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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陽晗快馬加鞭,終於在天黑前趕到了皇宮。像這種宮宴,他以前也參加了不少,隻是這一次他的心境卻大不相同,這次他是以宴會主角的身份跨入皇宮。雖然表麵上是為孟敞總兵接風,但皇帝的最終用意也不過是為了他兒子的利益而已。


    南源國非常殿是皇帝宴請使者和功臣的宮殿。雖說孟漣衣的父親孟敞隻是駐守一方的總兵,但念及多年來孟氏一族替歐陽家鎮守南境,皇帝還是挺重視此次宴會的。畢竟,這是給歐陽晗賜婚的宴會,就算不看他孟敞的僧麵也得看靖王的佛麵啊,所以,給孟氏父女接風洗塵雖不及上次召見三國使臣那麽隆重。但也足夠體現出天子的恩寵了。


    儀典的程序與皇帝的壽宴並沒有多大地區別,先是一些親貴重臣們分批叩拜行禮,之後宦官宣布開宴。充分體現了皇帝對孟氏一族的尊重與厚愛。


    聽到非常殿那邊傳來的聲音,歐陽晗知道宴會已然開始,於是他加快速度。


    歐陽晗一心想著盡早趕去非常殿,不讓父王和太後掛心。隻是走著走著,他竟然聽到假山石後麵傳來了男女嬉鬧之聲。一開始,歐陽晗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心裏想著肯定又是那個宮裏的小宮女太監的嬉鬧呢?直到傳來一句“康王有什麽了不起的,他不也是用了那卑劣的手段,才逼得段小姐嫁他為妃麽”歐陽晗腳下步子一凝,徹底停下。


    “你說的是真的?”


    “千真萬確。”


    “原來康王殿下竟然是這種人?”


    “你以為呢?當年段小姐跟小王爺那可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整個京城誰人讚歎他倆是對金童玉女。他康王如果不使點手段,段小姐怎麽會心甘情願地嫁給他做王妃!”


    “難道不是因為……因為段小姐她嫌棄小王爺……是個私生子麽?”


    “這我倒不知道,不過可憐的還是那個不可一世的小王爺啊。”


    “可憐?他有什麽可憐的,即便是被查出是個私生子,我也沒見太後對他的寵愛少半分!”


    “可是他戴了綠帽子啊,他……”


    很明顯那男人還想再說什麽,卻被外麵的嗬斥聲嚇迴去了。


    “給我滾出來。”歐陽晗勉強維持著鎮靜,可是他的眼睛已明顯地縮小,臉頰上的肌肉更是隱隱抽搐。手上緊緊握著拳頭,青筋暴跳。


    聞言,假山石後立即沒有了聲音,一瞬後,康王府的李乾和永和殿裏的絮兒彎著腰,小心翼翼地從假山後麵走出來。


    兩個人一看來人正是剛剛被他們嘲笑戴了綠帽子的小王爺,噗通一聲跪在了歐陽晗麵前,給他磕了個頭,嘴裏小聲道:“晗公子饒命,小的知錯了。”


    歐陽晗緊繃著的臉微微緩和了一下,又立即繃起來,眼光依舊逐個兒打量著李乾和絮兒二人。


    地上的兩個人卻不敢抬頭看他,隻不停地磕頭請罪。


    片刻之後,歐陽晗慢慢化去了臉上的悲憤,隻麵目表情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眼前一幕,“抬起頭來迴話。”


    這便是世家子了,無論在什麽時候都能保持著完美的儀態,雖然在聽到他們說這話時,他的心冷不丁又痛了幾下。


    絮兒和李乾麵麵相覷,抬起頭來。


    “你們剛才說的都是真的?”歐陽晗這話問得不冷不淡,讓絮兒二人心裏更加沒譜了。


    絮兒目瞪口呆地看著歐陽晗,心口一陣一陣不住地收縮。


    李乾畢竟是個男人。他不像絮兒那樣,嚇得已經開始發抖了。他微欠了下身子,恭敬地道:“迴……迴晗公子,剛剛小的……小的說的那些都是道聽途說的,晗……晗公子您千萬別當真。”


    歐陽晗嘴角抿起一絲冷笑,一襲寶藍色的錦衣將他的身材襯托得更加高大修長,星目俊朗,“那你們呢?你們又豈是不把這件事當真?”


    李乾不敢出聲迴答。


    歐陽晗接著說道:“如果你們沒有把此事當真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茶餘飯後以我歐陽晗的身世和……作為你們取樂子的談資了!”


    這句話雖然聽來平常,但細細一品,其實已是極重了,李乾伏地拜了拜,可抬起頭來時,說的話仍舊是:“晗公子恕罪,小的真的隻是道聽途說的。”


    李乾臉不紅、氣不喘地說完後,眼巴巴地看著歐陽晗,他的眼神中似乎有一種嘲諷。


    其實,隻要仔細聽,誰都能聽出來話裏話外,李乾無不是在告訴歐陽晗,其實這件事大家早就知道了,隻是你人緣不好,沒人願意替你不平而已。


    歐陽晗本來心中就不痛快,強顏歡笑了一個半天,現在脾氣全被激起。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們再敢讓本公子聽見你們在背後說這件事,本公子就把你們的舌頭給割下來,聽清楚了沒有?”


    這一行說,李乾和絮兒已冒出了一額的冷汗,呆呆跪了片刻,忙迴道:“聽清楚了!”


    歐陽晗“嗯”了一聲,想了一瞬對絮兒說道:“如果下一次在被我逮住,太後那裏就沒有人在聽求情了,明白了麽?”


    絮兒抬頭看了一眼歐陽晗,一言未發,眼中卻多了一分暖意。晗公子的意思是這一次她不告訴太後了麽?


    卻不料歐陽晗已經一副抽身事外的樣子,無聊地搖搖頭,便朝非常殿那邊走去了。


    其實絮兒自從歐陽晗的真實身份被爆出來,她是瞧不起歐陽晗的出身的,明明是個私生子卻白白做了這麽多年的小王爺。要不是因為太後偏寵他,絮兒甚至都不願與他交談。隻是這一次,她真的覺得歐陽晗,其實是一個單純任性的少年而已,


    “哎呦,戲演得不錯嘛,連咱們晗公子都給瞞過去了,真是不簡單啊。”李乾和絮兒突然間聽到了一個熟悉卻又帶著尖銳的女聲,那聲音絮兒聽得到是忍不住有些發麻,這個女人真卑鄙,竟然連這麽肮髒齷齪的主意都想的出來。


    很快,杜貴妃從更加隱蔽的地方走了出來,朝還在地上的兩個人說道:“不錯,很好。你們的功勞本宮會如實地稟報給太子聽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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