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可為等人在曠野行路,偶然遇到了一個稀奇古怪的於一秋。


    於一秋得到了黃鼠狼精,但是不急著吃掉,而是想放進瓦罐保存,卻無意間放走了瓦罐裏困住的三個西域人。


    不問長老他們一陣抱怨,申可為更是絕望。他一直想尋找沙漪,幸運抓到了西域人,這才剛看到了一點希望,就無端地被於一秋給打破了。


    於一秋並不覺得慚愧,仍然在吹噓自己。


    他說:“你們光看大師捉妖,還沒有見識到我的厲害!”


    申可為揶揄道:“厲害什麽,西域人都被放跑了,看你怎麽捉!”


    於一秋聽了,說道:“怎麽捉?這樣捉!”說著,於一秋跳起空中,雙足踏地,踩下去了深深的兩個坑,黃土埋到了膝蓋。


    別人不明白他為何發怒,退後幾步,叫道:“唉,你發癲了,你做錯了事,你還發怒!”


    聽著口氣,就像幾個人在教育孩子。


    於一秋並不迴應,喊道:“繼續退後!”


    眾人聽了,覺得害怕,於是真的退後幾步。


    退出了十幾米遠,隻聽“轟隆隆咚”幾聲,大地揚起飛塵,從土皮下麵,呈一條線的土壤像條龍蛇,彎曲著躍入空中。


    在這土龍之中,隱約傳出叫喊的聲音。


    眾人聽到了,趕緊喊:“唉,那土裏有人!”


    於一秋笑道:“那還用手,沒人就白弄了”說了一聲,他雙手伸出中指,在空中畫圈,說了聲,“開!”


    土龍從腹部開膛破肚,從裏麵掉下幾個人來。


    申可為等人走上前看,發現正是逃跑的西域人。


    魯關山目睹了全過程,對於一秋非常欽佩,如今拍著手,叫著:“好,好功夫,壯士好功夫!”


    於一秋謙虛地說道:“哦,這位大哥兄弟,你……說得對!”


    魯關山嘻嘻地笑,說:“不如這樣,你教我,我認你作師父!”


    於一秋正在思索,申可為喊道:“別理他,他傻!”


    於一秋上下打量著魯關山,點了點頭,說:“嗯~,看著像!”


    走到西域人身邊,於一秋說道:“他們會邪術!”


    申可為說:“我們早知道了!”


    於一秋喝道:“那你們不看緊,這種人!”


    申可為感覺委屈,欲言又止,不問長老差點說出“阿彌陀佛”的話。


    於一秋看了看西域人,他們躺在地上,看樣子是昏迷了。


    於一秋說:“這樣的人,一定要用容器裝著,不然他們遁地,縮身,隱形,哪個都是不好防範的~”


    申可為見於一秋功夫了得,不想得罪,但是聽他說話,真是無理取鬧,很多都是倒打一耙,所以也不想給好臉色。


    申可為沒好氣地說:“我們本來就是把……”


    “算了,別說別說了”於一秋攔住申可為,說,“我看還是先找個容器吧,不然就麻煩了~”說著,他在四處尋找。


    忽然,於一秋大叫道:“唉,這個是誰的瓦罐,正好合適~”


    申可為實在不想說話,他的話在於一秋聽來都是狡辯,而且似乎於一秋很怕囉嗦,所以申可為保持沉默。


    於一秋拿起瓦罐,瞅瞅四周,欣喜地叫道:“嗨,也不知道誰路過時候扔的瓦罐,正好合適”說著,他舉起瓦罐,叫道,“來,還不來?!來!”


    “來”聲過後,隻見西域人身體不由自主地站立,眼睛都睜開了,看到自己從地上飄起,他們倒很吃驚。


    於一秋笑道:“哼哼,讓你裝,來,快點來!”


    說了聲“快點來”,西域人身體猛然縮小,變成了瓦罐容得進的體型,一陣風似的吸入了瓦罐之內。


    於一秋急忙把瓦罐口封住,順手搖了搖瓦罐。


    魯關山看到他搖晃,說道:“嘿嘿,搖也不頂用,他們不怕搖晃!”


    於一秋問道:“什麽?”之後,他又猛烈地搖晃,然後就聽到瓦罐裏傳出哭嚎的聲音。


    魯關山嘻嘻地笑,說:“他們不怕,叫喚也隻是在裝蒜,故意讓你聽的!”


    於一秋聽了,又猛烈地搖晃,隨後朝瓦罐裏麵問道:“唉,有沒有用,沒用我就當核桃玩了!”


    裏麵馬上傳出叫聲:“有用,有用,千萬不要再搖了,我們說沒用是騙傻子的!”


    魯關山聽了此話,氣得耳朵眼裏冒煙,吼道:“什麽?!”


    從於一秋手裏奪過瓦罐,魯關山猛烈地搖晃,搖得瓦罐裏麵地覆天翻,瓦罐四壁的塵土,沉澱,一經搖晃全從四壁脫落,對縮了身的西域人來說,那些就是天塌一般。


    “壯士,饒命,饒命!”


