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當年,離隱桃花眼裏閃過一絲寒意:“當年是她!”那日~他隨著魔使迴到魔界,結結實實的忙了三五日才得了空閑,他去浮世殿找時光的時候,時光一動也不動的的趴在床上不省人事。


    聽浮昰道是,那日去七重天的時候,受的傷。


    到現在,有時想起當年的事兒,離隱還是會自責,他當時應該就是要把時光送迴九重天之後,再走。


    莫小莫趴在窗口重重的點頭:“浮昰說,我能撿迴條小命,都是我命大!就是不知道那日救了我的是哪位好心人,若是能夠找到,我定要……”


    “那日,我撿到那隻雜毛,原來就是你~”後卿端著茶杯,若有所思的掃了一眼莫小莫,眼裏閃過一絲笑意:“我還以為是哪家走失的家貓。”


    莫小莫很是驚悚的迴頭,盯著他看,然後垂下眼,將他玄青色的袖口擼了上去,一道猙獰的疤痕就這樣泰泰然的趴在男人的手臂上。


    她眨了眨眼,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想了想怎麽也得是三道傷疤吧,怎麽會隻有一道!?


    後卿道:“隻有一道,是因為你的指甲隻有一個是完好的。”心裏想的什麽,從臉上就能看的出來,真不知道浮昰是怎麽把她養大的。


    莫小莫:“……”她真是想破腦袋都沒想到會是後卿救了她,隻是雜毛是什麽意思?她明明是隻狐狸,怎麽就成家貓了~!


    她當時被虐的到底是有多悲慘,好好的一隻威風凜冽的金毛狐狸,被人看做了一隻雜毛家貓!


    “你倒是說說,怎麽報答與我。”後卿看著她,略帶著幾絲興味的鳳眸裏映著她的影子。


    莫小莫眨了眨眼睛,一臉鄭重的道:“大恩不言謝,不如我以身相許,怎樣?”快答應吧,快答應吧。


    “噗~”坐在對麵的離隱一口茶笑噴,他挑著桃花眼道:“時光還是莫要調侃你二哥了,都是自家人,報答不報答的都無所謂。上次你說要嫁給我,我可是沒忘呢。”


    “……”後卿鳳眸微暗,掃了一眼莫小莫,莫小莫隻覺得頭皮發麻,訕訕的笑道:“當時年紀小不懂事兒,師兄莫要當真,開玩笑的,開玩笑。”


    開玩笑~!這個話題必須得就此打住,若是被離隱捅出想當年……,那還了得~!


    遙想當時年紀小不懂事兒,又因著狐身修煉法術極難,她五百歲的時候好不容易學會了個變色法,她將一身的金毛變作了雪白雪白的白色,踩著浮世殿宮裏的仙鶴,就去找離隱,想著好生的顯擺一下。


    除了路上處於好心救了一個重傷的路人,當時那一路還算是順暢。


    魔界她就是倒著走也能找到門,她與離隱怎麽說也是同出一係,關係自不是說說那般好,她往日去魔界從來都不走尋常路。


    此次也是。


    她窩在仙鶴的背上,讓仙鶴把她放在魔宮的後門,她以前都是走後門,後門離著離隱的宮殿要比前門近很多。


    從前門走,這個通傳那個通報,煩不勝煩。


    之所以,那日~她搖著尾巴,一路上暢通無阻的往離隱的千華殿溜達,在途經千華池的時候,千華池是魔界的聖池,這裏一般沒人,至少她每次來的時候,都不會有人。


    這次聽見有動靜‘嘩啦啦~嘩啦啦~嘩啦啦……’自以為是哪個嫵媚的魔界美人在洗澡的莫小莫,聳了聳耳朵就準備上湊。


    待她從低矮的灌木叢艱辛的鑽過去,果不其然是有美人在洗澡,而且還是離隱這個美人。


    她訕訕的轉身,卻被離隱當場逮住。


    “敢偷看本尊沐浴,你說,本尊是挖了你的眼睛呢,還是扒了你這層狐狸皮呢?”這樣的離隱她從未見到過,離隱同她說話都是笑吟吟的,被這麽陰冷還夾帶著殺氣的聲音,一恐嚇莫小莫便很沒出息的幻化出了原身。


    她拿著爪子捂著眼,趕忙迭聲道歉。


    她一邊道歉一邊想,想起話本子裏公子見到姑娘的裸~體後,常常會說的那句,她有樣學樣,並且加以處理的道:“師兄,師兄,我會對你負責的,你若是覺得害羞,長大了我娶你……”


    迴憶到此,莫小莫抱著後卿的手臂長歎一聲,就這他手裏的茶杯喝了一口,得出一個結論,好奇心要不得,若不是當時還小,現在還可以用年紀小搪塞一下。


    若是大了,豈不是真的要負責。


    那,她家後卿怎麽辦?


