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將軍把沙佐王等人安置好了,喊了一聲:“翠花,上鹹菜——”


    不一會兒,上來了一個如花似玉的貌美姑娘,這個姑娘長得非常端莊,有一種在冰雪中狩獵人的氣質,站在哪裏都像佇立在漫山積雪的山頭,煢煢孑立,俯視四野。


    沙佐王眾人都看出了翠花的氣質,不僅為此驚歎,更為此著迷。翠花從眾位穿著富貴的達官顯貴麵前走過,一點都不顯得怯場,一步步從容而不失風度。


    她下巴不過分的低下,眉毛保持在高挑的位置,這讓她經過的人忽然感到自己身份的卑微,忽然感到自己不過是凡夫俗子而已。


    沙佐王木呆呆地瞅著翠花,從她出現到她為每個人上菜,直到上菜到了他的跟前。


    奇跡發生了,在沙佐王的麵前,翠花竟然突然放低了姿態,下巴也收緊了,眉毛和眼簾都低垂著,顯出了一副小兒女的姿態。


    之所以說是奇跡,是因為這個翠花壓根不知道沙佐王是誰,她隻是當他和別人一樣,正常上菜,都是醃蘿卜櫻子,沒有特殊的待遇。


    看到翠花低垂的眼眸,逗人的劉流盼,沙佐王身不由己,起身,伸手,撫摸著翠花的下巴和嬌美的臉蛋兒。翠花真像屈服了的小貓咪,這時候竟然也不反抗,溫柔地動著身體,可愛地歪歪腦袋。


    沙佐王見她沒有反抗,還要往上湊,於是更加重了調戲,甚至站起身來,把胸脯子往翠花的胸脯子上湊。


    幸好將官們製止,否則沙佐王還有更多的招式,用來調戲良家婦女的。


    將官叫道:“王爺,請慎重啊~”


    一語驚醒淫中人,沙佐王神色慌張地轉身,然後合了合衣服,說道:“哦~,哦~,沒事兒,我們在遊戲而已~”


    “遊戲?”


    “是的,現在讓我們用餐!”沙佐王說道。


    他說的話,別人哪敢不從,紛紛低頭吃起飯來。沙佐王偷偷向翠環眨巴眼,就像那鄉村裏有一腿的農民們。


    翠花早就恢複了高傲的姿態,但是同時接收了沙佐王的眼神,並且馬上露出了一點可貴的溫柔。這點溫柔像是從溫潤的海綿裏擠出來的,像是柔嫩的肌膚裏滲出來的,那麽寶貴,又那麽令人欣喜。


    沙佐王動心了,此刻他甚至忘了很多天大的事情。


    若是翠花從出來就拋眉弄眼,像個浪貨似的勾引沙佐王,沙佐王絕對不會這樣著迷她。怎麽說,沙佐王也是睡過萬人枕,舐過美娥螓,春潮滾滾中趟過水,吟語陣陣間唱過歌的人啊。


    “王爺,王爺,王爺……”一個將官叫了十來聲,沙佐王愣是聽不見。終於聽見了,沙佐王喊道:“幹嘛啊?那麽大聲!”


    將官委屈地說道:“我們還是抓緊吃飯,為你安排好了住宿地了~”


    沙佐王微微地點頭,說道:“嗯~嗯~”


    畢招提時刻想著身邊的外人,就是申可為眾人,他們雖然受了捆綁,但是一旦崩開,就是一群虎狼,不得不防範。


    畢招提上前問道:“王爺,這幾個人~”


    沙佐王瞅瞅他們,說道:“帶到陰冷的地方,嚴刑拷打!讓他們說出實情!”


    畢招提答應一聲,又非常疑惑地問道:“問什麽?”


    “問他們來這裏有什麽目的!”沙佐王毫不猶豫地說道,見過了翠花之後,沙佐王像失了憶,現在變了一個人一樣。


    畢招提說道:“已經知道了,他們就是來奪寶貝的!”


    沙佐王像懶得搭理任何人,因為他正在意淫一些美事,不耐煩地說道:“哎呀,你再問嘛!”


    畢招提不知好歹地問道:“問什麽?!”


    沙佐王吼道:“問不出來,就把他們給帶到小地方,使勁揍,揍夠了就放血!”


    畢招提答應一聲,說道:“唉~”轉身之後,他又轉身問東問西。這時候,他犯了老毛病,就是隻管差事,不懂得巴結上司。這是多少升不了職,賣了力的人的苦惱所在啊。


    畢招提問道:“王爺,你先前不是說當他們兄弟嗎?你說中西都是兄弟~”


    沙佐王翻著白眼轉過身來,忽然想起了,確實這樣,不太相信地問道:“我說的嗎?”


    畢招提點點頭,說道:“是啊,就是你!如果不是你,我天打五雷轟,出門讓馬踩死!”


    沙佐王不好意思地點點頭,說道:“那好吧,既然是你發這麽毒的誓言,那一定是我說的嘍。那就把我們的兄弟們請上桌,我們一起吃飯!”


    畢招提隻能依命行事,把申可為眾人安排在了沙佐王同桌。


    陪同的魯關山見沙佐王態度轉變,於是來了勁兒,說道:“來人啊,給我們鬆綁!”


    這一句真把西域的侍衛們給唬住了,麵麵相覷,不知道該不該動。


    沙佐王及時止住侍衛,對魯關山說道:“兄弟們,不好意思,我們不能放開你們,現在我命人喂食你們,放心~”


    沙佐王一聲令下,來了幾個仆人,喂申可為眾人吃飯。


    魯關山得寸進尺,吼道:“為什麽要喂我們吃飯?!”


