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食堂,就剩下小白的影子,大吃貨已經不在乎什麽鈴聲了,吃飽的感覺多好。


    食堂監管穿著廚師袍過來,心有餘悸的看了看小白、


    “原來又是你,快點吃完上課去!沒事少看點閑書……”


    沐小白吃這東西,差點噎住。


    “咳咳……”


    他抬眼珠子看。


    誰料這胖子耍開了,一擺手。


    “在下江湖一行餘某人,這位師弟,承讓……”


    沐小白放下餐叉,“鄙人沐小白,師承齊天祖師,來日華山論劍可好?”


    “告辭!”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們後會有期!”


    胖子拱手,小白拱手。


    告別了一代宗師,沐小白加快速度,可算把餐盤收拾幹淨了,趁著人們收拾桌子前離開了。


    一年二班,教室內。


    “我來晚了!”


    他一溜煙迴到座位,還好不是班主任,隻是課餘教師。


    “沐小白!”


    “到!”


    “你生物書呢?”


    他翻來找去,書包裏根本沒有。


    他可不會這麽束手就擒,一指前桌小胖子,“我借他了!”


    小胖子足足傻了好幾秒,臉紅脖子粗,委屈叫著:“啊!惡口噴人!這書是我的,我寫了名字!”


    老師可不想管這爛攤子,“行了行了,你換個座跟別人看一本。”


    “好!”


    沐小白掃了全班同學一眼,飛快的跑到柳琴那邊。


    小白對著小琴的同桌說:“喂,你有書!自己一個人去坐……”


    “哦!”


    “小溪你別走!不給他這個壞蛋讓座……”


    “哦!”


    “快走快走!別影響老師講課!”沐小白大義凜然,一切以大局為重,拉開那個小女生。


    其實班裏男女比例均衡,但小白就相中了這個座位。


    基本上同學和老師都心知肚明,但就是沒人想到他臉皮這麽厚,簡直沒把人放在眼裏。


    柳琴實在怒了,咬著唇低著頭,把書丟給他,跑到後麵和小溪看一本。


    “你幹什麽啊!這麽多人看我笑話……哼,你自己在這吧!”


    沐小白撓撓頭,好像有點過火了。


    反正老師瞪了自己一眼,就開始講課了。


    座位隻能這麽坐著了,可沐小白哪有心思聽老師嘮叨,拄著胳膊四處撒莫,不時瞧瞧柳琴。


    空氣劉海,短短的直發,瓷娃娃般的小臉眉清目秀,一個白色潔白的小襯衫,小白是怎麽看怎麽順眼,美人坯子,這長大也是美人。


    課到了中旬。


    “老師老師!我要上廁所……”


    “懶驢上磨……”


    “中午吃多了!她能作證!”


    班級哄堂大笑。


    “笑什麽笑!這是生理本能!是自然規律!一個個還學生物呢!真給老師丟臉!”


    沐小白膽子是越來越肥了,簡直膽大包天,當著老師的麵就這麽嗬斥別人。


    不過,生物老師也頭疼、


    扯淡就扯淡,非得跟生物扯上關係,麵對“生理本能”他還咋說個不字,這不是抬杠嗎。


    “你趕緊去吧!快去快迴!”


    “好的!”


    沐小白抓著書跑了。


    “喂!上廁所就上廁所嗎!你拿書……”生物老師黑著臉,沒說下去。


    有人接道:“老師他沒紙!”


    “那也不能帶生物書啊?我知道他生物書怎麽沒的了!好小子……”


    生物老師氣的牙根癢癢。


    不過同學已經把注意力看向了柳琴,有人用手指捅了捅她。


    “別碰我!”


    “你的書啊!”


    “叫你別碰我!我不要了!”


    “要不要我也請假給他送紙去?”


    “用不著!”


    ……


    沐小白一路跑,由於教室的學生都在上課,他不需要排隊用馬桶。


    隻是……


    “草草草草草!鎖你xxxx的門!草!”


    他氣憤的踹門,可是男衛生間的門被鎖上了,一時半會打不開、


    小白敲了半天也沒人迴答,他把目光放在另一邊,那是女衛生間。


    “趁著沒人趕緊解決了……”


    也好在現在是上課時間。


    “唿!別讓我逮到!混球!”


    他鑽到了一個衛生間裏,反正有門擋著,不開門的話誰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吉爾,實在不行就拖到沒人時間再出去。


    幾分鍾後。


    沐小白偷偷打開門,看著房間沒人打算溜之大吉。


    可腳步聲傳來,嚇得他連忙縮迴頭,把門關緊。


    這要是讓人發現,誤認為是變態就不好了。


    自己有了惡名不要緊,以後怎麽跟人處對象呢?


    隻是……


    那邊傳來聲音。


    “剛才那個敲門聲?會不會是教導主任?那麽兇!”


    “管他是誰!反正沒看到我們!”


