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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楚沒有在這時候選擇離開和返迴現實世界,這個時候離開是不明智的,一旦亞倫神甫早上起來,沒有看到他,然後他又憑空出現的話,毫無疑問,會被當成邪惡的存在的,總之先看看能不能直接抵達布加勒斯特,或是路上再做打算。


    這一夜,相安無事。


    周楚醒來時,外麵已經能夠看到陽光,微弱,卻足夠明亮,並且有著不算多,但還是有的,小小的喧囂。


    思維很清晰,而且昨夜和巨狼戰鬥,那不多的消耗,似乎也恢複了過來,至少要比在現實世界裏快,也要比寂靜嶺快,是因為環境的關係嗎?周楚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很快就給出了答案。


    確實是環境的關係,中世紀,科技也沒有太過發達,因此也沒有現代都市那無數對身體有害的物質與汙染,清新的氧氣所帶來的,是血液裏造氧與輸送功能的微弱提高,從而間接的帶動了心肺與其它機能的新陳代謝。


    隻是自己對自己的身體越發的敏銳和清晰了,這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因為感知和對於自身損害、增益等一切察覺的提高,所帶來的副作用,也是同樣的,對於痛覺的感知也提高了,也就意味著每一次的戰鬥,周楚感受到的痛楚,要比平時更強與清晰,如果想要不分散注意力,那就意味著他要同時提升自己意誌的堅韌和忍耐力。


    他不知道自己目前的意誌力和忍耐,能夠承受多少痛楚。


    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雖然本源病毒在進入初始形態100%之後,就似乎和血紅之心一樣,陷入了無意識的沉睡,但已經和本源病毒融合了部分的周楚,還是能夠清晰的知道目前在進化變異的分支路線上,自己或許要麵臨著兩條選擇路線。


    一條就是現在這樣,以高敏銳、高感知、以及對於自身細胞的再生控製與掌握,成為敏銳的獵食者與獵殺者,高敏銳、低消耗、快速、高感知、以及對於細胞的精確控製與吞噬、同化的生命體,副作用是對於傷害也異常敏感與清晰。所要承受的傷害痛覺要比其它生物要高。


    第二就是放棄現在的路線。轉而朝高破壞力、高消耗、同樣也是高防禦的方向發展,成為通過不斷吞噬與消化,來讓自身的破壞力與攻擊力更加強大與變態,副作用則是力量與防禦提升的同時。速度和靈敏度都會有所下降。同時體型會更為龐大。高破壞力帶來的還有高消耗,但同樣的,對於痛覺神經的感知就不那麽敏銳。甚至隻要不是致命傷,一般的傷害都不會引起痛覺神經的反映。


    這在戰鬥中是致命的,所以從有戰鬥意識與智慧的角度來說,體型高度僅為一點八米的伶盜龍(也就是電影裏侏羅紀公園的迅猛龍,體型因為需要被放大了,實際上沒那麽大),要比體高達五米的霸王龍(暴龍)要更適於生存和合適一些,當然從無智慧,隻具備初級生物本能和自我意識的話,霸王龍要比伶盜龍,也就是迅猛龍要更無敵一些。


    周楚自己更加傾向於第一種,但如果自身的意誌和忍耐力不過關,那麽就成為無論如何都不能受到攻擊和傷害的束縛,可第二種,記憶中從沒有任何龐大的物種能夠存活太久的記憶,遠古時期的恐龍,就是一個例子,曾經有這麽一個說法,一塊石頭砸到了劍龍的尾巴,十秒之後,被砸部位的神經傳遞,才會抵達劍龍的腦部。


    隻是同樣可笑的是,伴隨著具備了智慧之後,第一種進化路線的絕對優勢,也因為智慧而將它的缺陷加倍放大——智慧生命體的意誌力與對於自身痛楚的忍耐力,以及極限之後的自我保護機製,所以就算指環王裏的古魯姆,其實擁有恐怖的戰鬥力,卻因為膽小與害怕,以及恐懼被傷害,更多時候都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真是令人為難的選擇題,也隻有真正到了選擇分支路線的時候,才能夠知道,而且各有利弊,卻總要選擇,周楚現在隻是想要看看自己能夠承受的痛楚極限是多少,當痛楚承受範圍達到極限時,自我保護意識又會是如何運作的,昏厥、還是強行封閉他的意識,成為本能戰鬥的生命體,這些都是需要判斷和知道的。


