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好似像是又想起了甚,迴首,咧著嘴笑道:“你若有機會,去塞北莫家找我,老子給你打一把匕首,帶著也好防身。”話落,她便夾了夾馬肚子,騎乘而去。


    此次戰役,大獲全勝,捷報上達京城,天子大喜,封莫九為安親王,承世襲爵位製。


    莫傾騎乘一路,連夜趕迴了塞北,穿到巷子口的小弄堂裏,敲響了一戶人家的門,“誰啊。”


    “大娘,我是莫傾。”


    門吱呀一聲,被一個素衣粗布的婦人打開,二狗子緊跟其後,睡眼惺忪的被一身血氣的男孩嚇的一蹦三尺高。


    半晌才抖著嗓子道:“老,老,老,老大!這麽長日子,您去哪兒了,怎麽成了這副鬼……”


    莫傾直接無視,她拎著手裏的包袱,走向一邊,道:“楊大娘,老喝您免費的豆腐腦,也沒啥報答的,我也不知道,是誰殺了大爺,但是我將那領頭的殺了,給您解恨!”說完將手裏努爾哈的頭顱放在了門前。


    楊氏待看到那頭顱之時,愣了愣,過了好一會兒,才抖著身子,小聲的哭泣,末了到嚎啕大哭,莫傾不知該如何安慰,但又最看不得女人哭。


    隻能接著道:“我月餘未能迴家,我阿娘定是擔心了,我就不多留了,”說著從懷裏掏出些金子,塞給愣在一旁的二狗子,“這是努爾哈身上的金石,你們當了,也當是補貼下家用。”


    二狗子呆呆的望著莫傾的背影,好一會兒,才迴神,低頭看向手裏還帶著餘溫的金飾,上邊殘留的血跡,讓二狗子的心抖了抖,他奔出門外,喊:“老大,謝……你受傷了,在這兒收拾下,再走吧。”到嘴邊的謝謝,沒喊出口,他知道老大最不喜歡別人道謝。老大說,謝謝就是對一個壞人的侮辱!


    那紅衣的身影沒有停,隻是翻身上馬,拿著那隻沒受傷的手臂,向他擺了擺手,道:“你總算是機靈了一迴,這雞~巴事兒老子還不知?我這會子,去前三街老李頭那兒去收拾下,你迴去陪大娘吧。”


    二狗子轉身迴屋,望著已經不再哭的阿娘道:“阿娘……”


    “孩子,以後好好練武,從軍吧。”楊氏道。


    “阿娘?”二狗子不明白,他阿娘不是最不喜歡當兵的嗎?


    “不要問了,去內屋把你爹的衣冠拿出來,是時候該祭一下了。”


    二狗子應聲,轉身進屋拿東西,當晚便隨著楊氏去了南山。


    莫九迴塞北之時,已是三個月之後,因為大捷的軍隊先被召迴了京師,論功行了賞。


    後,天子賜宴悅林閣,在宴席上才得知,原來遼軍大將努爾哈的頭顱是被其幺子莫傾所砍。昭仁皇帝,連連稱讚,英雄出少年,連連敬了莫九與莫老太爺三杯,話裏卻是,時不時的提到要給莫傾一個軍銜,戰戰兢兢的莫家的爺們兒們,均以莫傾還是一個七歲的毛孩子的理由,一一的拒了。


    開玩笑!他們家的寶貝疙瘩可是女娃娃,這次是她胡鬧,若是真帶兵打仗,被人發現了這還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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