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大地(三)


    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巴恩一看,竟然是川芸來了,迴頭看了看蕭麟,表示剛才的談話可以次日再繼續,現在,他就不方便打擾小兩口溫存了。


    巴恩提起桌上的酒壺,識趣地走開了。


    蕭麟著實驚訝,他哪裏會料到川芸會在這個時候來找他。門剛剛關上,蕭麟就順手把門鎖了起來。他溫柔地端詳著自己的未婚妻,露出一絲狡黠的微笑。


    他一把抱起川芸,兩人仿佛多年不見的愛侶一般,繾綣萬千地纏抱在一起,仿佛這輩子都沒法再見麵一般。


    其實天天都能見到麵,就是被人為隔開了而已。


    蕭麟剛想吐槽這個破地方的破規矩,川芸就堵住了他的嘴,她搖了搖頭,俏皮地說:“不許評論,這裏好歹是養大我的地方,你就入鄉隨俗吧。”


    蕭麟沒有理會,順著她的臉頰狠狠地親吻過去。戰場上馳騁無敵的川芸一下子癱軟在蕭麟的懷裏,任由他的舌尖在自己口中橫衝直撞。她的胸口小鹿亂撞,腦海中一切思緒皆被放空。兩人緊閉雙眼,忘我地親吻著對方。


    蕭麟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衝動,這麽多天他忍受這些破規矩已經惱火到極點,現在他要找川芸“複仇”,狠狠地複仇。


    ……


    很久之後,蕭麟無限愛憐地看著心愛的她。抖動的燭光中,兩人相擁而眠。晃神間,蕭麟詢問川芸,今夜為什麽可以過來。川芸笑而不語,隻是摟著他的脖子甜甜地喘息著。蕭麟見她不迴答,便不再過問。這一刻他好歹還能知道自己也是有愛人的,來這以後,多少個夜晚他都把自己和巴恩那樣可憐的單身漢相提並論。


    蕭麟睡意滿滿地進入夢鄉,和川芸緊緊相擁。隻有他們自己知道,在夢裏,他是天空父親,她是大地母親,不知道這樣算不算對草原信仰的不敬,反正他們不知疲倦地,不知疲倦地……


    翌日清晨,灑進房間的陽光喚醒了熟睡的蕭麟。下意識地摸了摸枕邊,赫然發現伊人早已不在。


    他猛然睜開眼睛,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個美夢。直到川芸微笑著推開他的房門,蕭麟這才確定自己,昨晚真真實實幹了件大壞事。


    川芸細心地為他準備了豐盛的早餐。蕭麟狼吞虎咽地吃完以後,連忙詢問川芸,今天他們那位城主大人有沒有安排什麽集會。川芸說:“巴恩向父親提議,將武穆城世代供奉的聖器交給草原上最有資格的勇士,那是能夠幫助人類對抗龍族的製勝兵器。”


    桑塔魯斯一開始還將信將疑,他始終覺得那把聖器不過就是世代供奉的一個法器,誰能想到那是抗擊龍族的利器。直到巴恩將自己在南宮城的經曆講清楚以後,桑塔魯斯才迴過神來。仿佛迴憶起祖輩和父輩對自己的囑托。他依稀記起,自己的爺爺在臨死時囑托自己的父親,看守好武穆之弓。自己的父親在將城主的大權交給自己的時候,也曾囑咐過,好好守護武穆之弓,直到交給下一位使用這把聖器的勇士。


    沒錯,聖器在等待新的時機,重新加入戰場,為人類,為阿斯蘭奮戰。


    如果巴恩手中的南宮之斧是先民最寶貴的遺產,那麽武穆城世代供奉的聖器,也一定可以找到自己新的主人。事實上桑塔魯斯心中早已想到了最合適的人選。


    蕭麟聽後又驚又喜,沒想到他這半個嶽丈大人的思路還是相當清晰的,在大是大非之前知道輕重緩急。


    他們今日的任務隻有一個,那就是請出珍藏的聖器,讓其重見天日。現在各部族長老們需要商議的,就是由誰來繼承這份寶貴的財富。


    桑塔魯斯的書房這天中午格外熱鬧,聽說聖器是對抗龍族的法寶以後,各大部族的長老早早應邀而來。蕭麟並沒有見過武穆城的聖器到底是什麽種類的兵器,川芸隻在年幼時有幸見過,早已忘記了聖器的模樣。


    桑塔魯斯帶領眾人前往府邸伸出一間不起眼的房間。他命令侍從點燃數十根蠟燭。雖然是白天,可是房間四處密閉性極強,根本沒有陽光能照射進來。


    蕭麟這才發現,武穆城的聖器,乃是一張造型絕美的長弓。


    桑塔魯斯率領各族長老跪倒在長弓之前,他嘴裏念念有詞:“草原的先民們,我們的國家遭遇著前所未有的災難,僅僅憑借我們的力量無法平定戰亂,萬望先民顯靈,賜予我們戰勝強敵的力量。請允許我們收下這份遺產,鎮城至寶——武穆之弓。”


    桑塔魯斯神情莊重地從案板上的落兵台取下長弓。隻見這把長弓通體雕刻著精美的飛龍花紋,仿佛在正麵自己是飛龍天生的克星。弓身呈淡藍色,冷峻中透露著一股先民的威嚴。


    弓梢末端,是兩把鋒利的刀刃,可以來迴伸縮。這簡直就是為女遊俠川芸量身打造的兵器。


    事實上,桑塔魯斯在訓練幼年的川芸時,就是仿照這把長弓為她專門訂製了武器。現在想來,真是自己和先民冥冥之中的約定。


    桑塔魯斯高舉著武穆之弓,命令川芸當著全體長老的麵跪下。川芸立刻照做,不敢怠慢。


    川芸鄭重地跪在祭祀先烈的案板前,心中默默禱告著。她知道自己即將接受一份無與倫比的力量和一個無比沉重的責任。既然草原的子民們將這份期望交給了自己,她就絕對不可以給草原的先民們抹黑。


    事實上,桑塔魯斯在川芸年幼的時候就已經將她作為武穆之弓的繼承者在培養。他看的出來這個來自異大陸的女孩有這樣的潛質。雖然家鄉已經毀滅,但這裏就是她的第二故鄉。桑塔魯斯對她一直視若己出,他也相信川芸會繼承草原子民的風骨,好好利用這份強大的力量守護好這一方碧草藍天。


    桑塔魯斯緩緩說道:“吾女川芸,草原先民的力量,請你收下。帶著武穆之弓,和草原子民的期望,在天空父親和大地母親的見證下,劃出反擊龍族的軌跡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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