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犯依然是一聲不吭,就好像是聽不到夜以琛的話一般。他麵無表情,像是一個木偶。


    “你們是怎麽得到夏雪琪的手機的?是誰給我打的電話?”夜以琛最後也失去了耐心,不停地詢問那個男人綁架的細節。


    這罪犯麵對這種問題,卻是異常的配合,問什麽答什麽,迴答沒有絲毫的矛盾,比親身經曆過的人答案還要標準。


    要知道夜以琛問問題的速度極快,若不是這個人邏輯思維縝密,就是他把這些事情想了無數遍。


    第二種可能,隻有在他知道別人會這麽盤問他的時候,才會特意把細節記得這麽清楚吧!


    亦或者說,這個細節,根本就是別人幫他準備的。


    夜以琛有些懊惱,生出了挫敗感。懷疑是沒用的,他需要的是這個男人招供,說出有用的事情來。


    “你別急,現在還沒到。”一旁,夏雪琪看到夜以琛額頭上冒出了汗珠,拿出紙巾替他擦拭,柔聲地勸慰著。她的眉心也皺了起來,聽著男人的不斷詢問,她是個聰明人,也發現了不對勁兒。


    “我們不如從他的動機下手。”夏雪琪略一思索,然後說道。


    “你的意思是?”夜以琛大掌一頓,和女人對視了一眼,隱隱想到了什麽。


    “他出來自首,會麵臨的判決不會輕,你說他為什麽要出來做這種事情呢?是因為他對其他人的忠誠嗎?”夏雪琪冷笑了一聲。


    這種犯罪的組織,怎麽可能有忠誠這一說?不過是笑話而已!所以,他肯定是有他逼不得已的苦衷,才會來自首。


    往這方麵猜,就要容易上許多了。


    夜以琛梳理了下,重新開始了對罪犯的盤問,他的問題重點,變成了為什麽要來自首。


    “是他們用你的性命來威脅你嗎?”一聲沉喝,罪犯麵無表情。


    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都沒有發現這個罪犯的神色有任何的變化。夏雪琪皺起了眉頭,突然想到了什麽,坐到了他的身旁。


    “你們傷害的那個孩子的父母,你認識嗎?”夏雪琪本來不報什麽希望,隻是隨口一問。沒到這話一出口,罪犯的神色就變了變。


    他之前一直不在狀況,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在提到那對中年夫婦之後,終於抬起頭,目光複雜地看了夏雪琪一眼。


    她心中一喜,知道自己找到了突破口。夜以琛一直在一旁聽著,注意觀察罪犯的神色,把他的每一個表情都看在了眼底。


    眸光微微一閃,沉聲問:“你們傷害的那個孩子,你想不想知道怎麽樣了?是不是你傷害了那個孩子?”


    罪犯可能是知道自己神色變化被捕捉到了,接下來,他閉口不言,抿緊了唇,不管夜以琛怎麽問就是不開口。


    最後他實在是沒辦法了,要求警察把車子給停下來。他在罪犯耳邊說了一句話,冰冷無情的一句話。


    “被你們傷害的那個孩子,搶救無效死亡了。”


    剛好,警察的車子停了下來,車內安靜下來,夜以琛才告訴他們,這個罪犯可能隱瞞了一些事情,現在還不能開庭,必須帶迴去重新審問!


    那罪犯聽了他的話,神情有些愣怔和呆滯。警察狐疑地看著夜以琛,在他的強烈要求下,把警車開了迴去。


    罪犯重新送入了審訊室,開始了新一輪的審訊。夜以琛就站在一旁,不停地替那些警察調整審訊方向。因為之前這個罪犯招供得太快了,沒有走過一輪審訊程序。


    在夜以琛的要求下,疲勞審訊等等審訊方**番上陣,再加上審訊方向正確,很快,那名罪犯就堅持不住了,眼睛裏滿是紅血絲,臉上滿是疲憊的神色。


    他咬緊的牙關終於鬆了些許,夜以琛抓準這個機會,把那名罪犯從椅子上拉了起來,怒吼一聲:“那個孩子是不是被你們給抓走的?”


    罪犯終於開了口,聲音很低:“是!”


    夜以琛臉色一沉,把人給甩下自己出了審訊室。他幾乎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警察,接下來的事情,讓警察辦就可以了。


    很快,審訊室的大門就打開了,警察從裏麵走了出來,身後跟著那名罪犯。罪犯被疲勞審訊折騰得都有些脫了形,垂著腦袋被兩個警察拉著。


    為首的那名警察臉上滿是震驚的神色,看著夜以琛欲言又止,事情太過震撼,讓他不知道說什麽好。他沒想到,竟然會有對孩子下手的人。


    冷靜下來,他把事情跟夜以琛給說清楚了。


    “就是這個人,他綁架了那個孩子,並隻指使孩子對你們下手。但是他好像不是主謀,你們知不知道主謀是誰?”


    夜以琛身子一震,雖然猜到了,和從警察嘴裏說出來,還是不一樣。說不震驚是假的,半晌都沒能迴過神來。


    夏雪琪拚命忍著渾身的顫抖,死死地咬緊牙關。到底是多麽喪心病狂的人,才會去利用一個孩子啊!孩子是那麽的無辜,這些人,真心可惡到了極點。


    “我們可能知道幕後指使是誰。”夜以琛心疼地看了夏雪琪一眼。


    她太善良了,接受不了這樣的真相。但是事實如此,他隻能是抱住她,寬慰她。


    “我沒事。你剛剛說幕後指使?”夏雪琪隱隱想到了什麽,手心一緊。


    “鄭南庭!”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說出了那個名字。夏雪琪還是覺得渾身難受,抿緊了唇。


    夜以琛趕緊吩咐警察帶罪犯去見鄭南庭。經過一番合作,那些警察對他產生了信任,聽說要去監獄提調一名罪犯,也沒有怎麽猶豫,帶著人就把兩個人領了過去。


    開了一輛警車,幾人很快就在去監獄的路上。


    車子上,所有人都一言不發,因為氣氛實在是太過壓抑了。本來夜以琛是不想讓夏雪琪跟上的,她很善良,接觸這些事情,會讓她覺得不舒服。


    可她擔心他,強烈要求一定要跟上。


    眾人一直沉默到了監獄,手續辦好,就把鄭南庭給調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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