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蘭的勇氣(二)


    雷萬也迅速跑向自己的房間,拿出一個精致的頭盔。他對羅蘭說:“羅蘭哥哥,這是父親在我十歲生日的時候命城裏最好的工匠給我打造的頭盔,說是等我成為傭兵之後就可以戴著它馳騁沙場。現在也請你收下我的心意。”


    迪林傑本想將自己的凝霜之刃和從聖獸霜黎那裏獲得的尖牙銀鏈交給羅蘭,但是卻被羅蘭拒絕了。巴爾米拉拍拍迪林傑的肩膀說:“有聖獸之力相助,羅蘭是不會被大家真正認可的。”迪林傑似乎明白了他們的意思,將凝霜之刃收入剛剛做好的精致劍鞘裏。


    望著大家七拚八湊出來的一整套盔甲,羅蘭連連表示感謝。他會帶著這一份份祝福,在最終試煉中脫穎而出。這個世界需要英雄,需要將所有人的力量凝聚在一起共抗外敵的英雄。羅蘭,要成為這個時代的英雄。


    五日以後的清晨,北國的風雪裹挾著攝人心魄的冰寒唿嘯而過,羅蘭在整個凝霜城傭兵團的注視在走入森林。他渾身的防具承載著夥伴殷切的期盼,他會好好使用這份力量,無論前方有多麽可怕的強敵。


    “傭兵王之劍”的最終試煉,就是打敗一隻狂獸康彘。康彘大多獨居,離凝霜城距離最近的北部森林裏有棲息著一隻。也許更北邊還有更加殘暴的狂獸,但眼前這隻,已然就是讓多少傭兵命喪於此的罪魁禍首。


    隨著巴爾米拉一聲令下,賽提斯、肯尼特、克魯德和艾拉分別率領著四隊精英傭兵緊隨羅蘭進入森林。不過他們不是幫助羅蘭討伐狂獸的戰友,他們隻是為了保護見證這場試煉的人們的安全,在四個方向臨時構築起一道防線。一旦羅蘭沒能壓製住康彘,傭兵們會同時對康彘發動進攻。


    但是,巴爾米拉早就聲明過,試煉是神聖的,結果也是先民們給予的答案,不會有任何人幫助羅蘭,即便羅蘭被活活打死,也不會有人上前幫助他。試煉就是試煉,除非在被康彘擊敗時他能靠自己的力量逃出森林,否則這就是一場你死我活的較量。


    康彘遠遠地就聞到了異常的氣味。連日來他不斷被艾拉和羅蘭戲弄,早就滿腔怒火,無形之中大大增加了羅蘭討伐的難度。


    深入森林腹地,孤身一人的羅蘭麵對洶洶而來的康彘,屏氣凝神,這一次,他要堂堂正正地打敗這個為禍一方的惡獸。


    右手揚起戰子長劍,左手舉起蜃旋龜盾牌,羅蘭避也不避,徑直朝迎麵而來的康彘衝去。羅蘭當然不可能傻到直接和康彘對拚力量,他要把這麽多天辛苦訓練出來的成果悉數展現出來。


    在即將觸碰到康彘厚實的外皮時,羅蘭敏捷地向側邊跳轉而開,順手用戰子長劍試探性地在康彘的頭頂刺出第一擊。即便是鋒利的戰子長劍,也僅僅隻留下一道不深不淺的劃痕,這不痛不癢的攻擊根本沒讓康彘有任何感覺。


    康彘眼見撲空,大為光火,但不那麽敏捷的它沒能收住自己衝擊的慣性,竟然攔腰撞斷了一棵無辜的大樹。


    羅蘭再次擺開陣勢,康彘也緩慢地轉過身來,隨後像一頭發怒的公牛一樣咆哮撞來。在遠處觀望的眾人無不替羅蘭憂心,很多人雖然知道狂獸康彘的威名,但還是頭一迴見到如此兇猛的狂獸。即便是武藝再高強的傭兵,也絕不會孤身犯險,去招惹那樣的家夥。


    羅蘭開始嚐試從下段發起攻擊。他使出幾個漂亮的翻滾躲避著康彘拱擊,拉開微乎其微的距離的同時羅蘭適時地從康彘腹部下方猛刺。事實證明他轉換攻擊方向以後取得了不俗的成效。鋒利的戰子長劍輕而易舉地插入康彘黑乎乎的下腹。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脂肪太厚的緣故,康彘吃痛地叫了兩聲,卻意外地沒有流血,這讓羅蘭頗為苦惱。


    感到疼痛的康彘甩動著自己巨大的獠牙攪動著雪地,白色的雪花夾雜著黑色塵土在半空中飛舞,羅蘭甚至能感受到大地的顫抖。這黑白混雜的泥土大團大團地朝羅蘭飛來,雖說沒有什麽殺傷力,但是影響了他的視野。狡猾的康彘趁著羅蘭視野受阻的時候,身上毛刺倒懸,齊刷刷地朝羅蘭飛射而來。


    訓練有素的羅蘭早就習慣了對付敵人放冷箭。隻見他不慌不忙地揮舞戰子長劍迅速劈斬,第一撥毛刺沒有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就被反彈到一旁的樹幹上。緊接著大量毛刺又從康彘背上發射而來,這次數量更多,速度更快。羅蘭左閃右避,第二撥攻擊也沒能奈何的了他。


    他知道,看似輕鬆躲閃的背後,隱藏著肯尼特高效的訓練方法和自己多日努力滴下的汗水。這一刻他無比感謝肯尼特對自己嚴格有加,他的嚴厲,是羅蘭少受傷痛甚至避免傷亡的保證。


    康彘氣急敗壞,他鼓動著自己後背的皮肉,身體扭曲到變形,隨後一大撥更粗壯的毛刺迅速向羅蘭飛來。應接不暇的羅蘭來不及躲閃,便適時地舉起蜃旋龜盾牌。承受著康彘憤怒的一擊,舉著盾牌的羅蘭被擊打地後退了兩步才保持住身體平衡,沒想到這第三撥毛刺這麽厲害,竟然插進了堅固的蜃旋龜盾牌之中。


    不過這個時候羅蘭顧不得拔掉那些棘手的毛刺,他要開始反擊了。


    此時康彘的背部顯得光滑平整,他已經沒有多餘的毛刺可以用來暗算羅蘭了。傭兵少年抓住機會,踩住康彘的獠牙高高翻躍而起,在空向前翻轉的時候他使出了賽提斯傾囊相授的絕技“瞬速亂舞”。果然,沒有了毛刺的後背脆弱了許多,單靠厚厚的皮毛不足以抵擋戰子長劍閃電般的攻擊。


    康彘吃痛,瘋狂擺動著自己醜陋而巨大的身軀。羅蘭落地後沒有給它喘息的機會,再次高高躍起。這一招,借鑒了巴爾米拉曾使出的絕殺,他在躍起的同時將盾牌高高拋舉,隨後在半空中接住盾牌,順著下落時的重力,他將盾牌和長劍一起狠狠砸向康彘的後背。


    堅固的盾牌重重敲擊著狂獸的身體,戰子長劍也深深插進康彘的後背。康彘踉蹌著倒向一邊,它萬萬沒想到弱小的人類竟然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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