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歸玩,鬧歸鬧,真辦正事,餘大江態度還是很端正的。


    在阿黛爾期待,和鄒嬌期盼中,他繼續說道了起來:“徒兒呀,你劍法施展的很靈性,但劍下呢,卻基本功不紮實。”


    說話之間,餘大江信手一劈,一刺,一劃。


    簡單的三個動作完全是一氣嗬成,然後,他朝邊上的鄒嬌好聲道:“你把為師現在所使的,和你自己剛施展時的對比一下,細細品品內裏的差別。”


    鄒嬌沒有應聲,主要原因,是餘大江看似很隨手的一演練,她其實有看出門道。


    爾後,心裏很有逼數的對方忍不住當場嚐試了起來。


    當阿黛爾看到鄒嬌的再一次出手,她美目不由為之變得異樣了起來。


    在這之前,餘大江也教導過她如何提升自身。


    其自然是知道餘大江的厲害,要不然的話,她也不會蠢到用自己來強行綁定餘大江。


    關鍵的問題,之前她是身處局內裏,而現在呢?


    作為一名事不關己的旁觀者,她看的可是異常真真切切!


    同樣的一劈一刺一劃,鄒嬌跟餘大江的差距屬實是過於明顯。


    誠如餘大江所說的那樣,鄒嬌使是使出來了,可力量不夠,出手不穩等等。


    乍看起來,其實也沒有那麽糟糕,但有了強烈的對比後,質感完全一下子降到極點!


    反觀餘大江,雖是異常簡單的三下,可他在細節方麵的良好處理……


    她甚至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其真的做到無可挑剔!


    邊上身處暗中的馬鸝呢,則忍不住為之暗歎了一聲。


    相比他人,作為一直常伴左右的她對餘大江的認知,自然是要更加的透徹。


    實話,憑什麽餘大江從一個不會武的普通人,能在短短時間裏,變成一名不折不扣的好手?


    說穿了,就是他不僅比別人更努力,與此同時,他的腦瓜子比旁人更好使。


    在異常刻苦的前提下,不斷鑽研,做到極致,就這樣的態度,想不成功都很困難。


    更何況呢,其本身是傳說中的純陽之體,雖然有些半殘,可也是所謂的天選之人。


    又還有她馬鸝的教導與協助,再加上對方的秘法,以及那過人的心力。


    她亦隻能說:成功沒有僥幸啊!


    想到這,馬鸝不禁為之聯想到了餘大江跟自己閑聊時,所提及到的一句話:哪有什麽一戰成名,無非是百煉成鋼。


    該說不說,這裏麵,對方看的透徹,也是其淩駕於別人之上的根本。


    雖然其一直在那裏感慨什麽“看的太透徹,便沒有夢可以做”,問題是,做那麽多夢,有什麽意思?又有什麽意義?


    這個殘酷的世界,本就是弱肉強食,勝者為尊!


    便在這之中,場上的鄒嬌忍不住好奇道:“師父,還有嗎?”


    看的出來,她雖然受了一點影響,但並沒有被刺激到。


    餘大江注視著這樣的女徒弟,不由瞥了一眼旁邊的阿黛爾,卻見其也是一臉期許。


    爾後,這種可以在自己女人麵前表現的機會,他亦沒有放過:“徒兒,你劍法的施展,有一些過於複雜了。”


    “複雜?師父是指什麽?”


    “你施展劍法的時候,會考慮到很多變數,這讓實力本就不夠的你,實力變得更弱,事實上,一劍就是一劍!


    與人對敵,不是跟人耍雜技,不需要顧忌那麽多,對手就是對手,你要做的,便是擊敗他,乃至擊殺他,就像你跟為師交流,巴拉巴拉說一大堆,你是真當為師死人嗎?


    簡單點,說重點,省下來的精力呢,既可以讓你更輕鬆,也可以讓你變得更厲害。”


    “是嗎?”鄒嬌再一次好奇道:“師父,怎麽個更厲害法啊?”


    “天賦是客觀存在的事實,有的人,天生作詩厲害;有的人,天生好武;還有的人,天性好吃!


    像你一樣,雖然一身武技施展起來,是這也不行,那也有毛病,可實際上,你對劍法的靈性,卻是獨一檔!”


    “獨一檔?”


    “你施展劍法時,單論實力,是很一般,可你會在無意識之間,使出你自己並不知道的相應劍法,而相關劍法,就像是你對劍法本身有一種天然的記憶一樣。”


    “真的假的!”鄒嬌隻覺頭皮發麻。


    旁邊的阿黛爾看鄒嬌神情有一些不太對,不由關心道:“小嬌,怎麽了?”


    “師娘,是這樣的!”鄒嬌亦沒有隱瞞,直接把其自身的特殊情況給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原來,收養她的義父是一個使劍高手,這之中呢,她義父又有一個伯仲相間的對手。


    兩人在她小時候,經常對劍。


    耳濡目染之下,她對劍法就很敏感。


    許多使劍的技巧,像是烙印在心裏麵,每當她危急時,便會不自覺的施展出來,然後,達到異想不到的奇效,幫助她出人意料的挺過難關。


    講述完後,鄒嬌更是真心道:“師娘,我當時就是看師父施展相應的手法時,非常不凡,聯想到我義父他們,才果斷決定拜他為師的。”


    “那你義父他們呢?”


    “我也不知道,後麵其不告而別,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鄒嬌很鬱悶道:“我隔段時間又迴來打掃這裏的木屋,便是期希義父他們能在某天再迴來,我真的挺想念他們的。”


    其說著,鼻子不由為之一酸。


    阿黛爾看她眼淚幾乎要落下來,連忙寬慰。


    邊上餘大江麵對輕易便掏心掏肺的鄒嬌,忍不住歎了一聲,複又好聲道:“徒兒啊,你以後一定要謹記一點。”


    “什麽?”


    “防人之心不可無!”餘大江一臉嚴肅道:“不要隨便遇到個人,就對其知無不言,把自己底細給全部老實說出來。”


    鄒嬌哦了一聲:“知道了,師父,徒兒一定會好生記在心裏。”


    餘大江可以辯識出她內心中的不然,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其心裏應該想的是:他們是她師父師娘,有必要提防嗎?


    事實上,相關的傻事他不是沒有做過,正是因為發生過,才會像當初別人勸說自己一樣,在此時苦口婆心。


    可很無奈的事情是:彎路不是自己親曆過,隻從別人嘴裏聽說,根本沒辦法真正領會。


    倘若鄒嬌是那種聽話的主,一切還好說……


    也許,這即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吧!


    他在心裏很認真的想到,也沒有再“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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