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營救吳應熊父子逃出京城,馬超興沒有走,他留在了京城。


    順來客棧,馬超興剛從外麵進貨走進客棧時,一個夥計走過,不經意地就將一個紙團交給了馬超興。


    馬超興收起裝作平常地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打開紙團,看到鄭芝龍營救成功,但李式開、蔡德忠、胡德帝都戰死了。


    馬超興強忍著眼淚,將紙團放在燈火燒成了灰。


    馬超興閉著眼,再睜開眼的時候,又恢複了那個果敢的人。


    三弟、四弟、五弟你安心上路,二哥處理好京城的事後,就會給你們報仇的!


    馬超興走出房門,依舊是一副笑嗬嗬地樣子,他走過那個夥計時,低聲說道,“找個人去郊外將那些戰死的人的屍首都收斂,記得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能讓人知道是我們幹的!”


    夥計點點頭,不一會兒他就從後麵溜走,走進了一個熱鬧的集市,三轉七拐就不見人影了。


    過了半天,就有義莊的人出麵將那些賊兵的屍首都收斂,免得給野狗刨了。


    當天夜裏,馬超興穿著一身夜行衣,藝高人膽大,利用鉤子、繩子等,沒有驚動守衛,就闖入了吳應熊的房間。


    馬超興用一把小刀輕輕地將窗柵抬起,他一手扶著木窗,翻身進屋。


    輕聲走近吳應熊,馬超興將用藥水浸泡地濕巾輕輕放在清建寧公主臉上。


    估算著時間,馬超興搖了幾下建寧公主,看她昏迷沒有反應。


    馬超興一手捂住了吳應熊的嘴。


    吳應熊被驚醒,想大聲喊叫,卻發不出聲音。


    正當吳應熊恐慌時,耳邊傳來一聲輕聲。


    “不要吵,我是協助你逃離京師的!”


    吳應熊聽到慢慢平靜下來,示意對方將手放開。


    馬超興說:“記得不要吵,不要驚動外麵的守衛!他們當中可有不少是滿清的走狗!”


    吳應熊點點頭,馬超興左手抽出一把尖刀,時刻防備著吳應熊,右手慢慢鬆開。


    吳應熊看著蒙著臉的馬超興輕聲說道,“你是誰?幹什麽協助我逃離京師?”


    馬超興沉默了一下後說道,“我是國姓爺鄭成功的手下,你父親吳三桂跟國姓爺有協議,隻要能解救出你們父子,他就會歸順國姓爺。國姓爺派我們來京師,就是要解救你們。”


    吳應熊謹慎地說道,“有何憑證?”


    馬超興拿出一塊玉佩扔給了吳應熊,說道:“給,這是你弟弟給的,他說你見到這東西,就會相信了!”


    吳應熊拿過玉佩,看著熟悉的玉佩,忙舉起,看著玉佩裏隱約可見的麟字。


    吳應熊立馬清楚這就是弟弟吳應麟的貼身玉佩。


    吳應熊相信了馬超興的話,說:“為了挾持我父親,滿清對我嚴加看守。你怎麽將我父子護送出城?”


    馬超興說道,“你身邊有什麽心腹沒有?”


    “楊溢之是我父王的心腹手下,他是特意調來護衛我安全的,他可信任!”吳應熊說道。


    “有心腹手下就好,你們父子三個一起出城的話,目標太大,根本難以逃離。所以要分散開來逃,你這幾天像個法子,多去城外走走。在這段時間,我會派人挖個地道直通你兒子的房間。等地道挖好了,你就趁機騎馬溜走,到時讓你心腹將兒子從地道帶走吳府。兩個小孩,喬裝一下,相信沒人能認得出來,很容易混出城門。到時你們就在薊縣匯合,會有戰艦來接你們走的。”


    吳應熊點頭說道,“明白了,我會配合你們的行動!”


    “有什麽事,你可以差人來順來客棧找我,我叫馬超興!”


    吳應熊拱手說道,“謝馬兄!”


    馬超興拱手示意一下,就照著原路離開了吳府。


    吳應熊沒有睡意了,坐在床邊苦思,良久才想出一個妥善的法子。


    天亮了,吳應熊帶著幾個狗腿子,騎馬出城打獵去了。


    為了讓滿清韃子安心,那些狗腿子當中還有幾個是韃子的探子。


    縱馬高歌,直到到下午,吳應熊在馬背上都掛滿了獵物,才返歸京師。


    一迴來,吳應熊沐浴一番又跑去棉花胡同,上花樓找妓女尋歡作樂。


    跟醉花樓頭牌名妓蘇巧巧打得火熱,天天醇酒婦人。


    白天打獵,晚上逛花樓,吳應熊就這樣整天出外尋歡,每次出行都要唿朋喚友。


    像是蘇尼的三兒子索額圖、尼雅哈的兒子納蘭明珠、範文程的兒子範承蔭、範承謨,都邀請一同玩樂。


    吳應熊帶著一幫人騎著高頭駿馬,在一群家丁的簇擁下,趾高氣揚的招搖過市。


    府中的家丁被帶走了大半,再加上有楊溢之在一旁策應,馬超興請人挖地道沒有驚動吳府的下人。


    將近大半個月過去了,一直監視的韃子看到吳應熊每天出城打野,但都是按時歸來的,對他的戒心也鬆懈了不少。


    這天吳應熊又邀請了索額圖、明珠等人出城打獵,這次還請了醉紅樓的幾個名妓一同出遊。


    出城後,吳應熊越走越遠,快中午了,也沒有停下。


    索爾圖不解地說道,“啟明兄,我們這是要往哪裏走啊!不是去打獵嗎?”