    兩個孩子進來了。


    最令沐小白想不到的是,竟然是藍孩子,這他媽是真變態啊?


    他順著地縫瞟眼去看。


    隻見還不是兩個人。


    是三個人?


    沐小白想不到三個大老爺們來著幹什麽!


    雖然他思路奇葩,不過至少有個妹子他才能解釋這種行徑啊。


    就在他睜眼旁觀的時候。


    那兩個家夥一件件打開廁所的門,也不怕遇到大號的。


    直到他打開了沐小白的門,明明鎖了,可怎麽一下就開了呢?


    沐小白和他對視。


    結果,那家夥把門一關,徑直說道。


    “沒人!”


    這一下差點把小白眼珠子瞪下來,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這麽絕的嗎?還是……他真的沒看到自己。


    這麽玄乎的嗎?反正沒必要思考了。


    三個人當中的一個蔫了吧唧的男生被一拳撂倒,然後伴隨著怒斥。


    “跪下!脫衣服!”


    那男生沒動,頓時挨了兩人幾巴掌,打的劈啪作響,可沒留手。


    沐小白推門想要出去,大喊一聲“放開辣個藍人。”但這時候門已經鎖的死死的,根本出不去,他用力推也推不動。


    “這啥玩意?靠?”


    他蹲在地麵去看。


    挨了幾巴掌的人老實了。


    乖乖的當在兩人的麵跪下,然後兩個男生,一個殺馬特,一個飛機頭,是那個年代流行的範,裝逼犯,把地上的男生衣服一陣撕扯,扒的溜光然後把衣服順著窗戶丟出去。


    那個男生光溜溜的縮在一團,任由兩人毒打,也不敢哭,很快就剩下一身的血痕。


    而一個男生掏出了刀子,抵在跪著的人的脖子上。


    “張嘴!”


    “舔我的鞋。”


    “讓他去舔衛生間啊!上次這混蛋打小報告,老師不是叫我們打掃衛生間嗎?”


    “好主意,快點……”


    三個人轉彎。


    那場麵太香豔,沐小白看不到了。


    “我曹了!見鬼!”


    他瞧著門,依然出不去,猛砸猛推。


    小白不是正人君子,不過也不是泛泛之輩,他還想要出去踹死那兩個人,這他媽赤果果的校園霸淩。


    又幾分鍾後。


    沐小白能聽到衝水的動靜,還有人喝水的動靜。


    然後兩個高年級的學生走了,把那個欺負半天的倒黴蛋鎖在衛生間裏。


    “哈哈,你就躲在這等下課吧!!要是被發現就有樂子了!藏好哦!偷窺狂……”


    說完,下課鈴聲響了,兩個家夥快步跑開。


    沐小白也慌了,提好褲子終於能開門,轉身就跑!


    跑之前還踹了踹他的鄰居!


    “你這個窩囊廢也tm是夠牛逼的!啥都能幹!佩服!迴頭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還他媽當爺們!我去你馬勒戈壁的!”


    他實在瞧不起這樣的人,嗯……從某種角度看,和自己很像。


    沐小白離開衛生間,各個班級學生們都出來了。


    他也不知道被沒被發現,抓起窗台的書就迴到了教室。


    門口,他捏著柳琴的手。指著很顯眼的兩人。


    “書還給你!那兩個家夥是誰?”


    “喂!你小聲點?”


    沐小白真不知道自己有什麽好怕的。


    正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小白這樣的窮光蛋,連個好褲衩都沒有,都這樣了還怕啥!


    別的沒有,爛命一條,誰惹他他就咬誰,拚死一條命。


    “借讀生,據說他本地市高官,還有一個人是財政部副部長秘書還是會計了?離他們遠點。”


    “額?我看到他們欺負別的同學唉!”


    “要老師去管!不關你事!”


    “我好像沒法袖手旁觀了……這不是我的世界,我說了不算!”


    “那你也不能去管!你去找老師……”


    “可但丁會去找老師嗎?”沐小白摸摸頭,那可是個世界小傳奇啊。


    “你說什麽啊?但丁是誰?奇奇怪怪的,不和你說了!我要去衛生間!”


    “額?等等……不能去!”


    “別跟我鬧!這麽多同學呢!”


    沐小白把小琴攔在牆壁,想到了什麽。


    “不準去不準去!對、你去二樓的……我陪你去。”


    當即,他拉著小琴就奔著二樓樓梯走,也不讓她掙開。


    “你幹嘛啊!耍流氓!你再這樣我就去告訴老師了。”


    女孩羞紅的臉,又緊張又生氣。


    一直到了衛生間。


    柳琴卻不進去了,“告訴我,你是不是在這裏裝攝像頭了!我就知道你上課請假沒什麽好事。”


    “我是為你好唉!”沐小白攤手。


    “什麽?”


