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是任何一個綁匪的慣用語,如果哪個綁匪沒有說這種話,親人被綁架的人就得小心了,因為這代表著,綁匪的目的有可能並不是錢,有極大的可能會在得到錢之後直接撕票,或者綁匪對自己的手段非常自信,根本就不擔心警察會找上門來,而這類人為了不留下後患,也有很大可能在得到錢之後選擇撕票。


    “說完了這句話,歹徒就爬上鬆樹逃跑了。”麻生最後加了一句漏洞很大的話。


    一個歹徒在潛進目標家裏的時候,自然不可能從正門進入,因為這樣做有極大的可能會被發現,而歹徒在綁架完目標後離開的時候,隻要條件必須,正常情況下是會從正門走的,因為此時的歹徒帶著一個人,如果還想用非正常手段離開的話,反而會製造出非常大的動靜,而從正門走出的話,卻不會這樣,而且相比爬樹來說,走正門也會更快一些,反正歹徒已經被人看到了,他應該選擇最快捷省力的方式才對。


    麻生管家露出如此明顯的破綻,隻要稍微有點分析能力,並且心比較平和的話,立刻就能察覺到,可惜毛利卻是個十足十的草包,而董事長的心中則焦急不已,所以兩人聽了麻生先生的話,不但沒有放下心來,反而變得更加焦急了,當然,董事長是擔心自己女兒的安危,而毛利則是在擔心自己的酬勞。毛利不知道的是。他的寶貝女兒小蘭剛剛給他帶迴了整整一億日元,這筆巨款,足夠他每天喝一百罐啤酒。一直喝到死了。


    “那個男人的特征呢?“柯南問道。


    此時柯南已經非常確定了,麻生管家要麽是隱瞞了某些重要的信息,要麽就是,他根本就是在演戲。這兩種可能每一種都是有可能的,每一種都解釋得通,所以柯南準備試探麻生管家一下。從麻生管家漏洞百出的話分析,他並不是一個心機很深的人。否則他就應該編出一個比較完善的謊言,這種人隻要稍微試探一下。立刻就會露出馬腳。


    如果讓某人立刻虛構出一個人的話,這個人在對其虛構出來的人進行描述的時候,會用大量的模糊性的詞語,比如比較胖。比較高之類的。胖?怎麽個胖發?哪裏胖?有多胖?恐怕這個人在虛構的時候,並沒有想這麽多,這時,隻要對某個方麵稍微深究一下的話,這個人立刻就會露底。


    如果某人確實見過一個人的話,那麽當你問他這個人的某一個方麵的時候,他的已經模糊的記憶立刻就會被喚起,從而迴答你的問題,而如果沒有見過這個人。或者這個人根本就是虛構的話,就經不起如此的檢驗。柯南的問題利用的就是這個原理,綁架事件才發生沒多久。麻生先生的記憶正是準確的時候,隻要他確實看過歹徒,沒道理經不住考驗。


    “這個,我眼睛不好,看不清楚。”柯南突然的發問,讓麻生管家一愣。然後跟柯南和蒂法預料的一樣,甚至比兩人預料的還要糟糕。麻生管家連對歹徒的模糊的描述都沒有,直接就說自己沒有看清楚。


    就算沒有前麵的話,單看麻生管家現在的話,也能立刻發現問題。麻生管家是帶著老花鏡的,眼鏡在配的時候,並不是毫無標準地亂來的,而是要詳細地檢測一個人的眼睛,才會給這個人配上合適的眼鏡。也就是說,戴眼鏡的人,隻要其戴上眼睛,視力絕對不會差到哪裏去,而麻生管家直接一句沒有看清楚,這就很有問題了,畢竟他連歹徒出現的過程都看見了,沒道理沒有看清楚歹徒的相貌,就算相貌沒看清,至少也應該看出一些身體特征不是?


    “這就有些傷腦筋了。”麵對管家這種刻意裝糊塗的罪犯,柯南也有些無奈,這種人跟強硬的或者高智商的罪犯不同,對這種罪犯,隻要你提出的不是決定性的證據,他都能抵賴,比如不小心啊,沒看清啊,聽不明白啊,所以柯南準備找一些讓麻生管家無法抵賴的證據。


    “柯南,樹上。”全程看到柯南的所有的反應,並且感應到柯南心中的所有的想法,蒂法對柯南基本滿意,見到柯南有些鬱悶,蒂法便開口提醒道。


    剛才麻生管家說,歹徒是挾著小女孩兒爬樹離開了,如果麻生管家的話是真的的話,庭院中的鬆樹上,肯定留有歹徒爬樹的時候的痕跡才是,比如樹皮被蹭掉的痕跡或者樹枝被折斷的痕跡,一個正常人在爬樹的時候,都會留下這類痕跡,更不用說歹徒是挾著一個人爬樹的,痕跡肯定會非常明顯。也許管家會說,這些痕跡都是其他人弄出來的,但是正常人留下的痕跡集中在樹的下部,跟爬樹的人留下的痕跡的位置不同。


