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離一步一步的走進黃泉深處,那裏藏著她最深的秘密,她來到黃泉的深處,看著那一棵茂盛的黑色大樹,在它的周圍無數靈魂棲息,靈力更是在周圍繚繞,而越靠近它的周圍,它樹枝上散發的少許的,很難發現的黑色火焰就會開始閃現。


    若是這一幕,讓清絕和星淵等人看見了,恐怕會吃驚的看著這一切,因為這一棵樹上,所散發出來的黑色火焰,就是他們一直在尋找的無燼之火!他們一直以為,無燼之火是一種可以泯滅任何東西的火焰,可是,無燼之火哪有那麽的簡單啊。


    它的本體,就是一棵樹,一棵黑色的樹,在樹的末梢,會慢慢的漂浮出絲絲黑色的火焰,那就是無燼之火。而無燼之火的本源,就是碧落黃泉之下,那些無數怨靈的怨氣匯集成為它的養分,在結合黃泉深處的蠻荒之氣,從而產生出無燼之火!


    所以,找到了無燼之火,就是找到了蠻荒之氣,二者缺一不可!


    當年灼離得混沌法旨,掌管無燼之火和蠻荒之氣,所以,她是除了混沌之外,唯一一個知曉這一切的人。當年混沌之所以要選擇灼離來掌管這兩樣寶物,那是因為,灼離本就是集天地之精華,生於三途河與忘川之間的精靈,最後由混沌點化,成為尊主。


    而她的本體,也就是彼岸花本體,所有人都以為,三途河深處的彼岸花群,那裏麵守護的,就是灼離的本體,就連夙言都這麽認為,可是他們都錯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麽當初混沌就不會將這最重要的兩樣東西交給灼離了。


    另一邊,在天界的乾陵宮內,夙言和摯天一樣,被墮仙鏈給綁在了柱子上麵,整個乾陵宮,就是一個巨大的陣法,摯天比夙言要好一點的地方就是,他可以隨意的出入,墮仙鏈對於摯天來說隻是牽製住他,而並不是像夙言一樣,被鉗製住,甚至於一點辦法都沒有。


    畢竟他都沒有服用墮仙丹,而夙言的身上,既有千年前的墮仙散,又有重傷在身,如今又服下了墮仙丹,當真是求路無門了。


    “這天界半天已過,在人間界,也應當是五年之久了。”摯天走進來看著眼前的夙言,此時的他,心魔早已經被夙言當時給他除掉了,之所以還要受清絕鉗製,不過是因為他們的計劃而已。


    看著眼前的夙言,如此的狼狽,這數萬年來,除了千年前的大戰,那一場戰役,他狼狽至極以外,這還是更加例外的一次。當年叱吒五海四界的尊主夙言,如今成為了這一副模樣。


    “是啊,五年了,準備得也差不多了。”夙言抬起頭,笑著看著眼前的摯天,兩個人的話語,就像是在打啞謎一樣,更或者是,他們通過這個話,在商量著什麽。


    聞言,摯天猛地看向夙言,眼眸中竟然有了一絲的擔憂,看著這樣不可置信的摯天,夙言淡淡的笑了笑:“不容易啊,在天帝您的眼中,看見擔憂之色。”開著玩笑說著,宛如一對認識多年的老友,在對自己的故友打趣著。


    “你知道的,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即便是我們願意等,但是清絕他們,恐怕也是坐不住了吧。”雖然在這裏被扣著,但是夙言依舊清楚,清絕已經展開了她的計劃,星淵沒有在天界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清絕和星淵,本來就是很好的盟友關係,而清絕實力強大,所以星淵以清絕為尊,可是星淵此刻不在天界,那麽他隻有可能是在人間界,因為當初他留給灼離的後招,足以讓她逃命,甚至於藏起來不被清絕他們發現,這就是他計劃當中的一部分。


    縱然出不了乾陵宮,但是乾陵宮外的消息,卻是一直都有傳入他的耳朵裏,好的壞的都有,但是他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灼離現在並無大礙,甚至是很安全。


    聽到夙言這話,摯天也是嚴肅了一整張臉,是啊,他們在準備,清絕同樣也在布局,每一步每一次棋局都大不相同,隻等著他們來跳,而現在,在魔界的灼離,隻有她一個人,雖然白暮秋她們也都在,但是對付上尊主清絕和星淵,也是有些吃不消。


