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關山越打越來勁,打得青蛇精吱哇亂叫,但是他還是不停手。眾人不停地勸說,魯關山就像被欺騙了感情,抓住了騙子,打起來就不停手。


    這種情況下,還得靠自救。


    “別打我了,我告訴你真相!”青蛇終於說。


    魯關山聞聲一驚,終於停了手,與其說停手,不如說手不聽他的使喚,在半空之中靜止了。


    不僅魯關山,其他所有人也驚了,心裏嘀咕:“難道說,剛才說的真相又不是真相,真相之後還有真相?”


    眾人把注意力放在耳朵上,耳朵的注意力聚焦在青蛇身上。


    “我是你的兄弟!”青蛇說。


    “怎麽又是這一套,在每一個劇本裏都有這種橋段啊”有人不高興地說。


    聽了青蛇的話,魯關山定了片刻,他在想關於他父親的事跡,有的是從家人口中聽說,有的是從鄰居孩子罵自己的話裏聽說的。


    聞聲之後,眾人吃了一驚,有唏噓聲從人群中傳出。


    申可為瞅瞅霍兆軒,霍兆軒瞅瞅申可為,兩個人心裏一陣歎息:“青蛇和人是兄弟,這是什麽技術?”


    不問長老雙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真是玩得雜啊”。


    袁先生都禁不住感歎:“真是龍生九子,各不相同啊”。


    想了好半天,魯關山扔下鞭子,掄起鐵拳,吼道:“好小子,敢騙我!”


    眼見一拳掄來,青蛇嚇得就差排尿了,急忙又說:“真的,真的是!”


    聞聲之後,魯關山的手再一次失控,在空中靜止。他又開始仔細迴憶有關父親的“光榮”事跡,有和西村寡婦,有到村東小媳婦兒家的,有更齷齪的,就是沒有這個……蛇……。


    其他人又把剛才說的話重複一遍,大意是:果然如此。


    見魯關山怒氣未消,青蛇忙解釋說:“你不記得了嗎?我們是異姓兄弟,我們在磨雲城,一起幹了多少有趣的事情,我們……”


    一聽這個,魯關山恍然大悟,歎道:“哦~,原來你說的是這個~”


    青蛇把他和魯關山幹過的所謂的有趣的事,一一敘述,旨在勾起魯關山的迴憶,看在彼此友情的份上,能夠放他一命。


    “我們一起到城東去吃豆腐腦,然後吃完了不給錢,飯攤老板不依不饒,追我們追了幾條街,最後我說:‘魯老弟,實在不行,我們就把豆腐腦喝了再跑吧’,你說:‘喝了不行,剛吃了東西不能運動’,於是我們端著一碗豆腐腦跑了半個城,我又說:‘要不,我自己端著吧’,你說:‘不行,有禍同當’於是,我們兩個人端著一碗豆腐腦,沿著城街,跑了一趟又一趟,記得不?”


    聽到這些,魯關山笑出了聲。


    青蛇又說:“我們還有很多有趣的事,例如那一次,我們去那種地方,到了那裏,人家說暫不接客,我問為什麽,人家說人手不夠,你當時突然轉身,撩動著頭發,你說你是來應聘的,結果店裏的客人跑了一半,於是我們就有空兒了”


    魯關山哈哈大笑,現在迴想那時,仍然為自己的機智驕傲。


    青蛇又說:“更有趣的事,那天逛街,我們沒有帶錢,就把要飯的碗給搶了,導致一群要飯的毆打我們,記得不?”


    聽到這裏,魯關山已經笑得直不起腰。


    旁人看在眼裏,惡心在心裏,心說:“敢情他們把這種事叫有趣,真是臭味相投!”


    青蛇乞求道:“請放過我,這一次知錯了,看在你我的情分之上。”他附在采雲老祖的身上,被吊打,胡子眉毛朝下豎著,但是每一根都如同仙人,堅若鐵絲。


    可是魯關山看到這些,莫名感到憐憫,放下拳頭,挨近了青蛇,說:“我的大哥,你……”說著,他竟然抱著青蛇的頭,大哭起來。


    青蛇說:“魯老弟,請放過我,我願意隨你左右,做個使喚”。


    魯關山哭著說:“好好,好,我放過你”。


    申可為卻把鞭子拾了起來,朝著青蛇就掄,一口氣抽了十來鞭子。


    魯關山攔勸道:“唉?你幹什麽?”


    申可為說:“打他!”


    “為什麽?”