    唉~!所以,閑來無事就不要隨便溜達了。不走尋常路,雖然可以凸顯一下你別具一格,瀟灑不羈的性格,但,總是要還的……


    就好比樓下的三公主連傾。


    離隱笑著看向後卿,笑著道:“二弟終日不出碧霄宮,竟得一出門就撿了時光的一條小命。”


    莫小莫托著腮邊認同的點頭,邊感歎:這果然是天注定的緣分呐~


    強搶良家婦男的事件,已經愈演愈烈,最後演變成了暴力事件,莫小莫還未看清是誰先動的手,一展白綾就被敖烈一掌擊開,然後那白綾就斜著掃向了一旁的茶樓。


    莫小莫頓時沒了看熱鬧的心思。


    因為,很不幸的是,被白綾破壞的正是他們三人所在的這家茶館,更好巧不巧的砸在了她坐的窗戶口,莫小莫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被一雙結實的手臂,往後一帶,避開了那段白綾。


    離隱揮出一道氣刃,將那段白綾割碎,茶樓裏喝茶的茶客,被突然發生的襲擊事件,嚇得連連驚叫,也紛紛躲避。


    他們臨窗的窗子和座位已被方才的白綾砸的稀碎,看著落在地上被砸的不成樣的杯碗盤碟,莫小莫抽了抽鼻子。


    少女的腰肢纖細,背靠在他的胸口,淡淡的梅香飄到後卿的鼻端,讓他的手不自覺的收緊了幾分,連帶著眸子也幽暗了些許,聽見她抽鼻子,低下頭問道:“可是受傷了?”


    莫小莫搖了搖頭,十足惋惜的說:“我那可憐的山楂糕還沒吃完呢……”果然圍觀需謹慎,熱鬧少看好啊~


    “……”後卿頗有幾分無奈,還未待莫小莫默哀完畢,從樓下就飄進了一個稚嫩的女音:“樓上的是誰破壞了人家的法器~!”


    人隨著聲音而至,一身男裝的嬌嬌嫩嫩的連傾,從樓下飛向了他們所在的二層茶樓,看她杏眼圓睜一臉羞憤的模樣,莫小莫和後卿將目光淡淡的一撇,目光很直接明了的指出了罪魁禍手。


    離隱麵色黑了一黑,攤手:“……出於自衛,一不小心毀了姑娘的法器,姑娘想要什麽賠償?”


    “賠償~?”連傾掃了一眼挑著桃花眼,似笑非笑看著自己的白衣男子,眼神閃了閃道:“就你,能夠賠償得起嗎?那可是天界的織女姐姐給我的,你以為你是誰!?”


    額~織女,織女是天界的首席裁縫,見到什麽稀奇材料都想拿去做衣裳,當年她身上的那一身金光閃閃的小金毛,差點兒就被剪了……


    現在想想,都覺得自己能夠安然的活到化出神身,著實是不容易!


    離隱實在是被少女的天真打敗了,他笑著道:“在下不是誰,在下有名有姓,姓離名隱,更不是姑娘口中的誰~”


    “噗~!”看著連傾鐵青的小臉,莫小莫很給麵子的直接笑噴。


    聽見嗤笑聲,連傾看向笑噴的紅衣少女:“笑什麽笑!有那麽好笑嗎!?”


    莫小莫捂著嘴,聳肩。


    連傾恍悟的控訴:“你們是一夥兒的!”她拿著手指向莫小莫,在目光觸及到女子身後一襲玄青衣衫的後卿之時,不由的呆了呆。


    她臉色羞紅的將手指收迴,然後絞著衣角,嬌羞的抬眼看向莫小莫,準確的說應該是她身後的男人:“主神哥哥,你也來下界遊玩啊~,那為什麽不來青丘找人家呢?”