    更何況,現在清絕本就在找他們,之所以清絕沒有對魔界動手,是因為除人間界以外,三界的製約在這裏的,所以清絕沒有太大的絕對性把握,是絕對不會動手的,一旦打破製約,先不說魔界和天界之間的矛盾,就是幽冥界也會讓整個天界喝一壺。


    現在對她們比較有利的局麵就是,幽冥界當中的鬼界,靈界,妖界都是以灼離的命令馬首是瞻!而在清絕的消息當中,隻是單純的以為靈界聽他們的而已,所以他們還在暗中洽談其他界的界主,這是一個他們很願意看見的局麵。


    所以,早在之前,他就已經和那些界主聯係好,為了這一次計劃,假意交好,待魔界正式與天界開戰之時,反水!這樣,無疑是給了天界一個致命的打擊。而且現在的他們也沒有閑著。


    身為天界的天帝,摯天同樣和夙言一樣,擁有著底牌,那就是當年混沌沉睡之時,曾給了他一絲靈脈,他雖然不能立刻找到混沌沉睡的地方,但是至少他們有了一個保障,也就是說,一旦大戰爆發到了一個不可收拾的局麵的時候,他們有著一絲機會召喚混沌。


    隻要他們成功,那麽清絕的所有計劃就會落空!


    “既然如此,那自當不能坐以待斃。”兩個人就像是在打著啞謎,對於摯天這話,夙言也是勾唇一笑,他知道,摯天和自己是同樣的人,他們現在所做的,就是為了他們共同愛護的人努力著,所以也是點了點頭。


    談話完畢,摯天又一次恢複了往常的麵無表情,轉身離開了乾陵宮,看著摯天離開的身影,夙言啞然失笑,什麽時候,他們這兩個天生的宿敵,也開始了有了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了。


    視線在轉迴黃泉深處,就在灼離想著這些的時候,白暮秋突然來到了灼離的身邊,看著自己的老友,安靜的站在黃泉的盡頭,那樣蒼涼的背影,白暮秋隻覺得心頭一痛。縱然萬般不願,他們終究還是來到了這一步。


    很明顯,白暮秋也知道灼離的秘密,換句話說,除了混沌,白暮秋是唯一一個知道灼離秘密的人。千年前大戰,自己的老友不願動用此物,還是她心裏還有些許柔軟,可是現在,或許隻剩下薄情了。


    看著眼前的無燼之樹,在看看灼離身後幻化出來的彼岸花,白暮秋不由得輕聲說道:“彼岸花開開彼岸,花開葉落永不見。因果注定一生死,三生石上前生緣。花葉生生兩相錯,奈何橋上等千年。孟婆一碗湯入腹,三途河畔忘情難。”


    聽到白暮秋這話,灼離轉過身來,看著她輕聲說道:“你來了。”對於白暮秋出現在這裏,灼離並不感到意外,甚至是覺得很正常,因為她知道,白暮秋看上去是一個大大咧咧的人,但是實際上她也是一個性情涼薄的人,對於她在乎的好友,她會看似大大咧咧,實際上心裏非常的細致。


    她是一個很清楚該如何與人相處的人,之前她時常在和白暮秋開玩笑,下界一趟,重歸之時,仿佛鳳凰涅盤一樣,一下子懂得了許多,也明白了許多,同時她也清楚,白暮秋心裏的那個人,就是改變她的最大因素。


    “你們,怎麽樣了?”白暮秋之前已經消失已久了,但是現在突然出現了,灼離還是比較關心自己老友的生活的。對於白暮秋來說,這種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日子,除非是必要,否則絕對不會出現在她的身上。


    “我覺得挺好。”一副釋然的笑容,很明顯,這一次的白暮秋仿佛重獲新生了一樣,看著這樣的白暮秋,灼離勾唇一笑,好啊,糾結了千年的事情,如今終於都解決完了。


    “還記得我們當初第一次見麵嗎?”笑著看著灼離,至今,想起那第一次見麵,她都覺得好笑至極。


    當年,灼離被罰下界還是一個散仙,而後沒有了之前的記憶,飛升成為了上神;她也是如此,多年修煉之後,終於飛升成為了上神,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那時候,正好是天界一女花仙,想要通過井威脅天界的人,企圖這樣,讓天界的人妥協。