    他們盡管叫饒命,魯關山卻並不停下。


    申可為他們收拾啟程,正好於一秋也同路,他們就一起走。瓦罐交由魯關山保管,魯關山搖個不停,一刻不讓西域人好受。


    西域人好話說遍了,哪知道魯關山不吃那套,就是搖個不停,似乎對所有的讚美,恭維都充耳不聞。


    看出了魯關山是個渾人,再怎麽求饒也沒用,西域人終於放棄了求饒。


    一個西域人氣急敗壞,朝著瓦罐口喊道:“哼!別讓我出去,隻要我不死,我一定報仇!”


    聽到這個,魯關山立馬停止了搖晃。


    瓦罐裏的西域人也納悶,怎麽天地突然就穩定了?


    過了一會兒,魯關山朝瓦罐裏說:“哼,不是我怕你們報複,隻是不想逼人太甚,我慈悲,才給你留條活路!”


    西域人還是糊塗,心說:“剛才那麽殘忍,求什麽都不行,現在卻說什麽慈悲?”


    魯關山停了停,又說:“我給您們留活路,希望你們若是能出來,不要難為我!”


    聽了這個,西域人恍然大悟,強忍著,還是笑出了聲,他們小聲議論著:“這個原來是吃硬不吃軟的貨!”


    聽到他們議論,魯關山心裏更虛,問道:“唉,你們也不要背後商量害我,頂多……”他瞅瞅了自己的身上,說,“頂多,你們渴了,我就給你們弄水!”


    西域人恐怕是在戲弄他們,壯著膽子,說:“喝水沒什麽意思,假如有酒,當然是假如,那就好了~”


    魯關山一聽,說:“這個卻難!”


    西域人很隨和地說:“沒事沒事,沒有就算了!”


    他們一來一去,聊得很來,竟然一路上彼此有了談天的人。


    看到魯關山自言自語,卻聽不到瓦罐裏微弱的聲音,於一秋說:“他真傻?”


    申可為笑道:“不該有懷疑,千真萬確!”


    一行人走著走著,忽然聞到陣陣香味,忽前唿後,忽左忽右,捉摸不到。這香味濃烈,像是誰家在燒烤。


    申可為止住眾人,說道:“慢著,我們聞一聞,這個味道好像很近!”


    不問長老遙望前方,說道:“難道前麵有村落,或者城市?”


    於一秋瞅都不瞅,說:“哪有,還遠著哩,不過這個香味實在好聞,像是誰家烤肉,我憋不住要飲酒了”說著,於一秋伸手去腰間陶酒葫蘆。


    掏了掏,腰間空無一物,於一秋叫道:“唉,我的酒葫蘆呢?”


    這時候,魯關山正慌慌張張地往身上藏東西,於一秋看到了,走近前,問道:“你,在藏什麽東西?”


    魯關山撒謊,說:“我……我什麽也沒有藏,沒有!”


    於一秋出手極快,幾乎魯關山還在說話,他已經把酒葫蘆從魯關山伸手搶了過來。


    魯關山說著:“沒藏什麽,沒有”卻沒有察覺到身後的酒葫蘆已經不見了。


    於一秋笑道:“你看這是什麽?”說著,他把酒葫蘆舉起。


    魯關山急忙迴身,發現身後的東西不見了。


    魯關山把瓦罐交由於一秋拿著,自己翻找衣服,說著:“唉?明明剛才我拿著一個酒葫蘆啊,怎麽不見了~”


    於一秋笑道:“這個智商……”忽然,手部溫熱,於一秋低頭查看,發現瓦罐的底部真得通紅,像是被大火燒烤過。


    瓦罐通紅,但是溫度不燙手,看來這一定是瓦罐裏麵在做文章。


    於一秋把臉湊近瓦罐口,頓時聞到了更加濃烈的香味。


    其他人也趕緊過來,紛紛嗅著瓦罐口。


    不一會兒,瓦罐裏麵傳出聲音:“唉?好了沒有,酒偷來了嗎,我們的肉都熟了!”


    聽到這個聲音,於一秋喊道:“什麽肉,你們在說什麽?”


    這一聲過後,瓦罐裏響起了雜亂的響動。


    於一秋又問道:“快說,你們在說什麽?”


    西域人緘口不言,似乎是暗中商量好的。


    於一秋轉問魯關山,說:“你說,他們在說什麽?”


    魯關山一歪脖,說:“哼!我不能背叛朋友,我要講義氣!”


    申可為走過來,一巴掌拍在魯關山的腦袋上,罵道:“你對他們講什麽義氣,快說!”


    魯關山卻真的咬緊牙,怎麽問都不說。


    申可為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不想真得痛打他,隻好無奈地歎氣。


    申可為轉問瓦罐裏,說:“快說,為什麽這麽香?”


    於一秋推開申可為,說:“嗨,囉嗦什麽,讓我來,快說,不說搖死你們!”


    聽了這個,西域人趕緊招供,他們說:“我們……我們在烤肉!”


    “烤誰的肉?”


    “那個黃鼠狼妖精……”


    聽了這個,眾人恍然大悟,但是納悶靠黃鼠狼怎麽會這麽香。


    申可為笑道:“你們口味真重!”


    “臭鼬都吃過~”


    不知又引出什麽故事,且待下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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