    “對了,麻生先生說歹徒是爬樹離開的,樹上肯定有痕跡。”柯南一拍腦瓜,很是大聲的說道,在說話的時候,柯南眼神的餘光還瞟向毛利,顯然他是故作大聲的,是專門說給毛利聽的,當然,也是說個麻生管家聽的。


    以麻生管家說個話都漏洞百出可以預料,如果他在說謊的話,樹上肯定沒有任何攀爬的痕跡,原因很簡單,他根本就想不到要在樹上做手腳,弄出一副有人攀爬過的樣子,所以隻要他在說謊,麵對柯南的這句話,他肯定會驚慌失措。


    “啊!?”果然,麻生先生一聲失態地大叫。


    麻生先生雖然不是個合格的罪犯,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就是傻子,柯南的話說得非常明白,他一下就聽懂了,他這才想起,他雖然編出黑衣人是通過鬆樹逃跑的,但是他卻忘了在樹上弄出痕跡了,實際上他並不是忘了,在他的心中根本就沒有弄出痕跡這個概念,另外,沒有過相應經驗的他,就算弄出了痕跡,也會立刻被識穿,毛利雖然是草包,但是並不是什麽都不知道,更不用說柯南這個名偵探了。


    “嗯?”麻生先生的極端異常的反應,讓毛利立刻就發覺了問題。麻生先生是在聽到柯南的話之後才有這種反應的,那就說明。。。


    想到這裏,毛利立刻看向了院中唯一的一顆鬆樹。瞬間,毛利就感覺自己完全明白了,在之前他就感覺,麻生的話有些不對,可是又不知道是哪裏不對,而現在在看到這顆樹之後,他立刻就明白了,他犯了一個錯誤,一個偵探不應該犯的巨大的錯誤,那就是胡亂相信證人的口供。


    麻生先生說有黑衣人就一定有?萬一他是胡謅的呢?而想要判斷麻生先生有沒有說謊,隻需要檢查一下鬆樹就行了,毛利清楚地記得,麻生先生曾經說過,歹徒是爬鬆樹離開的,人就算爬鐵柱,也會留下輕微的擦痕,更不用說是普通的一棵樹了。另外,毛利還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這顆鬆樹與牆之間的距離。


    人在地麵上,走跑跳完全沒有任何問題,因為人是處於平坦、寬敞並且穩定的地麵上,可是在樹上,就沒有這麽好的條件了。樹幹非常狹窄,還是弧形的麵,最重要的是,隨著人的走動,樹幹是在不停晃動的,在這種環境下,除非歹徒是人猿泰山,否則正常走路已經是極限了,想要跳,除非他活膩了,更不用說他還帶著一個人。而現在的問題是,鬆樹的樹幹離牆壁足足有一米的距離,歹徒如果不用跳的話,除非他能飛,否則是絕對不可能從樹上轉移到牆上的。


    毛利的懷疑的眼神,讓麻生先生知道這次事情糟了,他很想逃跑,可惜的是,眾人的眼神都被他剛才的驚叫給吸引了過來,眾人都在等著他的解釋,他根本就無處可逃。眾人看向麻生先生的眼神各自不同,毛利是極度的懷疑,董事長是難以置信,小蘭是有些迷惑,而柯南則是非常的嚴厲,至於蒂法,完全就是無所謂。蒂法沒辦法不無所謂,麻生先生這個對手實在太弱了,連成為蒂法和柯南的對手的資格都沒有,真正的考驗在後麵,至於現在這些,隻是在開胃菜之前的娛樂罷了。


    “麻生先生,你是自己招呢,還是要我拆穿你?”看了麻生先生好一會兒,毛利突然顯得非常大度地說道。


    毛利經常在報紙上看到一個情形,某個世界知名的偵探對著嫌犯說,你就是兇手,兇手立刻就跪地伏法了,連證據都不用出示,每次看到這樣的威風的情節,毛利都是羨慕妒忌恨,而現在,毛利準備親自體會一下這種威風的感覺。通過麻生先生畏畏縮縮的表現,毛利已經充分確定心中的結論了,所以他並不擔心會出什麽問題。


    毛利的話讓眾人都緊緊地盯在了麻生先生身上,隻有蒂法例外。蒂法臉頰上本來平淡的神色突然一變,露出了有些玩味的神情,因為蒂法通過感知的掃描,無意中竟然在樹上發現了很多曾經有人攀爬過的痕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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