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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悠悠,天穹湛湛,微風習習,琴音渺渺,叢林掩映間,山石相映。一道白影恬靜而坐,為一女子,雙手撫琴,琴音悠揚,似泉水叮咚,又仿佛月華傾瀉,時而花開遍地,時而蝴蝶飛舞,時而蟲鳴鳥叫,又恍如樹木抽芽,枯木逢春。飄渺,清靈,不斷,透入山巒,川流,土地,鳥兒盤旋,走獸駐足,小蟲蟻類探頭。周遭一切,猶如中了魔力一般,眯著眼睛,靜靜的聽著。
白衣微動,山石之巔,在其身旁,一道不是很大的身影,雙目緊閉,神色略顯幾分蒼白,衣衫破爛,血色淤痂,遍布多處,正是葉子,此時的他,血早已經止住,並且傷口大部分已經愈合,隻有被碎石強烈的轟擊的地方,還殘留著淺淺的痕跡,已經沒有什麽大礙。
畫麵寧靜,琴音繞耳,似乎不僅可以治療心靈上的傷痛,甚至外在的傷痕亦能加快恢複,葉子身上傷口,竟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愈合著,神奇之極,猶如神助,不可言喻。
旁邊兩個沒見過什麽世麵,臉色稚嫩,麵容清秀及可愛的孩子,眼神中滿滿的震驚與好奇即將九歲的他們,雖然也在進行著所謂的修行,然而如此的神奇之處,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們的心中對飄雪既崇敬又羨慕,還有濃濃的好奇。
兩人的神情自然落在了,飄雪的眼中,畢竟他們還是孩子,充滿了好奇與向往雖然修行是累的,但是依然,不會改變他們此時的一顆童心。
神色含笑,微啟皓齒朱唇,
“修行一途,就是改變己身,開發潛能,與天地相知的過程。治愈傷勢,隻是小把戲而已,據說,當修行道一定境界,即使是粉身碎骨亦能意識不散,重聚肉身,更何況是斷肢身殘,些許傷勢。”
“真的嗎?”
“我還沒有達到,應該不會有假,古籍所記,修煉一途淵深似海,玄奧異常,巔峰之境,古往今來又有幾人,能夠達到!”
飄雪輕歎一聲,輕喝道,
“還要裝到什麽時候?既然醒了,就做起來”
隻見葉子,稚嫩的臉上,閃過尷尬之色,利索之極的爬了起來。
“你們基礎修行已經很紮實,可以正式的踏入修煉一途了。”
“修行?我們不是一直在做嗎?”
“所謂修行,概括來說,人之一切,皆是修行,你的每一天,每一刻,每一個言行舉止,你的待人待物,都可以稱得上是修行。這是每一個想踏足巔峰的人必須所牢記的。”
望著他們神色中的不解,
“你們經曆太少,不理解很正常。當然,這是我一人之言,每一個人都會有不同的明悟,有相異的理解,不一定按部就班。一般來說,修行,即是,開啟命門,激發生命之能,打開修行之路。”
“什麽是命門?怎樣才能打開?厲害嗎?”
“命門,乃是命之根本,隱藏生命能力所在,是激發生命之能的鑰匙。如果每一個人是一座寶藏,那麽,想要獲得這些寶藏,首先將寶藏的所在開啟,才會有進一步發掘的可能。否則,即使你技藝再好,肉身再強,終會被限製,永遠無法突破那一層障礙。”
飄雪神色嚴肅,話語一頓,繼而說道,
“如今的你們,基本上已經達到了常人所能達到的極致,即使再繼續錘煉,也不會有更大的進展。所以,開啟命門,正式修行是最好的選擇。命門的開啟是我輩修行之人最關鍵的一步,隻有跨出那一步,方能見識到更廣闊的天地。”
看著三人稚嫩的小臉上滿是憧憬,躍躍欲試的樣子,飄雪不由得麵色含笑,心也被這份真摯所感染。
“姐姐,命門開啟後會有什麽不同?可以飛天遁地嗎?”
一頭烏黑長發,機體晶瑩,眼睛炯炯有神,又含有別樣韻味小孩天真的問道,此人正是葉子。
“命名開啟,身體的各方麵都會有一個明顯的提高,無論是力量,速度,敏捷,靈活等,不同的人會有不同之處,一般來說會提升幾倍,但是也有一些特殊體質,血脈,以及更神秘的一些人,會有更加恐怖的改變,他們各方麵的能力提升遠非常人所及,可以達到幾十倍,甚至上百倍,令人恐怖。”
“上百倍!不會吧?我們現在的力量就有十數萬斤,豈不是說,如果開啟命門,會達到上千萬斤的力量?”
聽到飄雪的話,葉子大吃一驚,高聲叫喊起來。然而就在他狂熱的興奮之時,突然看到小虎聲色古怪,靈兒也是想笑而又強忍著的樣子,不由得大惑不解。
“天行哥哥,飄雪姐姐的話,你沒有聽清楚吧!整體能力提高上百倍的都是特殊的人,甚至就是傳說,我們行嗎?”
靈兒底氣不足,有點心虛的說道。
“這有什麽!你怎麽就知道我們沒有那樣的天份?姐姐你說我們怎麽樣?”
