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後對這個兒子默默籌備點心樓的進度也是知悉,因而,沒好氣的瞪他一眼,「皇帝對孟三這丫頭可真是用心。」


    「她是兒臣的救命恩人。」他溫和的說,努力不讓眼中浮現太多的情愫。


    秦太後搖頭道:「行了,哀家說她一句,皇帝就抬這事兒出來?哀家是不懂得報恩的人嗎?但也該先問問她自己準備好了嗎?不要隻是皇帝一頭熱。」


    「母後可以問她。」他說得自信,他很了解孟樂雅,她聰慧積極,定會把握良機往自己的夢想前進,而他要做的就是替她早一步的披荊斬棘。


    不久後,傅言欽坐在大型的一幅牡丹富貴繡屏後方,一旁站著姚光。


    隔著一道屏風,秦太後坐在軟榻上,宮女帶著孟樂雅進來,行禮後宮女先退到一旁。孟樂雅則端著她剛做好的一道甜品上前,放在一旁的幾案上。


    秦太後聽著孟樂雅介紹新上的這道甜品,華嬤嬤走上前伺候主子品嚐,再拿布巾為主子拭嘴後,才又退到一旁。


    秦太後看著站在一旁清麗脫俗的孟樂雅,眼中含笑,「好吃,孟女官這段日子做得極好,哀家想給你一個獎賞,你可以提出任何要求。」


    「真的什麽都可以嗎?」她心裏枰枰狂跳起來,實在沒想到幸福來得這麽快?她看著秦太後,暗暗吐了一口長氣,勇敢發聲,「臣女想跟太後求個恩典,可否提前放臣女出宮?」


    大慶皇朝的女官依規定要到二十五歲,才能被放出宮嫁人。


    秦太後眼睛一亮,饒富興味的問:「哦,你有心上人?」


    「不,不是,臣女有個心願——」


    她神采奕奕的告知點心樓的夢想,甚至一股腦兒的訴及曾經告訴傅言欽的那些不想嫁人、不想依附男人等驚世言詞,她不知道的是這些傅言欽都已經告訴過秦太後。


    「你倒是個有想法的,先不說嫁不嫁人的事兒,以你一個姑娘家要開店談何容易?可哀家已應允你一個獎賞……」秦太後沉吟一會兒,突然笑道:「好,你的手藝哀家是有信心的,那些夫人小姑娘來哀家這兒也是眼巴巴的饞吃你的手藝,哀家決定出資入股你的點心樓生意。」


    孟樂雅又驚又喜,簡直說不出話來了。


    華嬤嬤笑著提醒,「孟女官還不快謝恩?」


    「謝謝太後,謝謝太後恩典。」她立即跪下謝恩,這不會是夢吧?她低頭謝恩時,偷偷用力捏自己的臉頰,發出嘶的一聲痛唿。


    「怎麽了?」秦太後連忙問。


    她淚眼汪汪的抬頭說道:「臣女害怕是白日作夢,就捏了捏。」


    「你這孩子怎麽——嗬嗬嗬。」秦太後忍俊不住的笑出來。


    華嬤嬤見她白皙的左臉上明顯一塊粉紅,也低頭笑了。


    屏風後方,傅言欽也努力的克製揚起的嘴角。


    姚光在一旁,心裏很擔心主子爺會不會得內傷啊?


    稍後,孟樂雅踩著輕快的腳步離開,傅言欽才從屏風後方走出來,那神情如沐春風,是一切都在他掌控與預料中的愉悅。


    「皇帝對孟三丫頭知之甚詳啊。」秦太後喝了口茶,這是明晃晃的調侃。


    「兒臣對救命恩人——」


    「行了,皇帝去忙吧。」秦太後一臉嫌棄的揮揮手讓傅言欽也出去,暗自感慨兒大不由娘了。


    翌日,秦太後就將孟樂雅的父親宣召進宮,取得孟軒德的同意,在孟樂雅不露臉,隻負責研發點心並指點廚師或廚娘的前提下,讓她經營點心樓生意。


    秦太後說,在點心樓開業之前,孟樂雅仍留在宮中做女官,由於她在宮中時為搗鼓些新點心,弄到半夜也是常有的事,因而,為免她來迴奔波,點心樓後方備有一獨立別院,宮中也撥了兩名利落宮女伺候,讓孟軒德不必擔心。


    孟軒德如坐針氈,秦太後接著又說了很多,他都隻有點頭的分兒,就怕拒絕了,便被判了個不知好歹、藐視太後的罪名,然而,太後的下一句話——


    「哀家對孟女官甚為欣賞,她的婚事按理哀家是沒有權力插手,但既然哀家投資她的生意,這男人是女人的天,她嫁得好不好,會影響心情,也會影響做點心的熱忱,連帶的生意也會受影響,一個不好,血本無歸就算了,可哀家人老了,就愛麵子,生意不好也就是打哀家的臉,孟愛卿懂嗎?」


    他連忙起身拱手一揖,「臣懂得,來日這孩子議親一定事先知會太後,若得太後撥冗替小女相看一、二,覓得良人,那是臣的福氣、小女的福氣。」


    秦太後微笑點頭,孟軒德生性保守寡言,但還算上道,也不枉她還得強背皇帝讓人遞交給她的字條內容。


    孟樂雅本就不想嫁人,不管皇帝請她對孟軒德說這席話背後的用意為何?她也不希望自己喜歡的小姑娘讓家人隨意指個四、五品的小官庶兒嫁了。


    半晌,孟軒德終於出宮,他渾身冷汗的癱坐在馬車裏,長籲一口氣。


    待一迴到右相府,他立即向母親、大哥、大嫂及妻子將秦太後的交代全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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