽東西。


    一聲爆氣,丹妮隻能刹車。


    劃出了十幾秒,還沒等下去檢查,那停下來的地麵,忽然一片塌陷了下去。


    然後,車子陷入一個挖好的方形陷阱。


    連門都堵死了。


    “靠!”


    這傻妮忽然想踹開車頂,隻是那一瞬間,見到一個朝思暮想的人。


    灰白色皮膚,老臉如樹皮,一大堆褶子,長得很嚇人,天黑不化妝都能當鬼了。


    丹妮強壓震驚,沒跟去動用自己的手段反抗。


    頭頂上方,準確是兩個人。


    一個正是白皮怪,另外一個,是一個普通人,隻是相對於白皮怪普通,實際是麵癱,而且身穿灰白色倒刺鎧甲的人。


    丹妮怔怔的看著,這兩位以為把她嚇唬了。


    白皮怪急忙帶上兜帽,把麵孔掩飾。


    另外一個人說:“這位尊敬的女士,我們並無惡意,隻想請你走一趟……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然後,丹妮連打電話的機會都沒有,那車頂讓人一抓,就這麽撕開了。


    或許,應該配合的尖叫一聲。


    於是,丹妮扯著嗓子開叫了。


    對方順理成章用東西把她的嘴堵上,然後運送到另外一輛小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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