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晶體。”祝雲琦說,“你們別碰啊,我不知道這玩意兒有沒有危險,我是信任著譚淩紓發明的大寶貝才用手碰的,現在根本不敢摘頭顯。”


    “你沒帶收納盒嗎?”俞臣宇皺眉從身上取出一個巴掌大小金屬質感的小盒子。


    “帶了帶了,但不用手掰不動啊!然後這不是要展示給你們看看嘛!”祝雲琦嘴上說著“帶了”,卻還是接過俞臣宇手上的盒子,把這截紅色的晶體放了進去,然後繼續展示給眾人看,“你們覺得這是什麽?”


    “讓我感知一下看看。”齊子晗將自己的精神力覆蓋了上去,能從這截紅色的晶體上感受到一股精神力的波動,雖然僅憑感覺,無法判斷它跟猩紅之耀的關係,但這顯然不是普通的水晶。


    “上麵有精神力波動。”齊子晗說著,決定隔空詢問一下專業人士,“你們等等,我問問譚淩紓,這東西怎麽收納比較好。”


    眾人點頭後,齊子晗立刻開啟自己的個人終端在群裏發了條消息。


    齊子晗:祝雲琦戴著偵防頭顯成功穿越了猩紅之霧,在霧裏拿到了一截紅色的晶體,暫不清楚它是什麽,但我從它上麵感受到了精神力波動,這東西怎麽收納比較安全?


    譚淩紓:紅色的晶體?不知道跟猩紅之耀的形成有沒有關係,您找一具屍體,扒個皮把它封起來寄給我。


    齊子晗:……


    莫逸海:好的,交給我吧。


    譚淩紓:頭顯沒問題是吧?可以量產了嗎?


    莫逸海:可以。


    莫逸海:雖然持續使用時間再長一點就好了,但我們沒有那麽多時間進行改良。


    譚淩紓:關於這個,我設計了它專用的外接移動電源,可以把持續使用時間延長至少三天,要一起量產嗎?


    莫逸海:要!


    祝雲琦:臥槽你真的,太牛逼了!


    譚淩紓:開玩笑,我就是靠這個混到上將的好不好!


    齊子晗:混到上將的可還行。


    俞臣宇:對自己很有自知之明。


    譚淩紓:一時間不知道你是在誇我還是損我。


    眾人離開高風險區,迴到了居住區,然後莫逸海在齊子晗精神力的保護下,用譚淩紓說的辦法,把紅色晶體連同收納它的盒子一起進行了封存,再用膠帶裏三層外三層裹了個嚴嚴實實,確保萬無一失後,給女王星上的譚淩紓寄了過去。


    第四軍全麵啟動了猩紅之耀專用偵查防護一體頭顯及其專用外接移動電源的生產線,預計一天之內就能產出上萬台,夠執行任務用的了。


    然後寄給譚淩紓的紅色晶體,在譚淩紓確定了它和猩紅之耀的關係後,被莫逸海正式命名為“猩紅結晶”。


    猩紅結晶裏含有的精神力,就是猩紅之耀。


    但是,暫不清楚是晶體生成了猩紅之耀,還是猩紅之耀凝成了晶體。


    這個問題有點像先有雞還是先有蛋,沒準兒答案會是相輔相成。


    但是,也不知道譚淩紓怎麽想的他是怎麽想到把猩紅結晶磨成粉末,喂給小白鼠的?


    總之幾天後,他突然在群裏發了這樣一條消息。


    譚淩紓:哦湊!吃了猩紅結晶的小白鼠,血液裏生成了猩紅之耀!


    看到這句話,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問號。


    但每個人的疑問都有所不同。


    莫逸海:所以齊子晗大人體內的猩紅之耀是這麽來的?


    齊子晗:你是怎麽想到把晶體喂給小白鼠的?


    俞臣宇:然後呢?小白鼠有什麽異常?


    祝雲琦:這晶體居然是可以吃的?好吃嗎?


    譚淩紓:你們的關注點就不能統一一下嗎!


