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殷莉莉這麽漂亮的一位蘿莉美女,唐宇也不知如何安慰。


    等殷莉莉稍稍停止哭泣之後,唐宇才問了昨天在醫院的事,他想弄清楚的是:那杯水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殷莉莉立刻問道:“怎麽了,唐宇,那杯水有什麽問題嗎?”


    唐宇立刻掩飾道:“沒,沒什麽問題,我隻是隨口問問。”


    殷莉莉現在悲傷過度,也沒在意唐宇的謊話。她迴憶道:“那杯水是我倒給爸爸的。”


    唐宇立刻想起了重生前的那個晚上,他在醫院往重症監護室跑,在監護室門口,差點撞到一個人。於是,他自然而然地也想到了殷晨軍的水杯。他緊張問殷莉莉道:“那這杯水倒好之後,還有誰進過病房?譬如,有什麽朋友親戚來探望?”


    殷莉莉想了想道:“我倒完水後,就一直在病床邊陪著爸爸。直到你來到病房裏,我才離開。當中一直沒有外人進來過。隻有王主任和幾個護士。他們前腳剛進來,你後腳就到了。”


    唐宇這迴納悶了,那杯水明明是殷莉莉倒的。當中又沒有外人進病房,那這毒藥是什麽時候倒進杯子裏的呢?


    唐宇出神地看著窗外的夕陽,仔細迴憶著昨天到病房之後的每一個細節。突然,他想到了一個不太合乎情理的可能——毒藥是殷晨軍自己放進杯子裏的!


    他一時間也無法相信。但是,根據殷莉莉的話,唐宇想來想去,隻有這種可能了。因為從殷莉莉倒水到自己跟殷晨軍單獨交談。再到自己出來,殷莉莉進去,當中隻有一分鍾的空閑時間。


    這段時間,就是自己出來,叫殷莉莉進去的這段時間。而這段時間裏。是殷晨軍唯一獨處的時間。而那杯水,也在這段時間離開了殷莉莉和自己的視線。那麽,如果這種假設成立的話,殷晨軍就是死於自殺了。


    於是,唐宇再次迴憶起自己跟殷晨軍那段最後的對話來。


    如果說前麵的對話都很正常的話,那麽。在最後,殷晨軍突然說了這麽一句——“小宇,把我的女兒叫進來吧,我想看看她。”


    當時唐宇就覺得很奇怪,他們父女剛剛還在一起。又不是生離死別了,為什麽會說想看看女兒。難道,殷晨軍早就已經作出了自殺的決定?難道,他已經意識到自己離死不遠了?難道,他臨死前這個看看女兒的要求,竟然是見女兒“最後一麵”的意思?


    ……


    迴到家,唐宇的腦子一片混亂。他怎麽也想不通,殷晨軍為什麽會自殺。難道。殷晨軍跟自己父親的死有著直接的關係。在跟自己講完事情的真相後,他就準備以死謝罪了?


    不過,從這種毒藥的成分來看。顯然很不簡單。加拉帕克斯群島的毒蜘蛛加上專門延緩毒性發作時間的蛇毒,這些都不是普通人能弄到的。更何況,還要經過加工,得到某種結晶體,才能在別人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把毒藥放進別人喝的水杯裏。


    而且。聽殷莉莉描述,當時。殷晨軍喝下杯子裏的水後十分鍾,談笑自如。而等到毒性發作的時候。僅僅兩三秒鍾,殷晨軍的生命就結束了。這種症狀更加說明,這種毒藥是毒藥中的精品。


    因為好的毒藥最大的特點就是結束生命快,而不會給中毒的人造成痛苦。而且,好的毒藥在使人死亡後,不會留下任何難看的表情,更不會出現嘔吐、腹痛或者流口水、出血的表現症狀。這就讓服毒而死的人保留了最後的尊嚴。


    唐宇不禁想起孫德昌死亡前的樣子來,從孫德昌當時的情況來看,跟殷晨軍的死狀完全相同。但是,因為殷晨軍是自殺,所以,臉上沒有什麽痛苦。而孫德昌是死於他殺,所以,在臨死前,他想要告訴唐宇那杯水有毒,所以才有些掙紮的動作。


    而事實上,這種毒藥還是產生了它應有的效果。當時,別說是那個小民工唐宇,就是連醫生也無法看清真相,隻是說孫德昌死於心力衰竭。


    所以,不管從材質,加工工藝,還是從中毒後的症狀來看,這種毒藥都不是普通的東西。大概也隻有殷晨軍這種級別的人才能夠弄到。那麽殷晨軍自殺的可能就更大了。


    那這毒藥是哪裏來的呢?唐宇能想到的唯一的解釋就是:這種毒藥,殷晨軍一直是隨身帶著的,就像電影電視裏麵的間諜似的。


    想到這兒,唐宇立刻找了個公用電話,打通了王中林的手機,讓他立刻將昨天殷晨軍死亡的那間病房保護起來,什麽人都不許進去。


    王中林聽到唐宇的要求,立刻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起來。不過,他還是立刻打電話給那間別墅醫院的總務科科長,讓他先不要去動那間病房。


