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離,你要幹什麽!”灼瑤捂住心口,憤恨的看著眼前的灼離,來自心口的疼痛越來越嚴重,她眼底的怨恨也是越發的深沉,聽到灼瑤這話,灼離笑了笑,手上依舊沒有停止動作,而是如同看待死屍一樣看著她。


    當然,這也是有原因的,但凡她灼瑤之前的所作所為,不是那樣的毒辣,給自己留有後路,她都不會用這樣霸道的方式來抽取蠻荒之氣的本源,可惜啊,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此前灼離已經給過灼瑤機會,是她自己不珍惜,那麽這就怪不得她了。


    之前,在她還沒有進入幻界的時候,最開始的時候,不正是墨安離要殺她嗎?這一件事情是誰幹出來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再加上,即便是蠻荒之氣會在自己進入幻界,欲解開封印的時候,去找其他的宿主,也不可能會找上灼瑤,即便是灼瑤和自己各方麵都切合。


    但是為什麽要找到她,那是因為灼瑤在之前,就改了命格!她和灼瑤根本不是一母所生,所以命格是大不相同,而之後太後駕鶴西去,自己被皇帝放到了右相身邊成為了養女。


    自然,這樣一來,就會算命格,或者是皇帝一早就知道自己的命格如何,所以在太後離去之後,並沒有如同太後所想的,所交代的那樣,將自己放去民間過日子,而是放在了右相身邊繼續監視,因為那時候她的命格,就是整個皇朝的命格。


    隻要她不死,皇朝就不滅!


    而灼瑤知道了這一件事情,所以用了巫術,將自己和她的命格對調,以至於成了現在這個局麵。其實這些都沒什麽,但是,她灼瑤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要她喪命!心思如此狠毒,她當然是留她不得!


    這一次比武,正好就是成全了她的意思,現在的灼瑤,就好比是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她這一次就是要借這個舉動,告訴所有人,她灼離,並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而今日,無論她對灼瑤做什麽,都是理所當然,不會有任何的不對,畢竟灼瑤就是賭注。


    “不幹什麽,隻不過,有些東西,不屬於你的,你自當還迴來。”灼離冷笑著看著眼前的灼瑤,眼中的殺意盡顯。看著這樣恐怖的灼離,灼瑤臉色一白,心口的疼痛越發的劇烈,現在的她也是動彈不得,隻能任由灼離擺弄,眼下的局麵當真是對她極端的不利。


    不過也是,她是和灼離換了命格,而換了命格之後,她也是將自己的名字也換得和灼離相差無幾,自從做了這些以後,她發現,換了命格以後,好似一切的好運都到了她的身上。


    若是太後那死老太婆還在,她自然是不敢對著灼離做這些的,但是太後一死,那這一切就由不得她願不願意了。所以,就在幾年前,灼離被皇帝送到右相府養著的時候,她便是和自己的母親謀劃著換了灼離的命格,為了這個,她的母親還送了命。


    想到這裏,灼瑤覺得,這就是屬於自己的,這是灼離欠她們母女的,就是因為換了灼離的命格,自己的母親才會死,雖然這一切好運,都是因為換了灼離的命格,之後灼離也是過得異常的悲慘,但那又如何呢!


    “那就是我的東西,是我母親用命換來的,灼離你不能拿走!你不得好死!灼離,你不得好死!”似乎是感受到了靈魂深處的拉扯,那感覺,就好像是之前換命格的時候,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拉扯,她能夠感覺到像是什麽東西,要從自己的身體裏麵出去。


    此刻的她,也是被劇痛折磨得說不出話來。自她頭頂,所凝結出來的蠻荒之氣本源的靈珠,已經凝結完畢了,此時灼離收迴了手裏的靈力,灼瑤應聲倒地。或許是感受到了灼離體內的蠻荒之氣,靈珠開始向著灼離靠攏,灼離也是雙手結印等待著靈珠靠近,將它收入體內。


