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迴事?捉到人了嗎?」


    古易風走近一看,也瞧出不對勁,正欲掀開網——


    「易風,小心一點,這丫頭太鬼靈精怪了,難保有詐。」李雄連忙阻止他,實在是吃過太多次這丫頭的虧,不得不提防。


    「她中了自己的迷藥,加上方才被我打中右肩和左腿,該是昏過去了才是。」


    南宮策走近三人身旁,語氣淡然地解釋。瞧見那張秀麗小臉上眼眸緊閉,倒在地上那荏弱的模樣,竟令他胸口泛起一股異樣。


    「什麽!」


    三人異口同聲,臉色大變。


    古易風動作迅速,拿開困住杜冰瑩的大網,李雄和宋光也慌忙在一旁幫忙。


    「冰瑩。」古易風扶抱起昏迷的杜冰瑩靠在懷裏,擔憂地輕拍她的小臉。


    「丫頭!」李雄和宋光也蹲在一旁,焦急地喊著。


    「我先帶冰瑩迴去。」古易風抱起陷入昏迷的杜冰瑩,施展輕功,疾奔返迴武館。


    「這是怎麽一迴事?為什麽你們三人會那麽緊張?她不是偷了你們武館的東西嗎?」南宮策瞧三人緊張關心的模樣,愈看愈覺得困惑。


    「南宮少爺誤會了。那丫頭是易風的表妹,老夫人有令要她迴武館一趟,哪知道這丫頭不肯迴來。我們分別找了她一個多月,最後連易風都親自出馬,就為了能順利帶她迴去交差。」宋光明白他誤會了,連忙解釋。


