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匕首刺入了她的心髒,也刺碎了她長久以來的夢。


    也許,這就是最好的結局。這樣挺好。


    她不是她,他亦不是他。


    他說她鐵石心腸,冷血無情。他可曾知道,她也柔情似水,怦然心動過。隻不過長久以來,她已習慣了殺伐,已習慣了孤獨。


    他從未給過她機會解釋,她也不屑於解釋。他恐怕至死都不知她一直深愛著他吧。深愛著他,卻將他滿門抄斬,獨留下他一人。


    有些時候,她自己都覺得是不是自己太心狠了。可,他家是謀逆大罪啊。換作其他任何一項罪名,她都不會如此趕盡殺絕。


    終歸,是有緣無份。


    白雪睡意全無,沉浸在過往的思緒裏無法自拔,悲傷的情緒在周身蔓延。


    久久得不到白雪的迴應,墨玉眸光暗沉,嗓音低沉的開口。“玲瓏,我是墨玉,不是誰的替身。”


    無端的,墨玉心底湧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覺。哥哥,我是你的替身麽?


    白雪赫然迴神,才發覺雙眸早已濕潤。輕輕的閉上,她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你當然是墨玉,你就是你,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那玲瓏說我長得像一個故人,那玲瓏是不是把我當成了那個故人?”墨玉自己都不知道,他幽幽的語氣裏夾雜著一股酸腐之氣。


    白雪一怔,鳳眸裏染上濃濃的笑意。她微微側身,低頭,剛好與墨玉黝黑的眸子相撞。那眸中,哪裏還有膽小怯懦,隻有無盡的幽深與冷沉。


    嗬嗬,她的小太監終於要露出本性了麽?


    攬著墨玉的手臂把他往自己懷裏摁了摁,嗓音帶著一抹揶揄與戲謔的笑意。“怎麽,小墨玉,吃醋了?我說怎麽這麽酸呢?”


    墨玉似意識到什麽,急忙低下頭掩飾。


    白雪的另一隻纖纖玉指抵著他的下巴,輕輕的抬起他的下巴。“小墨玉,你是和他長得很像。但你不是他,你就是你,獨一無二的你。這個世間,沒有誰能代替誰,也沒有誰能取替誰。”


    白雪這番話仿若說給墨玉聽,又仿若說給她自己。


    往事如煙,過往已逝,她也已不是原來的她。她甚至隱隱期待,她碰到的每一個與駙馬相似的人兒都是駙馬的魂魄化身的。當然,她隻是想想而已。


    “恩。”墨玉黑眸微斂,掩去眸中一切情緒。


    “為什麽恨我,為什麽想殺我,原因?”白雪可還記得在他的床榻之上,他那一番認真的模樣與眸底閃爍著的恨意。


    墨玉身子明顯一僵,眸底閃過一抹慌亂。他暗暗懊惱自己之前為何要吐露自己的心聲。


    “我.......”


    “算了,你既然不想說,那我就不問了。”白雪善解人意的笑著,纖細的手指又把他的下巴抬高了一點兒。“墨玉,看著我。”


    霸道的嗓音帶著不容置疑,也帶著淡淡的蠱惑之意。


    睫毛輕顫,墨玉的黑眸一點一點的睜開。眸光泛起一抹瀲灩之色,嬌弱無限,剛剛裏麵的冷沉與倔強仿佛是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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