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陳蔚幫著請了假,他們後天晚上就能出發,桂芷棋羨慕得要命“我就老老實實待在家裏給你們加油打氣吧。”她裝模作樣地歎息著,雖無法同行,卻不含多少惋惜。桂芷棋對自己的身體狀況有數,她就算去了也是受苦,人貴在有自知之明。陳蔚幫兄弟倆收拾了行李,在出發的那天下午,將三人送到位於省城的機場。“你們相互照看著,如果有什麽事,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放心吧!”陳念衝勁滿滿,甚至比最有必要去的哥哥還要激動。這可是光明正大地翹課旅遊唉!而且還有沙弗萊陪著,能算得上約會了!三人順利登記,坐在各自的位置,剛好一排。陳念在中間,左邊是沙弗萊,右手是靠窗的陳詞。剛上飛機,陳詞便從包裏拿出耳塞,準備午休。他本就暈車,別說顛簸更加嚴重的飛機了,如果飛行中途遭遇強氣流,絕對會吐,不如趁著難受之前趕緊睡著。下午四點,他們成功到達中轉站,走出機場,陳念迫不及待地搜索附近好吃和好玩的地方,打算抓緊趁著這十四個小時的中轉,好好體驗一把當地的風土人情。一碗牛肉麵下肚,再喝上一份甜醅子。發酵過的燕麥酸甜清爽,飄著淡淡的酒香,中和著牛肉麵湯汁的芬芳,非常清口。飯後他們又到附近的夜市逛了逛,各種吃吃喝喝,直到肚子快要撐爆,才閑逛著到住處。他們三個人住酒店其實不是很好安排房間,住三人間陳詞充當電燈泡會稍顯尷尬,沙弗萊和陳念作為小情侶肯定也尷尬。如果訂兩間房,是陳念和陳詞兄弟倆睡在一起,還是陳念和沙弗萊睡在一起也不好決定,畢竟再怎麽著他們也都還是高中生,萬一擦槍走火了怎麽辦?所以種種考慮之下,陳念做出決定,他選了一家環境還不錯的青年旅舍。四人間的青旅相當合適,現在正值旅遊淡季,青旅的公共空間整潔安靜,三人把各自的行李放好,在遊樂室找了副撲克牌。數個月前,物理學競賽初賽前夕,他們也是像這般圍坐在一起玩著uno,隻不過那時要無憂無慮許多。如今缺席的玩家正在茫茫雪山上等待著他們。一時間竟有種時過境遷的唏噓,大家掛念著傅天河的情況,少了幾分激情,更何況沒了傅天河這位重要的氣氛組成員,單憑陳念自己也很難把場子炒熱。他們一直打到該去休息了,最後一位舍友也沒過來。他們也不管別的,按照自己的安排洗漱休息,十點半熄燈,上床睡覺。陳念擔心還沒過來的那位客人晚上入住會弄出動靜,把哥哥吵醒,就讓陳詞睡在相對還算安靜的上鋪。陳詞帶上耳塞,向陳念和沙弗萊道過晚安,平整地躺下。他雙眼閉著,默不作聲,難以窺見究竟是在培養睡意,還是已然沉入夢鄉。倒是陳念精神得很。他晚上吃得太多,實在有點撐,胃裏滿滿當當地消解著所有睡意。陳念倒也不著急,反正明天早上八點的飛機,實在不行還可以在飛機上睡嘛。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很容易去想一些其他事情。陳念聽到對麵下鋪傳來沙弗萊翻身的響動,心思瞬間活躍起來。陳念悄悄地掀開被子,赤著腳下了床。他先是站在床邊,探頭探腦地往上看了一眼,確定哥哥非常安靜,應該是睡著了,耳塞也嚴嚴實實地帶著,隔絕著外界的眾多聲音。然後陳念摸著黑,躡手躡腳地來到了側旁沙弗萊的床邊。他悄然靠近之時,紫羅蘭色的眼眸在黑暗中無聲睜開,睡不著覺的人並非隻有陳念一個。沙弗萊非常默契地朝裏挪了挪,給陳念騰出足夠的空間。陳念爬到沙弗萊床上,和他躺進同一個被窩。陳詞還在屋裏呢,而且另一位住客不知何時會過來,兩人非常克製,隻是單純在被子裏摟摟抱抱。但僅僅如此,就要比之前趁著陳詞出門打電話,偷偷在傅天河家裏親親還要刺激許多。陳念特別喜歡這種帶著隱秘偷情意味的刺激感。能激發出他很多關於本子文學的創作靈感。唔,他好變態啊。單人床很窄,他們倆必須擠在一起,沙弗萊後背都貼著牆,垂落的床簾嚴絲合縫地蓋住,硬生生分出天地間的私密一隅,留給他們。“睡不著嗎?”氣流掃過耳稍,溫熱綿癢,更是變本加厲地朝裏耳孔鑽去。陳念忍不住在沙弗萊肩頭蹭了蹭,小聲道:“吃太多了,肚子脹。”沙弗萊失笑,伸出手摸在陳念的肚子上,果然十足飽脹,原本柔軟的肚皮此刻緊繃得像是一麵小鼓。他開始迴憶今晚陳念到底吃了多少小吃和零食。