葉子心中滿含期待的看向飄雪,期望著她的肯定迴答。
飄雪麵對著葉子期待的眼神,以及有其氣鼓鼓的靈兒和蘊含一絲期待的小虎,沉吟片刻,輕聲說道,
“你們資質很不錯,至於開啟命門,能達到什麽樣的程度,我卻是不知。不過有一點,你們要清楚,命門開啟不是那麽容易的,尤其是如你們一般,各方麵的身體素質幾盡常人極限,更是增加了難度。一旦開啟失敗,輕則重傷,重則命隕。”
飄雪神色鄭重,
“也有成功開啟,但是耗盡命能,斷了前路,亦或者命能所剩無幾,成就有限。凡此種種,皆有可能。修行本是逆天行事,修行,修行,就是要修,要行,一旦踏上了這條路,就要一直前行,誰人可以瀟灑止步,放下一切?”
飄雪神色有幾分的蕭然,
“這是一條不歸路,你們要有心理準備。在這條路上,你們可以閱盡神秘,讀寫天地,體悟本質,探究史秘,你們也會,體嚐酸甜,人命輕賤,殺戮嗜血,萬物螻蟻。你們,準備好了嗎?”
突然的,飄雪一聲輕叱,聲音震蕩,直擊心靈,直指本心。
隻見小虎神色莊重,毅然的點了點頭,靈兒大眼微動稚嫩的臉上滿含堅定。反觀葉子,此時的他麵露迷惑,抬起頭,看向飄雪,略帶幾分尷尬的問道,
“修行就是這樣嗎?修行,不是率性求真,放蕩不羈,行事隨心,不為束縛嗎?”
麵對葉子的不解,飄雪一時怔然,半晌之後,方才幽幽的歎道,
“你說的沒錯,個人道路不同,希望你能做到!”
時光冉冉,冬去春來,一年已過,百萬大山,依舊,無盡綠意,古木參天,兇獸縱橫其中,猛禽稱霸天空,太陰太陽,夜夜日日的照看著這一片土地,生靈相爭,萬物相生,天河水流,九幽激蕩。
生活在這一片世界生命,與天地爭,與萬物爭,隻為爭出自己的一片天地,生存的空間,生命的意義。
此時的葉子已經九歲過半,幾近十歲。一年時間,葉子成長了很多,與荒獸相爭,與兇獸相搏,與猛禽相擊,渾身浴血,傷痕累累,在古林中生存,在蠻荒中磨礪。身體已經鍛煉到了極致,五階兇獸亦不是其對手。
這一日,隻見葉子,小虎,靈兒三人依次而坐,,此時的他們正在一座巨型的法陣之中,周圍幾十位仙風道骨的老者以及一位白衣飄飄的女子。其中一位神色威嚴的老者漠然的開口,
“你們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開始吧。”
突然間天地元氣動蕩,陣法啟動,將三人所在,封閉,間隔開來。開啟命門,三人正式的踏上修行之路,在今日進行。
葉子神色略帶一絲興奮,忽又靜下心來,在陣法啟動的那一刻,凝神靜氣,調動起這一年間運轉了千百變的力量,遊走全身,將全身調動,變得亢奮起來,隨後向下,在肺腑五行之間,身體陰陽之點,找到命門所在。
在那一刻,葉子又一次看到,黑白命門,高不知幾何,不見其端。在其之上,花紋密布,黑色與白色共存,周遭流轉著蒙蒙氣息,仿佛立於天地之初,鴻蒙未開之時,玄黃之氣流轉,陰陽之氣纏繞,怒吼,鬼神咆哮,混沌之神,巨斧開天,又有巨圖囊括萬界,光劍斬斷時空,六條琴弦橫空鏈接未知,然而忽然間,一切不見,此時天地間充斥著濃濃的悲意,仿佛天地在痛哭,眾生在低泣。
在葉子想仔細體味時候,突然間,一切不複,隻有迷蒙中的命門聳立,黑白相間,緊閉未開,仿佛門後隱藏著無盡的秘密與寶藏。
葉子沒有再多想,集中全部的力量向著命門衝去,此時的葉子全身晶瑩剔透,仿佛完美的藝術品,血氣澎湃,汩汩流轉,全身血氣向著命門衝擊。
全部的精神集中在命門之上,瘋狂的集聚力量,然而命門依舊沒有絲毫的動搖,依舊如初。仿佛命門如天,不可抗衡,如大地,無可抵抗,隻能屈服。
葉子心情變得激蕩,這一年苦苦準備,幾次深入險境,幾欲垂死,狠命換來的,隻是這樣的結果,他不甘,不忿。隻見葉子神色瘋狂,竭盡力量,拚著精神損傷,哪怕殞命也要將之開啟。一經做出這樣的覺悟,更多的力量集中到命名之上。
在陣法之外,眾人眼中,葉子身體巨震,顫抖的無比劇烈,漸漸的,烏黑的頭發變成了白色,緊接著葉子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幹癟下去,眨眼間,就已經成了皮包骨頭,慘烈之象,即使是經曆眾多的老者,也是心中有幾分膽寒。
飄雪靜靜的看著,心中喟歎。果然!艱難無比,稍有不慎就會喪命。一年前,談及命門,常人極限,三人毅然決定,自身再無寸進之時,才會開啟。而葉子更是孤身一人深入大山,艱苦磨礪。以飄雪的實力,一切種種,她都看在了眼裏,卻是沒有阻止,因果循環,外人不能阻擋。是以,有今日之事。
葉子已經變得蒼發如霜,骨瘦如柴,氣息微弱,生命之火搖曳,似乎隨時都會熄滅一般,此時的他,已經被死神抓在了手裏。
天空寧靜,湛藍如洗,飄雲流蕩,肆意無憂。穹蓋之下,無盡大山綿延,樹木蔥鬱,不可勝數的生靈生活在其中,競相獵食,角逐,為能夠生存在這天地之間,拚了命的抗爭,掙紮,舍命努力著。
如同大山中的生靈,天插峰下,風雲穀中,此時的葉子氣息微弱,白發如雪,骨瘦如柴,似乎是不知存在多久的幹屍一般,沒有生機,給人恐怖與悚然,同時心中又掀起無盡的淒涼之感。
葉子心中所想,神中所思,隻有開啟那一道高不可攀,不可撼動的門戶。在他過度的消耗下,他的精神意誌也早已經到了一個臨界點。此時支撐他的,是僅有的那一股執念,以及不可言表的生命力量,當所有力量全部集中到一起,集中作用到了命門之上,然而,那一道門戶,依舊沒有絲毫的動搖,巍峨如山,勢比蒼天,不可觸動。
就這樣的僵持著,
半個時辰,
一個時辰,
一日,
兩日,
······
時間流逝,葉子一動不動,命門也是絲毫的沒有都打開的意思。此時他,已經陷入了沉寂之中,隻有潛意識中與之相抗。
第九日,
山依舊,水還流。
“已經九日了,快結束了!”
