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同流水般流淌而過,鄭雅的警告聲在腦中逐漸地淡去,讓人以為那隻是一個威脅的玩笑,並沒有任何的實質意義。


    這一天,夏雪琪照例做好晚餐,可是夜以琛卻直到淩晨三點多才迴來,眼中還帶著濃濃的血絲。


    夏雪琪被嚇了一跳,關心地問道:“你這是怎麽了?是不是遇到什麽事情了?”


    “沒事,隻是小問題而已。”夜以琛摸了摸她的頭發,將領帶脫下,“我先去洗一個澡,待會自己加熱飯菜就行,你先去睡吧。”


    看著他走遠的背影,夏雪琪有些不相信他的話,經營這麽大的一個公司,不是沒有遇到過棘手的事情,可卻從沒有看到過他這麽難看的臉色。


    她躊躇了下,幹脆拿出手機,查詢了最近的財經新聞,才看了第一眼,心就猛地沉了下來。


    “夜氏集團最近遭遇滑鐵盧,重大抉擇失誤,股票價格下降!”


    抿了抿唇,夏雪琪聽著浴室裏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拿著手機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門。


    鈴聲才響了不過一聲,就已經被人接起,仿佛那人一直在等待這個電話一般。


    “夏雪琪,你可算願意主動給我打電話了。”鄭雅十分得意地笑道,在深沉的夜裏就像是嫵媚的妖精,“是不是因為夜氏集團的事情想要求我啊?”


    夏雪琪的臉有些沉,感覺心比外麵的溫度還要低,“鄭雅,你到底做了什麽?”


    手輕輕地拂過手機,鄭雅笑得漫不經心,“我也沒有做什麽,隻是將夜氏集團的一個標告訴給大家而已,隻是損失了幾個億,對於夜氏集團來說,算不得什麽。”


    猛地擰起了眉,幾個億對於夜氏集團來說,的確是九牛一毛,可是一個龐大的集團需要流動資金,一下子損失了這麽多,難怪會造成人心惶惶。


    “夏雪琪,我可以告訴你,要是你不離開夜以琛電話,這樣的事情還會持續發生,直到夜氏集團破產。我說得到,就做得到。”


    陰柔的聲音就像是詛咒,無時無刻不進入耳中,夏雪琪的嘴唇煞白,“你不要這麽過分!”


    鄭雅隻發出一聲輕笑,就掛斷了電話。


    夏雪琪的手無力地拿著手機,“嘟嘟”的忙音就像是催命符一般,逼著她做出決定。


    “你在這裏幹什麽?”夜以琛的聲音忽然從後麵傳來。


    夏雪琪被動靜嚇了一跳,趕忙說道:“沒什麽,我就出來打一個電話。”


    夜以琛身上隻穿著一件浴衣,脖子上披著幹淨的毛巾,一邊擦濕漉漉的頭發一邊用深沉的目光看著她,好像並不是很相信這話。


    “你別站在這裏了,我給你擦頭發吧。”夏雪琪勉強笑著說道,拉著他走到床邊,有一下沒一下地擦著頭發。


    觀察她的臉色,夜以琛猶豫地說道:“夏夏,最近這段時間公司裏遇到一點事情,但是都沒有什麽大礙,我很快就可以解決,你不要擔心好不好?”


    “你真的可以好好解決嗎?”夏雪琪低著頭問道,散開的頭發將她的半張臉遮住,藏在陰影中的表情讓人無法辨認。


    夜以琛溫柔地用手撥開她的頭發,用柔和得不可以再柔和的聲音道:“我當然可以解決,難道你不相信我的能力嗎?”


    “相信。”夏雪琪擠出一個笑容,語氣低沉。


    夜以琛這才滿意地笑了,“這就好。”


    可是,他雖然是這麽說的,迴來的時間卻越來越晚,甚至有時候早上才能迴來一會兒,才睡一會兒的功夫又不得不起來。


    夏雪琪每天關注財經新聞,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要揪到一起,她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麽沒有好好地學習管理,到這個時候什麽忙都幫不上。


    鈴聲忽然響起,夏雪琪低頭拿起手機,看到是這段時間十分熟悉的號碼,猶豫了一下才將電話接通。


    “夏雪琪,現在夜氏集團已經快要被我廢了,你總該相信我的話了吧?不要負隅頑抗了,乖乖地將夜以琛讓給我吧。”鄭雅囂張的聲音從電話線中傳來,鑽到人的耳朵中,就像是一條一條猝著毒的小蛇。


    夏雪琪抓住旁邊柔軟的沙發,“鄭雅,夜以琛不是商品,不是隨便可以相讓的!”


    從這話已經聽出她的疲憊,鄭雅滿意地笑了起來,“隻要你離開,我保證不會再對夜氏集團出手,甚至還會幫助它,讓這段時間的損失全部得到補償。夏雪琪,這筆買賣十分的劃算,你確定不要和我做交易嗎?”


