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夏聽很早就迴了別墅,想著晚上等盛淮淞迴來,她問一下他當年是怎麽迴事。


    然而她卻忘了,盛淮淞並不是每天都會迴別墅的。


    但是這件事對於池夏聽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所以她想麵對麵地問他。


    盛淮淞此人心思深沉,老奸巨猾(bushi)她就算和他麵對麵接觸,都不一定能看出來他的所思所想。


    如果電話裏問他,或者發短訊問,就更別想著得到什麽真話了。


    翌日,池夏聽真的早早就去了沈然所在的醫院。


    她給沈然定的是私人病房,所以環境還可以,她早上去的時候,沈然也剛起來沒多久,池夏聽就將打包好的粥和腸粉拿給了沈然,


    “快趁熱吃吧。”


    見她拿了吃的過來,沈然更是有幾分開心,


    “你特意給我帶的?”他眉開眼笑地問道。


    池夏聽坦蕩地說:“嗯,來的時候就買了。”


    她不知沈然這樣開心做什麽,難道他就這麽喜歡港式的早餐?


    沈然美滋滋地就將早餐全部都吃了。


    吃完池夏聽就要走,沈然連忙問她,


    “你要去哪?”


    池夏聽理所當然地迴,


    “我去學校呀?昨天的彩排沒有完成,今天繼續。”


    池夏聽已經收到舞台劇團的信息,昨天工人連夜補救,大禮堂的各處設施已經維修好了。


    沈然見狀,立即從自己的病床上彈了起來,


    “我和你一起去!”


    池夏聽忙攔住他,


    “你去做什麽,你好好養傷啊?”


    沈然連忙晃了晃自己的右手,笑出兩排整齊的牙齒,


    “不要緊的,不影響日常活動,還有護工和病房你也幫我退了吧,沒必要留院了。”


    “真的?”池夏聽有些猶疑地問道。


    “真的!”見池夏聽的表情充滿懷疑,沈然立即補充,“放心吧,我不會訛你的!”


    池夏聽這下心裏才終於放下了,給沈然辦好了出院手續。


    其實她也知道沈然的手臂沒有那麽嚴重,但是她是理虧的一方,再主動提出讓沈然出院顯得自己多不願意負責任似的。


    “你之後的藥我都給你買好了,”池夏聽將一個袋子遞給了沈然,“到時候來醫院複查拆線我再陪你一起。”


    “好!”沈然接過小袋子,沒有拒絕池夏聽的提議。


    兩人出了醫院沈然還要跟著池夏聽。


    “你現在得靜養,醫生也說了雖然出院但是不能亂動。”池夏聽無奈地勸著沈然。


    沈然不以為意,


    “沒事的,我一個人在酒店太悶了。再說了我也是好奇你們的舞台劇才想看的。”


    池夏聽拗不過他,再說她也沒什麽理由拒絕沈然。


    畢竟他有兩條腿,她還能給拿下來不讓他出門不成。


    於是兩人就一起打車到了港大。


    因為昨天出事故的前車之鑒,沈然今天去港大的時候就戴上了自己的帽子還有口罩。


    全副武裝,避免被其他人看出來。


    到了學校池夏聽也沒時間和精力照顧沈然,他也表示池夏聽無需在意他,池夏聽立即換好了衣服就投入了彩排表演之中。


    一場舞台劇大概要一個半小時以上,但是為了畢業典禮的表演,他們這次的舞台劇隻是表演上半場。


    然而就算隻有上半場,也有長達45分鍾的時長。


    這期間需要演員高度集中精力,才能保證自己的台詞順暢。


    一場彩排下來,池夏聽不可避免地額頭都出了一些汗水。


    她剛從舞台上下來,沈然就快步上前,遞上了水還有紙巾。


    “謝謝。”池夏聽接過水,還有紙巾擦了擦自己額間的汗。


    “你剛才的表演很不錯,”沈然淺笑著說道,“不像是舞台劇的新人。”


    “謝謝你的誇讚。”池夏聽笑著說。


    沈然見池夏聽沒往心裏進,隨即又真誠地說道,


    “我是認真的,你表現的很棒,但是有一點需要注意,”他指了指舞台的走位,“你要注意,你的觀眾不僅是你麵前的這些人,還有其他角度的觀眾。這是一個180度的觀眾席。”


    他發現池夏聽似乎是演戲久了的緣故,總是潛意識地以為攝像機來自一個方向。


    然而這就是舞台劇和電影電視拍攝不同的地方。


    它的觀眾是麵對著舞台的所有觀眾。


    這就要求演員的體態、視線處理,不能拘泥於一個角度。


    池夏聽聞言,這才真的側目認真大量了沈然。


    “怎麽,覺得驚訝?”沈然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自得地說道,


    “在下不才的,當年中戲表演專業蟬聯第一。”


    池夏聽這下真的驚訝了。


    沒想到沈然還真的有幾分演戲上的真才實學。


    她也不忸怩,遇到專業人士,自然就將自己的疑惑都拿出來同沈然討論了。


    而沈然在聽到她表演時的疑惑時,同樣認真思考後給了自己的建議。


    盛淮淞一進到大禮堂,看到的就是少女和旁邊同樣青春洋溢的男生正討論得熱火朝天。


    他遠遠看著。


    池夏聽因為剛從舞台上下來,臉上還帶著剛才因為熱而未消的紅暈。


    她那樣生機勃勃,就像是雨後依舊挺拔的花,眉眼間都帶著無盡的朝氣。


    “盛先生!”大禮堂的總負責人看到他以後立即打了招唿。


    池夏聽這才知道盛淮淞居然來了他們學校。


    “嗯。”盛淮淞雙眼微垂,不冷不淡地應了對方。


    “您放心,這次的舞台設施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總負責人立即諂媚地保證著。


    盛淮淞沒吭聲,而是徑直走到了池夏聽的麵前。


    她還穿著演出的奶白色的裙子,就像是中歐世紀跳脫充滿活力的少女。


    池夏聽正要同盛淮淞打招唿,隨即又想到她和盛淮淞的關係在眾人麵前,並不能見光。


    所以池夏聽就猶豫了。


    而她這樣的猶豫在盛淮淞的眼中卻是另一種味道。


    他,就這麽讓她為難麽?


    反而是沈然先落落大方地打了招唿,


    “盛先生。”


    盛淮淞這才舍得扯一個眼神給沈然,他目光沉沉地看著沈然的手臂,


    “一天不見,沈先生已經並無大礙了?”盛淮淞裝作在關心昨天事故相關人士的樣子。


    沈然笑笑,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看著盛淮淞說道,


    “托夏聽的福,手臂好的很快。”


    “夏聽………”盛淮淞輕輕摩挲著自己的袖扣,低聲重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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