“當初,我隻用了三日就成開啟了命名。”
“我們隻能達到那一步而已。”
“時間的長短並不能說明什麽。”
“的確!”
“但,終會有一定的影響。”
“小葉的情況很不樂觀啊!”
“準備吧。”
陣法之中,三人命門的開啟已經到了緊要的關頭。隻見,此時的小虎,靈兒身形巨震,口中溢血,本是晶瑩的機體,也已經變得暗淡,沒有了先前的光澤,變得異常的衰敗。
反觀另外一邊,放眼看去,依舊沒有絲毫的改變。沒人知道的是,此時命門所在之地,葉子全部的心神,還有身體的力量內化的集中在命門之上,此外還有一股未知的力量,在葉子無意識下加入到這一番對抗與拉鋸中。
數息過後,命門之所在,似乎傳來一聲微微歎息,滿含複雜,似乎又有著一絲不舍。隻是,此時這裏的一切,隻有葉子可以感受到,可惜,卻是陷入了自我意識的保護中,沉寂了。
下一刻,隻見黑白門戶忽的露出一絲縫隙,漸漸的變得越來越大,黑與白兩扇門,離的越來越遠,緊接著,葉子所有的力量灌注其中,幾息之後,黑白之門,完全的敞開了來。
放眼望去,卻是什麽也看不到,隻有在門開合處充斥著五光十色的能量,這些能量流轉著,下一刻絲絲能量溢出,流向葉子全身各處。
在眾位老者以及飄雪眼中,此時的葉子,生命氣息正變得越來越強,漸漸的,在他身上有一絲光澤出現,幾乎是眨眼間,葉子的身體就變得與之前相差無幾,緊接著光芒大盛,變得耀眼無比,葉子整個人淹沒在了光芒之中。
在眾人為葉子的度過難關,心感欣慰之時,小虎和靈兒的身上也發生了異變。一個周身荒涼之氣流轉,蠻荒,兇厲;一個被五色光柱包圍,臉色神聖,神情虔誠,似乎在聆聽著誰人的教誨一般。
“開始吧。”
在場眾人,身形閃爍,邁著奇怪的步伐,一株株藥草出現在陣法周遭,緊接著一罐罐五顏六色的血液憑空的飄蕩在空中,散發著濃重的威壓,此後又有數隻奇形怪狀的生物騰空而起,圍繞在眾多的靈藥,珍血之間。
這一番的準備不可不說是隆重。眼前一切,正是一幹老者為三人準備的命門洗禮。命門開啟,因人而異,開啟越難,消耗越大,生命之能的反哺,並不能全部的彌補,於日後修行不利。也許這也是冥冥中的公平。是以,一些聖地,神壇總會為弟子準備洗禮,減少所帶來的損耗,更有甚者,汲取天地之精,星空之寶,為之洗禮,能夠更進一步。
隻見靈藥、血液、騰飛的生靈漸漸地交融在一起。突然浩瀚的力量激射開來,狂暴,猛烈,聚在一起的眾多物質變得極不穩定,就在即將分散開來的刹那,空靈的琴音響起,抖動的能量頓了一下,隨後逐漸穩定,平靜,相容在一起。
一盞茶時間後,一道暗黃色的能量小河,緩緩流動,懸浮空中。下一刻,諸位老者變幻手勢,能量河流融入陣法中。在三人接受反哺的同時,一分為三,湧入其中。
此時的葉子,意識已經變得清醒了幾分,在暗黃色能量湧入的刹那,隻感覺仿佛身體突然間變成了無數塊,分散四方,精神亦是異常疼痛,隻欲炸裂。
命門中能量不斷的湧出,與暗黃色的能量相合,改變著葉子的身體,提高著他身體強度,增長著肉身,也在強健著他精神意識。葉子隻覺得精神變得越來越好,頭腦也變得越來越清。
隨著時間流逝,葉子變得越來越強。
“哢”
在某一刻,似乎打破了某種桎梏,葉子隻感覺,全身充滿了無盡的力量,隻欲仰天長嘯,力拔山嶽。幾息之後,所有的能量不再遊走全身,齊齊的向著葉子的雙眼衝去,狂暴的能量,衝擊著葉子的雙目,雙目欲裂,他咬著牙,艱難的忍受著。
時間流逝著,不為任何人停留,忍受著鑽心的撕裂之痛,在猛烈的能量衝擊之下,他的雙眼兩行血淚,順著臉頰流下,晶瑩的肉身,也變得暗淡了幾分。
三人開啟命門,自進入陣法之日起,相隔一十二日。這一日陣法晃動,“碰”的一聲碎裂開來,全部消失不見,三道身影緩緩走出,正是葉子三人。
此時的三人,神色中含著幾分欣喜,皆是神色神異,機體散發著莫名的韻道,寶光如華,給人一種心靈上的衝擊。隻是,凝神望去,葉子神色中略顯一絲的疲憊,機體散出的發威勢似乎也是弱了一絲。
