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帶來的壓迫感太強,江宜清嗓音嘶啞地和他解釋:“我穿越前就懷孕了,是上次發情期的時候,我們在酒店那次……”


    傅致衍已經在竭力控製自己,但收效甚微,暴虐的情緒蔓延開來,衝垮了他的理智,他控製不住地掐著江宜清的脖子,把他的頭抵在床上,聲音狠厲:“江宜清,你消失了七年,現在他媽懷著別人的孩子,還敢來找我!?”


    第31章 “把孩子打掉”


    alpha的信息素鋪天蓋地,充斥了整個房間,強勢的信息素縈繞在omega周圍,將江宜清完完全全地圈禁壓製。


    江宜清的頭被迫向後抵在床頭,傅致衍掐在他脖子上的手陣陣收緊,江宜清唇色蒼白,背脊都在發顫,他喘不過氣來,隻能斷斷續續地開口:“不是、不是別人的,是你的孩子,七月份在酒店那幾天,你不記得了嗎?”


    “江宜清,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麽?我什麽時候碰過你?!”傅致衍眼中滿是血絲,骨子裏的乖張兇橫顯露無疑,“我找了你七年,整整七年!兩千五百五十七個日日夜夜,我找你都快找瘋了,我從a市找到m國,你可真能躲啊,愣是一點蹤跡都沒有,現在懷了個野種想到要迴來找我了,你哪來的臉?”


    昨天晚上在傅宅傅致衍見到江宜清的那一刹那有多欣喜若狂,現在他就有多恨。


    恨江宜清無緣無故杳無音訊的失蹤,更恨整整七年都沒有放下江宜清的自己。


    現在江宜清迴來了,卻是懷著別人的孩子,像是在嘲笑傅致衍苦苦找了這麽久,到頭來原來念念不忘的人隻有他自己。


    傅致衍沒法控製自己不去想江宜清這消失的七年裏是和哪個alpha在一起,又是怎麽被另一個alpha標記,操到懷孕的。


    他咬牙切齒地說:“我傅致衍他媽還沒有賤到要養你和別人的孩子!”


    江宜清於是意識到,他和傅致衍說自己穿越了,傅致衍一個字也沒有信。


    他相信依賴傅致衍,把這幾天所有和穿越有關的一切都毫無保留地告訴了他。


    但傅致衍根本就不信他,就像那些在網絡上指責陳文達是在胡言亂語的人一樣,沒有人會相信穿越這件事會真實發生。


    包括傅致衍。


    被壓抑的偽裝在一瞬間被撕裂,傅致衍已經失去了理智,他掐在江宜清脖子上的手青筋暴起,不自覺地越收越緊。


    濃鬱的薄荷味信息素強勢地侵入四肢百骸,江宜清渾身虛軟,微弱地掙紮起來。


    有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真的要被傅致衍弄死在床上。


    肩膀的傷口在掙紮中滲出血來,在紗布上洇紅了一大片,江宜清冷汗淋漓,脖子上的桎梏讓他完全喘不上氣,窒息憋悶帶來瀕死感,江宜清費力地握在傅致衍的手上,他看著傅致衍的眼睛,聲音破碎,吃力地說:“傅致衍,你真的想、想把我掐死嗎……”


    alpha在聽到江宜清的這句話時驟然卸了力,因為失去理智而暴怒的傅致衍眼神漸漸清明起來。


    被外力死死禁錮的咽喉在被鬆開的一瞬,江宜清甚至輕微地抽搐了一下,他眼神渙散,麵色蒼白如紙,握住傅致衍小臂的手無力地下滑。


    終於吸入氧氣的那一刹,江宜清本能地蜷起來,發出撕心裂肺的嗆咳,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淚水。


    一旁的傅致衍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他的手不自覺地抖,過了好半晌才像是反應過來自己對江宜清做了些什麽。


    悔恨占據了傅致衍全部的情緒,他失魂落魄地把痛苦蜷縮在床上的江宜清撈起來,抱著他語無倫次地道歉,“對不起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哥你別怪我……”


