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影川苦笑了一下,腳步虛浮地去桌子上拿茶壺,“你就別問了,沒有什麽事?”


    畢竟是在國外相依為命的兄弟,景律鳴真看不慣他這個樣子,“你到底在別扭什麽?”


    腦中浮現一種危險的可能,“難道是伯父伯母……”


    易影川“碰”的一聲放下杯子,按了按太陽穴,“想什麽呢,我父母健在。”


    “我……我隻是失戀了而已。”


    說到最後幾個字聲音極輕,然後無力地跌坐在一旁的軟沙發上,自嘲道:“其實也不算是失戀,我隻是被一個女人騙了。”


    原來是這樣。


    景律鳴坐在他對麵,麵無表情,“那你這麽傷心是還放不下她嗎?”


    易影川停了臉上的笑,眼下烏青,直直地看著景律鳴,“誰傷心了?我沒有傷心,誰會為了一個女騙子而傷心?啊?!”


    景律鳴還有些浮腫的臉上閃過幾絲疑惑和鬱悶,“那你,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


    他這人說話跟他這個人的性格一樣,直白,一針見血,愛說實話,上來不安慰失戀的兄弟,先拿下其殘留的血。


    k-o!


    “景律鳴……你,哈哈哈哈——”


    易影川突然低笑起來,“是朋友的話,就別衝我捅刀子了好嗎?”


    “我被一個女人騙了,騙身又騙心,狼狽的像條狗。但是我明明知道被她騙了,我跟她分手後又忍不住去想她……我是不是很賤?!”


    “我確實很傷心,心都要碎了!你不安慰我就算了,你還這麽輕描淡寫,景律鳴,你到底是不是兄弟?!”


    景律鳴此刻思想有些淩亂,他好像沒有說什麽。


    眉頭緊皺地看著已經接近癲狂的好朋友,還是為自己辯解了一句,“騙你的又不是我。”


    “你,冷靜一點兒。”


    不行,易影川反應更大了。


    景律鳴不知道怎麽安慰他,看到一邊桌子上還有半瓶的酒,隨手拿了過來喝了一口。辛辣的口感刺激地他不禁蹙了蹙眉,神色也憂鬱了幾分,輕聲道:“其實我也……不太開心。”


    易影川沒理他,繼續痛哭流涕。


    景律鳴看了他一眼繼續道:“我要結婚了,但我不愛她。”


    他覺得這個氛圍剛剛好,正等他醞釀著打算自我剖析式也發泄一迴時,易影川閃現在了他麵前,“是你那個閉口不談的小未婚妻?”


    “不是說是個格格嗎,這麽尊貴的未婚妻你也不喜歡?”


    景律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懂,大清亡了,我還要遵循父母之命娶她,沒有自由。”


    易影川也是品味到了同病相憐的味道,但是他卻打算幸災樂禍。


    “不想娶就不娶啊?你可是景律鳴,誰能扭得過你,你就不娶能怎麽樣?你那格格未婚妻還能殺進你的家裏逼你不成?”


    景律鳴瞥了他一眼又喝了一口酒,方才覺得辛辣,現在卻感覺剛剛好,“可是,她已經是我的人了。”


    ……易影川頭有些疼,“你不想娶她還睡她?你禽獸啊?!”


    景律鳴沒有反駁,平靜地講述完了前因後果,“……雖然沒有證據,但是除了她還有誰。其實我很疑惑,她對我的感情到底是來源於哪?”


    “其是她做的很好,但是這種算計著得來的婚姻,總讓我覺得很……難受、不忿,所以我隻能對她負責。”


    “但也僅止於此了。”


    易影川靠著他坐了下去,“……這麽說你我好像真的同病相憐了,我可能以後也要娶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吧……”


    他可能喝酒喝的腦子不好,眼睛一亮,提議道:“要不我替你娶了她?!咱倆有一個能追求自由婚姻也就夠了,反正我也不可能愛上誰了,既然她能算計你我們也能算計她。”


    景律鳴外頭看著他,眼神從不可置信到逐漸平靜,口吻淬著冰,“你被女人騙成傻子了,瘋成這樣。”


    “哈哈哈哈~”


    易影川大笑起來,“確實瘋狂,但是我說的是真的,反正她騙我她……也不要我了!”