在陣法破碎那一刻,衛族的諸多老者就已經齊聚到了這裏,全部眼睛灼灼的盯著走出的三人,仿佛盯著絕世的寶貝,又似乎是不舍的美人,不願離開哪怕是分毫的時間,就那樣的看著。
小虎,靈兒,葉子,眾人的目光一個個的看過去,眼中露出滿意之色。隻是,有幾人在看向葉子的是時候,他們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一閃即逝,沒有引起什麽人注意。
“來試試吧。”
隻見風老拿出一個似木非木的巴掌大圓球,難得的臉上擠出微笑,向著三人招唿道。
“這是測試力量的原木。”
一位婦人含笑介紹到,此人正是雲婆婆。
聽到如此,三人的神色也是露出幾分的期待,迫切的想知道,自己究竟會有怎樣的提升。小虎第一個衝了上去,聽過風老講解後,左手托著圓球,右手猛地拍下,刹那間,圓球綻放出濃重的綠意,綠光深綠,幾近墨綠色,給人一種吸力,震懾著心靈。
緊接著,靈兒也是上前測試,刹那間光芒大盛,小虎一般,幾近墨綠的顏色,一樣的吸引人,一樣的震懾。
一臉兩人全部都是綻放出幾近墨色的光芒,雖然小虎、靈兒臉上沒有什麽異樣,但是在場的眾人,心中卻是已經樂開了花,他們深深的明白,幾近墨綠的顏色代表著什麽,有又意味著什麽。他們更加的期待,葉子將會達到什麽樣的地步。
就這樣,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葉子從靈兒的手中接過原木之球,左手微托,右手五指並攏,調動肉身之力,一掌拍上去。
半晌原木之球,沒有什麽反應。一息之後,綠意充滿了他們所在之地,那種綠意,蘊含著勃勃生機,蒼翠欲滴,赫然是深綠色,隻是與小虎他們略有差別,顏色稍微淺淡了一絲。
在光芒綻放的一霎,葉子心中沒來由的一慌,似乎丟失了什麽一般,變得恍惚,失落。
緊接著迴過心神,將原木球交道風老的手中,退到了一邊。
“不錯”
風老的神色變得非常的,有喜悅,也有釋然,更有含有幾分的如釋重負。
感受著風老所散發出的情緒,葉子三人,心中生出莫名的情愫,想說卻又道不明,難以啟齒,不能夠說的明白。
注意到眾人的神色,風老的情緒一收,平靜了下來,隨即有帶著幾分蕭索的對三人說道,
“我族之人,皆是敢於向天爭命之輩,強者林立,萬靈爭鋒,生於這一片天地,有覺悟,有戰意,成人禮後,皆會離開,找尋屬於他們自己的天地,屬於他們自己的傳奇。你們是而今村子中僅剩的孩子,你們要做好準備!”
三人點了點頭,葉子心中有著莫名的不忿,心中有著幾分的抑鬱之情。就這樣,眾人相談一番,給予了三人一些關於命門的經驗,就眾相散去。
微風吹拂,樹木搖曳,一座山巔之上,站著兩人,一人臉色稚嫩,黑發如墨,隨風飄動,衣著雪狐獸皮,有著幾分的出塵之色。
另一人素衣披身,長發及腰,容顏傾世,飄然物外,遺世獨立,不再紅塵之中,就那樣的站在山巔,卻是那樣的空靈飄忽,仿佛隨時都會化仙飛去一般。
此處兩人正是葉子和飄雪,仔細聽來,隻聽葉子低聲呢喃,
“果然如此嗎?”
他的神色有幾分落寞,有幾分失落。
“你不必心中有結,那種人很難出現,你不必非要與之相比。而且仔細觀察你的身體,有一些東西,我看不透。在開啟命門時,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麽特別的事?”
“特別的事?”
葉子沉思起來,半晌,
“當時,我感到雙目欲裂,痛苦之極。”
“雙目?”
飄雪微微沉吟,忽然間看了葉子一眼,隱隱的有一絲的猜測。
就在飄雪即將開口之時,突然大地顫抖了一下,天地間的元氣發生了紊亂。隻見飄雪雙目微眯,看向遠方,隨即,露出了釋然之色,低聲自語道,
“是時候了,也該出現了!”