    傅致衍一下一下地拍著江宜清的脊背給他順氣,吻去他眼角不斷溢出的淚水。


    江宜清被攬著腰,頭無力地下垂,瓷白脖子上一圈紫紅的掐痕格外顯眼,肩膀處被血染紅的傷口看上去觸目驚心,傅致衍用手捂上江宜清不斷滲血的傷口,很快他的手上也都沾滿了帶著omega信息素味道的血。


    傅致衍讓江宜清靠在自己懷裏,顫著手去拿床頭櫃抽屜裏的紗布,他試了兩次都因為手上江宜清鮮紅滑膩的血而脫了手,等他把紗布和酒精從抽屜裏拿出來時,手抖得越發厲害。


    剛換上沒多久的紗布因為他而被血洇得幾乎濕透,傅致衍悔恨又自責,他動作輕柔地將纏繞在江宜清肩上染血的紗布解開,用鑷子沾上酒精棉簽給傷口消毒,即使他已經格外小心,傷口在酒精的刺激下,江宜清依舊疼得細細密密地發顫,忍不住發出悶哼。


    “哥,對不起……”傅致衍一邊替他包紮一邊吻他,發出輕聲的呢喃,“你原諒我好不好。”


    江宜清沒法迴他,他被傅致衍吻住唇,嗚咽著說不出話來。


    傅致衍的舌尖在江宜清口中逐著他的舌,不斷地舔舐,與他唇舌交纏,像是怎麽也吻不夠似的,但這個吻更多的帶著安撫的意味,甚至好似還帶著一些小心翼翼的試探與討好。


    見江宜清沒有抗拒和掙紮,傅致衍從他的唇吻到他的眼角,舔舐他眼尾那顆精致小巧的淚痣,江宜清在他懷裏發出細細的喘息,眼睫簌簌地顫,傅致衍緊緊地抱著他,像是要把omega揉進自己的骨血裏。


    他用鼻尖輕嗅江宜清後頸那一小塊凸起的腺體,上麵除了一股淺淡的白蘭花香,沒有其他任何alpha信息素的味道。


    江宜清還沒有被終身標記過,這個發現讓傅致衍內心深處生出一絲隱秘的歡欣,但欣喜的情緒還沒滿一秒,傅致衍就發現他的腺體上有淡淡的齒印。


    齒印尖銳、深刻,很明顯是被alpha咬出來,並且肯定是在最近一周以內,否則不會到現在還沒有完全消。


    傅致衍又怒又怨,或許其中還夾雜著一絲豔羨,豔羨那個在過去七年裏和江宜清在一起的alpha。


    怨恨和嫉妒在心裏滿脹到快要溢出來,傅致衍釋放出安撫性的信息素,舌尖輕掃舔舐著江宜清的腺體,在江宜清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用齒尖深深咬進腺體,將原來那些齒印完完全全地覆蓋,強勢地將信息素注入。


    “呃啊!”脆弱的腺體因為接二連三的高強度刺激變得不堪一擊,突如其來的信息素注入更讓腺體異常疼痛敏感,江宜清難耐地仰頭,手指死死的抓握著傅致衍的背,沙啞出聲,“別咬,呃……好疼。”


    “別咬了,傅致衍,真的好疼……”他哭得哽咽,傅致衍卻置若罔聞,整個信息素注入的過程大約持續了將近十幾分鍾,期間無論江宜清怎麽哭怎麽求傅致衍都沒肯鬆口。


    結束的時候傅致衍用手摸上他的腺體,原來淺淡的齒印完全消失不見,被取而代之的是他在江宜清腺體上留下的標記,深可見血。


    雖然隻是一個臨時標記,對江宜清而言卻消耗了幾乎所有的體力,一下子過度的信息素注入,身體和肚子裏的孩子提出了反抗意見,江宜清的小腹墜得發疼,腺體也生出撕裂般的疼痛。


    傅致衍又將他抱進懷裏,江宜清痛得打顫,他頭腦混亂,發出低落的呻吟,累極後在昏昏沉沉中睡去。


    傅致衍似乎一直抱著他安撫,薄荷味的信息素平和淺淡,像是溫水一樣將疼痛一點點撫平。


    江宜清失去了對時間的概念,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隻知道傅致衍中間出去打了個電話,然後就又迴到了他的身旁,一直將他抱在懷裏。


    再醒來的時候是第二天清晨,傅致衍正在解他睡衣的扣子,幫他換衣服。


    身上的疼痛明顯減緩,江宜清睡眼惺忪,看見傅致衍穿了另一身西裝,胸前的領帶係得一絲不苟。


    江宜清半邊肩膀都纏著紗布,傅致衍幫他把身上的紐扣睡衣脫下來,江宜清乖順地抬手,任由傅致衍給他套了一件棉質短袖,他啞著嗓子問:“我們要去哪?”


