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臭鼬軍隊發動總攻,不問長老和申可為唯有閉上眼睛,於一秋和曹正純在人生最後的時刻,還在互訴衷腸,想把基情進行到底。


    還有魯關山,在地上吃草,現在吃得順著鼻子眼往外冒綠水,嗓子像火烤一般灼熱。刺蝟佟呢,瘋瘋癲癲的,可能把麵前的臭鼬大軍當成了戲子,一邊拍手叫好,一邊欣賞著他們的行動。


    還有一個人,石擔山,他是中原的藥王,來到這裏的原因不清楚,來到這裏也沒有發揮什麽作用。這個時候,他也是在絕望,感歎身世的坎坷。


    沙佐王和那些西域將官還有士兵,這時候比剛才要鎮定了許多。雖然沙佐王望著滿山的臭鼬,臉上稍有愁色,但是也不是無計可施的慌張,有種瀕臨的大敵的英雄悵然之狀。


    沙佐王身旁的將官拜道:“王爺,我們走吧~”


    沙佐王歎口氣:“唉~,這麽久創下的營寨!”


    又有將官拜道:“王爺,走吧,若是再晚,恐怕走不了了~,這些畜生都是沒有人性的臭鼬啊!”


    沙佐王望望處在火海中的十裏營寨,歎道:“唉~,隻能作罷了,走!”


    一聲令下,隻見那些將官分頭行事,將各自的手下的親信士兵叫到身邊,分別交代著什麽事情。


    申可為眾人看沙佐王交代事情,說道:“沙王爺,你覺得還有可能突圍這些臭鼬?”


    沙佐王瞅瞅他,沒有說話,沙佐王身旁的侍衛們拜道:“王爺放心,我們一定誓死保護,送您突出重圍!”


    沙佐王對侍衛們擺擺手,說道:“你們不知道,但是,現在也該告訴你們了。我軍到達這個平麵丘之後,早就著手開鑿隧道,一來是方便秘密聯係西域總兵統帥可汗大人那裏,二來是方便緊急事情發生,以備軍官將帥逃跑~”


    侍衛們聽懂了,申可為眾人也聽懂了,都為沙佐王的深謀遠慮震驚。


    沙佐王停了一會兒說道:“其實這也不是我的獨創,是我們西域將官都沿襲的風俗,本來是以防萬一,沒想到真的用上了。唉~”


    將官們紛紛迴到沙佐王的身邊,說道:“王爺準備,我們馬上要走~”


    龍九安上去扶住沙佐王,拜道:“王爺恕罪,剛才不知道這種秘密,所以沒有及時扶穩您~”


    沙佐王對龍九安多了一點喜歡,說道:“好小子,會來事兒,出去後,讓你升官發財,睡許多女人!”


    龍九安嘟囔道:“心意我領,幹嘛說得這麽直白嘛~”


    龍九安扶著沙佐王站穩,眾將官護在左右,申可為眾人不知道要發生什麽,互相靠了靠。


    忽然,一聲震天響動,周圍地麵塌陷,眾人被活生生扔進了坑裏,塵土飛揚,黃沙迷眼。


    過了很久,眾人掃去灰塵,咳嗽聲一片,仰頭望去,原來已經從地麵掉下,現在是在幾米深的洞中,四處是通往不同方向的黑乎乎的洞口。洞口連在一起,成了四洞。


    在頭頂,是一個巨大的洞口,洞口處透進一點陽光。


    早上的陽光那麽溫煦地披在大地上,到了地麵洞口的地方,隻見得到一條發著金光的邊緣。在洞口下麵,在四洞之間的相鄰牆壁,看得到一點光芒而已。


    穩定之後,一個將官命令道:“快快閃開洞口!”


    有人扶著沙佐王,遠離了洞口,朝著四洞之一走去。


    隨後,洞口處又有許多西域士兵跳進來,然後急忙閃開洞口底下,洞口處又有人跳下來。


    這樣過了一會兒,將官拜在沙佐王的身邊,說道:“王爺,差不多了!”


    沙佐王仰頭看洞口,歎口氣,說道:“唉,再等等!”


    這時候,人們升起了火把,看得清從洞口新跳進來的人。看了一會兒,將官們發現洞口跳進的人裏開始夾在臭鼬,那些臭鼬有的跳下來就摔死了,有的追著人咬,還是獸性不改。


    士兵們合力製服跳下來的臭鼬們,但是跳下的臭鼬越來越多,夾在是兵之間,與其這樣說,不如說士兵夾在在臭鼬之間。


    將官再次拜道:“王爺,關閘吧!”


