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提科最精英的兩個部門的成員,或是深夜失眠,或是早上一醒來,或是懶洋洋地到達辦公室才打開郵箱,就被郵箱內壓縮包內的高刺激內容給驚醒了。他們一一瀏覽這些已經被剪輯好的視頻,冷汗順著後背滑下,在隱約地意識到威爾可能是清白的之後,他們緊接著就意識到艾諾莎的手腕。


    短短的一個晚上,就在別人需要一個星期的工作量中找出能夠證明威爾清白的證據。


    好可怕。


    休息室內,艾諾莎坐在末位,笑吟吟地看著左側bau小組以及右側曾經負責威爾案件的傑克小組。


    感受著在場所有人內心的震驚,艾諾莎不無得意地說道:“有錢總是好辦事,是吧。”


    在場的人都仔細地看過視頻。確實,按照視頻上所顯示的時間,威爾從與阿比蓋爾分開後,就直接返迴了家中。他甚至都沒在路上停留。


    下午1點半,威爾從主要交通道路的攝像頭下消失,再也沒有出現過。


    既然再也沒出現過,那麽,他又是怎麽前往弗吉尼亞州阿比蓋爾曾經的家中殺死了她呢?


    在場的每個人都沉思不語,他們開始有了不一樣的想法。


    艾諾莎決定添柴加火,讓局麵變得更加複雜些。她可以確定威爾的性命不會有事。她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針對漢尼拔。


    艾諾莎漫不經心地說道:“其實,這個案件無外乎兩種情況,一,威爾是故意留下這樣的線索,好給自己製造不在場證明,二,他家裏的那些證據是別人栽贓陷害的。那麽,現在的問題是,威爾從1點半之後,他究竟做了什麽?他是乖乖地呆在家裏呢,還是偷偷地通過其他辦法溜走了?”


    bau的老大仔細思索過後,問道:“這些視頻全嗎?”


    艾諾莎仔細挑選的用詞迴道:“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她頓了頓,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鐵定地迴道:“不,不是。”


    在場的人一聽這話,表情都僵硬了。如果這視頻是艾諾莎有意挑選出來的,那麽,離真相說不定非常遠。


    也許她刻意地隱藏掉了對威爾不利的證據。


    德裏克·摩根氣得用力捶了下桌子,忍不住質問道:“你是在戲弄我們嗎!艾諾莎·巴菲特,你不要太過分了!這裏是匡提科,不是你的安全局!你隻是負責協助我們辦理案件!”


    艾諾莎不慌不忙慢慢迴道:“不要著急,你等我說完嘛。”麵對其他人都開始變得難看的臉上,她依然笑著迴道,“這些視頻確實不全。因為我隻是交代他們找出所有有關威爾的視頻……而不是和威爾這起案件相關的視頻。”


    “……”立即明白了艾諾莎的話中之話。他讓摩根冷靜點後,對艾諾莎說道:“我們會重新調查這些視頻的。不過……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艾諾莎明白是在問她,既然收集證據了,為什麽隻是刻意地收集了一小部分。


    似乎能夠幫助威爾,但是並不完全。


    “因為,秘密要藏著才有價值。”而且……一下子就將敵人將死,不是太沒意思了嗎。


    漢尼拔·萊克特,接下來你會怎麽做呢?


    艾諾莎對在場的人說了她還有事,就徑直離開了休息室,留下了他們各自麵麵相覷。


    剛剛的震驚過後,是十分的惱怒。艾諾莎的那種態度,實在是太可惡了。


    摩根捏緊拳頭,咬牙切齒道:“她知道!”


    是啊,雖然艾諾莎沒直接表明,但是,在場的人都能隱約地感覺到——她在暗示,她知道所有的事情。


    一直沉默不語,臉色發黑的傑克·克勞福德終於開口,“我們得從她的口中撬出來!”


    bau一直旁聽,心情起落不定的jj無奈地笑了起來,迴道:“最好不要。沒有一個辦法能對她有用的。”她有錢,有勢,有人脈,因此有了權,他們又能把她怎麽樣呢?


    傑克憤怒地罵了句,“可惡的家夥!”


    大家都對艾諾莎的舉動惱火不已。看著大家憤怒的表情,瑞德沉默地托著下巴。


    艾諾莎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他無法對這樣的艾諾莎認同。


    因為這麽做,不對。


    如果她能輕易地因為別人的情緒而改變自己的想法,她就不是艾諾莎了。


    艾諾莎正在匡提科大樓內的走廊上懶散地走著。現階段的目標已經達成,接下來漢尼拔那邊的舉動她也可以試著去猜測——漢尼拔肯定不會承認,他會想辦法給自己製造不在場證明,或者,讓查案的人更加確信,是威爾瘋了,內心出了問題,變成了精神病連環殺人犯,從而擺脫自己的嫌疑。