消化藥在包裏,要下床才能拿到,沙弗萊不想破壞此刻的甜蜜和美好,幹脆就按照順時針方向給陳念揉按。突如其來的按摩服務讓陳念饜足地眯起雙眼,還有這種福利呢。片刻之後,沙弗萊閑聊著輕聲問道:“你高原反應嚴重嗎?”陳念認真思考:“應該算還好?隻要帶著氧氣瓶難受了隨時能吸就行。”沙弗萊:“到時候我幫你背著氧氣。”陳念輕輕嗯了聲,把腦袋貼得和沙弗萊更近。有時候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患上了什麽皮膚饑渴症,越來越沉迷和沙弗萊相貼的溫暖和觸感。沙弗萊卻朝更靠牆的方向挪了挪身子,避免更進一步的接觸,他真有點擔心萬一再情難自禁,貼出點事來。沙弗萊後背都已經完全擠著牆麵了,看著有點可憐。陳念到底沒故意捉弄他。他也在懷疑哥哥到底有沒有睡著,萬一陳詞還醒著,還發現他們倆躲在同一個被窩裏幹壞事,簡直尷尬死了好嗎!沙弗萊的按摩平穩舒緩,陳念飽脹的肚子舒服許多,不知不覺間便墜入夢鄉。就連剩下的那位住客有沒有來都不知道。直到他被尿憋醒。沙弗萊正保持著一個看著就非常不舒服姿勢睡覺,看得陳念很是心疼,趕忙挪開讓他能更平整地躺著。他悄聲打著哈欠,上了趟廁所,迴來後重新躺在他自己的床鋪上,結果沒兩分鍾,便聽到頭頂傳來哥哥的手機鬧鈴聲。陳詞一項淺眠,饒是戴著耳塞,也會在第一時間被震動吵醒。短短三秒鍾不到,鬧鈴就被關閉。陳念聽到陳詞翻身的動靜,幹脆揉了揉眼睛,也不再多眯那一會兒。吃個早飯,再去機場辦理一下手續,估計就差不多到點了。陳念睡得很好,在飛機上精神百倍,他扭頭看了會兒窗外風景,掏出平板開始畫畫,他還有很多精美的cg圖需要繪製呢。陳詞靠在椅背上微閉雙眸,全程非常沉默。越是靠近目的地,陳念就越能察覺到哥哥的克製。雙胞胎之間的心靈感應,讓他們能在一定程度上更好地相互理解。兩個月沒見到傅天河,每天隻能通過信號堪憂的視頻得知對方狀況,如今還要親眼去見證這場堪稱冒險的登山行動……有時候陳念都在想,陳詞會不會後悔?後悔當初給傅天河提了那麽高的目標和那麽詳盡的計劃。陳念隻能默默按住陳詞手背,給予他心靈上的安慰。他相信傅天河一定能行。沙弗萊對著電腦,正在研究遊戲製作的相關代碼,他還有大量內容需要去學習,絕對要讓自己的程序要對得起如此優秀的美術和文案劇情。更何況,把錢借給傅天河之後,沙弗萊突然燃起了奇妙的鬥誌。他想要讓遊戲大賣,畢竟傅天河作為工作室當中的一員,也會參與到最終分成當中。@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如果銷量很好,傅天河的分成就能拿來抵債,需要還給他的錢相應減少,擔負在身上的壓力也會小很多很多。陳詞閉目養神了片刻,等到飛行平穩,戴上耳機開始聽書。@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ai男聲朗讀著驚心動魄的網絡小說,能入他腦子的內容卻少之又少。陳詞已經很久沒這麽難以專注精神過了,他總是會不自覺地去想傅天河,明明很快就能見到。最終,三人在下午一點抵達塔縣。他們吃了頓當地的羊肉作為午飯,陳念覺得這估計是他能吃到的最後一頓好飯了,又一次敞開了肚子大快朵頤。減肥?等迴家之後再說吧!之後他們在附近租了兩瓶氧氣,啟程前往204營地。隨著海拔升高,陳念的臉色逐漸變得蒼白,他默默開啟一瓶氧氣,將麵罩扣在臉上,深唿吸。沙弗萊……沙弗萊似乎也好不到哪裏去,他腦袋有點暈。但他隻覺得大概是心理作用,這還沒多高呢,總不可能現在就難受吧?“要不要來吸一口?”陳念邀請道。“沒事。”沙弗萊搖頭拒絕,“我還好。”陳念唔了一聲,繼續吸氧。也不知道是不是質量欠佳,氧氣管裏的氣體帶著股淡淡的異樣味道,可能是工業製氧時產生的一些雜質成分沒能徹底剔除吧。雖然不好聞,但吸進去到底能舒服許多。三人乘車順利抵達海拔3700米的204營地,柯爾克孜風格的氈房大帳聳立,周圍盡是白茫茫的一片,七千米等級的雪山果然名不虛傳,山峰和冰川巍峨,凜冽寒風卷著六月初的雪花,人類所建造的營地縱然熱鬧,卻也顯得格外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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