    吳應熊笑嗬嗬地說道,“京城附近的獵物都快給我們打光了,走遠點才能有好的野獸,那樣玩起來才有興趣!”


    納蘭明珠應和道,“是啊,打那些兔子啊,野雞之類的,早就沒興趣了。要是有野狼、山豬那才有意思!”


    有人應和,索爾圖也不好再說什麽。


    吳應熊帶著人快到薊縣了,才找了個山頭走進去。


    家將拿著武器走進山林,叫喊著將山林中的動物都往外趕,供那些主子玩耍。


    看到山雞、野兔紛紛從山林躥出,索爾圖等人也顧不上說話,騎著馬彎弓開始打獵了。


    大概是少人來這裏,那些家將還真的將一頭三百多斤重的山豬趕了出來。


    好家夥,將三個家將都撞傷了,才在幾個人連番射擊下,將這頭山豬打死。


    看到山豬最後是中了自己一箭才死掉的,納蘭明珠頓時興奮地大叫著要烤了這頭山豬,供大家品嚐。


    打獵這麽久了,大家也累了,都想著休息一下吃肉喝酒。


    這次戰績都挺不錯的,連箭術最爛地範承蔭、範承謨也打死了三隻山雞。


    那些跟隨來的家丁拿著獵物,熟練地跑到一處山溪邊剝皮、分割,然後串起來放在火堆裏燒烤。


    烈火下,那山豬肥肉茲茲聲響。


    燒烤怎能沒有酒!


    這次同行的還有貌美的名妓,更是需要美酒來助情!


    納蘭明珠端著碗一口就將酒幹了,“哈哈哈,今天就是高興,來嚐嚐我打地這頭山豬味道。”


    索額圖麵色不善地說道,“你不過是運氣好,撿了一個便宜。”


    納蘭明珠得意洋洋地咬了一口山豬肉,說道:“我射死的就是老子打下的獵物,有本事你也打死一頭山豬給老子瞧瞧!“


    吳應熊忙勸和道,“別傷了和氣,一時地勝負算不得什麽。等明天我們才來,到時看索額圖的本事!”


    索額圖猛灌了一碗酒狠狠地說道。“你別得逞,下次老子一定要打下一頭大蟲給你瞧瞧!”


    納蘭明珠笑嘻嘻道,“好啊,老子等著,看你怎麽打死一頭大蟲!”


    在吳應熊盡力奉勸下,又有那些名妓在一旁曲意奉承,納蘭明珠、索爾圖等人不知不覺中就都喝了不少酒。


    看到喝的差不多了,吳應熊再掏出一壇子酒,喊道:“今天趁著大家高興,我就將多年珍藏的十年老窖開了,大家都嚐嚐!”


    索爾圖聽到有好酒,興奮地說道,“快開了,大家過過癮!”


    吳應熊開了泥,給每個人都倒了一碗,說道:“來,大家幹!”


    索爾圖、納蘭明珠等人將碗碰了一下後,就一口將那酒幹了。


    酒一下肚,一股暖氣直衝喉嚨。


    “好酒!果然是好酒,再來一碗!”


    吳應熊再給其他人都倒了一碗後,他們又喝光了,剛想說再來一碗,他們卻是感到頭很暈,過一會兒就天旋地轉,幾個人接連倒下。


    吳應熊假裝醉意,用手搖著索額圖,喊道:“怎麽就醉了。哈哈,那麽沒用,這點酒就能將你們灌醉!”


    吳應熊大聲喊道,“這幾位爺都醉了,你們扶他們進馬車休息,伺候好了,重重有賞。聽到了嗎?”


    幾個名妓忙笑著應和道,“放心,老爺!姐妹幾個一定會好好伺候幾位爺,保證讓他們舒舒服服。”


    吳應熊跌跌撞撞地起身,幾個家丁看到,忙走過來想攙扶。


    吳應熊一把將他們推開,“不用扶,我沒醉,我沒醉。我去撒泡尿就迴來,你們不用扶!”


    吳應熊摪將鏘鏘地走進樹林,等了一會兒,那些家丁都沒看到吳應熊迴來。


    吳應熊的一個心腹家丁吳亮忙走進樹林,然後外麵那些家將們聽到,“老爺,你怎麽躺地上了。老爺不要睡啊!老爺,小的扶你迴去!”


    隻見吳良背著吳應熊走出樹林,他直接走上一輛馬車,將那個放下,對著其他家將說道,“老爺醉了,大家都不要吵他。”


    幾個主子都醉了,根本沒人能拿主意,到底是迴去,還是繼續打獵。


    那些家丁家將隻好留在原地,等著那些主子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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