    又開始哭了起來。


    景律鳴捏了捏眉心,想起來又不想起來的。


    算了,放縱一迴又怎麽樣。


    難兄難弟在一個地方以不同的方式宣泄煩惱,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煩惱的對象其實是一個人。


    而這人,剛從正人君子的溫柔鄉裏脫身而出,在熟悉的巷子裏被熟悉的人堵住了。


    “小騙子,你給我的那些信息都是假的。”


    身後的男人一手輕掐在她纖細的脖頸之上,一手強勢地環繞在她的腰肢上。


    熟悉的小巷熟悉的挾持姿勢,就是少了一些緊迫感。


    是趙安也。


    “我哪裏騙你了,你這不是找了人家了嗎?”


    趙安也鼻尖貼著她的耳廓喜喜地嗅著她的味道,像條狗。


    男人冷哼一聲,“小*貨,找你我可費了一番功夫,這是你家的必經之地吧。之所以沒去你家裏蹲你,是怕嚇著你了。”


    寧姣灩挑挑眉,嗬,都把她家給摸清楚了,說明不是個廢物。


    “是嗎?哥哥可真厲害,還會替人家著想呢,姣姣都要感動哭了。”


    脖子間的大手收緊了幾分,“真心的?”


    寧姣灩嬌嗔道:“當然是真心的,哥哥不止……”她潔白的小手蠢蠢欲動很久了,抓住他放鬆警惕的間隙伸了進去,手掌緊握——“這裏厲害,找人的本事也很厲害。”


    “姣姣佩服的五體投地啊~”


    他在少女身後看不到她臉上得意張揚的笑容,但是明顯他現在也是無法思考的。


    聽著少女嬌軟上揚的語調,他也知道她現在有多惡劣的心緒。


    有趣,有趣,真的有趣!


    “哈哈哈哈!”


    男人臉麵前埋在她一側發絲裏,顯得有些低沉,興趣濃泛。


    寧姣灩壞心思地握的更緊了。


    “哥哥這麽開心哇,到底是在笑什麽呢?說出來,讓姣姣也開心開心啊~”


    男人受不住手臂一鬆,寧姣灩側身向他看去,少女勾起的嘴角新月般的眼眸閃著細碎的光亮。


    惡劣玩弄的意思不言而喻。


    趙安也低笑兩聲,便忍不住喘了兩聲,拉著少女另一隻手,倒想向轉角處的另一個更加隱蔽的巷尾死角。


    方才移動時不自覺的收緊了掌心,趙安也脫力般地靠在青牆上。


    他身材高大,特別是……腿特長,無力垂首時,幾滴冷汗順著刀削般的下頜線滑下,白玉下巴漆黑鬢發。


    俊美版的喪屍姿態的男人。


    寧姣灩還真有些被挑起了興致,想當初他受傷躺在破舊的工廠裏的樣子,也是讓人欲念叢生。


    還挺貼合的。


    寧姣灩絲毫沒有放鬆的意思,輕點腳尖傾身湊到他耳邊,“哥哥長得可真好看,看著就像讓人糟*。”


    趙安也抬眸,透過額前的碎發看向少女,勾起嘴角,“嗬嗬~沒大沒小,我都能做你叔叔了,說你sao,你還真是……呃!”


    寧姣灩手上的活計那都是在從前的快穿世界裏練過的,清水區的男人再怎麽下流,在她手裏也撐不過五分鍾。


    在清水區做這樣的事情,還真是害羞。


    環境會塑造人這句話說的是合理的。


    “怎麽了?不喜歡我叫你哥哥,覺得我沒大沒小是嗎?你確實比我大多了,那我還是叫你叔叔好了。”


    確實大了很多。


    “叔叔,你怎麽了,怎麽不說話呢?至少應一聲姣姣。”


    “叔叔怎麽滿頭的汗,身子抖得這麽厲害,好可怕!”


    “我帶叔叔去醫院怎麽樣?我家就在附近,我去叫人啊。”


    ……


    sao人遇sao人,本以為勢均力敵,沒想到不堪一擊。


    男人終於輕鬆了,鬆了力氣向下蹲去,寧姣灩半蹲著捏起他的一片衣角,仔仔細細地擦幹淨手上的汙漬。


    “叔叔,你還好嗎?是舒服還是不舒服?”


    “姣姣沒有捏疼你吧?”


    趙安也抬起頭,形容有些狼狽,他咧開嘴笑了,牙齒白的亮眼。


    他沒有迴答,但是他靠過來想要似乎想要親她。


    寧姣灩躲開了。


    她站了起來,垂著眼眸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少女穿著深藍的學生款式的裙裝,俏皮精致,白色的襪子到小腿彎處還留有幾道褶皺,他盯著她的膝蓋看了半晌。


    破壞欲漸漸升起,想知道少女膝蓋跪紅了是什麽樣子。


    那地方又有些抬頭,他想站起來,少女卻一腳踩了上去。


    不輕不重的,但叫他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小寶貝,你也太調皮了,把你的腳放下去。”


    寧姣灩挑釁地揚揚眉梢,踩得更重了。


    “是叔叔太調皮了,挾持了人家一次不夠,還要威脅人家第二次。”


    “這是懲罰!”