    譚淩紓:稍等,我一個個迴答。


    譚淩紓:首先,猩紅結晶可以生成猩紅之耀是已經確定了的,我想知道猩紅結晶受損,生成的猩紅之耀會不會受影響,就切下一部分碾成了粉末,可即便如此猩紅結晶也不會消失,隻是粉碎了而已,為了讓它真正意義上地消失,我就想了各種辦法,包括高溫灼燒,冰凍,再有就是攪拌在水裏投喂小白鼠。


    譚淩紓:現在已經得到證實的是,猩紅結晶受到的影響會反饋給猩紅之耀,高溫灼燒猩紅結晶,會導致猩紅結晶融化,猩紅之耀過於活躍,但溫度降下來後,猩紅結晶會重新凝結,猩紅之耀的活動也恢複正常,冰凍猩紅結晶,會導致猩紅之耀的活動變得遲緩,而在猩紅結晶被小白鼠吞噬和消化的過程中,猩紅之耀也消失了一部分。


    譚淩紓:由此可見,猩紅之耀是有實體的,它的實體就是猩紅結晶,這倆的關係,跟精神力和身體的關係差不多。


    譚淩紓:跟猩紅之耀不同,猩紅結晶是無法移動的,而它生成的猩紅之耀,無法離開以它為球心的某個球形範圍,這個距離我已經計算了出來,但沒啥用,因為可以用精神能量探測儀直接探測。


    譚淩紓:猩紅結晶作為一種內含能量的晶體,可以被生物吞噬和消化,但能量是守恆的,它不會消失,它隻會從一種單獨存在的能量,轉變為可供生物使用的能量,我確實在想,齊子晗大人以前是不是被喂過猩紅結晶,所以血液裏才會生成猩紅之耀。


    譚淩紓:哦對了,有一點我必須提醒你們,你們送過來的猩紅結晶是被齊子晗大人的精神力淨化過的,生成的猩紅之耀沒有攻擊性,如果小白鼠吃的是野生的猩紅結晶,會發生什麽我就不知道了。


    莫逸海:還沒有讓蟲族吃過吧?


    譚淩紓:當然,涉及蟲族的實驗,我肯定會提前向您報備啊!


    莫逸海:驗證了食用猩紅結晶的安全性後,找兩個你信得過的人,食用猩紅結晶,然後幫我驗證兩件事:一、是否可以控製體內生成的猩紅之耀,二、是否可以對體內有猩紅之耀的人使用這股力量。


    譚淩紓:其實已經有人自告奮勇了,諸曄上將,還有,葉棲元。


    葉棲元,譚淩紓昔日的副將,如今被係統除名,在秘密行動部隊任職。


    這種秘密進行的實驗,當然是找係統之外的人配合更安全,一旦發生什麽意外,也更容易處理。


    諸曄作為秘密行動部隊的首領,來無影去無蹤,帝國沒有什麽秘密可以瞞著他,包括譚淩紓的實驗。


    所以,知道譚淩紓想要進行相關實驗後,他自告奮勇道:“我來,要是成功了,以後做任務更方便,要是失敗了,這個世上也就是少了一個本來就沒什麽存在感的上將,根本沒有人會在意我的死活。”


    “我不覺得會失敗。”譚淩紓對自己的能力一向自信,“但我可能需要兩個人。”


    “秘密行動部隊裏,我信得過,你也信得過的人,隻有一個,你要用他嗎?”


    “如果可以,我甚至想自己來,但是元帥大人不會允許,所以,就用他吧。”


    於是,得到莫逸海的允許,譚淩紓讓諸曄把葉棲元帶到了實驗室,跟他說明了實驗的內容和可能導致的結果後,譚淩紓問他:“可以嗎?沒關係嗎?”


    葉棲元笑了笑:“譚淩紓上將,能繼續為您效勞是我的榮幸。”


    第106章


    一周後,一萬多台猩紅之耀專用偵防一體頭顯被飛船從女王星運送到了荒漠星。


    與此同時,譚淩紓把最新的實驗結果發到了五人小群裏。


    譚淩紓:食用猩紅結晶後,確實會在體內生成猩紅之耀,猩紅之耀的宿主可以通過受傷來釋放並使用這股力量,但無法用猩紅之耀來攻擊跟自己一樣的宿主。


    譚淩紓:猩紅結晶不會改變蟲族的精神體和特殊能力,但會同化精神力。


    譚淩紓:用你們能夠理解的話來說就是,如果猩紅之耀是水,那麽,無論你們原本的精神力是火還是風,食用猩紅結晶後都會變成水,水可以輕而易舉地融入水,卻無法攻擊水。


    譚淩紓:好處是既可以抵擋野生的猩紅之耀,又能避免彼此之間使用猩紅之耀相互攻擊,壞處是,彼此的精神屏障形同虛設,能輕而易舉地通過猩紅之耀的滲透來獲取彼此的想法。


    譚淩紓:咋說呢,如果是用來審問和暗殺,那猩紅之耀還挺方便的,可一旦被品德不夠高尚的人掌握了這股能力,就是災難。


    莫逸海:任何強大的力量都是雙刃劍。


    譚淩紓:是的,總之,如果要通過食用安全的猩紅結晶來保護全帝國人不受猩紅耀蝶攻擊,那麽我的建議是配合防護功能一起推進,我可以把防護功能加到個人終端裏,這樣就算所有人都能使用猩紅之耀,也無法突破防護屏障來入侵彼此的精神世界對彼此造成傷害或讀取彼此的想法。