    “……後卿,你認識這個人家?”莫小莫掐著男人的手臂,抬著頭笑著一臉溫柔。


    後卿掃了一眼,少女掐在自己手臂上的手,鳳眸裏閃過一絲笑意,放在女子腰間的手緊了緊,笑著道:“我不認識人家。”


    明顯就是認識的眼神,莫小莫狠狠的踩了男人一腳,後卿抿了抿薄唇,笑意斂然的任由著女孩鬧騰。


    連傾默念了幾句法令,化出原本的女子模樣,撅著嘴道:“主神哥哥,主神哥哥,我是小傾啊,你忘了人家了嗎?人家好失望~”


    莫小莫真的被連傾這一副欲哭淚不落的小模樣整跪了,她暗暗的磨牙,身後的後卿收起笑意,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連傾,答非所問的道:“帝君最近身體可好些了。”


    連傾連連點頭,往前湊了兩步:“前些日子您派仙使送去的藥,父王每日煎服著,最近身體也大好了。”


    我去!什麽情況?


    後卿和這個連傾什麽時候暗通的款曲?都到了見父母的份上了!


    看來兩人的關係還不錯的樣子,想著以前,她去碧霄宮借點兒藥草,哪次不都是費死勁,還要看某人的臉色!


    人家想要藥草,這廝竟然配好了,打包給送過去!


    莫小莫咬牙切齒啊,咬牙切齒。


    一手拍開男人放在她腰間的大手,將木質的樓板踩得震天響,氣勢凜然的就要下樓。


    這時,一身銀色暗紋龍袍的敖烈也走了上來,在看道變作女人模樣的連傾先是愣了愣,末了,才恍悟,方才的那個貌美的小館兒原來是女扮男裝。


    想著自己方才調戲了一個女子,敖烈頓時臉色都不好了。


    作為一個好男色的正宗龍陽,這事兒真的不能忍。


    隻是,還未反胃,就被氣勢洶洶的莫小莫撞了個滿懷,兩人分別唉喲一聲,由於事發突然,兩人均都忘了還有仙法這一茬事兒,一路側滑沿著樓梯往下落。


    正在與連傾說話的後卿眼疾手快,翻身將落到一半的少女接住,此番莫小莫才免了被摔的下場。


    而……


    敖烈捂著被摔痛了的屁股,扶著大堂的茶桌艱難的站起身子,聽著他的痛唿,莫小莫仿佛感同身受般的,擰著眉倒吸一口涼氣,心想:不知道這廝的菊花是否還健在……


    看到毫發無損而且還一臉同情的看著他的緋衣女子,咬了咬嘴唇,這才驕哼道:“既然撞了本太子,那就得賠償~”


    矮油~!新時代碰瓷~!


    他用手指了指抱著她的後卿,眼神嬌羞的道:“我要他……”


    “師兄,打他!”說著自己也從後卿的懷裏跳出,亮出爪子擼起袖子就上了,被揍了幾拳後,敖烈一副小~受兒的模樣,淚眼朦朧的看著她,這小眼神兒簡直就要把她一個女人都要看酥了……


    可這不能忍!


    有個女人覬覦也就罷了,再來一個爺們兒,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敖烈被揍的空閑,抱著頭慘叫著道:“停停停~!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我不要你身後的男人,求姐姐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


    莫小莫停手,離隱看了一眼莫小莫,也停下了手。


    敖烈捂著自己的花容月貌,擦了擦嘴角沁出的血絲,可憐兮兮的道:“人家早就知道,姐姐不舍得,人家隻是想要他……”他伸著自己青蔥的手指,笑容明媚的看向了一身白衣立在莫小莫身邊的離隱。


    莫小莫看向離隱說:“……師兄”話還未說完,一陣微風就從自己麵前拂過,原本還立在她身側的白衣男子,翻手祭出了長刀,直接就架在了敖烈白嫩嫩的脖子上。


    莫小莫幸災樂禍:“……師兄,有話好好說啊~!”


    離隱不予理會,桃花眼裏寒光畢現,看著敖烈這張男不男女不男女的模樣,他就像直接送他去西天。


    “……”敖烈被架在自己脖子上寒光凜凜的寶刀嚇得小臉煞白,他舉著雙手,悲痛欲絕的求饒:“這位大哥,姐姐說的對,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啊~”


    看著離隱不為所動的臉,敖烈抽了抽鼻子,眼淚憋在眼眶裏不敢落下,他小心的說:“人家隻是想要你,請吃頓飯,當做賠償。你們不想請就不想請,幹嘛打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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