    傅致衍給他穿衣服的動作一頓,片刻後親了親江宜清的臉頰,沒什麽情緒地說:“我昨天晚上找人約了omega生育科的專家主任,哥,你把孩子打掉,我們就當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江宜清微張著唇,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為、為什麽要打掉,孩子都快兩個月了。”


    “才兩個月,沒事的,哥,有麻藥不會疼的,我等會陪你一起去醫院,你就當睡一覺,醒來孩子就沒了。”傅致衍說:“後麵我們會有屬於我們自己的孩子的。”


    “我不去!”江宜清背脊抵在床頭,他護著小腹,用盡全力地想要讓自己離傅致衍遠一點,“這就是我和你的孩子,傅致衍,你為什麽不信我!”


    “為什麽不去?!江宜清,你就算想騙我也別用這麽蹩腳的理由行不行?”傅致衍狠狠地抓住他的手腕,把他往床下拽,麵色陰鬱狠厲,“到底是誰,是哪個alpha,你告訴我!那個畜生讓你懷孕卻連一個終身標記都吝嗇於給你,就算是這樣你還要維護他,生下和他的孩子?!”


    江宜清被傅致衍拽得踉蹌,他光著腳站在冰冷的地板上,無力地說:“是你……”


    作者有話說:


    傅致衍:我醋我自己我罵我自己


    第32章 “我想迴家”


    九月份天亮得早,七八點太陽就已經高掛在天空中,天氣依舊悶熱。


    保時捷奢華寬敞的車內,氣氛沉悶壓抑。


    江宜清身上的衣服都是傅致衍給他換的,人也是被他從家裏抱出來以後帶到車上的。


    期間江宜清數次想要從他懷裏掙脫,掙紮中還甩掉了一隻鞋,傅致衍讓助理把他的鞋撿起來,等上車後又沉著臉親手給他穿上。


    從醒來開始到現在,江宜清和他吵了一早上,無論江宜清怎麽罵怎麽求,傅致衍還是堅定地要讓他把孩子打掉。


    坐上車以後,兩人就沒再說過一句話。


    車內開著空調,沉默像潮水一樣在車內有限的空間裏蔓延,除此之外,一同蔓延的還有傅致衍的信息素。


    懷孕的omega對標記過自己的alpha信息素感知度很高,江宜清可以從傅致衍的信息素裏細微的不同感知到他的情緒變化。


    alpha在情緒穩定的情況下能一定程度上控製自己的信息素濃度,安撫性的信息素會讓江宜清的身心都變得舒緩,但很顯然,傅致衍現在正處在情緒失控的邊緣。


    江宜清昨天剛被他標記過,越來越濃的alpha信息素帶著侵略性,讓後頸的腺體酸脹作痛,江宜清頭暈發昏,胸悶得難受,他試著按壓控製車窗的開關,卻發現車窗被鎖住了。


    “開一下窗,”江宜清聲音幹澀沙啞,他用力拍了拍車窗,對駕駛位上的張識說:“開一下窗可以嗎?”