    總務科長見是王中林打電話過來,立刻照辦。幸好,那間別墅是殷家長年包下來的,所以沒有別的病人入住。


    唐宇和王中林急匆匆地趕到了醫院,進了殷晨軍昨天睡過的那間病房。但是,卻發現垃圾筒已經被清理過了。


    這也沒辦法,這麽高級的病房不可能沒人清理垃圾的。


    不過還好,除了垃圾筒和地麵被清掃過之外,床單被褥暫時沒動,這是殷莉莉關照的。她不想父親一死,就把他生前的痕跡這麽快就抹去。


    唐宇皺著眉頭,仔細掃視了一下床單和被子。


    雖然殷晨軍的遺體被抬走後,床單被褥被人重新鋪過了,不過確實還是昨天殷晨軍用的那套,而沒有替換。


    唐宇一寸寸地在床單上搜索著,什麽也沒有發現。接著,他輕輕將被子鋪開,想從被單上找到一絲線索,但什麽也沒有。


    這時他看到了那個枕頭,於是輕輕掀了起來。突然,他眼前一亮。因為他看到枕頭下麵的床單上有一些白色的粉末。亮晶晶的,微微泛出紅色。他連忙朝王中林道:“王主任,請您給我拿一把剪刀來,好嗎?”


    王中林有些莫名其妙,不過還是問道:“哦,師傅,要什麽剪刀?”


    “什麽剪刀都可以。”唐宇迴答道,他興奮地看著床單上那些紅色的亮點。


    王中林立刻讓人拿來一把手術用的尖頭長剪刀。


    唐宇接過剪刀,“哧”的一聲,把剪刀小心翼翼地戳進了床單裏,然後將那片沾著紅色小亮點的部分仔細地剪了下來。


    王中林詫異地看著唐宇的舉動,不過什麽也沒問。他越來越發現,這位師傅,除了治病救人的本事厲害外,大腦也特別好用。從昨天,唐宇第一時間對杯子裏的水產生懷疑,並讓他去化驗就可以看出來了。


    唐宇在枕頭下麵的床單上,剪下了一片直徑十公分的圓形布片,然後輕輕折疊好,交給王中林道:“王主任,請您再幫我化驗一下,這片床單上,有什麽成分。”


    王中林這時候才恍然大悟,大聲道:“您是想說,這片床單上有那種毒藥的成分?”


    唐宇笑了笑道:“但願有吧。如果有的話,一切就都簡單了。”說著,他把林可兒那邊的電話號碼告訴了王中林。


    王中林立刻拿著布片出了病房。


    ……


    等唐宇剛迴到家不久,林可兒就跑過來讓唐宇去接電話。


    原來,是王中林打來的。唐宇立刻警惕地看著林可兒,他不想林可兒參與進這起案子裏來。


    林可兒倒是冰雪聰明。現在,她已經從身到心都是唐宇的人了,所以變得更加溫順起來。見唐宇那種警惕的目光,她立刻乖乖地不聲不響地走出了房間,還順手把房間的門關上了。


    唐宇感激地看著林可兒離開的背影,心裏升起一絲甜蜜和溫馨。


    王中林是來告訴唐宇化驗結果的。醫院化驗室那邊因為有了化驗的方向,很快就得出了結果——床單上那些紅色的亮點就是那種毒藥的粉末。


    王中林在電話裏就激動地道:“師傅,您是怎麽知道,枕頭底下有毒藥殘留的?”


    唐宇淡淡地笑道:“其實,我也隻是運氣好而已。由於這種毒藥的特性,加上殷莉莉的敘述,讓我想到了殷叔叔可能是自殺。既然是自殺,那殷叔叔肯定是自己給自己杯子裏下了藥。那麽試問,下完藥之後,他把包裝扔到哪裏去了?


    於是,我就猜想,很可能被他扔進床頭邊的垃圾筒裏了。但是,當我們趕到病房的時候,垃圾筒早被人倒掉了。我就抱著撞大運的想法,在殷叔叔的床上找了起來,希望殷叔叔下藥後會留了一些蛛絲馬跡。結果,在枕頭下麵果然找到了那些紅色的亮點。


    我估計,是因為殷莉莉當時進病房的速度很快,殷叔叔剛下完藥,沒有來得及把包裝袋扔進垃圾筒裏,殷莉莉就進去了。所以,殷叔叔就順手將包裝袋塞進了枕頭底下。


    而且,殷叔叔顯然不想隱瞞他自殺的事實,所以,隻要殷莉莉不阻止他自殺,他也沒必要去掩蓋。他想的是,隻要自己死成功了,就萬事大吉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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