    莫逸海:其實我更傾向於讓猩紅之耀從這個世上徹底消失,但如果將來有一天,需要一批人登陸深紅星係進行調查,那麽這批人會需要這股力量。


    莫逸海:一萬一千五百台偵防頭顯已收到,今天驗貨,如果沒問題,明天將全麵開啟探索猩紅之霧,收集猩紅結晶的任務。


    莫逸海:齊子晗大人,目前為止,能淨化猩紅結晶的人隻有您,所以,這幾天要辛苦您了。


    齊子晗:好。


    俞臣宇:慢慢來,別逞強。


    齊子晗:放心,我什麽時候虧待過自己?


    ……


    次日,帝國元帥莫逸海親自率領五千來自女王星的軍人,和三千荒漠軍,開啟了對猩紅之霧的探索。


    所有人佩戴偵防頭顯,開啟過濾視野,踏進了那片猩紅的血霧之中。


    其實看了譚淩紓的實驗報告後,齊子晗覺得擁有猩紅之耀的自己就算不戴偵防頭顯,應該也不會遭到猩紅之霧的攻擊。


    但是為了以防萬一,再加上頭顯的過濾視野十分好用,他還是跟大家一樣戴上了頭顯。


    紅霧之下,滿地畸變體的屍體觸目驚心。


    它們確實如祝雲琦所言,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存在了太久而全部幹枯了,踩上去跟踩幹柴似的咯嘣脆。


    踏進紅霧,行進了五百多米後,他們找到了猩紅結晶。


    這些不規則的紅色晶塊像是從土裏長出來的,並不能直接搬動。


    刨開土後,下麵確實有著更多這樣的晶體。


    於是,為了知道這樣的結晶究竟有多少,探索任務變成了挖掘任務。


    挖掘任務持續了好幾天,或許還需要更多天。


    齊子晗沒太參與挖掘工作,他主要負責對運出紅霧的猩紅結晶進行“淨化”。


    具體來說就是在紅霧之外釋放自己的精神力,用銀日之輝洗去猩紅結晶上留存的意識,將它們從精神層麵抹殺。


    沒有人知道食用了沒被淨化過的猩紅結晶會發生什麽,但沒有人敢嚐試。


    或許會變成收容所裏那群已經被莫逸海下令處理掉的受害者,又或許會變成猩紅之耀的傀儡去攻擊無辜的蟲族。


    無論哪種結果,都是讓人無法接受的。


    齊子晗在紅霧之外淨化著軍雄們搬出來的猩紅結晶。


    俞臣宇在紅霧之內率軍執行任務,帝國元帥莫逸海代替他陪在了齊子晗身邊。


    莫逸海在偵防頭顯的保護下,看著齊子晗命人把淨化過的猩紅結晶搬去專用的收納箱,突然忍不住開口說了這樣一番話:“其實,曾經的我也跟荒星統帥姚毅塵一樣,並不相信女王蜂的傳說,很簡單的道理,如果女王蜂真的存在,為什麽這麽多年都沒出現過?”


    齊子晗一邊淨化著下一批猩紅結晶,一邊安靜地聽他說。


    莫逸海見他沒有要打斷自己的意思,便接著說了下去:“即便真的見到了您,確認了您的精神力擬態是女王蜂,我也不認為女王蜂是真實存在的,懷疑您是某種人工實驗的產物。”


    “某種意義上說,我確實是。”齊子晗淡淡地迴應了一句。


    “嗯,但我不在乎,隻要您擁有拯救帝國,拯救蟲族的力量,且站在帝國和蟲族的立場上,您就是女王蜂,我會不惜一切代價保護您。”莫逸海說,“而事實證明,您確實有著這樣的力量,甚至,您的存在和作用比我想象的還重要許多,如果猩紅耀蝶是帝國生的一場病,那麽,您就是治療這場病的特效藥。”


    “或許您就是為了拯救帝國而被賦予了這樣的力量,或許您與我們的不同,僅僅是對蟲族基因的接受程度不同,可明明越來越接近真相,我卻反而越來越相信女王蜂的傳說。”


    “女王蜂是真實存在的,他會拯救帝國,拯救蟲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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