    張識聽到他的話後,第一反應是從車內的後視鏡中看傅致衍的意思。


    張識比傅致衍略大幾歲,他性格沉穩低調,從傅致衍接手傅氏開始就一直是他的助理,到現在也有將近三四年的時間了,很多時候不需要傅致衍明說他就能把事情安排妥當,但此時他卻拿不準傅致衍到底是怎麽想的。


    張識見過江宜清的照片,因為傅致衍找了江宜清七年。


    當年蘇知韻出事後,傅陽平就一直陪在妻子身邊,蘇知韻身邊離不了人,傅陽平焦頭爛額,無奈隻能將傅氏的產業全權交給了傅致衍負責,傅致衍原本就是不羈的性格,更何況那時候他依舊在想方設法地找江宜清,偌大的傅氏交到他手裏,就因為他的不管不顧而一直在走下坡路。


    股東和董事暗中想要將傅氏瓜分吞並,傅氏險些四分五裂之際,傅致衍才開始對傅氏的管理上心,後來他抓準時機,將產業從房地產拓展到互聯網,才一舉讓傅氏成為a市首屈一指的行業龍頭。


    也是從傅致衍開始接手傅氏的那一年起,張識第一次從傅致衍口中聽到了江宜清的名字,傅致衍幾乎動用了所有的關係去找這個omega,但凡有一星半點和江宜清相關的消息或者蹤跡,不論真假,傅致衍都會立刻放下手邊的事務去找。


    盡管每次的結果都是如出一轍的一無所獲,可他還是會去找。


    張識看著車後座雖然坐得不算遠,卻從上車後沒有任何交流的兩人,感到不理解。


    或許是因為處在管理決策層,這些年傅致衍很少情緒外露,幾乎所有能讓他失控的事都與江宜清有關,可現在傅致衍花盡心力找的人好不容易迴到了身邊,卻沒見他有半點欣喜之色。


    張識是beta,感知不到信息素,但從江宜清的反應中也能看出車內信息素含量很高,因為江宜清麵色像紙一樣白,他抓握著自己領口的衣服,看上去很難受。


    坐在他身旁的傅致衍神情淡漠,僵持了片刻,傅致衍冷著臉從儲物格裏翻出阻隔貼貼在自己的腺體上,然後沉聲說:“開窗。”


    車窗緩慢下降,空氣變得流通,江宜清倚靠在車門上神色厭厭,本能地唿吸。


    車內的沉默一直到市立醫院門口才被打破,傅致衍先下的車,江宜清側靠在椅背上不肯下去。


    傅致衍繞到江宜清那一邊打開車門,站在車門外對他說:“下車。”


    江宜清哭得眼睛都腫了,他費力地抬眼看著眼前的alpha,輕聲說:“不要把孩子打掉。”


    這話江宜清一早上說了很多遍,多到傅致衍都數不清了,江宜清眼睫上還沾著未幹的淚水,那雙含著霧氣的眼睛讓傅致衍不受控地心頭一顫,這是他朝思暮想找了七年的人。


    但他還是迫使自己狠下心來,語氣冷淡地說:“張識一會兒還要去公司擬合同,你現在在車上耗著,耽誤的是他的時間,損害的是公司和合作方的利益。”


    江宜清因為這句話而下了車,隻隔了兩天,他就又來到了市立醫院的門口,隻是現在的心境和上一次來時完全不同。


    他不想失去他的孩子。


    何況他的生活因為這所醫院而產生了太多變故,江宜清已經對這裏產生了莫大的恐懼。


    這種恐懼在他看到市立醫院裏的電梯時到達了頂峰。


    過去了七年,其實醫院裏的布局和設施都有了很大的變化,而且傅致衍帶他去的是醫院的vip病區,江宜清並沒有看到那個讓他穿越到七年後的失事電梯。


    可他還是害怕。


    他被傅致衍拉著往前走,進醫院後傅致衍中途接了個電話,似乎是合作方打來的。


    快走到電梯門口的時候,麵前打開又閉合的電梯門在他眼裏仿佛變成了一隻張著血盆大口吞噬人的巨獸。


    江宜清控製不住地發抖,轉身想逃。


    但傅致衍緊緊牽著他的手。


    江宜清用另一隻手拽了拽傅致衍的袖子,想讓alpha停下腳步,顫著聲說:“能不能不要坐電梯?”


    傅致衍正在打電話,注意力都在電話那端,他對江宜清的話感到莫名其妙,隻以為他是想逃避想拖延時間,徑自帶他進了電梯以後按了13樓,語氣冷硬地對電話那頭說:“上億的合約,傅氏已經讓出了五個百分點,原先都已經談妥了,現在馬上要簽合同了羅總還在這兒和我談條件,這不是得寸進尺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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