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沒事。”月無塵搖了搖頭說到。


    大鳥的爪子完全的扣入她的肩胛骨,導致她的胳膊動一下都萬分的疼,血從她的肩膀流下,滴落在葉凜天的臉上,衣服上。


    葉凜天咬牙,心裏心疼萬分。


    一根樹藤攀爬著,向上,直到到了大鳥的爪子處,藤尖的花苞猛然張開,露出裏麵森森的牙齒,朝著鳥腿咬去。


    “啾~”大鳥吃痛,但還不等它放開爪子,利齒咬的地方已斷,沒有支撐的無塵和葉凜天猛然墜落。


    葉凜天抱住月無塵,一層層樹木藤條將兩人層層包圍,葉凜天將月無塵攬入懷裏,做最後的屏障。


    “嘭!”巨大的水花濺起,盡管有層層植物的做緩衝,但從幾百米高空落入水中的壓力還是讓葉凜天眼前一黑。


    葉凜天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此刻的他漂浮在一塊冰上麵,月無塵就坐在他的旁邊,神情冷漠的看著周圍。


    她肩膀上的鳥抓已經拿了下了,留下兩個可控的爪痕,血已經止住,但是身上的衣服上卻沾了很多的血。


    “無塵。”葉凜天坐起身,看著月無塵身上的傷,急忙的從身上找出藥。


    “你醒了。”月無塵扭過頭,看著葉凜天,深色冷漠。


    “嗯。”葉凜天找到藥抬頭,看著月無塵黑色的眼睛裏似乎在醞釀著什麽。


    “無塵,你一直醒著?”葉凜天扭過頭,開口。


    “我要是不一直醒著,你醒來就不是在這裏。而是在魚肚子裏了。”月無塵沒好氣的說到。


    葉凜天扭頭,看著冰外麵圍著虎視眈眈的一群魚,以為無塵是嫌棄他勢力不夠,暈了過去,所以沉默。心裏卻想著,如果不是無塵關鍵時刻醒著,或許,他們此刻真的是在魚肚子裏。


    看到葉凜天沉默的模樣,月無塵卻是又生氣,又心疼。


    若不是葉凜天在半空中給她輸入了大量的生命力。憑著他的修為根本不可能暈過去。


    她是氣葉凜天隻顧著她而完全不顧他自己。


    這次若不是因為危險突破了封印,他們真的可能葬身魚腹。


    “無塵,這次是特殊情況,下次不會了。”葉凜天看到月無塵難看的臉色,舉手發誓狀。


    不得不說。葉凜天挺害怕無塵生氣的,尤其是恢複記憶的無塵,因為不知道她的心思,更不知道她的想法,同時也是太在乎了,所以,對於恢複記憶的無塵,葉凜天一向是小心翼翼的。


    看到這樣的葉凜天。月無塵氣的直接趴在了冰塊上。


    抬起頭,月無塵可憐兮兮的盯著葉凜天:“凜天哥哥,你不知道我剛才多害怕。茫茫大海,周圍的魚虎視眈眈,唯一可以依靠,可以保護我的人卻生死未知,我隻能靠自己,我寧願昏過去的那個是我。”月無塵說到最後。傷心的低下頭。


    “放心吧,我一定迴努力修煉。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了。”葉凜天開口,原本的緊張有些消失。


    月無塵聽到這句話。猛然的抬起頭,不敢置信的看著葉凜天,最後憤恨的撲上去。


    “我的意思你難道沒有聽明白,你不要光顧著我啊,你怕我受傷怕我出意外,可是我也怕你受傷怕你死,你要是出了什麽意外,你要我怎麽辦,你要我怎麽辦。”


    月無塵說到最後,眼裏忍不住的就落下淚。


    剛剛落入河裏,葉凜天昏迷著沒有看到發生的事不知道,可是她卻看到周圍密密麻麻的一群魚迅速的撲了過來,快速的撕碎了周圍保護他們的植物,那洶湧的密密麻麻的魚群,讓她幾乎看到下一秒自己和他都會被撕碎。


    她怕死,可是在那一刻她才發現,她更怕再也見不到自己在乎的人。


    就像她死亡重生之後,每每夜裏想到以往,不是憤恨他們推她,而是傷心,傷心以後他們再也沒有機會相見。


    “以後,不要這樣了。”月無塵擦了一下眼淚,看著葉凜天,重重的說到。


    葉凜天看著月無塵的模樣,呆住了。


    伸手擦了擦無塵的眼淚,葉凜天將月無塵死死的抱在懷裏,心裏漲得滿滿的。


    上一世的葉凜天活了一世,登上了絕大部分的人也登不上的高度,但是從來沒有一個人能讓他牽掛,能讓他留戀。


    重新活了一世,看著此刻的無塵,葉凜天突然發現什麽都不重要了。


    活了一世,有一個人能在乎,能留戀,同樣,那個人也同樣在乎你,是多麽的幸運。


    看著此刻的月無塵,葉凜天忍不住的吻住紅唇。


    月無塵閉上眼睛感受著葉凜天的吻,睜開的眼裏,滿滿都是羞澀和愛意。


    天上不知道何時飄起了雪花,白色的,無暇的,絮絮落落的。


    遠處,好不容易熬過第二輪獸潮的人正在休息。


    月輪家族裏,月無夢和月無悠也受了重傷,剩下四個沒有受傷的人在此刻守夜。


    “白色的雪花。”一人看到落下的雪,驚喜的喊到。


    “雪花,真的是雪花,還是白色的。”