隨後轉身麵向葉子,
“衛葉,你先迴村子吧。”
說完,不待葉子迴答,就一個閃身,出現在了百裏之外,幾個唿吸之間,就消失在了葉子的感知中。
白雲悠悠,天穹湛湛,微風習習,琴音渺渺,叢林掩映間,山石相映。一道白影恬靜而坐,為一女子,雙手撫琴,琴音悠揚,似泉水叮咚,又仿佛月華傾瀉,時而花開遍地,時而蝴蝶飛舞,時而蟲鳴鳥叫,又恍如樹木抽芽,枯木逢春。飄渺,清靈,不斷,透入山巒,川流,土地,鳥兒盤旋,走獸駐足,小蟲蟻類探頭。周遭一切,猶如中了魔力一般,眯著眼睛,靜靜的聽著。
白衣微動,山石之巔,在其身旁,一道不是很大的身影,雙目緊閉,神色略顯幾分蒼白,衣衫破爛,血色淤痂,遍布多處,正是葉子,此時的他,血早已經止住,並且傷口大部分已經愈合,隻有被碎石強烈的轟擊的地方,還殘留著淺淺的痕跡,已經沒有什麽大礙。
畫麵寧靜,琴音繞耳,似乎不僅可以治療心靈上的傷痛,甚至外在的傷痕亦能加快恢複,葉子身上傷口,竟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愈合著,神奇之極,猶如神助,不可言喻。
旁邊兩個沒見過什麽世麵,臉色稚嫩,麵容清秀及可愛的孩子,眼神中滿滿的震驚與好奇即將九歲的他們,雖然也在進行著所謂的修行,然而如此的神奇之處,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們的心中對飄雪既崇敬又羨慕,還有濃濃的好奇。
兩人的神情自然落在了,飄雪的眼中,畢竟他們還是孩子,充滿了好奇與向往雖然修行是累的,但是依然,不會改變他們此時的一顆童心。
神色含笑,微啟皓齒朱唇,
“修行一途,就是改變己身,開發潛能,與天地相知的過程。治愈傷勢,隻是小把戲而已,據說,當修行道一定境界,即使是粉身碎骨亦能意識不散,重聚肉身,更何況是斷肢身殘,些許傷勢。”
“真的嗎?”
“我還沒有達到,應該不會有假,古籍所記,修煉一途淵深似海,玄奧異常,巔峰之境,古往今來又有幾人,能夠達到!”
飄雪輕歎一聲,輕喝道,
“還要裝到什麽時候?既然醒了,就做起來”
隻見葉子,稚嫩的臉上,閃過尷尬之色,利索之極的爬了起來。
“你們基礎修行已經很紮實,可以正式的踏入修煉一途了。”
“修行?我們不是一直在做嗎?”
“所謂修行,概括來說,人之一切,皆是修行,你的每一天,每一刻,每一個言行舉止,你的待人待物,都可以稱得上是修行。這是每一個想踏足巔峰的人必須所牢記的。”
望著他們神色中的不解,
“你們經曆太少,不理解很正常。當然,這是我一人之言,每一個人都會有不同的明悟,有相異的理解,不一定按部就班。一般來說,修行,即是,開啟命門,激發生命之能,打開修行之路。”
“什麽是命門?怎樣才能打開?厲害嗎?”
“命門,乃是命之根本,隱藏生命能力所在,是激發生命之能的鑰匙。如果每一個人是一座寶藏,那麽,想要獲得這些寶藏,首先將寶藏的所在開啟,才會有進一步發掘的可能。否則,即使你技藝再好,肉身再強,終會被限製,永遠無法突破那一層障礙。”
飄雪神色嚴肅,話語一頓,繼而說道,
“如今的你們,基本上已經達到了常人所能達到的極致,即使再繼續錘煉,也不會有更大的進展。所以,開啟命門,正式修行是最好的選擇。命門的開啟是我輩修行之人最關鍵的一步,隻有跨出那一步,方能見識到更廣闊的天地。”
看著三人稚嫩的小臉上滿是憧憬,躍躍欲試的樣子,飄雪不由得麵色含笑,心也被這份真摯所感染。
“姐姐,命門開啟後會有什麽不同?可以飛天遁地嗎?”
一頭烏黑長發,機體晶瑩,眼睛炯炯有神,又含有別樣韻味小孩天真的問道,此人正是葉子。
“命名開啟,身體的各方麵都會有一個明顯的提高,無論是力量,速度,敏捷,靈活等,不同的人會有不同之處,一般來說會提升幾倍,但是也有一些特殊體質,血脈,以及更神秘的一些人,會有更加恐怖的改變,他們各方麵的能力提升遠非常人所及,可以達到幾十倍,甚至上百倍,令人恐怖。”
“上百倍!不會吧?我們現在的力量就有十數萬斤,豈不是說,如果開啟命門,會達到上千萬斤的力量?”
聽到飄雪的話,葉子大吃一驚,高聲叫喊起來。然而就在他狂熱的興奮之時,突然看到小虎聲色古怪,靈兒也是想笑而又強忍著的樣子,不由得大惑不解。
“天行哥哥,飄雪姐姐的話,你沒有聽清楚吧!整體能力提高上百倍的都是特殊的人,甚至就是傳說,我們行嗎?”
靈兒底氣不足,有點心虛的說道。
“這有什麽!你怎麽就知道我們沒有那樣的天份?姐姐你說我們怎麽樣?”
