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因為寶貝丟失而心煩氣躁,所以對魯關山再三地羞辱,致使魯關山心生仇恨。


    隱藏在魯關山臉皮和心底深處的自尊心,雖然小之又小,但是還是被擊中了。為了報複老頭子,魯關山蓄謀已久。


    魯關山偷來了老頭子身上的藥丸,然後找機會把於一秋扶到了角落,企圖放走於一秋。


    受了傷的於一秋吃完老頭子的靈丹妙藥之後,果然體力恢複很快,從地上蹦起來,活蹦亂跳的。


    魯關山說:“你走吧,不用感謝我,我隻是為了報複老頭子,我也管你是不是偷了寶貝,或者到底是誰,走吧!”


    聽了魯關山的話,於一秋心裏明鏡一般清楚,也知道此時逃跑一定能夠成功。但是,他說:“我卻不能!”


    魯關山本來要走,聽了這話,馬上迴頭,問道:“你這話什麽意思?”


    於一秋心平氣和,言辭鑿鑿地說:“我首先告訴你,我不是壞人,寶貝也不是我設計掉包,或者我和人做了交易。至於為什麽寶貝丟失了,我也很奇怪。為什麽我不走?”


    以魯關山的智商和經驗,他實在猜不出為什麽於一秋不走。魯關山傻乎乎地說:“是啊,你為什麽不走?”


    於一秋說道:“我不能走。若是事情水落石出,我走不走,都由我自己說了算。但是事情還未查明,寶貝到底是在我身上的時候失蹤的,寶貝是人家的,人家懷疑我,我有必要證明自己的清白。如果現在走了,就等於把罪名砸在了自己頭上!你說,我不僅不想辦法洗脫嫌疑,還要往自己頭上扣罪名,這是什麽道理?!”


    魯關山說:“於兄弟,你管那麽多幹嘛?你一走了之,天地這麽大,他們怎麽找到你?既然寶貝不在你這裏,就任由他們去找。若是他們找迴了寶貝,查明了真相,你的罪名不就自動洗脫了嗎?”


    於一秋哈哈笑了,說道:“魯大哥,你是個爽直的漢子,否則我會多想,以為你是有意謀害我。我雖然是沒有讀過多少書,也不懂什麽大的道理,但是我還是懂得‘山水有相逢’這句話。天地雖大,若是被武林人士通緝,臭名昭著不說,總有人找得到我。


    而且,你也說了,若是他們找到寶貝,查明真相,我的罪名就自動洗脫了,但是我要問。若是他們沒有找到寶貝,或者沒有查清所有的事情細節,而一直冤枉我呢?那樣的話,縱是以後再相遇,千般解釋怎麽能洗脫罪名!”


    魯關山急得抓亂了頭發,說道:“哎呀,於兄弟,你的頭腦這麽死板,還虧你走江湖這麽久!”


    於一秋走近魯關山,手掌拍在魯關山的肩膀,說道:“哈哈,魯大哥,你想要說服我,利用的全是我的恐懼,還有我貪求平安的心理。但是我告訴你,我一點都不害怕。說起在西域人的房間時候,我倒是害怕過,害怕被殺,因為他們是殺人不眨眼的,沒有緣由也會隨便殺人的。但是你的朋友們不是,通過幾天的接觸,我知道,他們都是江湖俠義之士。


    他們不會無緣無故地相信我的話,同樣,他們也不會在找不到確鑿的犯罪證據之前,就把我殺掉。況且我本沒有做錯事,怎麽會留下把柄當作證據?和這些英雄在一起,我不害怕,雖然短期內蒙了冤屈,但是終有雪恥的一天。”


    魯關山說:“於兄弟,你和他們相處的時間短,你不了解,尤其是那個看你不順眼的老頭子,他真得會動不動就殺人,而且沒有任何理由,他的行為怪異,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於一秋又笑了,眼睛斜睨著說道:“魯大哥,別怪我說話直白,若說不順眼,老頭子似乎看你更不順眼,而且你也說了,你們相處時間長。若說他會無緣無故殺人,那麽你不是早該死於非命?”


    於一秋的話把魯關山說得不能還嘴,於一秋說道:“我一生都沒有這樣一口氣說這麽多話,你知道,我是討厭羅嗦的,但是話說得清,而且重要,也不算了羅嗦了。既然今天說了這麽多,我就再多說點。”


    魯關山低下了頭,到了現在,他聽不明白於一秋很多的話,但是心裏說著:“很對,很對,真的對”。


    於一秋拉著魯關山,兩個人並排走著,他說:“我說你兩句。魯大哥,老頭子對你說的話,我看無非是表示他的情緒處在煩惱之中,其實很多話都不是故意讓你不高興,隻是一時衝動。而且,老頭子雖然說話不合乎邏輯,但是沒有做過什麽過分瘋癲的事情,其實也不是瘋子,隻是不拘禮節的高人。”


    魯關山點點頭,小聲說道:“我知道~”


    於一秋說:“知道就好,我的道紀就是頂天立地,清清白白地做人。魯大哥,你以後也要確定自己的為人觀念,不能糊裏糊塗,淨做這些傻事。你想想,若是今天你放走的真是一個壞蛋,那將是……”說到這裏,於一秋拉長了語音,故意讓魯關山思考。


    魯關山聽了很多話,大概能聽懂一半,聽不懂的部分,他隻記得於一秋說得對。


    於一秋說:“隻要你自己堂堂正正了,做了許多正確的重要的事情,別人就會看得起你,別人自然會尊重你~”


    魯關山說:“你說得對,我會認真想想~”


    忽然,一陣拍掌聲音從天空落下,隨後在胡同上麵,落下幾個身軀,各個都是熟悉的。


    於一秋望了一眼,正好被陽光閃了眼睛,急忙推開魯關山說道:“魯大哥,你快走!”


