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俞臣宇取了快遞迴到大廳,看到的就是坐在沙發上的齊子晗。


    齊子晗維持著這個優雅放鬆的坐姿,衝俞臣宇眨了下眼睛,絲毫沒有要從沙發上站起來的意思。


    顯然,他沒有要親手拆這個快遞包裹的意思。


    俞臣宇看出來了,也就不問了,徒手把快遞包裹撕開,露出兩套被整齊地疊在透明包裝袋裏的禮服。


    這兩套禮服一套是米白色的,上麵有著金色的花紋,非常低調奢華。


    一套是深藍色的,沒什麽花紋,但扣子是純金的,似乎還贈送了一枚配套的金色胸針,同樣給人一種低調奢華的感覺。


    兩套禮服乍一看都很正常,沒有俞臣宇想象中那麽花俏,也看不出什麽大膽的設計。


    是有什麽隱藏設計麽?


    俞臣宇不確定要不要把衣服抖開看一眼全貌,他本能地看向齊子晗,問他:“要拆嗎?”


    “你不是已經拆開了嗎?”


    “我是問……”


    “拆開,穿一下合不合身,合身的話洗了,明天我想穿洗過的,幹淨的,確保沒有被任何人碰過的禮服。”齊子晗決定不逗俞臣宇了,清楚地說出了自己的訴求。


    俞臣宇說了聲好,這才把兩套禮服從包裝袋裏取出來,然後把明顯小了一圈的白色禮服遞給齊子晗。


    齊子晗想了想,還是接過了。


    新買的衣服總要試穿一下,萬一不合身也好及時退換。


    於是,在俞臣宇把禮服抖開披到身上的時候,齊子晗也起身試起了衣服。


    兩套衣服都很合身,就像是為兩人量身定製的。


    雖然款式並不一樣,但因為都給人一種低調奢華的感覺,所以看起來很搭。


    隻是,俞臣宇最終也沒看出這套衣服有什麽問題。


    沒有會讓他露出一部分身體的剪裁,也沒有讓他不舒服的隱藏設計。


    “這就是給我買的禮服?”俞臣宇有些恍惚地看著穿上禮服後,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些許改變,變得更加高傲尊貴的齊子晗。


    齊子晗知道他在想什麽,有點好笑地看著他:“怎麽了?沒有讓你難堪的設計,讓你很失望嗎?”


    “不是……”俞臣宇本能地迴應著,然後才反應過來,齊子晗的意思是,這套禮服上本來就沒有讓他難堪的設計?


    俞臣宇鬆了口氣,然後無奈一笑:“沒有失望,我很喜歡。”


    說是禮服,但這套衣服比他那套軍裝給人的感覺還要低調。


    雖然低調,但有很多讓人無法忽視的細節,這些細節很好地展現了這套衣服的價值。


    他很喜歡,真的很喜歡。


    “你的也很好看。”俞臣宇補充了一句,“很合身,很襯你。”


    “是吧?我也覺得。”齊子晗坦然接受了他的讚美。


    照過鏡子,確認過禮服上身的效果後,他邊脫邊說:“我覺得我的品味一直都很不錯,如果我喜歡的衣服不被大多數人喜歡,那麽,一定是這個世上的大多數人都不懂欣賞。”


    非常狂妄的發言,卻讓俞臣宇十分讚同,讚同之餘,又覺得他說這段話時的表情很可愛。


    太可愛了,這樣的雌蟲,根本沒有雄蟲會不心動!


    如果說原本俞臣宇還對晚宴之行有所擔憂,那麽現在,他徹底放下心來。


    從齊子晗挑衣服的眼光就能看出來,他是個和“低俗”這個詞完全不搭邊的,非常高雅的人。


    這樣的人,根本不屑於當眾折辱自己的雄蟲。


    俞臣宇把他和齊子晗試穿過的禮服非常小心地用手洗了,沒有借用任何機器,生怕出什麽意外。


    衣服當天洗好,曬了一下午就幹了。


    次日晚上,兩人就穿著這兩套禮服,坐載人飛行器抵達了晚宴的地點。


    “為什麽不坐摩托?”齊子晗雖然很享受飛行器的穩定、舒適,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感覺這兩種交通工具在速度上並沒有太大的差別,甚至摩托還要快一些。


    “晚上溫度比較低,吹風容易生病。”俞臣宇看了齊子晗一眼。


    顯然,“容易生病”的人裏不包括自己。


    他沒有告訴齊子晗,從今往後,陪齊子晗外出,他都會開飛行器而不是摩托。


    他承認他第一次開摩托送齊子晗去雌聯,有賭氣的成分。


    一個剛和自己結婚就要退婚的雌蟲,實在讓他沒有溫柔以待的心情,反正雌蟲再弱也沒弱到吹個風就會生病的地步。


    可現在……他真的很後悔,他怎麽可以讓自己的妻主坐摩托?萬一真就因為吹風而生病了,他萬死難辭其咎!


    參與女王的晚宴並不需要入場券。


    門口的雄蟲認出齊子晗是雌蟲,確認俞臣宇是他帶來的雄蟲後,便放兩人進去了。


    被允許進入的時候,俞臣宇不太明顯地皺了下眉。


    雌蟲不需要提供任何身份信息他可以理解,但是雄蟲連和雌蟲的結婚信息都不需要提供就能隨意進入?