    「南宮少爺,我們延安城見,我們要連夜趕迴武館去了。」


    李雄向南宮策揮手道別,朝一群弟兄們喊著歸隊。


    「慘了,丫頭方才有沒有受傷?萬一傷著她,我們迴去也得皮繃緊一點。」


    宋光的擔憂,隨風飄入南宮策耳裏。


    「南宮少爺雖是好意,但出手會不會太重了?丫頭一身細皮嫩肉。」李雄迴頭瞥了眼南宮策,話裏不無埋怨。


    南宮策萬萬沒有想到事情竟會如此峰迴路轉,杜冰瑩非但不是賊,還是揚威武館的表小姐。


    想到她方才昏迷前狠瞪自己那一眼,看來她對他必是十分怨恨,不覺唇角一勾,俊逸臉上含笑。


    他,十分期待在延安城再次與她相遇。


    「這是怎麽搞的?不是要你們將人給帶迴來,為什麽丫頭會陷入昏迷?」


    古老夫人氣怒地將手上虎頭杖重捶地麵,瞪著站在她麵前的三人,表情完全是三人辦事不力的指責神情。


    「奶奶,這不關我們的事。其實這迴能順利帶冰瑩迴來,多虧了南宮策幫忙。」


    古易風早已知道迴來後勢必得麵對一頓罵,於是硬著頭皮將南莒策相助一事說了出來,聰明地略過南宮策傷了冰瑩的事不提。


    「是啊!老夫人。若非南宮少爺幫忙,這丫頭鬼靈精得很,滑溜得像條魚似的,實在是捉不迴來。」李雄搔了搔頭,一路上早已有被痛罵的心理準備。這丫頭實在是害人不淺啊。


    「老夫人,以妙手神偷的輕功,在這世上能追上她的人屈指可數,丫頭有心要逃,我們真的捉不迴她。」宋光即使麵對老夫人的責罵,仍是實話實說。


    「唉啊!是誰下的手,好好的細皮嫩肉都瘀青了。」內房裏傳來驚唿不舍的聲音,聽得三人頭皮發麻。


    「媳婦,丫頭是怎麽了嗎?」


    古老夫人聽到內房裏媳婦的驚叫聲,心頭一驚,連忙拄著拐杖,疾步往內房而去。


    站在廳裏的三人不由得冷汗涔涔,彼此互視一眼,暗叫聲慘了。三人求救的目光同時望向一旁正在喝茶、一副事不關己的古仲昆。


    「爹……」


    「老大……」


    古仲昆無視三人的唉叫,隻給三人一記「自求多福」的眼神,繼續喝他的茶。


    半晌,古老夫人和蘇杏娘一同從內房走了出來,兩人臉上滿是怒氣,橫睨了三人一眼,古老夫人首先發難。


    「你們三人倒是說說看,丫頭怎麽會右肩和左腿瘀青?」


    「易風,是誰出手傷了冰瑩?」蘇杏娘臉色一沉,冷聲問著兒子。


    「奶奶、娘,是南宮策出手傷了冰瑩。他誤以為冰瑩是賊,好心想幫我們捉住她。」古易風老實地說,心裏暗忖不是他不幫忙好友,而是他自身難保,隻好坦白從寬了。


    「什麽?!是南宮策傷的?依冰瑩的性子,隻怕這下子對南宮策惱怒至極。」蘇杏娘擔心地喃喃自語。


    「罷了!也該給這丫頭一點教訓,丫頭醒來再叫我。」古老夫人即使心裏不舍,表麵上仍嘴硬,拄著拐杖先行離開。


    「既然沒事了,大家也都累了,各自迴房休息吧。杏娘,冰瑩就麻煩你照顧,免得她一醒來又逃得不見蹤影。」


    古仲昆放下茶杯起身,對著妻子交代,示意三人一同離開。


    待眾人走後,蘇杏娘旋身走迴床榻旁落坐,望著床榻上昏迷的外甥女,忍不住笑罵:「你這丫頭還真會逃,等你醒來可有得罪受了。」


    女兒:


    別怪爹娘不夠意思,沒事先提醒你,你外婆這次叫你迴去,有意要讓你履行與南宮家的一段姻緣。當年你外婆原本是要嫁給南宮家的老太爺,後來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改嫁於你外公;而你娘原本也是要嫁給南宮老爺,最後被你爹我給拐走了。總之就是欠了南宮家一個媳婦,你外婆那個人重信諾,現在把主意打到你身上,有意要將你嫁給南宮家的獨子南宮策,你自己自求多福吧!


    爹筆


    床榻上的人兒緩緩睜開一雙澄眸,腦海中才剛想起爹娘留給她的信,入目所及是熟悉的擺設,是她在揚威武館的寢房,忍不住慘叫出聲。


    翻身坐起的同時,右肩傳來一陣疼痛,秀眉微蹙,拉開衣襟,在瞧見原本白皙無瑕的右肩瘀青一片,不覺倒抽一口氣;再掀開裙擺,瞧見左腿同樣是瘀青,氣得低咒出聲。


    「南宮策,你就不要讓我遇到!我們之間梁子結大了。」


    「都自身難保了,還有心思找別人算帳。」蘇杏娘款步走入內房,沒好氣地說。


    「舅娘。」杜冰瑩見到自小就十分疼愛她的蘇杏娘,委屈地投入她懷裏撒嬌。


    「你這丫頭,讓你外婆連續派人捉你迴來,連你表哥都親自出馬了,可把你外婆給氣死了。為什麽不乖乖迴來呢?」蘇杏娘話雖說得嚴厲,動作卻十分溫柔,輕撫她的一頭青絲。


    「我又不是不知道外婆叫我迴來是打麽主意,幹嘛笨得自投羅網。」


    想到這件事,她仍是一肚子火。有必要因此派人追了她一個多月嗎?


    若非她輕功好、機靈,早被逮迴來了。


    「看來你爹娘全告訴你了。」蘇杏娘輕笑出聲。「他們人呢?」


    「我那對不負責任的爹娘不知跑去哪遊山玩水,隻留下一封信給我,叫我自求多福。」杜冰瑩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


    「丫頭醒了嗎?」房門倏地被推開,古老夫人拄著拐杖走進房,聲音宏亮地問。


    聞言,杜冰瑩苦著一張小臉,那哀怨的眼神,看得蘇杏娘好笑不已。


    她認命地掀開暖被,起身走出內房。


    「外婆。」


    「你這臭丫頭,敢不聽你外婆的話,叫你迴來還得三催四請的,拖了一個多月,就跟你那對爹娘一樣可惡!」古老夫人一見到外孫女,忍了一個多月的火氣迅速爆發,拄著柺杖重擊地麵。


    「誰叫外婆居心不良,別有目的叫我迴來,我當然不敢迴來啊!」杜冰瑩笑嘻嘻地扶著古老夫人到一旁的梨花木椅上坐好。


    「什麽叫居心不良?難不成外婆會害你嗎?一定是你爹沒把你給教好。」古老夫人聽了,火氣更大。


    「是是是!都是爹的錯。」


    千錯萬錯都是她爹的錯。杜冰瑩心底明白,外婆一直記恨爹拐走娘的事,看到爹時始終不給好臉色,爹也怕極了麵對外婆,從小到大都推她出去麵對外婆的怒氣,想來她還真是可憐。


    「少給我耍嘴皮子,還不給我老實交代清楚,前陣子逍遙王在各大城鎮懸賞通緝你是怎麽一迴事?你那個沒用的爹,什麽不教你,竟然讓你跟他一樣成了一個見不得光的賊。你娘又是做什麽?為什麽沒阻止你?」古老夫人每說一句,柺杖就重擊地麵一次,火氣逐漸高張。


    杜冰瑩求救的目光瞥向一旁的蘇杏娘,蘇杏娘搖頭迴她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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