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還有幾人也受到了若有若無的矚目,這些人的共同點就是都是男的,而且都年紀不大,長相俊美。


    不用說,這些人自然是都曾經和白惠美有過一腿。


    當初或許是被迫,或許是抱著玩玩兒的心態自願的,但有點羞恥心的此時便忍不住紛紛掩麵。


    白惠美的臉色先是漲紅,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瞬間就變得陰沉無比。


    葉薇看著她的眼神,總覺得有些不安,見艾琳還要開口,忙扯了扯她的手臂,對她搖了搖頭。


    今天是爸爸的葬禮,她不想把事情鬧大,擾了爸爸的輪迴路。


    “白惠美,你但凡還承認自己是爸爸的女兒,就不要再鬧了,好嗎?”她認真地看向白惠美,希望她能夠把自己的話聽進去。


    白惠美站在原地,一臉無動於衷的樣子,根本沒有把葉薇的話聽進去。


    沈宴看著她的模樣,不禁十分來氣,忍不住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將她強行拖到了白三爺的棺材麵前。


    白惠美原本掙紮的並不激烈,等走到半路,意識到沈宴是要帶自己去哪裏的時候,她的掙紮幅度卻猛地變大了起來。


    “沈宴,你放開我,我不要過去。他都不把我當女兒了,我憑什麽還要把他當爸爸?”她尖聲大喊著,對於靠近白三爺的棺材表現的十分抗拒。


    葉薇和厲空烈不禁同時皺了皺眉。


    葉薇心中隻為爸爸感覺心寒和不值,雖說爸爸可能因為梁雯的關係,對白惠美這個女兒確實有些遷怒,但到底也疼愛了她這麽多年,甚至連自己去世後的路都為她鋪好了。


    白惠美她不領情就罷了,竟然連維持麵子情地祭拜一下都不肯,簡直就是一隻白眼狼。


    厲空烈卻察覺到了其中的不對勁,白惠美的表情看起來並不像是單純的憤怒,更多的似乎是恐懼。


    她在恐懼什麽?白三爺的屍體?


    這女人難道還迷信鬼神之說?不可能,要是她真的相信這些,絕不敢幹出那麽多傷天害理之事。


    況且,白三爺可是她的親生父親,生前對她也多有疼愛,就算變成鬼,也不該害她才對,除非她做了什麽虧心事。


    俗話說得好,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白惠美到底做了什麽呢?


    不等他想明白,葉薇已經忍不住走上前,抬手狠狠給了白惠美一巴掌。


    “白惠美,你鬧夠了嗎?你還記不記得這是什麽場合?”


    “葉薇,你又打我,你憑什麽!”白惠美捂著臉安靜了一會兒,好像一下子迴過神來,轉頭兇狠地瞪向葉薇,“都是你,是你這個掃把星害死了爸爸,你還要來害我,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她不知哪兒來的力氣,猛地一把揮開沈宴,倒退兩步,轉身看著他和厲空烈哈哈大笑道:“這賤人就是個掃把星,誰靠近她誰就倒黴。你們現在護著她,等倒黴了,就知道後悔了。”


    她說完,便轉身向外走去。


    “你去哪裏?”葉薇下意識地想要伸手將她拉迴來。


    不管怎麽樣,白惠美總歸是爸爸的女兒,爸爸的葬禮上總該女兒齊全,誰也不能少才是。


    沈宴卻拉住了她,對她搖了搖頭,低聲道:“讓她走。”


    他算是看出來了,白惠美今天根本不是來參加葬禮的,分明就是來攪局的。她走了,這葬禮才能安安穩穩地繼續下去呢。


    剛才也不知道躲到哪兒去的白家人一下子全都冒了出來,白老爺子拄著拐杖,一臉的痛心疾首,重重地歎了口氣道:“唉,這都是什麽事兒啊,好好的家就這麽散了。”


    白老大也跟著語重心長地開口道:“大侄子,大侄女,不是我說,大家都知道,惠美從小脾氣就不好,你們就不能讓著她點兒嗎?再說了,三弟的財產大頭兒都被你們給拿了,還不興她心氣兒不平一下?非得把場麵鬧成這樣?”


    葉薇不可思議地看著這兩個人,感情白惠美不顧場合發瘋鬧事,倒成了她和大哥的鍋了?


    還有,什麽叫爸爸的財產她和哥哥拿了大頭兒,說的好像是他們用了什麽非法的手段似的。


    這白家老大果然不是什麽簡單的人物,雖然三觀不正,但語言藝術怕是已經修煉到了登峰造極的程度。


    葉薇看著對麵的白家人,不禁冷笑了一聲。


    以前,她一直避著白家人,盡量不和他們正麵衝突,是因為顧忌著他們和爸爸總歸是一家人,怕衝突起來讓爸爸為難罷了。


    雖然她身體裏流著白家的血,但這些所謂的血脈親人從沒跟她相處過一天,更沒有對她表達出過半分的善意。


    從第一次見麵開始,從這些人身上她就隻感受到了滿滿的惡意和算計。


    血緣算個屁啊。


    真以為她是,不會反抗嗎?


    “爸爸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他赤手空拳憑一己之力打下來的,他想給誰就給誰,沒有人有資格置喙。長輩不滿,那叫不慈。兄弟不滿,那就不仁。晚輩不滿,那叫不孝。”


    她一字一頓,聲音清脆有力,擲地有聲,大廳裏一時間鴉雀無聲。


    她卻隻看著對麵那群白家人,笑眯眯地問道:“爺爺,大伯,二伯,你們覺得我說的對嗎?”


    白家人不禁各個麵紅耳赤,白老爺子更是氣得渾身發抖,跟中風了似的。


    他們心知肚明,葉薇分明就是在指桑罵槐,諷刺他們,卻說不出半個不字來。


    要是說了,豈不就是認了葉薇說的不慈,不仁?


    說他們沒骨氣,偏偏還死要麵子。若他們有骨氣,卻又不敢憑自己的雙手掙飯吃,每天隻想著算計別人手裏的東西。


    相對於葉薇的柔和,沈宴要不客氣得多,“大門就在那裏,諸位要是覺得心氣兒不平,大可以離開,不必勉強。”


    若不是怕白家人不出現會被人說閑話,他絕不會讓這些人進門。


    但現在看來,他還是錯了。


    就算被說閑話又如何,反正再給那些人幾個膽子,也沒人敢當著他的麵說,白家人才是真正的大麻煩。


    白家人看到沈宴沉下了臉,瞬間便想起了之前被人架著丟出門的精力,頓時噤若寒蟬。


    那天幸好沒什麽人看見,今天這裏可是幾乎聚齊了燕京城上流圈子的所有人,要是再被丟出門,他們的臉可就真的丟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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