    也不知道是誰幫的她,居然用上了井處的封印,隻要她打破封印,魔界和天界之間的封印解開,邪惡的魔物就會侵入天界,那時候的天界本就是不怎麽穩固的時候,如果這樣一來,那恐怕是會讓整個天界岌岌可危。


    畢竟在那個時候,天界和魔界的關係,是水火不相容的地步。


    當時,白暮秋和灼離看著站在井上麵的那個花仙,這個花仙屬於灼離的管轄範圍之中,所以灼離不得不萊,而白暮秋則是飛升上來,第一次見到這個熱鬧,純屬湊個熱鬧。


    同時,憑著她八卦的體質,也是將這些事情打聽得清清楚楚了,看向自己身旁的灼離,那人一身淡雅之姿,不知道為何,卻是那麽的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要去接近她。


    “花穗,下來!”灼離皺眉,看著眼前的那個花仙——花穗。


    聞言,花穗看了看灼離,不為所動,甚至是連姿勢都沒有改變一下,惡狠狠的看著周圍所有人,手裏的神印不時的散發出亮光,“上神大人,我隻想要下界,我想要去人界,那裏有我的丈夫,我的家庭。為什麽紅花都能下界,我就不行?上神大人未免太偏頗了一點吧。”


    聽到花穗這話,灼離眼眸微眯,好一個偏頗啊,當初紅花下界,那是主動放棄了仙身,剔除仙骨成為凡人這才下界的,若是她也想要如此,她灼離自然願意成全,畢竟是她花神殿裏麵出來的人。


    可是,既想要下界,又不想要失去仙身,哪裏來的這麽便宜的事情?


    “你下來,我帶你去刑殿,免除仙身便可以下界,我自當送你去和你丈夫團聚。”看著井上麵的花穗說著。而對於灼離這樣的處理方式,在場的所有人,除了花穗之外,都是覺得這樣的方式,是最好的存在。


    “為什麽?”花穗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灼離,聽著她剛剛的那一番說辭,瘋狂的大喊大叫著:“為什麽?我隻是想要下界而已,為什麽要這樣逼我,為什麽非要逼我走到這一步!”


    聽到她這話,還不等灼離說什麽,站在灼離身旁,剛剛飛升上來不久的白暮秋笑了,她搶在灼離之前開口說道:“你要搞事就快搞,搞完了,我們還好把你拿下,光他媽拿一個神印在這裏,站在井上麵,威脅誰呢?逗著我們好玩呢?”


    “既想要下界,又不想放棄自己的仙位,哪裏來的那麽容易的事情啊,你光想著下界,你可知道,下界有多少人,削尖了腦袋,想要飛升上來啊,既然你都動了凡心了,那就直接自毀仙根,剔除仙骨,放棄仙身下界不就完了嗎?還用井威脅,可真是個王八犢子啊。”


    “你放心啊,你下去了之後,你不用擔心你的位子沒有人來,這不有我嗎?咱家不才,恰好不偏不倚動了去花神殿的心思,本就想著去拜訪花神大人呢,這不,你這麽一鬧啊,我看了好一會子的戲了,著實覺得花神大人特好。”


    “你看這樣好不,你啊,安安心心走,去什麽仙境池嘛,直接從井上跳下去,這不就下界了,你一跳啊,我就去花神殿接替你位子,豈不是美哉。”


    白暮秋的話,讓花穗整個人氣的渾身發抖。她這樣鬧是為了什麽,為的就是他們的妥協,為的就是灼離離不開自己,因為自己跟隨灼離多年,早已經是她的左膀右臂了,自己一走,花神殿的人定然會人心動蕩。


    她能想到的事實,灼離自然能夠想到,所以她覺得,灼離之所以過來,這樣的勸自己,全當是因為自己若是走了,花神殿就坍塌半邊天了。可是現在,突然冒出來另一個人,對著她說,走就走,走了正好接替她的位子,這可不是氣得她渾身發抖嗎?


    唯一一張底牌,就這樣被她給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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