    “為他剛才說的那幾件事”申可為說。


    眾人一聽,那幾件事確實可氣,紛紛抄起家夥,對著青蛇施展開了。


    稀裏糊塗又挨了一頓揍,青蛇隻剩下奄奄一息。


    魯關山抱著青蛇的脖子,嚎啕大哭,沒想到手勒得位置太正,把剩最後一口氣的青蛇活活勒死。


    青蛇死後,采雲老祖隻剩下一個空殼,癡癡呆呆,什麽也會幹,但是什麽也不會自己幹,讓他吃飯,他就吃飯,讓他睡覺,倒頭就著,就是不會自己吃飯,也不會自己上床睡覺。


    眾人商定之後,決定勞煩雲堂山六俠再跑一趟,把采雲老祖軀殼送迴,然後盡量找到他的元神,把兩者合二為一。


    雲堂山六俠是爽快的人,而且已經去過雲堂山,昔日鑿下的通道還在,於是眾人滿口答應。


    到了雲堂山腳下,六俠所幸不冒危險,就沿著廖忠所鑿出的豎洞,直著往山頂爬去。


    到了山頂,看守宅院的守門人攔住眾位。


    程恣覺得他們的主人在自己手上,自己理直氣壯,所以大聲說道:“快讓開,晚一些,你們可擔不起責任!”


    守門人一看,來了一個橫茬,作為守門人,最不怕的就是這種,迴應道:“快走!否則讓你後悔不及!”


    程恣剛要硬對硬,再迴應一句,何潤攔住了他,勸道:“不要這麽任性,有理也沒有理了”。


    趁何潤教育程恣,袁天享說道:“呃~,這位兄弟,我們是來歸送采雲老祖真身的,煩請稟報!”


    聽說之後,一個守門人轉身往裏跑,跑了沒有幾步,另一個守門人叫住了他,喊道:“唉~,跑什麽?這個家夥胡說八道!”


    奔跑的守門人停住腳步,細想也對,馬上返迴來,朝著六俠一指,喝道:“哪裏來的一群刁賊,再不逃跑,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六俠之中總有脾氣大的,大喝一聲,就撲上去了,不論誰先動手,總之六俠最後一齊衝上,一個壓事兒的也沒有。


    最後,人家門內出來一群壯漢子,各個膘肥體壯,手持武器。


    見勢之後,六俠隻好退後,守門人喝道:“快走!”好漢不吃眼前虧,說走就走,六俠一溜煙就消失在了別處。


    轉過一個山角,六俠停在一處,他們細細思量,想不出一個好的辦法。


    他們把裝著采雲老祖的包打開,經過多日操勞,還有長途跋涉,采雲老祖的樣子已經脫相,難怪人家守門人都看不出他的身份。


    在山頂的一個角落,幾個人升起一堆火,勉強熬過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六俠商量出了一個注意,把全身像樣的手勢會於一處,把整潔的衣服穿在一個人的身上,然後把這個人打扮得幹幹淨淨,最後,其他人都穿得七拚八湊的衣服,很不像樣。


    這個幸運兒是賀及山,被同伴打扮成了書生模樣,然後改換妝容,頭上也換了配飾,這樣一看,和剛才的賀及山完全兩個人。


    其他人在山角等候,賀及山獨自走到宅院門口。


    見到書生走來,老遠就把守門人的注意力吸引了。


    賀及山學著文生的模樣,走到守門人前,施禮道:“小生有禮了,這位大哥”。


    守門人以禮相待,問道:“還禮,請問有何貴幹?”


    賀及山說:“小生名叫賀八地,和貴莊老祖賀九天有些關係,今日特從老家趕來拜訪,煩兩位稟報一聲”。


    守門人答應一聲,轉身進了門去。


    賀及山這時候心裏咯噔一下,心說:“采雲老祖不在家,那麽向誰稟報呢?且待一會兒吧”。


    過兒一會兒,裏麵有人出來,說:“老祖請您進”。


    聞聲之後,賀及山身邊突然躥出幾個人,晃晃悠悠地跟在後麵。


    守門人趕緊攔住,細細一瞅,還能認出是昨天碰見的那群人,沒好氣地問:“他們是幹什麽的?”


    這時候,賀及山也沒了規矩,說道:“怎麽了?他們是我的同伴,走!”說著,賀及山帶著眾人,大搖大擺地進入了宅院。


    邊走他們邊嘟囔:“我倒要看看是誰當家”。


    “是,我看看這麽大的府邸,當家的是個什麽人”


    他們嘟囔的聲音太大,以至於前麵引路的管家轉過身,斜著眼睛,說:“不要吵了好不好,當什麽家,當家,我們當家的永遠是采雲老祖,還能是了別人不成?”


    六俠一聽,不知如何反應,又笑又哭,總之充滿了鄙視,然後繼續跟著管家繼續前走。


    “自己家出了大事竟然還不知道,這個管家做得不稱職”


    走到了宅院裏的中廳,管家讓眾位稍等,就轉身進了一個側門。


    六俠這時候又敢大聲議論,說:“嘿嘿,去吧,去請采雲老祖就知道找不到他了”。


    “估計去練功的院子請采雲老祖了”


    “一會兒讓他們當家的看,一定能認出這塊東西”說著,他用手拍了拍裝著采雲老祖身體的包,他的身體硬挺挺地,就像一塊石頭。


    過兒一會兒,從側門出來兩個仆人,把茶碗放在桌上就走了,管家從側門出來了,說道:“老祖馬上就到,請眾位慢用!”


    眾人聽後目瞪口呆,正不知裏麵出來一個什麽東西,且待下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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