葉子心中滿含期待的看向飄雪,期望著她的肯定迴答。
飄雪麵對著葉子期待的眼神,以及有其氣鼓鼓的靈兒和蘊含一絲期待的小虎,沉吟片刻,輕聲說道,
“你們資質很不錯,至於開啟命門,能達到什麽樣的程度,我卻是不知。不過有一點,你們要清楚,命門開啟不是那麽容易的,尤其是如你們一般,各方麵的身體素質幾盡常人極限,更是增加了難度。一旦開啟失敗,輕則重傷,重則命隕。”
飄雪神色鄭重,
“也有成功開啟,但是耗盡命能,斷了前路,亦或者命能所剩無幾,成就有限。凡此種種,皆有可能。修行本是逆天行事,修行,修行,就是要修,要行,一旦踏上了這條路,就要一直前行,誰人可以瀟灑止步,放下一切?”
飄雪神色有幾分的蕭然,
“這是一條不歸路,你們要有心理準備。在這條路上,你們可以閱盡神秘,讀寫天地,體悟本質,探究史秘,你們也會,體嚐酸甜,人命輕賤,殺戮嗜血,萬物螻蟻。你們,準備好了嗎?”
突然的,飄雪一聲輕叱,聲音震蕩,直擊心靈,直指本心。
隻見小虎神色莊重,毅然的點了點頭,靈兒大眼微動稚嫩的臉上滿含堅定。反觀葉子,此時的他麵露迷惑,抬起頭,看向飄雪,略帶幾分尷尬的問道,
“修行就是這樣嗎?修行,不是率性求真,放蕩不羈,行事隨心,不為束縛嗎?”
麵對葉子的不解,飄雪一時怔然,半晌之後,方才幽幽的歎道,
“你說的沒錯,個人道路不同,希望你能做到!”
時光冉冉,冬去春來,一年已過,百萬大山,依舊,無盡綠意,古木參天,兇獸縱橫其中,猛禽稱霸天空,太陰太陽,夜夜日日的照看著這一片土地,生靈相爭,萬物相生,天河水流,九幽激蕩。
生活在這一片世界生命,與天地爭,與萬物爭,隻為爭出自己的一片天地,生存的空間,生命的意義。
此時的葉子已經九歲過半,幾近十歲。一年時間,葉子成長了很多,與荒獸相爭,與兇獸相搏,與猛禽相擊,渾身浴血,傷痕累累,在古林中生存,在蠻荒中磨礪。身體已經鍛煉到了極致,五階兇獸亦不是其對手。
這一日,隻見葉子,小虎,靈兒三人依次而坐,,此時的他們正在一座巨型的法陣之中,周圍幾十位仙風道骨的老者以及一位白衣飄飄的女子。其中一位神色威嚴的老者漠然的開口,
“你們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開始吧。”
突然間天地元氣動蕩,陣法啟動,將三人所在,封閉,間隔開來。開啟命門,三人正式的踏上修行之路,在今日進行。
葉子神色略帶一絲興奮,忽又靜下心來,在陣法啟動的那一刻,凝神靜氣,調動起這一年間運轉了千百變的力量,遊走全身,將全身調動,變得亢奮起來,隨後向下,在肺腑五行之間,身體陰陽之點,找到命門所在。
在那一刻,葉子又一次看到,黑白命門,高不知幾何,不見其端。在其之上,花紋密布,黑色與白色共存,周遭流轉著蒙蒙氣息,仿佛立於天地之初,鴻蒙未開之時,玄黃之氣流轉,陰陽之氣纏繞,怒吼,鬼神咆哮,混沌之神,巨斧開天,又有巨圖囊括萬界,光劍斬斷時空,六條琴弦橫空鏈接未知,然而忽然間,一切不見,此時天地間充斥著濃濃的悲意,仿佛天地在痛哭,眾生在低泣。
在葉子想仔細體味時候,突然間,一切不複,隻有迷蒙中的命門聳立,黑白相間,緊閉未開,仿佛門後隱藏著無盡的秘密與寶藏。
葉子沒有再多想,集中全部的力量向著命門衝去,此時的葉子全身晶瑩剔透,仿佛完美的藝術品,血氣澎湃,汩汩流轉,全身血氣向著命門衝擊。
全部的精神集中在命門之上,瘋狂的集聚力量,然而命門依舊沒有絲毫的動搖,依舊如初。仿佛命門如天,不可抗衡,如大地,無可抵抗,隻能屈服。
葉子心情變得激蕩,這一年苦苦準備,幾次深入險境,幾欲垂死,狠命換來的,隻是這樣的結果,他不甘,不忿。隻見葉子神色瘋狂,竭盡力量,拚著精神損傷,哪怕殞命也要將之開啟。一經做出這樣的覺悟,更多的力量集中到命名之上。
在陣法之外,眾人眼中,葉子身體巨震,顫抖的無比劇烈,漸漸的,烏黑的頭發變成了白色,緊接著葉子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幹癟下去,眨眼間,就已經成了皮包骨頭,慘烈之象,即使是經曆眾多的老者,也是心中有幾分膽寒。
飄雪靜靜的看著,心中喟歎。果然!艱難無比,稍有不慎就會喪命。一年前,談及命門,常人極限,三人毅然決定,自身再無寸進之時,才會開啟。而葉子更是孤身一人深入大山,艱苦磨礪。以飄雪的實力,一切種種,她都看在了眼裏,卻是沒有阻止,因果循環,外人不能阻擋。是以,有今日之事。
葉子已經變得蒼發如霜,骨瘦如柴,氣息微弱,生命之火搖曳,似乎隨時都會熄滅一般,此時的他,已經被死神抓在了手裏。
天空寧靜,湛藍如洗,飄雲流蕩,肆意無憂。穹蓋之下,無盡大山綿延,樹木蔥鬱,不可勝數的生靈生活在其中,競相獵食,角逐,為能夠生存在這天地之間,拚了命的抗爭,掙紮,舍命努力著。
如同大山中的生靈,天插峰下,風雲穀中,此時的葉子氣息微弱,白發如雪,骨瘦如柴,似乎是不知存在多久的幹屍一般,沒有生機,給人恐怖與悚然,同時心中又掀起無盡的淒涼之感。
葉子心中所想,神中所思,隻有開啟那一道高不可攀,不可撼動的門戶。在他過度的消耗下,他的精神意誌也早已經到了一個臨界點。此時支撐他的,是僅有的那一股執念,以及不可言表的生命力量,當所有力量全部集中到一起,集中作用到了命門之上,然而,那一道門戶,依舊沒有絲毫的動搖,巍峨如山,勢比蒼天,不可觸動。
就這樣的僵持著,
半個時辰,
一個時辰,
一日,
兩日,
······
時間流逝,葉子一動不動,命門也是絲毫的沒有都打開的意思。此時他,已經陷入了沉寂之中,隻有潛意識中與之相抗。
第九日,
山依舊,水還流。
“已經九日了,快結束了!”