    就在這時候,一旁一直躲著的清絕手裏掐著法訣,剛要出手,卻被一道悄無聲息的白光襲擊,一道結界將清絕隔絕,當她破開結界的時候,卻是發現,灼離已經將靈珠收了迴去。


    見此,清絕憤恨的轉身離去,她不急,隻要還有時間,早晚會將蠻荒之氣搶過來的。一旁,一道白色的身影,看著清絕離去以後,也是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他及時趕到,還好清絕太過於謹慎,並沒有往深了想,否則今日,恐怕是真的有一場硬仗要打了。


    時間慢慢的過去,一切的事情,或許在時間的長河裏,就會被遺忘,可是幾天前的那一件比武事件,隨後所牽扯出來的事情,卻是讓他們記憶猶新,就在比武完了的當天晚上,墨安離像是得了什麽厲害的病一樣,人是救迴來了,可是整個人都傻了,都廢了,就如同一個癡兒一樣。


    而灼瑤,被人在郊外發現,也是變成了一個瘋子,整天瘋瘋癲癲的,右相找了很多人來為她治療,但是依舊見效很淺,甚至是越來越嚴重,沒有一點起色。


    對於這些,灼離並沒有太過於在乎,她怕什麽,她說過,做過的事情,她從未後悔過,而且她一向信奉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的理念,墨安離已經這麽恨她了,如果不好好的收拾一下他,等他恢複過來,那麽死的就是她。


    再者說,她做的這些事情,都是合理合法,比武是她提出來的沒錯,但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要是之前墨安離沒有同意比武,或者是說,灼瑤沒有同意成為他們之間的賭注,當年沒有更換命格,這些都不會發生,所以,這一切都是他們自找的。


    更何況,皇室對於這一件事情,甚至是說,當今皇上,對於墨安離這一件事情沒有出聲,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之所以留下自己,或許就是打的將自己用作試探自己兒子強弱的棋子,既然墨安離玩不過自己,那麽也是活該如此,皇室必定也不會再有他的位置。


    “小姐,我們這是要去浮屠閣嗎?”蓮香跟在灼離的身邊,的確,她每一次跟著灼離出來,除了去浮屠閣,她倒是真的沒有發現灼離去過其他的地方了,或者是說,除了浮屠閣,其他的地方,灼離都不想去踏足。


    “自然不是,今日我們就四處逛逛吧,好不容易沒什麽大事了,自然要好好享受著這大好的時光,可是莫要浪費了呀。”灼離看著蓮香笑了笑,這丫頭,每一次出來,就是這樣活潑。


    可惜每次出來,自己都是帶著事情的,也不能帶著她四處去走走,她倒是沒什麽,可是她身邊這個小丫頭倒是給悶壞了,今日正好無事,恰逢天氣好,帶著她出來走走,也當是給自己放一天假了。


    正好,她也可以清清腦子,好好的想想,該如何將蠻荒之氣的本源盡快融合,跳脫這裏,去下一重幻界那裏,將無燼之火完整的拿迴來。現在她根本都不了解外麵的事情,如此一來她也是有一點心慌,不知道夙言他們究竟怎麽樣了,清絕之後還會有什麽安排。


    走到一半,突然,灼離皺了皺眉,不著痕跡的看了身後一下,感覺好似有人在跟著她,可是之後卻又察覺不到了,到底還是功夫不到家呀,歎了一口氣,看來今天是沒有這麽清閑了。


    “蓮香,你去四處走走,酉時在浮屠閣等我,提前三刻去七彩閣找連翹那我的衣服,拿到後,就在浮屠閣帶著別動。”說完,還不等蓮香說什麽,灼離便是頭也不迴的走開了。


    不一會兒,灼離便是來到了郊外的一片小樹林內,她停下了自己的腳步,對著四周,輕聲說道:“閣下跟了我這麽久了,可否出來見一見?”眼眸微眯,袖袍下的匕首劃下,玉手緊緊的握住,整個人處於緊繃的狀態。


    或許她的武功不如別人高強,可是無論是幻界之外,還是幻界之內,她都擁有著那傲人的洞察力,哪怕是你武功再高,她也能清楚的察覺到你的所在,更能夠判斷威脅力高低。


    “可憐的上古尊主啊,今日你隻怕是要葬送於此了,找了那麽久,今日終於讓我給找到了……”話音剛落,灼離便是看見一個身著黑衣黑袍的人,她穿著鬥篷,整個人被黑色的大鬥篷包裹著。