    沙佐王轉過陰沉的臉,問道:“你說什麽?”他雖然能通漢語,但是不太自信,尤其是這種場合,魯關山竟然說這種話,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夾在他倆之間的申可為說道:“呃……呃,他說:‘為什麽吃飯沒有蒜?!’”


    沙佐王將信將疑,命令條將軍,說道:“上蒜!”


    條將軍喲嗬一聲:“翠花,上大蒜!”


    剛才那個貌美的女子又上來了,不過不再散發滿身的香氣,而是帶來了襲麵的大蒜味兒。


    魯關山見大蒜擺在眼皮底下,吼道:“為什麽給我蒜,我不服!”


    沙佐王扔下筷子,問申可為道:“他說什麽?”


    申可為說道:“他說:‘終於見到了蒜,我舒服!’就是得勁的意思~”


    沙佐王點點頭,說道:“哦,有~戲~”


    申可為眾人不解,瞅瞅別人。


    將官解釋說道:“就是好的意思!”


    吃飯的時候,不問長老和申可為兩人配合著,問起了沙佐王為什來這個洞,而不是通往西域軍隊總帥的洞。


    沙佐王說自己的也忘了為什麽,是受了臭鼬王的教育的影響。那一刻,在他的頭腦中閃過了一個念頭,聽起來很振奮,讓人突然起一身雞皮疙瘩。


    過了一會兒,沙佐王離開眾人,進到了為他私人設置的行館,享受的仍是王爺的待遇。


    那些將官還有貼身侍衛,一直跟著沙佐王到了他的寢處,分別視察了沙佐王的周圍安全,然後才敢告退。


    沙佐王留住龍九安,偷偷地說道:“那個翠花,給我弄來~”


    龍九安裝作不明白,一臉壞笑地問道:“什麽翠花?”


    這個龍九安本是好色人,也懂得好色人的心理,這種事情就是這樣。如果他把翠花很輕易送到這裏,沙佐王未必感覺香,若是千辛萬苦弄到手,他就感覺分外的香美。


    果然,龍九安故意揣著明白裝糊塗,繞來繞去,把沙佐王的饞蟲完全勾了出來,這才出去找翠花。


    這個翠花也不是個好東西,早就玩弄了男人多少個,也被人玩弄了多少迴,故意吊著沙佐王的胃口,和龍九安同謀,在第一天夜裏沒有見沙佐王。


    沙佐王第一天徹夜難眠,見不到翠花,心神不定。


    第二天,沙佐王早早起來,把那些晨起練功的侍衛們嚇了一跳。侍衛們紛紛行禮,沙佐王腰酸腿疼地,勉強抬手,讓他們免了。


    侍衛們不敢繼續練功,隻好陪在沙佐王身邊。


    沙佐王叫來條將軍,說道:“今天怎麽樣?外麵有沒有太陽?”


    條將軍說道:“恕屬下無能,還說不出~”


    沙佐王溫柔地說道:“沒事沒事,叫人出去看看不就行了~”


    條將軍說道:“出去也看不到~”


    “怎麽了?”


    “現在三更未終,太陽未升~”條將軍說道。


    沙佐王恍然大悟,說道:“哦,哦,今天睡眠足,起得早了一些~”


    條將軍心說:“您是沒睡~”


    沙佐王見條將軍不說什麽話,自解尷尬,說道:“哦,昨天一定是大家睡得早~”


    條將軍隻是點頭答應,並不說什麽。這讓沙佐王感覺被懷疑了,所以問道:“唉,昨天幾時入房休息?”


    條將軍如實說道:“三更初刻~”


    沙佐王臉頓時紅了,心說:“我這不是起得早,我是沒有睡啊~”雖然沒有睡,但是也不困。


    沙佐王故意扯開了話題,問東問西,最後無非是扯到了翠花的身上。


    沙佐王說道:“唉~,我們做王的,不能不日理萬機,為了黎民百姓,為了祖國大業,不能不廢寢忘食!我們都是男人,我就直說了,為了國家大事,我都多久沒有碰過女人了,這也是責任所在,不能……”


    條將軍拱手道:“王爺辛苦了~”


    聽了條將軍的話,沙佐王欣喜若狂,強裝鎮定,說道:“唉,哪裏,為了國家,江山社稷,這是我的職責~”


    這種稱王的人,最怕的就是小官們傳謠言,把自己傳成小人模樣,最欣喜的就是小官傳好言。小官對自己的評價,在沙佐王心裏,比大官要重得多,因為他們更加接近百姓,能夠更容易把某一個傳說傳開。


    聽了條將軍把自己認為是聖人,沙佐王高興壞了。


    條將軍過了好一會兒,說道:“王爺,如果有什麽需要,小的可以安排~”


    沙佐王急忙擺手,說道:“不不不,不能想~”說著不能行,沙佐王麵露喜悅,看起來就不是真的拒絕。


    條將軍說道:“這不是難事,並不難辦,如果能夠解王爺心頭之渴,屬下在所不辭!”


    沙佐王赧然一笑,說道:“這地洞之中,人口稀少,能找到嗎?”


    條將軍說道:“正有些人,這人你還見過~”


    沙佐王差點高興地跳起來,但是強裝深沉,問道:“有嗎?”


    不知後事,且待下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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