“當初,我隻用了三日就成開啟了命名。”
“我們隻能達到那一步而已。”
“時間的長短並不能說明什麽。”
“的確!”
“但,終會有一定的影響。”
“小葉的情況很不樂觀啊!”
“準備吧。”
陣法之中,三人命門的開啟已經到了緊要的關頭。隻見,此時的小虎,靈兒身形巨震,口中溢血,本是晶瑩的機體,也已經變得暗淡,沒有了先前的光澤,變得異常的衰敗。
反觀另外一邊,放眼看去,依舊沒有絲毫的改變。沒人知道的是,此時命門所在之地,葉子全部的心神,還有身體的力量內化的集中在命門之上,此外還有一股未知的力量,在葉子無意識下加入到這一番對抗與拉鋸中。
數息過後,命門之所在,似乎傳來一聲微微歎息,滿含複雜,似乎又有著一絲不舍。隻是,此時這裏的一切,隻有葉子可以感受到,可惜,卻是陷入了自我意識的保護中,沉寂了。
下一刻,隻見黑白門戶忽的露出一絲縫隙,漸漸的變得越來越大,黑與白兩扇門,離的越來越遠,緊接著,葉子所有的力量灌注其中,幾息之後,黑白之門,完全的敞開了來。
放眼望去,卻是什麽也看不到,隻有在門開合處充斥著五光十色的能量,這些能量流轉著,下一刻絲絲能量溢出,流向葉子全身各處。
在眾位老者以及飄雪眼中,此時的葉子,生命氣息正變得越來越強,漸漸的,在他身上有一絲光澤出現,幾乎是眨眼間,葉子的身體就變得與之前相差無幾,緊接著光芒大盛,變得耀眼無比,葉子整個人淹沒在了光芒之中。
在眾人為葉子的度過難關,心感欣慰之時,小虎和靈兒的身上也發生了異變。一個周身荒涼之氣流轉,蠻荒,兇厲;一個被五色光柱包圍,臉色神聖,神情虔誠,似乎在聆聽著誰人的教誨一般。
“開始吧。”
在場眾人,身形閃爍,邁著奇怪的步伐,一株株藥草出現在陣法周遭,緊接著一罐罐五顏六色的血液憑空的飄蕩在空中,散發著濃重的威壓,此後又有數隻奇形怪狀的生物騰空而起,圍繞在眾多的靈藥,珍血之間。
這一番的準備不可不說是隆重。眼前一切,正是一幹老者為三人準備的命門洗禮。命門開啟,因人而異,開啟越難,消耗越大,生命之能的反哺,並不能全部的彌補,於日後修行不利。也許這也是冥冥中的公平。是以,一些聖地,神壇總會為弟子準備洗禮,減少所帶來的損耗,更有甚者,汲取天地之精,星空之寶,為之洗禮,能夠更進一步。
隻見靈藥、血液、騰飛的生靈漸漸地交融在一起。突然浩瀚的力量激射開來,狂暴,猛烈,聚在一起的眾多物質變得極不穩定,就在即將分散開來的刹那,空靈的琴音響起,抖動的能量頓了一下,隨後逐漸穩定,平靜,相容在一起。
一盞茶時間後,一道暗黃色的能量小河,緩緩流動,懸浮空中。下一刻,諸位老者變幻手勢,能量河流融入陣法中。在三人接受反哺的同時,一分為三,湧入其中。
此時的葉子,意識已經變得清醒了幾分,在暗黃色能量湧入的刹那,隻感覺仿佛身體突然間變成了無數塊,分散四方,精神亦是異常疼痛,隻欲炸裂。
命門中能量不斷的湧出,與暗黃色的能量相合,改變著葉子的身體,提高著他身體強度,增長著肉身,也在強健著他精神意識。葉子隻覺得精神變得越來越好,頭腦也變得越來越清。
隨著時間流逝,葉子變得越來越強。
“哢”
在某一刻,似乎打破了某種桎梏,葉子隻感覺,全身充滿了無盡的力量,隻欲仰天長嘯,力拔山嶽。幾息之後,所有的能量不再遊走全身,齊齊的向著葉子的雙眼衝去,狂暴的能量,衝擊著葉子的雙目,雙目欲裂,他咬著牙,艱難的忍受著。
時間流逝著,不為任何人停留,忍受著鑽心的撕裂之痛,在猛烈的能量衝擊之下,他的雙眼兩行血淚,順著臉頰流下,晶瑩的肉身,也變得暗淡了幾分。
三人開啟命門,自進入陣法之日起,相隔一十二日。這一日陣法晃動,“碰”的一聲碎裂開來,全部消失不見,三道身影緩緩走出,正是葉子三人。
此時的三人,神色中含著幾分欣喜,皆是神色神異,機體散發著莫名的韻道,寶光如華,給人一種心靈上的衝擊。隻是,凝神望去,葉子神色中略顯一絲的疲憊,機體散出的發威勢似乎也是弱了一絲。