    少女清冷的聲音在尾巷迴蕩,午時的陽光高懸於其頭頂,顯得其肌膚愈發的冷白,漂亮的眸子沒有了方才的火熱。


    顯得有些冷情。


    趙安也聽著自己跳動不停的心跳聲,“不僅是個小騙子,還是個小戲子,還學會了報複。”


    寧姣灩假裝沒聽到,“叔叔一個人應該是可以的吧,我是真的餓了,我就先迴家了。”


    她伸出手擺動手指,“拜拜,叔叔下次見。”


    說完少女裙擺微漾,趙安也再次看去隻能看到她的背影了。


    舌尖抵著側齒,身體裏的餘韻讓他喟歎一聲,“真是隻小狐狸,又sao又會偽裝。”


    她不擔心趙安也會做什麽,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也沒什麽關係,相反這會讓他放心。


    畢竟他的身份不一般,她可不信他來找她就是為了調情的,他應該是來試探她到底對他的身份有沒有一個認知。


    把他單純地當成一個壞人,還是其他的。


    相信就算她什麽都知道,這人也不會殺她,慣用的策略應該是策反,把她發展成跟他一樣的紅色人。


    那樣,她樂意之至。


    殊不知家中還有一座瘟神等著她呢。


    “那個,長官喝茶,這是新出的觀音。”


    寧父笑著抬手,眼前的男人板著一張臉,眉骨上的刀疤添了一絲兇相。


    男人也是很給麵子的笑了笑,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


    “好喝。”


    放下茶杯後,周勻說明了來意。


    寧母頓時嚇得花容失色,“周長官,我家是個嬌滴滴的女兒怎麽可能跟那些舞刀弄槍的有聯係呢?”


    “肯定是裝了黴神倒了黴了,才會兩次……兩次叫長官撞見,長官可要明察秋毫啊!”


    周勻鬆了鬆心弦,他本意正是如此,“二位不用過於擔憂,我說了隻是過來查問,並非真的確定事情與格格有關。”


    聽到這他們仍心有餘悸,試探著,“肯定跟我們閨女沒關係的,我們當然也理解長官們的工作……不知道長官要探查多少次,我女兒她還沒迴來呢……”


    周勻一次性跟他們說了個清楚,總的來說就是未有定期,要等事情塵埃落定了。


    二老恭恭敬敬地送走來人,相互攙扶著向府中走去,麵帶愁容。


    寧父歎了口氣,“咱格格到底是倒了什麽黴了,怎麽引來這批餓狼?”


    “對呀,女兒跟景家的婚事將近,這個周勻怎麽偏偏這個時候來,給黃金都不好使了。”


    寧姣灩剛到家門口,就看到駕駛離去的黑車。


    心裏警惕了幾分,走進家中她這名義上的父母就圍著她抹起了眼淚。


    不管原身如何,原身父母如何,他們也是真心疼愛這唯一的女兒的。他們知道清朝滅亡了,雖還固守著一些糟粕,但是行事謹慎低調,從不主動惹麻煩。


    現下那地方的人找上門來,說要調查他們的唯一的孩子,這簡直是要了命了。


    這麽說,剛才那是周勻。


    “周勻親自來的?”


    “阿瑪娘親不用害怕,他不會拿我怎麽樣的?”


    寧母用帕子掩著紅彤彤的眼睛,哭道:“怎麽不會,你個小姑娘不知道他們的厲害,有多少人進去了出不來,弄得家破人亡。”


    寧父也認同妻子的說法,“都不是什麽好人,那個周長官看著應該是個明事理的,不會拿人。”


    “先看他做什麽,若是不行……我們就送你出國。”


    這話說的確實沉重。


    寧姣灩的好心情頓時被攪了個一幹二淨。


    這個周勻三番兩次,真當她沒有脾氣好欺負了。


    這樣下作的無恥伎倆也使得出來。


    不就是看上了她,想不費絲毫力氣地占有她才過來威脅她的父母嗎?


    寧姣灩沉了沉心,“我說了你們不必擔心,什麽也不用做,這件事就交給我處理。”


    “周勻他不是什麽好人,他的話一個字也不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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