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府前廳內,一身黑色勁裝的韓九,站在案台前,他雙眉緊鎖,緊抿著唇,不知在想些什麽,隻是盯著手上的小紙條,久久沒有動靜。


    站在他身邊的韓十三,很少見到他,心事重重的樣子。


    “九哥,大人怎麽說?”十三擔心的問。


    “大人讓我們馬上護送主子迴京,你馬上通知下去,讓他們去準備馬車,今晚動身迴京。”韓九將一張信紙放入麵前的香爐中。


    紙一入爐,瞬間化成一團橙色的火焰。


    韓九呆呆望著火焰,不知在想什麽?


    “是,我馬上去通知兄弟們。”十三馬上跑去通知其他人。


    江南府,歡樂坊的頂層。


    李四勝上樓前便讓人送來了一小盆冰,他吩咐人守住外麵,不讓任何人上頂樓。


    “主子”李四勝端著冰過來。


    “四勝,今晚這事,有問題。”蕭逸軒拿下麵具,脫了夜行衣,隻穿著黑色裏衣,躺在一把金絲楠木躺椅上,閉上眼。


    他此時,因為生氣,因為臉上有傷的原因,感覺到太陽穴突突的跳,頭隱隱的跳痛。


    現在看,他的臉更腫了,眼睛都受影響了,眯了一些。


    雖然說話發音不清。


    但李四勝還是能知道他說什麽。


    他拿著條汗巾,包著一塊冰,輕輕的敷在蕭逸軒的臉上。


    兩邊同時進行,小心又細致。


    “主子,照理說,我們夜探將軍府,應該沒走漏消息才對,因為那是臨時做的決定。”


    “但那三人,卻似乎是知道我們的路線,而且武功不俗,雖然他有意隱藏,但,屬下覺得,有三種可能。”李四勝說。


    “那三種可能?”蕭逸軒抬頭看著李四勝問。


    “一種是江湖中人,衝著主子羅刹門門主這層身份來,所以不敢以真麵目示人,怕我們秋後算帳。”


    “第二種是,這人我們認識。第三種是以前剿剩的匪首。”李四勝說。


    “我們羅刹門,這些年在江湖中,發展太快,仇家不少,特別是,二龍山之戰,狼牙山之戰,逃走的人,無疑成為我們羅刹門的死對頭。也有可能是這些人,隻是屬下有疑惑,那賊人為何……這麽做?目的何在?倒是難測難猜。”李四勝不敢直說打巴掌,而是含糊帶過。