在陣法破碎那一刻,衛族的諸多老者就已經齊聚到了這裏,全部眼睛灼灼的盯著走出的三人,仿佛盯著絕世的寶貝,又似乎是不舍的美人,不願離開哪怕是分毫的時間,就那樣的看著。
小虎,靈兒,葉子,眾人的目光一個個的看過去,眼中露出滿意之色。隻是,有幾人在看向葉子的是時候,他們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一閃即逝,沒有引起什麽人注意。
“來試試吧。”
隻見風老拿出一個似木非木的巴掌大圓球,難得的臉上擠出微笑,向著三人招唿道。
“這是測試力量的原木。”
一位婦人含笑介紹到,此人正是雲婆婆。
聽到如此,三人的神色也是露出幾分的期待,迫切的想知道,自己究竟會有怎樣的提升。小虎第一個衝了上去,聽過風老講解後,左手托著圓球,右手猛地拍下,刹那間,圓球綻放出濃重的綠意,綠光深綠,幾近墨綠色,給人一種吸力,震懾著心靈。
緊接著,靈兒也是上前測試,刹那間光芒大盛,小虎一般,幾近墨綠的顏色,一樣的吸引人,一樣的震懾。
一臉兩人全部都是綻放出幾近墨色的光芒,雖然小虎、靈兒臉上沒有什麽異樣,但是在場的眾人,心中卻是已經樂開了花,他們深深的明白,幾近墨綠的顏色代表著什麽,有又意味著什麽。他們更加的期待,葉子將會達到什麽樣的地步。
就這樣,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葉子從靈兒的手中接過原木之球,左手微托,右手五指並攏,調動肉身之力,一掌拍上去。
半晌原木之球,沒有什麽反應。一息之後,綠意充滿了他們所在之地,那種綠意,蘊含著勃勃生機,蒼翠欲滴,赫然是深綠色,隻是與小虎他們略有差別,顏色稍微淺淡了一絲。
在光芒綻放的一霎,葉子心中沒來由的一慌,似乎丟失了什麽一般,變得恍惚,失落。
緊接著迴過心神,將原木球交道風老的手中,退到了一邊。
“不錯”
風老的神色變得非常的,有喜悅,也有釋然,更有含有幾分的如釋重負。
感受著風老所散發出的情緒,葉子三人,心中生出莫名的情愫,想說卻又道不明,難以啟齒,不能夠說的明白。
注意到眾人的神色,風老的情緒一收,平靜了下來,隨即有帶著幾分蕭索的對三人說道,
“我族之人,皆是敢於向天爭命之輩,強者林立,萬靈爭鋒,生於這一片天地,有覺悟,有戰意,成人禮後,皆會離開,找尋屬於他們自己的天地,屬於他們自己的傳奇。你們是而今村子中僅剩的孩子,你們要做好準備!”
三人點了點頭,葉子心中有著莫名的不忿,心中有著幾分的抑鬱之情。就這樣,眾人相談一番,給予了三人一些關於命門的經驗,就眾相散去。
微風吹拂,樹木搖曳,一座山巔之上,站著兩人,一人臉色稚嫩,黑發如墨,隨風飄動,衣著雪狐獸皮,有著幾分的出塵之色。
另一人素衣披身,長發及腰,容顏傾世,飄然物外,遺世獨立,不再紅塵之中,就那樣的站在山巔,卻是那樣的空靈飄忽,仿佛隨時都會化仙飛去一般。
此處兩人正是葉子和飄雪,仔細聽來,隻聽葉子低聲呢喃,
“果然如此嗎?”
他的神色有幾分落寞,有幾分失落。
“你不必心中有結,那種人很難出現,你不必非要與之相比。而且仔細觀察你的身體,有一些東西,我看不透。在開啟命門時,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麽特別的事?”
“特別的事?”
葉子沉思起來,半晌,
“當時,我感到雙目欲裂,痛苦之極。”
“雙目?”
飄雪微微沉吟,忽然間看了葉子一眼,隱隱的有一絲的猜測。
就在飄雪即將開口之時,突然大地顫抖了一下,天地間的元氣發生了紊亂。隻見飄雪雙目微眯,看向遠方,隨即,露出了釋然之色,低聲自語道,
“是時候了,也該出現了!”
隨後轉身麵向葉子,
“衛葉,你先迴村子吧。”
說完,不待葉子迴答,就一個閃身,出現在了百裏之外,幾個唿吸之間,就消失在了葉子的感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