    “你做夢!”夏雪琪將手機扣上,毫不猶豫地說道。


    手機因為長時間的使用,微微的開始發燙,夏雪琪摸著上麵的溫度,卻覺得這是冰冷世界裏唯一的救贖。


    她嘴上說得這麽好聽,心裏卻已經在劇烈的煎熬,自己就像是被架在鐵板上,炙熱的溫度讓她寢食難安。


    “叮鈴鈴”,鈴聲再次突然地響起。


    夏雪琪的手伸到紅色的掛斷鍵,正想要拒絕,就看到來電人時唐依白,於是快速地將電話接起。


    “夏夏……”唐依白聲音裏透著脆弱,“你現在有空嗎?來陪我喝酒吧?”


    “糖糖,你發生什麽事情了?”夏雪琪頓時就著急起來,好友是一個十分自持的人,一向最為討厭喝醉酒的酒鬼,不遇到重大事情絕對不會這樣。


    唐依白的聲音裏透著苦澀,“夏夏,你不要問了,要是你還當我是朋友的話,就過來陪我一起喝酒吧!”


    看來好友遇到的事情不算小,夏雪琪幹脆利落地答應,換了衣服拿起東西就往酒吧裏衝去。


    晚上的酒吧永遠是熱鬧非凡的,勁爆的音樂落在耳中,激起心髒強烈的跳動,情緒不由自主地開始亢奮。


    夏雪琪從跳舞的人群裏認出唐依白,皺了皺眉走過去將人揪住。


    “你不要拉我!我還可以再喝!我喝完還可以跳舞!哈哈哈!”唐依白看都不看來人,就想要掙脫出她的控製。


    夏雪琪苦笑不得,拉著人走到舞池的邊緣,將她丟到一邊的沙發上,“糖糖,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酒精的作用慢慢地衰減,唐依白努力辨別出麵前的人,隨後就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抱住她的腰怎麽都不願意放開。


    感覺心就像是被人用針紮一樣,夏雪琪無奈地抱住她,輕聲哄道:“糖糖,你到底怎麽了?誰欺負你了?”


    “他要和我離婚,不要我,也不要孩子!”唐依白大哭起來,淚水就像是水龍頭一般流出來,在最親密的朋友麵前,終於能將自己的難受訴說出來。


    夏雪琪不由有些驚異,“他要離婚?”


    曾經好友和男朋友的感情是她最為羨慕的,盡管已經走過那麽多年,卻一直如膠似漆,從來都沒有分離過,甚至連爭吵都很少有。


    “對,那個沒良心的渣男要和我離婚!”唐依白大聲地嗚咽著,“渣男!不要臉的渣男!在我給他生了孩子之後要和我離婚!”


    夏雪琪嘴唇動了動,想要勸慰,卻不知道怎麽開口。


    “夏夏,世界是沒有一個好男人,看起來像是好男人的男人,都是裝出來的!”唐依白推開她,抹了一把臉上狼狽的淚水,抓起麵前的啤酒瓶子,咕嚕咕嚕地往喉嚨裏灌酒。


    夏雪琪歎了一口氣,“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還能有什麽誤會!我上次迴家都看到了,他什麽都沒穿躺在床上,還有女人的衣服,他們竟然在我們的婚床上……”唐依白咬著嘴唇,身體搖搖欲墜,後麵的話怎麽都沒辦法說出口了。


    夏雪琪瞪大眼睛,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你親眼看到了?”


    “對!渣男!”唐依白狠狠地罵了一聲,抓著就憑又喝了起來。


    夏雪琪皺了皺眉,索性也拿起酒瓶和她碰了一杯,“糖糖,我陪你喝!”


    她不知道要怎麽安慰,隻能用行動來陪伴她,隻希望她可以快一點走出這個坎。


    唐依白吸了吸鼻子,一口氣就將一整瓶的啤酒灌了下去。


    夏雪琪開始是想陪著她解悶的,可是喝著喝著自己一直壓抑著的委屈也升了起來,於是兩個人變成了你一瓶我一瓶地拚酒,不一會兒茶幾上已經堆滿了空的啤酒瓶子。


    “夏夏,男人都是不可靠的,還是你可靠,我難過的時候隻有你會來陪我!”唐依白哭著撲到她的懷中,下一秒眼睛就閉了起來,仿佛睡著了。


    而在黑暗中,有一個戴著麵具的男人和唐依白口中的渣男,一直都密切看著這兩人。


    “你不打算解釋?”麵具男人輕聲問道。


    渣男臉上都是頹唐的悲傷,他搖了搖頭,“不解釋了,就讓她這麽以為吧,總好過……”


    後麵的話太沉重,被他默默地咽了迴去。


    麵具男人沒有再勸,點了點頭,“好,你將你老婆送迴去,我將夏夏送迴去。”


    “你又是何必……”渣男同樣搖了搖頭,胡子拉雜的臉看上去活生生老了五歲。


    麵具男人的腳步堅定,輕輕地笑出了聲音,隻可惜在嘈雜的酒吧裏,很快就消散開去,並沒有多少人聽到,“我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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