    “這兩巴掌,讓本座想不明白。”蕭逸軒皺眉說。


    “主子,不管對方何意,以後,還是多帶點人才行。”李四勝後怕。


    “嗯...的確是本座疏忽了。”蕭逸軒也後怕,若敵人不打臉,那他現在,就不是躺在這躺椅,而有可能躺在冰冷的棺材裏。


    這樣一想,這兩巴掌,倒也沒有什麽不能接受的。


    敷了一刻鍾後,又換一下,李四勝不停的重複這個動作。


    ……


    聽雨軒,東院主房門口。


    “主子,主子...”家丁在蘇沫的門外,著急的敲了敲門。


    “何事?”蘇沫睜開眼睛,伸了伸懶腰。


    “喬護衛與江護衛來找賀大將軍去軍營,但,大將軍昨個喝醉了,現在敲門沒用,叫不醒,他們又不敢進房去叫,怎麽辦,快要到卯時了。”家丁著急的說。


    “知道了”蘇沫起身,因為要快,一身裏衣,胡亂的拿著一條頭帶將長發一綁,沒去穿外衣,拿起披風披上,坐上木輪椅,轉動車就到門口,打開門。


    “公子”喬然與江華向蘇沫行了一禮。


    “主子”兩名家丁也向蘇沫一禮,便要過來推蘇沫的木輪椅。


    “屬下來吧”一米八的喬然身高腿長,直接跨過門坎,將蘇沫與木輪椅搬出門,推著蘇沫往南院去。


    賀智琛平時不貪睡,但,起床氣有點大,身邊的人,都不太敢去叫醒,還在酣睡的賀大將軍。


    為了不讓賀大將軍誤了正事。


    蘇沫隻得親自來南院叫賀智琛起床。


    還未到南院主房門口,遠遠的便聽見一聲聲如打雷般的打唿嚕聲。


    這人還睡得很沉。


    走近點,一行人來到門口。


    “琛哥,醒醒...起床了,離卯時不到一刻鍾了,今天你要例行點兵,身為主帥,可不能帶頭誤卯啊!”蘇沫敲了敲門,身後還站著喬然與江華,還有幾名家丁。


    蘇沫每說一句,房裏對應的便是一聲更響的唿嚕聲。


    “公子,今天軍營有事,卯時一刻便要到,將軍還沒醒,怎麽辦啊?”江華急得跟鍋上的螞蟻般。


    喬然也急得推著蘇沫的木輪椅的手,緊了緊,眉不由皺了起來,將軍平時很自律的,一般第二天有事,他不敢喝多,今卻醉成這樣。


    “南竹,去拿打一盆冷水加臉巾來。”蘇沫起身,打開門,扶著家具,慢慢地走進了主房,走到床邊。


    “好的,主子。”南竹小跑去房外的水井打水。


    喬然馬上將木輪椅搬進房,推到蘇沫身邊。


    “公子,您還是坐著好。”喬然扶著蘇沫坐在椅上。


    大家都知蘇沫的腿傷,不能久站,或走遠。


    “主子,冷水臉巾。”家丁南竹,小跑著拿著一個木盆,裝著涼井水,還從掛架上,拉下條臉巾,放在盆裏。


    “放在一邊,青竹,去廚房,將昨夜我放在爐上溫著的解酒湯拿來。”蘇沫一邊說,一邊拉起賀智琛的手。


    對著賀智琛的右手上,無名指,外側的關衝穴用力一按。


    酸,脹,麻的刺激,讓賀智琛條件反應,感覺到有人來襲擊他,馬上反手一拳搗出。


    喬然與江華,南竹嚇了一跳,馬上要上製止,但如此近距離,根本無法上前相幫。


    就在三人以為蘇沫要糟怏時。


    誰知,就在最關鍵的時間,蘇沫的發帶鬆了,掉落地上,蘇沫低頭,彎腰伸手去撿發帶,賀智琛的拳頭從蘇沫的頭頂擦過。


    在賀智琛收手時,蘇沫抬頭,同時伸手,速度非常快,點住了賀智琛的左胸三穴。


    這三穴被製,賀智琛的身體暫時無法動彈,當然也無法再夢中攻擊人。


    喬然與江華心驚,公子這看似不經意的一低頭,抬頭,還有這點穴手法,無論怎麽看,都像是武功高手,試問自己能做到如此順滑躲過這樣的攻擊嗎?


    難不成,公子還是位隱世高人?但,公子的身上卻沒有任何內力真氣的波動。


    喬然與江華相視一眼後,定住了,沒再上前。


    南竹則知道自家主子神功蓋世,雖然剛才怕主子被揍,但現在,也沒上前,因為大將軍已被主子製住了。


    蘇沫抬頭,伸手又對著另一隻手的關衝穴一按。


    接著,手法非常快,又揉了揉脾俞穴,胃俞穴。


    這些穴位是解酒的穴,能讓嚴重醉酒的人快速醒來,還有減去酒醒後的胃不舒服和頭痛。


    剛一揉完,賀智琛瞬間睜開虎眼,一雙眼睛如要吃人般,怒氣衝衝。


    好夢被人打斷,如何不氣?


    蘇沫拿著南竹送過來的冷臉巾,對著賀智琛的臉一擦,另一隻手看似不經意的在他胸口一拍。


    解了剛才為了防止賀智琛亂打,而點住的重穴。


    “琛哥,太陽都曬屁股了,你還不起床?”蘇沫笑著說。


    “沫,沫兒...”賀智琛被冷臉巾一刺激,還有剛才,蘇沫給他按了解酒的穴位,現在,完全清楚,非常開心,沫兒居然給自己擦臉?


    “快點,你今天軍營例行點卯。”蘇沫說。


    “好,好,起床。”賀大將軍馬上跳起身。


    喬然與江華立馬拿著官袍幫他穿上。


    “主子,湯到了。”青竹端著湯來了。


    “琛哥,喝了再走。”蘇沫說。


    “好,嗬嗬……”賀大將軍接過湯,溫度剛剛好,一口悶,甜甜的,心裏更甜。


    一臉春風得意的賀大將軍,帶著喬然與江華快馬飛奔,上軍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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