    在這個世界……應該有機會測試。


    在整理完關於自身進化的思緒後,周楚站起身來,朝教堂外走去。


    推開門,除了迎麵而來的微風與清新的空氣外,還有讓周楚不太適應與熟悉的畫麵:並不算大的小鎮上,穿著中世紀風格服裝的人們在忙碌著,有些是輕鬆而愉快的談笑著,從周楚的身前經過,有些則是推著車,或是趕著牛羊,匆匆忙忙的經過,不遠處的廣場上,有著不多的攤販,沒有人叫賣,反而是幾個攤販,似乎是早已經熟悉與相識,沒有理會自己的蔬菜或是水果攤,而是聚在一起聊著天。


    偶爾會有一兩輛馬車路過,或是昨夜周楚所見到的,穿著簡陋製服,像是民兵一般,拿著老式火銃路過,像是巡邏的樣子。


    活脫脫的一副中世紀並不繁華也不熱鬧,卻充滿悠閑與別樣風情的歐洲小鎮風情畫。


    中世紀、歐洲、西方人,以及昨夜猶如鬼鎮一般無人和民兵們的沉默與緊張感,以及現在所看到的,輕鬆而悠閑,並且自在甚至愜意的畫麵,都是周楚感覺到落差極大和不適應的原因。


    “你醒了?”


    就在周楚走出教堂的門前,想要到處走走和看看時,背後傳來了亞倫神甫的聲音。


    “嗯。”周楚轉迴身,看到亞倫神甫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牧師袍,整個人看起來似乎更年輕和陽光了一些。


    在看到周楚安然無恙的站在早晨的陽光中,亞倫神甫的表情似乎更輕鬆了一些,在微笑著和一個推著車,體型已經發福成水桶一般的大媽打過招唿後,又對周楚說。


    “你可以隨意走走,維特勒不大,別太深入山區了就好,馬車的事情大概中午會有答複,快中午的時候你過來這裏,我帶你去旅館吃飯,順便看看情況。”


    “嗯。”


    周楚沒有拒絕,由神甫來聯係馬車是最方便和最好不過的事情,他一個外鄉人和陌生人,冒失的要求搭乘順風馬車,總是會被別人警惕,當然能夠越早到達布拉勒斯特越好,實在不行,問清楚路線之後,一個人前往也不是不可以的事,隻是能夠越快融入這個世界,對於自己來說也越有利。


    在和神甫約定好時間後,周楚就在小鎮裏逛了起來,除了讓自己更加適應這中世紀風格和西方人的環境之外,周楚也在觀察其它的細節,雖然從服飾到打扮,以及所使用的物品與文明,都確實是處於中世紀的時代,但仍然比現實世界裏的中世紀多了不少東西。


    狼人、以及吸血鬼就不用說了,熱兵器的使用似乎也比較早,並且從小鎮上居民的聊天中,似乎還有存在於幻想小說之中的空艇,以及以魔法作為動力的各種魔導器與武器,蒸汽似乎也已經出現,此外在原本應該是北美,也就是美國的所在,現在是被一個美利堅自由都市聯盟,以科技為主要發展路線的勢力所占據,和仍然處於中世紀風格和以魔法為主的歐羅巴大陸所不同,美特利嘉大陸,也就是南美洲和北美洲,似乎已經進入了某種與現實世界所不同的科技領域,並且部分科技與事物,也流傳與影響到了歐洲。


    而至於龍之帝國……似乎卻沒有什麽人談起,似乎和現代曆史裏一樣,東方的亞細亞,仍然屬於神秘而未曾揭開麵紗的存在,周楚也不可能詢問,因為他給自己設定的樣子,就是歐亞混血,從東方而來的旅客,按理來說,自然要比其它人更了解東方才對。


    不過也應該不會有什麽交集,周楚想,因為他現在的方向,是朝西,大不列顛帝國。


    在將小鎮轉上一圈後,周楚來到了小鎮附近的一個丘陵上,這裏離小鎮並不算遠,無論是他,還是小鎮上的人,都還是能夠看見彼此的身影,隻是看不清樣子和動作罷了。


    他隻是需要做一個記錄,在合適的地方。


    在確認周圍沒有什麽人後,周楚打開了腕表,然後開始記錄這裏的地圖詳細信息,很快的,在閃過一道微弱的綠色光芒後,從他出現的地方,再到小鎮,在光幕地圖上,不再是暗淡的一片,而是能夠清晰的看得到他所經過的地方的地形,以及山貌,小鎮的具體位置。


    從地圖上來看,維特勒小鎮仍然處於特拉瓦山脈之中,隻是朝著布加勒斯特的距離,更加接近了一些,如果搭乘馬車的話,大概兩天一夜就能夠抵達布加勒斯特附近。


    一天一夜,周楚在思考要不要自己獨自前往,畢竟如果沒有再遇上什麽人狼、或是吸血鬼獵人,又或者是民兵的話,在夜間的他,以初始形態翻越山脈,大概隻需要一個夜晚就能夠抵達。(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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