    “我……”沐小白還想解釋,不過他估計要從自己去女衛生間開始,得了……還是別說了,說不出口。


    他直接把小琴推了進去,“去去去去!服了你!”


    ……


    時間過的很快。


    一天下來,兩個人古古怪怪的。


    放學了,沐小白直接跑去了圖書館拿報紙,再去看那三條線索。


    “殺死惡魔?”


    “對但丁來說?誰才是惡魔呢?”


    “不會那個唯唯諾諾的小孩是惡魔吧?”


    “等等,可能是但丁嗎?也不太可能啊?”


    “但丁童年的學校。”


    “那惡魔?是那兩個男生?喬裝的?”


    他放下的報紙,又跑迴去教室。


    房間內,隻有柳琴一個,真是奇怪。


    “你怎麽還沒走?”


    “作業本給你!你要再不寫,老師就讓你站一整天!累死你。”


    小白接過作業本,笑了。“我來這裏的任務才不是寫作業呢,喂,這裏沒人唉。”


    “是啊?”


    小白眨了眨眼睛,伸出了魔爪。


    “你頭發亂了。”


    沒等柳琴閃避,沐小白就一下子抱住了她,非常開心。


    “哈哈哈!”


    “可惡!喂,鬆手了!你幹嘛!”


    柳琴連踢帶打。


    “抱一抱嘍,又沒人看到!”


    “學校要求不準戀愛!會被開除學籍的,教導主任也沒下班!萬一被看到……”


    沐小白有點癡了,看著小琴,眼神水汪汪,“你這麽說?你不反對我們在一起嘍?!我好激動哦……這一切要是真的多好。”


    “你離我遠點!萬一……”


    “教導主任來我就打死他!誰敢阻止我娶老婆!通通打死!!”


    “你瘋了!”


    “我才沒瘋!!”


    “我迴家了!不陪你鬧了!不準碰我!”


    “我出不去,我好想陪你迴家……看看你住在哪!以後去找你。”


    沐小白留戀的抓著她的手,那小手摸著很舒服。


    柳琴緊張的說:“誰讓你喜歡悶在圖書館的!又沒人攔你!”


    “是啊!沒人攔我!我就該待在那鬼地方……圖書館晚上很黑,好可怕。”


    “那就少看會書不好嗎!”


    “喂……你說!我要是動手殺了人?會不會有警察帶我出去?興許我出去了,我就能留在這個世界了……”小白瘋狂的說。


    柳琴後退兩步,“殺……殺人?你要幹什麽?你你你……你要殺我!混蛋,你是不是小說看多了!”


    小白看她嚇壞了,急忙鬆手,然後舉起手,“小琴,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留在這裏生活……這裏還不錯呢!也可以以後天天陪著你……警察如果能把我帶出學校的話……”


    “你會在監獄呆一輩子!”


    “意於法律,我現在的年紀,應該不需要承擔什麽刑事責任吧?”小白說。


    “你是真瘋了。”


    “是嗎?好像有一點點……可我真的很喜歡你,如果出去了,就肯定再也見不到你了,好舍不得。”


    小白腦子忽然靈光一閃,自己現在的感覺,和某人很相似。


    明明可以贏,可有人卻想輸。


    那種感覺,很奇妙。


    問題奇怪就奇怪在這。


    好像薛定諤的貓。


    但丁的死。


    生與死是兩條路。


    他選擇了死。


    而死亡帶來不可預測的結果,比生更美妙的結果。


    不確定性,多麽迷人的詞匯?


    那麽多人覺得那是死。


    但一個天才怎麽會選擇死呢?


    生與死擺在麵前?當你看不清的時候,總得選一個試試。


    惡魔迷戀不確定性,也從不會選擇死亡,隻會縱情在深淵之中活下去,顛覆已知的一切。


    大多數時候,人真的猜不透結果。


    時間會知道答案。


    而我們,隻需要選擇一種可能性嚐試即可。


    (但丁語錄第一個假設:如果給你一次重來的機會,你仍然會做這個選擇嗎?他最後的迴答是是——既是再次墜樓死亡)


    (最後一個設問,生命就是一場競速遊戲,在自我毀滅之前找到自我安寧的方法。)


    第一步,重來!


    第二步,死亡!


    第一步,再重來!


    第二步!死亡!


    就像一個重製程序,在一個無休止的問題裏麵,迴答,陷入漩渦,死亡,重新來過,再次同樣的迴答。


    出路隻有一個,找到……方法。


    “我好像知道了……這裏的世界,隻有一個結果!就是我來繼續他的選擇……讓一切發展下去,出現那個結果!我才能得到他……亦或是他遺物的承認,拿到繼承權。”


    小白對別的一竅不通,唯獨寫書這麽多年,寫出了點奇奇怪怪的思想,也可稱之為哲學……


    他自言自語:


    “沒有結果的話會怎樣?”


    “你好有趣啊!但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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