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師兄也是金靈根嗎?”李亦柔聽說季十堰的師父就是金靈根,結果他卻說:“不是,是水靈根。”


    “水靈根?”李亦柔不明白,師父不是一般會收和自己靈根相似的徒弟嗎。


    “嗯,但是師兄他……於卜卦有天賦,所以據師父說,當年非要收他為徒。有修煉上解決不了的問題,他就帶著師兄一起找其他水靈根長老……”


    這不是誤人子弟嗎,李亦柔覺得這話季十堰聽了會不高興,沒好意思說出口。


    但季十堰大概看出來她的意思,“是有點耽誤師兄了,不過師兄也是願意的。”


    “弟子還能做選擇嗎?”李亦柔一直以為,這是師父挑徒弟。


    季十堰不自在地嗯了一聲,李亦柔這才反應過來,大概隻有她這種看起來是廢靈根的修士,沒有挑選餘地。


    單靈根修士就不一樣了,尤其是他們這種9品靈根……


    “你不必說明白,我懂,又是資質的問題。”李亦柔看著遠處逐漸消失在視線的小村莊,還是想不到會是誰做的。


    “說到資質,你怎麽做到修煉4年築基的。”季十堰感慨,“哦對,秘境還有幾年,可也隻是6年啊!你到底是誰啊,不會是仙子下凡吧?”


    李亦柔被他一本正經地樣子逗笑,“哪個仙子這麽倒黴?”


    她突然想起原主的父親,“你有沒有聽過什麽厲害的修士叫李尋?”


    會不會是他迴來之後,發現有人苛待女兒,大發雷霆殺了所有人?但為什麽連西鳳也不放過,甚至對她的恨意更深呢。


    季十堰和她上了靈舟,迴憶一番,最終搖頭,“沒有。而且許多修士修煉之後,會給自己取道號,俗家姓名越叫越少,甚至後來都被旁人遺忘了。”


    “比如你師父,別人隻會尊稱一句天存老祖,她以前名字叫什麽,我們都不清楚。”李亦柔聞言想起敏靜真人也是,隻說了道號。


    再有什麽別人可能懲罰臨仙村,她卻是想不出了。這個村子裏,除了以前的她,還有後來的西鳳,別人好像過得都還不錯。


    “如果是妖族,它們為什麽又攻擊凡人?”李亦柔思維跳來跳去,想起什麽就問季十堰,他得解釋一遍,如今才返迴重點。


    “妖族修煉需要靈氣和濁氣混合,我隻是猜測,或許它們會故意來到凡界修煉,正好屠殺了一個村落。


    況且修仙之人,不願隨便虐殺凡人沾染因果。妖獸靈智不足,也不會特意來到這靈氣稀薄之處殺人。”


    李亦柔想了想,不這麽認為,“臨仙村村民屍體完整。如果是妖族,我感覺它們會去撕扯虐淩人類軀體,不太會像這樣一把火燒幹淨。”


    “也有道理。”季十堰想起妖族行事作風的確像李亦柔所說,這場殺戮暫時成迷了。


    “我們,就當做沒來過吧。”季十堰其實腦子裏一直在想,要不要上報仙盟,可細想過後,這村子眾人除了苛待李亦柔,並沒有與其他修士有什麽仇怨。


    直接告訴仙盟有人屠殺凡人,李亦柔又在此時前來,可能會無端為她惹來一場麻煩,更可能將她的身份暴露,她還沒做好準備,和自己的師父說明白。


    不如由其他人發現,再行上報,就不會牽扯到他們。


    李亦柔顧慮正是如此,她想了想,讚同道:“也好。”隻是西鳳……


    等將來仙盟發現後,調查清楚是誰做的,再為西鳳討迴公道吧。


    “你和她……”季十堰說了半句,欲言又止。


    李亦柔猜到是為什麽,大概是覺得她看到好友去世,卻沒一絲難過。


    她笑了一下,“的確是以前的朋友,可我開始修煉以後,很多感情隻覺得越來越淡。有時候,我都覺得自己心冷。”


    季十堰迴視她,“你不是冷情的人,你對我,對小貓,甚至對你師父,都不是這樣。”


    李亦柔想想,的確如此,“你和踏雪、多寶,對我來說的確不同。但別的人……”


    還有季十堰不知道的靈物淨凡和蒼燚,她不想告訴任何人它們的存在,不想辜負這番信任。


    她沒有繼續說,第一次和一個人分享心事,“有時覺得,我隻是看起來像個好人。”


    “不是的,亦柔,凡界有句話叫,窮則獨善其身,我們或許是都沒有達到那個境界。”季十堰不想她這麽說自己,“我在乎的人也很少,平日裏更是悶頭修煉,朋友幾乎都是煉氣期結交的。”


    這麽說來,李亦柔也是一樣的感覺。或許那時候時間比較多,情感也更豐富吧。


    “阿堰,你說,為什麽西鳳幾人的屍體被風吹散了,其他人卻沒有。”李亦柔腦子裏總是出現那副畫麵,總覺得不尋常。


    “我也在想,那裏或許是起火點,燃燒得更久?”


    他說完之後,李亦柔陷入沉思。西鳳家是起火點,為什麽……


    想了好多種可能,沒有一個靠譜的,他倆就說起別的。


    到了西界之後,由於再次錯過了傳送陣開放的時間,李亦柔和季十堰隻得迴到她的住處,朝夕相對,像是迴到千道劍宗的日子。


    不過為了盡快提高修為,二人幾乎都在對坐修煉。


    踏雪很高興,輪流在二人腿心窩著休息。


    一起修煉時,季十堰的金屬性靈氣壓製木屬性,卻也將她的靈氣引動得更加活躍,五行並非隻能利用相生之道,相克之法也可以促使靈力增強。


    等李亦柔迴到門派時,又積攢了許多問題,她看著老祖小院風鈴搖晃,說明人在裏麵。


    她整理一番,去詢問老祖修煉上的疑問。


    老祖正拿著一本冊子翻看,見她進屋,讓她稍等一會兒。


    同樣的冊子,老祖身邊堆積了10多本,李亦柔覺得,師父她還真是很忙碌,據說平日裏仙盟事務處理就耗費了許多時間。


    即便如此,她還能兼顧修煉。現在更是多了兩個徒弟,讓她更加繁忙。


    解答過後,老祖同她閑聊起來。


    “朋友接過來了?”老祖對於友情還是很在意的。


    李亦柔點頭,“嗯,她想學習劍法,我就推薦她去了青雲城。”


    聽她說完,老祖還笑著問她,“你怎麽沒去青雲城,季家那小子應該是想你過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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