    看著眼前出現的人,看來如今真是多事之秋呀,剛剛解決了灼瑤更換命格的事情,還有與墨安離的婚約,轉眼間還沒有休息片刻,又是有人打上門來,而且這個人好死不死的還是之前自己一直忌諱的清絕。


    而且方才,更是斷言今日她要葬身於此。真不知道她究竟是造了什麽孽,麻煩非一般的多,不是這個要換她的命格,就是那個要她的命,如今好不容易消停了一下,結果居然又來一個,真不知道該是說她的幸還是不幸。


    這個突然出現的清絕,給了她一種不好的預感,看見她的那一刹那,不由得心裏抖了一下,此時,灼離也是擺出了一副防守的樣子。


    “清絕,別來無恙啊。”灼離冷聲的說著,現在清絕給她的感覺不同於之前,而是那樣的壓抑,那樣不安,不經意間對上清絕的眼神,是那樣的森冷,更是讓她覺得,那一雙眼睛可以看透她。


    雖然她們是互相麵對麵的站著,中間隔著一大段位置,可是現在她卻是在清絕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這樣的感覺是她生平第一次如此,無論是萬年前第一次見清絕,還是進入幻界之前的那一次麵對,這都是從未有過的感覺。


    看著現在這樣深不可測的清絕,灼離雙手微微握緊,看來這是越來越棘手了啊。


    就在灼離打量清絕的時候,清絕也是如此,許久未見,沒想到,灼離居然墮魔了,墮魔之後,力量增長這是有目共睹的,至少現在來說,清絕已經有了一絲絲危機感,那就是她有預感,若是再讓灼離這麽拿下去,恐怕之後,灼離和夙言聯手,自己恐怕會抵擋不住!


    不過前提是夙言的實力,要在巔峰時期。一想到這裏,清絕也是放下心來了,她一早就知道,摯天絕計是靠不住的,所以壓根就沒有真正的相信摯天,而夙言害怕灼離擔心,或許也沒有說,那就是夙言當初被自己綁去天界的有一次,那一個時辰的時間裏。


    清絕剝奪了夙言的金身,而且拿住了他的神魂一縷,這一切都足以牽製住夙言!


    對於灼離的話,清絕充耳不聞,她一掐手訣,一道靈光浮現在手上,幻化成一個稻草人,抬眸看了灼離一樣,她當然知道,灼離現在不過是強弩之末,對上自己,根本沒有任何可逃之機,因為這是封印她力量的幻界,在裏麵,固然她也會受牽連,隻不過那都是很小的牽連罷了。


    但是,灼離就不一樣了,她的靈力隻有平常靈力的三成,此時,那稻草人身上浮現出枷鎖來,灼離緊緊的咬住自己的下嘴唇,拚命讓自己冷靜下來,她抬眸看著正在施法的清絕,冷聲說道:“清絕,若我灼離有幸不死,我定然讓你生死不如!”


    這一句話帶著濃濃的恨意,一股股濃鬱的殺氣,戾氣從灼離的身上散發出來,若是此時有人看見,一定會被灼離的氣勢嚇得癡傻。灼離身上也是浮現出了那稻草人身上的枷鎖,而灼離也是用自己的靈力抵抗著!


    可是對於這個,清絕就是連眼皮也沒有掀一下,依舊念著自己的咒語,手上依舊持續著手訣,突然,他將稻草人一把扔到灼離麵前,在稻草人即將接觸到地麵的時候,地麵突然出來了一個香爐,但是奇怪的是,稻草人一扔進香爐,一股火焰立刻冒了出來,但是唯獨那被火焰包圍著的稻草人,沒有一絲一毫的損傷。


    此時,灼離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心窩好似有一團火在燒一樣,漸漸的從可以忍耐變成了悶哼的嘶吼。


    渾身變得通紅,一雙眼眸更是紅得嚇人,整個人就像是身處在火海裏一樣,灼離的一雙眼睛死死的看著清絕,如果她不死,那麽她一定要讓她萬劫不複!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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