    那萬一有雌蟲因為某些原因,帶了危險的雄蟲參與宴會……


    對雌蟲妄加揣測是不好的,但俞臣宇總覺得這裏麵有很大的安全隱患。


    這要是在戰場上,什麽亂七八糟的戰俘都往軍營裏帶,怎麽被人團滅的都不知道。


    但最終,俞臣宇隻是在心裏想了一下,什麽都沒說出口。


    反正這次的宴會開在帝國中心指揮大廈附近,真出了什麽事,帝國軍隨時都能趕過來處理。


    齊子晗進入會場後,發現這個宴會舉辦得比自己想象的還要盛大,有足足三層樓。


    一樓貼牆的一圈擺放著無數張鋪有蕾絲桌布的精致餐桌,餐桌上是各種美食、飲料,餐具。


    中間的場地很寬敞,打著絢爛的燈光,顯然是用來跳舞的。


    上麵兩層樓都隻有貼牆的一圈,內圈是護欄,可以趴在護欄上欣賞一樓的舞會。


    外圈有許多房間,可能是用來休息的。


    齊子晗參與宴會的主要目的是結識別的雌蟲,所以視線掃過精致的美食,隨手拿起一個餐盤,給自己夾了一塊小蛋糕後,便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別的雌蟲身上。


    俞臣宇看清了齊子晗夾的是什麽蛋糕,巧克力奶酪慕斯。


    家裏可以有。


    齊子晗並不是喜歡被動地等人過來搭話的性格,他的視線在所有看上去是雌蟲的人身上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一個穿衣品味跟自己差不多的人身上,主動上前搭話:“您好,可以認識一下嗎?”


    那人穿著一身黑底金紋十分低調的西式禮服,聽到聲音,有些恍惚地轉身看向齊子晗,一雙眼睛空洞無神。


    齊子晗覺得他的精神狀態不太對,正要詢問,身邊傳來一個激動的聲音:“啊,這不是俞臣宇上將嗎!”


    聽到俞臣宇的名字,齊子晗頓時什麽都忘了,本能地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個穿著紅色露背禮服,衣襟和衣擺處有著大量褶皺花邊設計的,非常花枝招展的雌蟲。


    應該是雌蟲?


    老實說,齊子晗並不能很好地區分雌蟲和雄蟲。


    雄蟲往往看他一眼就知道他是雌蟲,可在他眼裏,雌蟲和雄蟲幾乎隻能靠體型和氣質去分辨。


    體型更嬌小的就是雌蟲,氣質更自信的就是雌蟲。


    在這個雌蟲的宴會上,會這麽大聲說話的,也隻有雌蟲了。


    看著對方花枝招展的禮服,和熱情洋溢的笑容,齊子晗第一時間想到了某種動物。


    火烈鳥……


    這不是他想結識的雌蟲,但對方已經走到了他的麵前:“想必你就是上將的妻主?”


    齊子晗很好地掩飾住了心底的抗拒,禮貌地點了下頭:“您好,初次見麵,我叫齊子晗,請問您是……”


    “駱庭宏。”對方隨口說出自己的名字後,緊接著就把注意力轉移到了俞臣宇身上,“不愧是上將,長得真高啊!不知道那裏是不是也能立很高?”


    俞臣宇:“……”


    齊子晗:“……”


    齊子晗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


    這是可以對第一次見麵的陌生人說的話嗎?


    俞臣宇低垂著頭,用餘光看著自己的妻主。


    他表現得很平靜,像是根本沒聽見齊子晗麵前的那個雌蟲剛才說了什麽。


    可是,齊子晗不能當沒聽到。


    他在短暫的震驚過後,丟掉了所有的禮貌,麵無表情地看著駱庭宏:“一上來就羞辱別人的雄蟲,你的品性真是跟你這身禮服一樣低俗。”


    “你說什麽?”


    聽到這句話,駱庭宏的臉也在瞬間冷了下來。


    他身邊圍繞著至少三個雄蟲,此刻都驚恐地低著頭。


    齊子晗絲毫沒有因為他帶的人比自己多就慫。


    在他看來,這個身高隻到自己胸口的雌蟲,和他身邊那些唯唯諾諾的雄蟲,就算一起上,也不會是自己的對手。


    如果連這群人都打不過,那自己過去十幾年的身手就真的是白練了!


    這樣想著,齊子晗毫不退縮地直視著駱庭宏的雙眼,一字一頓地說:“我的意思是向、他、道、歉。”


    俞臣宇臉上閃過一絲驚訝,正要抬頭,突然覺察到了什麽,幾乎是本能地抬手!


    同一時間,齊子晗也本能地抬起自己並沒有拿著餐盤的右手,做出了格擋的動作駱庭宏聽了他的話後,居然一巴掌朝他扇了過來!


    在抬手的那一刻,他已經做好了自己的手臂上會傳來痛楚的準備。


    不,或許對方的力道根本不足以打痛他。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也好,打過來的觸感也好,都沒有出現。


    因為有一隻手以一個比他更快、更加果斷而迅猛的速度,直接抓住了對方的手腕!


    齊子晗不敢置信地看著俞臣宇抓住駱庭宏手腕的那隻手,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


    這是什麽反應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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