    看到洞口處還有士兵在往洞裏跳,沙佐王歎息一聲,說道:“唉,我這些兄弟們啊~”


    將官們紛紛拜道:“王爺,再遲就來不及了,等所有臭鼬進洞,我們的洞也就不是安全之地了~”


    沙佐王顫抖著聲音,說道:“關~閘~”


    隻聽轟然一聲,地下光線忽然變暗,周圍隻有一點點的黃光亮著。


    申可為仰頭望去,閘門還沒有關嚴,在之間的縫隙透進微弱的陽光,陽光是紅色的,那麽清澈,就像一道燒紅的岩漿,漫在水渠之中。


    陽光之間,有些黑影閃爍著,時不時堵住縫隙,那是臭鼬們,他們竟然利用工具,企圖抄開閘門。


    申可為歎道:“不安定的年份,百姓受蝗災,蟲災困擾,常常顆粒無收,百姓餓死,凍死,最後造成嚴重的人口流失。人們不相信這些動物是有智慧的,一直以為是偶然,或者愚昧地相信是天災~”


    不問長老說道:“人類不能團結,這些東西就會欺負人類,若是人類團結,這些東西早就無處遁形了~”


    “甚至還有人要保護他們,有人以為自己足夠強大了。孰不知,到了人類危機產生的時候,每一種孽畜都會出來吃人,人就知道自己並不強大了,隻是不團結而已!”


    正說著話,忽然聽到嘎巴幾聲,閘門牢牢關緊,眾人仰頭看,驚訝地發現閘門裏麵剛才縫隙的地方已經合嚴,那裏吊著幾個士兵的屍身,有些是上半身,有些是下半身,都淋淋地滴著血。


    在那裏,也吊著許多臭鼬,這時候才知道,臭鼬的血比臭鼬的屁還臭,冒著白氣,白氣在洞口盤旋著,久久散不去。


    看著洞口懸掛的屍體,沙佐王歎息道:“唉~,我的兄弟們!主管閘門的是誰?”


    一個將官老老實實地走到沙佐王身旁,說道:“王爺~,是我~”


    沙佐王一看,竟然是畢招提,這個已經被降了職的官員。


    沙佐王厲聲說道:“為什麽不把洞口開大,為什麽要就近我,為什麽不開在別處?為什麽不把洞口開在兄弟們離得近的地方~”


    說了一大通,句句不在理,畢招提做的沒有錯,如果按沙佐王說的,隻有一條結果沙佐王跑不了,或者被擠死在閘門處。


    畢招提想要辯駁,但是不會被容許,這時候,沙佐王厲聲喝止他,說道:“別說了,迴去還要降你的職!”


    其他的將官求道:“王爺,快走吧,恐怕閘門有失~”


    沙佐王說道:“帶路~”


    眾將官閉嘴了,齊齊低頭,看向畢招提。


    因為畢招提是主管修洞和保衛的高級將官,隻有他最清楚洞中的門道。


    畢招提拜道:“遵命~”


    沙佐王這才明白畢招提的作用要比龍九安大得多,龍九安邁腿就要走,一邊手扶著沙佐王。


    沙佐王厲聲喝道:“慢著!龍九安,你知道往哪走,你就急著走?你以為哪個洞都能走出去?走錯了洞,就是險境,劍山,死無全屍!”


    龍九安嚇得跪倒在地,說道:“王爺,小臣知罪!”


    沙佐王說道:“剛當個小官,就這樣驕傲,很多地方,要多向畢將軍學習,雖然他有時不會說話!”無端罵了龍九安一頓,轉向畢招提,笑臉盈盈地說,“畢將軍,剛才責備你的話,不要往心裏去~”


    正是求人在前,不求人在後。


    畢招提恭恭敬敬地下拜,不敢有絲毫失禮,說道:“小將不敢,王爺~”


    沙佐王笑著說道:“好,哈哈哈,走!”說著,他朝後麵人們擺擺手。


    畢招提退了一步,把一個洞口指給沙佐王,說道:“王爺請~”


    沙佐王邁了兩步,忽然停住,笑嘻嘻地說道:“畢將軍啊,我看,你在前麵先走,帶幾個兄弟~”


    沙佐王從今天才開始管士兵叫兄弟。


    畢招提明白沙佐王的意思,隻感歎一片忠心逢不到聖主。


    畢招提答應一聲,帶著幾個兵率先進入了四洞之一。


    他們去了一會兒,沙佐王才要邁步走,忽然有人攔住他。


    是一名將官,也是官銜很高的,拜道:“王爺~”


    沙佐王遲遲轉過身去,說道:“講~”


    將官說道:“這幾個……”說著,他指指申可為眾人。


    沙佐王瞅瞅他們,確定也被臭鼬的話給洗腦了,說道:“先帶著他們,都是兄弟~”


    申可為他們如沐春風,感覺幸福來的太突然,竟然說不出一句話。


    沙佐王正要往那個畢招提他們的洞中走,忽然從另一個洞裏躥出一個人,烏頭垢麵,穿著非常少,和冬景很不合,像是從熱帶過來的。


    那個人跳出洞口,碰見外麵這麽多人,嚇得退迴洞裏,在洞裏,帶著迴音,喊道:“你們是誰?幹什麽的?報暗號!”


    沙佐王身邊的將官喝道:“你是誰?怎麽敢在我們的地洞之中,難道有什麽隱情,還不快說,王爺在此,說出來饒你不死!”


    聽說王爺,那個屋頭垢麵的躥出洞來,認真地打量打量,慌忙地扔掉火把,拜道:“哎喲喲,真是王爺,小的該死,請王爺兒恕罪!”


    聽這個人的口音,著實讓沙佐王不痛快,但是看他老實,沒有責備。


    不知道這個人說出什麽來,且待下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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