    魯關山說道:“不!你剛才講了許多,我不能再錯下去,以往我的性格,一定會跑,今天不會!”


    於一秋用手遮著眼睛,說道:“好兄弟!”


    魯關山說道:“申兄弟,你們怎麽迴來了?”


    聽到魯關山的聲音,於一秋揉了揉眼睛,一會兒就恢複了視力,看清了是申可為,老頭子,不問長老還有刺蝟佟。申可為的手裏抱著一個瓦罐,瓦罐裏一定還有西域人。


    於一秋也很驚訝,問道:“你們這是從……”


    申可為說道:“於大哥,讓你受驚了,剛才我們一直在屋頂上,你說的話,我們句句都聽見了。簡直是豪言壯語,肺腑之言,聽起來就痛快!”


    不問長老也上前施禮,說道:“於兄弟,說起來慚愧,我開始對你還有些懷疑,說的公道話不過是穩定申兄弟師徒,到現在我才知道,你是真真俠義之士,佩服,佩服!”


    於一秋又看向老頭子,老頭子並沒有上前,也沒有說話,隻是被看得久了,他說道:“看什麽?嗯~?嗯,能跑都不跑,傻樣~”


    眾人聽了,哈哈大笑,申可為上前說道:“於大哥,我師父從來如此,沒有說過知禮的話,請不要見怪~”


    於一秋擺手,說:“唉,哪裏哪裏~,你們也不要對我太好,畢竟寶貝在我這裏出了問題,我難逃其咎。”


    申可為說:“無心之失,不能追究,於大哥不必掛懷!”


    這個時候,魯關山不幹了,從於一秋身後蹦了出來,吼道:“哦,又是你們玩弄我?”


    申可為聽了,捂著嘴巴笑,還和不問長老交換眼神。


    魯關山一看,更加堅信被人戲耍了。


    瘋癲的刺蝟佟上前,說道:“嗯~?嗯,魯關山,你被人玩了!”


    魯關山問:“什麽端尾?”


    刺蝟佟說:“嗯~?嗯,那天老頭子故意把一粒藥丸暴露在你的眼皮下麵,假裝不經意丟失了,留給了你,果然被你偷去。人們計算著,你一定會將藥丸送給於一秋,然後放於一秋逃走,以此報複老頭子,嘿嘿嘿~”


    魯關山紅了臉,汗水直淌。


    刺蝟佟瘋瘋癲癲,興奮異常地說:“嗯~?嗯,果然你就帶走了於一秋,我們都假裝不知道,他們還告訴我,不要露餡了,結果我露餡了,笑場了好幾次,你,嘿嘿嘿,比我還瘋,竟然沒有看到。我覺得好玩,就一直假裝,一直看著你出醜,嘿嘿嘿~”


    魯關山瞪大了眼睛,喊道:“什麽?都在你們意料之中,我……我……”


    魯關山說到這裏,眾人哈哈大笑,他們都知道魯關山是個爽直的脾氣,臉皮厚得可以紮釘子,所以沒有人顧忌什麽,非常放肆地大笑。


    沒想到這次不同,魯關山的自尊心再一次被從深溝中挖出來,狠狠地搗爛了。


    魯關山呐喊一聲:“你們等著,我一定會讓你們看得起,等著吧!”說完之後,魯關山撒腿就跑。


    等魯關山跑了一會兒之後,老頭子踮起腳尖,一個翻身大跳,眾人還沒有看清楚,他已經把魯關山拉迴了原地。


    魯關山一瞅兩邊,納悶道:“喲嗬,這個地方的胡同都一個樣子?和剛才一模一樣,連牆角的濕痕……這不是我尿的嗎?”


    聽到魯關山的嘟囔,眾人哈哈大笑。


    魯關山迴頭一看,發現自己寸步未離,隻不過是轉了個身而已。


    魯關山尷尬無比,吼道:“你們等著看”說完,他撒腿又跑。


    這一跑去了很久,等很久之後,不問長老一個邁腿,一個翻身,很快把魯關山抓迴了原地。


    魯關山瞅瞅兩邊,嘟囔道:“喲嗬,這個城……”忽然,他停住了,迴頭瞅瞅眾人。


    眾人一看他滿臉的憨相,不禁又大笑不止。


    魯關山說道:“誰在捉我,是我的孫子!”說完,魯關山撒腿就跑,別跑別迴頭。


    這一跑,沒有人追他了。


    不知後事,且待下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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