    “不過是雪,有什麽欣喜的。”看著雪,雪雁滿不在乎。


    風無情陪在雪雁身邊,一直看著月無罹他們的方向,突然聽到雪雁的話,眼神奇怪的看著她。


    “怎麽不欣喜,上一次落白色的雪的時候是在18年前。”一人扭頭對著雪雁說到。


    白色的雪。


    原本帶在帳篷的月無罹幾人聞言紛紛走出帳篷,似有所感,七人齊齊的看向月亮。


    隻見那遮掩月輪的陰影好似被什麽推開,一輪滿月顯現,皎白的月亮好似充血,天地間似乎被鍍上一層陰暗不祥的血紅,可是灑在雪上的紅光,卻分外的明豔而喜慶。


    這個場景,跟無塵出生的場景多麽相似。


    遠處,兩人齊齊的看著突然看著變紅的月亮,紅色的月光上突然發出一到紅色的光,明明是不祥的感覺的光灑在月無塵沾滿血的衣裳上,那身沾滿血的衣裳卻好似嫁衣一般喜慶的感覺。


    突然一陣風掛過,被月光照耀的泛著紅光的雪好似花瓣一般繞著無塵飛舞。


    “這是?”月無塵看著這分外熟悉的一幕,有些莫名。


    突然,月無塵感覺頭上有些癢,似乎有什麽東西脫落。


    “無塵。”葉凜天突然喊到。


    月無塵順著葉凜天的視線,驚訝的看著脫離了她,漂浮在半空中泛著紅光的魂玉,突然,仿佛有什麽東西鑽入腦海裏。


    月無塵扭過頭,忍不住的喊到:“葉凜天。”


    “怎麽了。”葉凜天疑惑的喊到。


    “以吾之魂為契,世代不離。”月無塵大聲的喊到。


    狂風卷著大雪,月無塵被卷在風的中央,雪迷茫了視線,但是魂玉散發著紅光分外的耀眼。


    月無塵感覺到身上的力量被撕扯,身體好似被什麽束縛,明明擁有強大的能力,但是她卻使用不了,需要有一個人為突破口,駕馭她。


    這就是器魂者成為武器的感覺嗎?


    葉凜天看著這一幕,風刮著他的衣服颯颯做響,可是他卻是在想。


    這是器魂者和駕馭者結契約的場景,他雖沒有見過,但也知道。


    更知道,契約不能亂下,因為此刻許下的誓言會在契約中實現。


    等了良久,就在月無塵心裏忐忑的時候,葉凜天的聲音突破了重重的隔絕,傳到了她的心裏。


    “以魂為契,以魄為引,汝殤吾承,吾心與共,永世不棄。”


    風突然消散,一柄月輪出現在原地。


    突然,月光照耀在月輪的身上,月輪原本的彎曲拉長,一柄劍慢慢的顯出了模型。


    第一次見器魂者還能變換外形的。


    葉凜天愣住了,半天沒反應過來。


    月無塵也被自己突發的狀況搞得有些懵。


    雖然變換外形她沒什麽感覺,但是:“好醜。”


    葉凜天的心裏突然冒出了一股不屬於他的嫌棄的情緒,尤其是那句好醜,明明確確的不是他的心裏。


    “無塵。”葉凜天在心裏想著,月無塵卻感覺到葉凜天在叫她。


    “不醜。”葉凜天想著。


    “可是真的好醜,我還是喜歡月輪。”月無塵悶悶的想著。


    “...”葉凜天和一隻劍炳上鑲嵌著紅色玉石的劍大眼對小眼。


    透過紅色玉石,葉凜天看到縮小的無塵一臉的鬱悶。


    那劍就是她,月無塵沒有阻礙的能看到周圍的一切,隨著她想,視覺轉換,看到白玉般的劍,月無塵感覺難看。


    “沒你這般嫌棄自己的吧。”


    “就是嫌棄。”


    好吧,葉凜天妥協。就算無塵嫌棄,事情成了定局。


    突然,葉凜天神色一冷,伸手一握,將劍握在手裏,周圍的風迅速的刮起,紅色的月光瞬間凝成一股紅色的鎖鏈,鎖鏈的一頭扣住葉凜天的手腕,另一頭纏繞住劍身,看樣子似乎成了一個劍鞘。


    葉凜天窩著劍朝著身後一劈,那些鎖鏈頓時化成一片片白色的雪花和紅色的光影,朝著目標飛去。


    攻擊落入海底,一隻巨大的好似蛇,又不似的異獸頭一瞬間顯現之後又沒入了河裏。


    那些雪花和光影迴到劍身旁,繞著劍身飛行。


    “哇,好漂亮。”月無塵看到這一幕,又唿喊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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