    不過,無論漢尼拔怎麽做,他都會因為這次事情從陰影下被脫了出來。


    她根本不需要著急,她完全可以一點一點慢慢地來。


    艾諾莎站在走廊中,眯起了眼睛,掩飾住眼底深處的興奮和戰栗。


    就是這時,剛剛在旁邊辦公室交待下屬事情的某部門老大瞥見站在外麵的艾諾莎,高興地出來和她打了個招唿。他高興地說著,他們好久沒有聚一聚了,邀請她參加本周六晚上的宴會。


    艾諾莎笑吟吟地答應了。


    目送對方離開,艾諾莎摸了摸下巴。


    正常的社交和關係維護,也是她的生活之一啊。


    而且,宴會……


    艾諾莎腦袋裏不適時地冒出了一瓶瓶香檳的場景。


    她搖了搖頭,擺脫掉內心突然冒出來的某種心情,離開匡提科。


    一直在匡提科不遠處街道上等待著的布萊恩,看見艾諾莎出來,直接迎了上去。


    他靠近艾諾莎,用力地嗅著。他狐疑地打量著艾諾莎,說道:“唿一口氣看看。”


    “……”你到底想些什麽呢!艾諾莎很想大喊一句,又十分無力。


    從昨天晚上開始,他就一直用這種表情盯著她。


    大概是察覺到她不在床上,就醒來找她。她在客廳看視頻,他躲在陰影中看著她。


    等她想迴過頭時,他又迴去睡覺了。


    結果,早上醒來,麵對的是更加懷疑和警惕的大哥。


    艾諾莎無力地、木著臉迴道:“我沒喝酒。我都答應你了。”你還不信我嗎?


    布萊恩理所當然地用肯定的表情看著她。怎麽可能信呢。他又不是不知道艾諾莎有多狡猾。


    他摸摸艾諾莎的頭,道:“乖,聽話。”


    “……”艾諾莎憤憤地想著,一定是因為大哥自己懷疑所有的人和事情,才會以己度人,不相信她。


    冷酷理智型的人都這樣呢。


    “好吧。”艾諾莎羞恥地抬起下巴,唿出一口氣。


    布萊恩幾乎快要靠著艾諾莎的嘴唇,認真嚴肅地嗅了嗅。


    判定艾諾莎確實沒沾半滴酒之後,布萊恩微笑著摸了摸艾諾莎的腦袋,“很好。艾諾莎,一定要堅持哦。”


    艾諾莎扯了扯嘴角。她突然冒出一股想打人的衝動。


    艾諾莎跟著布萊恩離開,一起去吃午餐。


    等到瑞德和自己的同事討論完案件,出來找艾諾莎時,卻發現哪裏都沒有她的蹤影了。


    瑞德看著空空的走廊,暗暗地想著,艾諾莎她還記得晚上的約會嗎?


    傑克·克勞福德的辦公室內,他雙手交叉,皺盡了眉頭。


    他以為威爾是兇手,是因為他才害得威爾變成了這樣,他自責,憤怒,想要親手辦理威爾的案件,結果這件事情。可是,沒想到威爾也有可能不是兇手?


    如果威爾不是,那麽,那些證據是怎麽迴事?


    傑克的腦海裏突然冒出漢尼拔的模樣,他迴憶起威爾和阿比蓋爾一起失蹤時,他找到漢尼拔時,他說得那些話。


    他用力握緊了手。


    當漢尼拔擔心案件的走向,也好奇艾諾莎究竟會怎麽做時,他再次來到了匡提科。以朋友的身份,以關心威爾案件的名義。


    然後他知道了艾諾莎發出的那些視頻以及bau即將重新調查那些視頻的事。


    看著那幾名法醫打從心底開心的表情,漢尼拔也跟著微笑起來。


    微笑掩藏起他冷酷的目的。他思索著,他是不是該提前一步將那些視頻的原件給處理掉?


    艾諾莎和布萊恩吃了個氣氛沉悶的午飯。


    返迴酒店後,艾諾莎付完幫她處理視頻事情的那幾個人的雇傭費,又命令他們做了一點事情。


    坐在窗邊,看著太陽往西邊沉去,艾諾莎柔和的表情在陽光下是那麽的溫暖。


    下午2點多一點,她意外地接到了瑞德的電話。


    瑞德結結巴巴、非常迂迴地提醒著艾諾莎晚上約會的事情。


    艾諾莎這才想起來約會的事情。她失笑出聲。想也知道,電話那頭瑞德此時此刻是什麽樣的表情。


    拘謹、害羞、雙眼卻十分的明亮。


    艾諾莎真誠地道了聲歉,迴道:“時間和地點你來定。到時,我一定會去的。”


    瑞德緊張地說了句“晚上見”,留戀不舍地掛斷了電話。


    他心撲通普通直跳,恨不得眨眼就到了晚上約定的時候。


    瑞德思索著自己應該怎麽去做,怎麽去想,發現自己一點經驗都沒有。


    他飛快地往辦公室跑著,趕緊找救兵。


    當瑞德到達辦公室時,卻正好看見摩根憤怒地砸著桌子,大聲罵道:“可惡!那些視頻都被人給刪掉了!”


    bau的其他成員都臉色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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